>前世我是蘇家團寵千金,卻錯信渣男葬身火海。>重生醒來,
我聽見陸明軒對父親說:“蘇晚這種蠢貨,燒死正好繼承蘇家財產。
”>我低頭藏起眼中寒光,三個月后笑盈盈嫁入陸家。>新婚夜他醉醺醺撕我禮服時,
我溫柔遞上紅酒:“老公,先喝交杯酒呀。”>看著他喝下混入安眠藥的酒昏睡,
我撥通急救電話:“陸公子酒精中毒了!”>葬禮上我哭成淚人,
公公陸展鴻假惺惺安慰:“以后陸家就是你的依靠。”>我擦著眼淚點頭,
轉身在遺囑公證處亮出文件:>“我丈夫臨終前說,他名下所有陸氏股份都轉贈給我。
”>陸展鴻掀桌狂吼時,我晃著嶄新結婚證輕笑:>“忘了說,今天剛和謝氏繼承人領證。
”>“你們陸家的江山,該換主人了。”---死亡的味道,是滾燙的。
不是浪漫的燭光晚餐那種暖融融的熱意,而是純粹的、粗暴的、要將皮肉骨骼都熔化的酷烈。
濃煙像無數條滑膩冰冷的毒蛇,爭先恐后地鉆進口鼻,扼住喉嚨,
每一次徒勞的喘息都帶著鐵銹般的血腥味,每一次掙扎都牽扯著被灼傷的肺葉,
帶來刀割般的劇痛。蘇晚蜷縮在別墅二樓書房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身下昂貴的波斯地毯早已被躥起的火舌貪婪地舔舐,化作焦黑的灰燼和跳躍的火星。
火舌舔舐著胡桃木書柜的邊緣,發出噼啪的爆裂聲,像惡鬼的獰笑。
視野被濃煙和灼熱的氣浪扭曲,天花板豪華的水晶吊燈搖搖欲墜,
折射出光怪陸離、地獄般的破碎光斑。意識像被投入沸水的冰塊,
在巨大的痛苦和窒息中迅速消融。就在那模糊的、瀕臨徹底黑暗的邊緣,
一絲微弱卻異常清晰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鋼針,猛地刺穿火焰的咆哮,
扎進她混沌的聽覺神經里。“……爸,放心,都安排好了!火勢起得快,
消防那邊也‘打點’過了,不會那么快趕到的……蘇晚那個蠢貨,
讓她簽的幾份關鍵文件她都簽了,
保險受益人、還有她名下那幾處最值錢的房產和基金委托授權,
都是您的名字……她以為嫁給我就是蘇陸兩家聯姻的紐帶?呵,天真!燒死她,
蘇家剩下的東西,還不都是我們陸家的囊中之物?省得夜長夢多……”是陸明軒!
那個她傾盡所有去愛、去信任的男人!
那個一個小時前還在電話里對她溫言軟語、說處理完公司急事就立刻趕回來陪她的未婚夫!
那熟悉的嗓音,此刻褪去了所有溫情脈脈的偽裝,
只剩下赤裸裸的、令人作嘔的算計和冰冷刺骨的殘忍!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在她瀕死的心尖上。原來如此!原來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大火,
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目的,竟是為了她蘇晚這條命,
和她身后那富可敵國的蘇家產業!一股比火焰更灼烈、比濃煙更窒息的恨意,
猛地從靈魂深處炸開!她不甘心!憑什么?!憑什么她蘇晚真心錯付,落得如此下場?
憑什么這些豺狼可以踩著她的尸骨,享用她的一切?!劇烈的恨意如同回光返照的強心針,
讓她在濃煙中猛地睜大了眼睛,哪怕眼球被熏得刺痛流淚。她想嘶吼,想詛咒,
想撲出去撕碎那對虛偽的父子!可喉嚨里只發出破風箱般嗬嗬的絕望聲響。
身體沉重得如同灌滿了鉛,連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就在這極致的痛苦與滔天恨意即將徹底吞噬她意識的剎那——【叮!
】一個絕對不屬于這個烈火地獄的、冰冷、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
突兀地在她腦海深處響起。
……符合綁定標準……‘涅槃’系統啟動中……1%……50%……100%……綁定成功!
】【靈魂錨定……時間坐標校準……能量注入……】電子音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規則力量。一股難以形容的冰冷洪流,
瞬間沖垮了火焰帶來的酷熱和窒息感,蠻橫地灌入她瀕臨潰散的意識核心。
【重生節點:死亡前三個月。目標:逆天改命,復仇清算。宿主:蘇晚。祝您……涅槃成功。
】“嗡——”蘇晚猛地從柔軟的真絲床墊上彈坐起來,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幾乎要破膛而出!劇烈的喘息讓她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瞬間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她大口大口地吸著氣,貪婪地感受著空氣涌入肺葉的冰涼觸感,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甘泉。
沒有火焰!沒有濃煙!沒有灼燒皮肉的劇痛!更沒有……那錐心刺骨的背叛話語!
眼前是熟悉的景象。寬大奢華的臥室,清晨柔和的陽光透過昂貴的歐式提花窗簾縫隙灑進來,
在光潔的櫻桃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空氣里彌漫著她最喜歡的鳶尾花淡雅香氣。
床頭柜上,擺放著她十八歲生日時父親送她的限量版水晶音樂盒,正反射著細碎的光。
這里是……她在蘇家的臥室!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是她……被燒死前,那個“家”!
她下意識地抬起雙手。手指纖細白皙,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透著健康的粉色。
沒有半點被火焰燎傷的焦黑痕跡,也沒有掙扎時被碎裂物劃破的傷口。皮膚光滑細膩,
完美無瑕。她……回來了?不是幻覺?不是臨死前的臆想?蘇晚幾乎是撲到床邊的梳妝臺前。
巨大的橢圓形鏡子里,清晰地映出一張年輕、飽滿、毫無瑕疵的臉龐。肌膚勝雪,眉眼如畫,
一頭濃密微卷的長發柔順地披散在肩頭,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那雙曾經盛滿天真和愛意的杏眼里,
此刻卻翻滾著驚魂未定和一種……連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的、近乎實質的恨意。
這張臉,是屬于三個月前的蘇晚!那個被陸明軒的甜言蜜語哄得團團轉,
滿心歡喜地準備著盛大婚禮、對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一無所知的、愚蠢的蘇家團寵千金!
“咚咚咚。” 一陣輕柔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伴隨著管家林伯那永遠溫和恭敬、帶著歲月沉淀感的聲音:“大小姐,您醒了嗎?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老爺在樓下餐廳等您,說有事想和您聊聊。”蘇晚猛地閉上眼,
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胸腔里那股幾乎要炸開的滔天恨意和劫后余生的劇烈震顫,被她用強大的意志力,
死死地摁了下去,強行壓回靈魂深處。當她再次睜開眼時,鏡子里那雙漂亮的杏眼,
已經褪去了驚濤駭浪,只余下一點恰到好處的、晨起時的惺忪和茫然。
仿佛剛才那瞬間的滔天恨意,只是鏡面上一閃而逝的錯覺。“知道了,林伯。
”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聽起來毫無異樣,“我洗漱一下,馬上下去。
”腳步聲輕輕離去。蘇晚沒有立刻動。她站在巨大的鏡子前,一動不動。
鏡中的少女依舊明艷動人,是蘇家精心呵護出的、不染塵埃的嬌貴花朵。只有她自己知道,
有什么東西已經徹底碎裂了,在那場焚盡一切的大火里,燒成了灰燼。在那灰燼之上,
一種全新的、冰冷堅硬的東西,正破土而出。她伸出手指,
冰涼的指尖輕輕觸碰著鏡面里自己光滑的臉頰。指尖的溫度,和鏡面的冰冷,交織在一起。
陸明軒……陸展鴻……蘇家的財產……“燒死正好”……鏡子里的人影,
唇角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向上彎起一個弧度。那不再是曾經明媚無憂、盛滿甜蜜的笑容。
這個笑容,空靈得沒有一絲溫度,像深冬清晨凝結在玻璃上的霜花,美麗,
卻只透著刺骨的寒。她拿起梳妝臺上那個精致的粉餅盒,指腹沾了些細膩的蜜粉,對著鏡子,
動作輕柔而專注地,一點點按壓在眼下微微泛青的皮膚上。那點因噩夢而生的憔悴痕跡,
迅速被完美地遮蓋。很好。游戲,重新開始了。這一次,規則,由她來定。
***蘇家別墅的早餐餐廳,奢華而溫馨。長條形的餐桌上鋪著潔白的亞麻桌布,
銀質餐具在晨光下閃爍著低調的光芒。
精致的水晶花瓶里插著清晨剛從花園剪下的、還帶著露珠的粉白玫瑰,散發著清甜的香氣。
蘇柏年,蘇晚的父親,蘇氏集團的掌舵人,正坐在主位上,
慢條斯理地用銀質刀叉切割著盤中的太陽蛋。他年近六十,保養得宜,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
眉宇間帶著久居上位的沉穩氣度。只是此刻,那沉穩之下,
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躊躇。“爸,早。” 蘇晚拉開椅子坐下,聲音輕快,
帶著恰到好處的嬌憨。她拿起餐巾鋪在腿上,動作優雅自然,目光清澈地看向父親,
仿佛剛才臥室里那個鏡前冷笑的人只是幻影。“晚晚醒了?昨晚睡得好嗎?” 蘇柏年抬頭,
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將那份躊躇完美地掩藏起來。他細細打量著女兒,見她氣色紅潤,
眼神明亮,心中那份隱約的不安似乎淡了些。“嗯,挺好的,就是做了個有點嚇人的夢。
” 蘇晚拿起銀勺,舀了一小勺面前溫熱的燕窩粥,小口小口地吃著,
語氣帶著點撒嬌的抱怨,“夢到房子著火了,好大的煙,嗆得我喘不過氣。
”蘇柏年切蛋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失笑:“傻丫頭,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是不是昨天看新聞看到哪里失火了?別胡思亂想,咱們家安全得很。” 他語氣輕松,
帶著安撫。“嗯,我也覺得是。” 蘇晚乖巧地點頭,仿佛真的被父親的話安撫了,
話題一轉,“對了爸,您不是說有事找我聊?”蘇柏年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臉上重新浮現那種商量的、略帶點為難的神情。“晚晚啊,是……關于你和明軒婚禮的事。
”來了。蘇晚心中冷笑,面上卻適時地露出疑惑和一絲緊張:“婚禮?怎么了?
不是都定好了嗎?場地、婚紗、賓客名單……陸伯伯那邊有什么變動嗎?
” 她刻意將“陸伯伯”三個字咬得清晰,帶著一種全然的依賴和信任。“唉,
也不是什么大事。” 蘇柏年嘆了口氣,斟酌著詞句,“明軒他爸,陸董,
昨天特意找爸爸談了談。主要是關于……婚前財產協議的事。”他觀察著女兒的臉色,
見蘇晚只是微微睜大了眼睛,并沒有預想中的激烈反應,才繼續說下去:“陸董的意思是呢,
現在外面環境復雜,蘇陸兩家聯姻,樹大招風。為了保障你們小兩口未來的純粹,
也為了堵住外面那些說我們兩家是純粹商業聯姻的閑話……他建議,在婚前,把一些……嗯,
比較重大的資產,做一個明確的劃分和公證。”蘇晚靜靜地聽著,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
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兩小片扇形的陰影,遮住了眼底飛速掠過的冰冷寒芒。婚前財產公證?
劃分重大資產?呵,陸展鴻這只老狐貍,三個月后就要燒死她謀奪全部財產,
現在卻假惺惺地來提“純粹”和“保障”?真是天大的諷刺!這分明就是試探,是麻痹,
是想在徹底撕破臉前,先合法地、體面地把她蘇家最肥美的幾塊肉叼進嘴里!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在寬大睡袍的遮掩下,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帶來尖銳的疼痛,
提醒她保持清醒。“爸,” 她抬起頭,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困惑和一絲絲委屈,
“我不太懂這些……我和明軒是真心相愛的呀,為什么要分得這么清楚?
難道……陸伯伯是怕我圖明軒什么嗎?” 她微微嘟起嘴,眼圈恰到好處地有點泛紅,
將一個被未來公公“不信任”所傷害的、不諳世事的富家千金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蘇柏年看著女兒委屈的樣子,心頭一軟,連忙道:“傻孩子,別瞎想!
陸董怎么會是這個意思?他是為了你們好,也是為了兩家更長遠地考慮。
這……這也是商業聯姻里常見的做法,穩妥些。” 他頓了頓,聲音放得更柔和,
“爸爸當然知道你和明軒的感情。這樣吧,協議的具體條款,爸爸會親自把關,
絕不會讓你吃虧。你要是不想管這些煩心事,就都交給爸爸,你只管開開心心做你的新娘子,
好不好?”蘇晚看著父親眼中真切的疼惜和一絲無奈,
心頭那根名為親情的弦被狠狠撥動了一下,酸澀與恨意交織翻涌。父親是真的愛她,只是,
他低估了陸家父子的貪婪和狠毒!前世,
他大概也以為這份“常見”的婚前協議只是走個過場,卻不知正是這看似穩妥的“保障”,
在他痛失愛女后,成了陸家蠶食蘇家的第一把合法利器!她用力眨了眨眼,
將那點真實的酸澀壓下去,重新換上乖巧溫順的面具。她低下頭,
用小勺攪動著碗里晶瑩的燕窩粥,沉默了幾秒鐘,仿佛在艱難地消化和理解父親的話。
再抬頭時,臉上已經努力擠出一個懂事又帶著點小委屈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強。“嗯……我明白了,爸。
我知道您和陸伯伯都是為了我和明軒好。” 她聲音輕輕的,帶著點鼻音,
“那……那這些事,就辛苦爸爸您幫我處理吧。我……我相信爸爸。
” 她特意加重了最后四個字,眼神里是全然的信賴和依賴。
蘇柏年看著女兒這副懂事得讓人心疼的模樣,心中那點對陸展鴻提議的不快也消散了大半,
只剩下對女兒的憐惜。“好孩子,放心,有爸爸在。” 他鄭重地承諾。蘇晚低下頭,
小口地喝著粥,掩蓋住嘴角那一絲冰冷到極致的弧度。相信?不,她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除了……復仇本身。陸展鴻想要婚前協議?好啊,她會給。她要給的,
遠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三個月的時間,在精心編織的假象中,
如指間流沙般悄然滑過。蘇晚完美地扮演著一個沉浸在幸福憧憬中的準新娘。
她興致勃勃地挑選著頂級設計師送來的婚紗手稿,每一件都美輪美奐,她對著鏡子比劃,
笑容甜蜜得能融化冰雪;她挽著陸明軒的手臂,頻繁地出現在各類社交場合,
接受著眾人艷羨的目光和祝福,依偎在他身邊時,
眼神專注而充滿愛意;她甚至在陸家老宅的下午茶會上,對著陸展鴻這位“未來公公”,
表現得溫婉得體,言語間充滿了對陸明軒的崇拜和對未來婚姻生活的向往,
偶爾流露出的小女兒嬌態,更是讓陸展鴻臉上的笑容愈發和藹慈祥。然而,
在這層甜蜜得無懈可擊的表象之下,是日夜不休、冰冷刺骨的算計。夜深人靜,
當所有人都沉入夢鄉,蘇晚臥室的燈光卻常常亮到深夜。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窺探。
她坐在書桌前,面前攤開的不是婚紗雜志,
而是一份份關于陸氏集團股權結構、核心資產、債務鏈條的詳盡報告,
以及一些看似不起眼、卻指向陸家某些隱秘灰色地帶的信息碎片。
電腦屏幕上幽藍的光映著她毫無表情的臉,那雙曾經清澈見底的杏眼,此刻深邃如寒潭,
只有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擊時,才泄露出一絲冰冷的專注。
她利用蘇家千金的身份和即將成為陸家少奶奶的“便利”,
——那些被陸氏排擠的元老、郁郁不得志的中層、甚至是被陸家父子視為“螻蟻”的小股東。
每一次看似不經意的“偶遇”或“求助”,都經過精心設計。她巧妙地示弱,
利用他們對陸家隱隱的不滿和對自己這個“單純”準新娘的同情,
用蘇家未來可能帶來的“機會”作為誘餌,一點點地編織著一張無形的網。她的賬戶里,
一筆筆原本用于購置新婚珠寶和奢侈品的巨額資金,正通過極其隱秘的渠道,悄然流轉,
化整為零,變成一張張代表著陸氏集團微不足道份額的股權憑證,如同細小的蟻群,
正無聲地啃噬著看似堅不可摧的巨樹的根基。所有的一切,
都在為那個即將到來的“新婚之夜”做準備。每一步棋,都指向最終的絕殺。終于,
盛大的婚禮如期而至。這場耗資數億的世紀婚禮,
在臨海市最頂級的七星酒店“云端之境”舉行。整個會場宛如童話世界,
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出夢幻般的光暈,
從世界各地空運而來的頂級香檳玫瑰和白繡球花堆砌成浪漫的花海,
悠揚的管弦樂回蕩在挑高十數米的穹頂之下。賓客云集,
皆是臨海市乃至全國最頂尖的名流顯貴,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空氣中彌漫著金錢與權勢交織出的極致奢華氣息。
蘇晚穿著由法國國寶級大師親手縫制的、價值連城的純白曳地婚紗,
巨大的裙擺上綴滿了細碎的鉆石和水晶,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如同將整條銀河披在了身上。
頭紗輕柔地覆在她精心描繪過的面容上,讓她絕美的容顏帶上一種朦朧的神圣感。
她挽著父親蘇柏年的手臂,在萬眾矚目和如潮的掌聲中,一步一步,
沿著鋪滿玫瑰花瓣的純白地毯,
走向紅毯盡頭那個穿著筆挺白色禮服、笑容完美無瑕的男人——陸明軒。蘇柏年眼眶微紅,
將女兒的手鄭重地交到陸明軒手中,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明軒,我把晚晚……交給你了。好好待她。”“爸,您放心!
” 陸明軒接過蘇晚的手,握得緊緊的,英俊的臉上滿是真誠和激動,眼神深情得能溺死人,
“我會用我的生命去愛晚晚,給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 他的誓言鏗鏘有力,贏得滿場賓客感動的掌聲和祝福的目光。只有蘇晚,隔著頭紗,
陸明軒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那種獵人終于將珍貴獵物徹底鎖入牢籠的、冰冷的得意和貪婪。
那眼神,和他前世在火場外說出“燒死正好”時的殘忍,如出一轍。她微微垂下眼簾,
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陰影,遮住了眸中瞬間凝結的冰霜。再抬眼時,
已換上了新娘應有的、含羞帶怯又無比幸福的笑容。她甚至主動踮起腳尖,
在陸明軒臉頰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引起賓客們善意的哄笑和口哨聲。
誓言、交換戒指、親吻……所有的流程都完美無瑕。鎂光燈瘋狂閃爍,
記錄下這“王子與公主”幸福結合的瞬間。當喧囂的婚宴終于落下帷幕,
賓客們帶著祝福(或別樣的心思)陸續離去。
蘇晚和陸明軒被簇擁著送入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他們的“新婚蜜月套房”。
厚重的雕花木門在身后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套房內極盡奢華,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如同鋪開的鉆石地毯。空氣里還殘留著玫瑰的甜香。
陸明軒臉上那副深情款款的完美面具,在門關上的瞬間,如同被撕碎的畫皮,驟然剝落。
他隨手扯開束縛了一整天的領結,昂貴的禮服外套被隨意地甩在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
酒精和成功的亢奮讓他眼神變得渾濁而充滿侵略性,
臉上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志得意滿的狎昵。他幾步跨到蘇晚面前,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
帶著薄繭的手掌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抓住蘇晚纖細的手臂,用力將她往自己懷里拽,
另一只手則粗暴地探向蘇晚婚紗背后那繁復精致的蕾絲系帶。
“老婆……終于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他的聲音因為酒精和欲望而沙啞含糊,
噴出的熱氣帶著令人作嘔的酒味,灼熱地噴在蘇晚敏感的頸側肌膚上。
“讓我好好看看你……這身礙事的婚紗……” 他用力拉扯著那些脆弱的系帶,動作粗魯,
帶著一種迫不及待的占有和褻玩。蘇晚被拽得一個趔趄,手臂上傳來清晰的痛感。她抬起頭,
臉上沒有預想中的驚慌或抗拒,反而在陸明軒那被欲望扭曲的視線中,
緩緩綻開一個極致溫柔、甚至帶著點羞澀的甜美笑容。這笑容在如此情境下,顯得格外詭異。
“老公……” 她的聲音又軟又糯,帶著新娘子特有的嬌羞,如同裹了蜜糖的毒藥,
“別急嘛。” 她沒有被鉗制的那只手,如同靈巧的游魚,輕輕抵在陸明軒滾燙的胸膛上,
巧妙地隔開了一點點距離,指尖的微涼觸感讓陸明軒的動作頓了一瞬。
蘇晚的目光越過他汗濕的鬢角,
精準地投向套房內那張鋪著暗紅色絲絨桌布、擺放著冰鎮香檳和果盤的精致小圓桌。桌面上,
醒目的位置,放著一個水晶醒酒器和兩只高腳杯。那是酒店為新婚夫婦準備的“交杯酒”。
“交杯酒還沒喝呢……” 蘇晚微微歪頭,眼神清澈無辜,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人家特意準備的……喝了交杯酒,才算禮成,才算真正的夫妻,
一輩子長長久久,永不分離呀……” 她刻意將最后四個字咬得又輕又軟,
帶著無限旖旎的暗示,像羽毛搔刮在陸明軒被酒精和欲望燒灼的神經上。
陸明軒的動作徹底停住了。他瞇起醉意朦朧的眼,
順著蘇晚的目光看向那兩杯在燈光下折射出誘人光澤的液體。一輩子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他心底發出一聲無聲的嗤笑,蠢女人!不過……這倒是個不錯的儀式感。
反正這女人今晚是砧板上的肉,早吃晚吃都是他的。喝了這杯酒,正好助興!“好!喝!
” 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煙草熏得微黃的牙齒,帶著一種施舍般的豪氣,
松開了鉗制蘇晚的手,改為摟住她的腰,半拖半抱地將她帶向小圓桌,“喝了交杯酒,
你就是我陸明軒的人了!誰也搶不走!”蘇晚順從地依偎著他,
低垂的眼睫掩蓋了眸底深處那冰冷的、如同淬毒匕首般的鋒芒。她主動拿起醒酒器,
動作優雅地將那深紅色的液體分別倒入兩只高腳杯。清澈的酒液撞擊著水晶杯壁,
發出悅耳的輕響。就在倒酒的瞬間,她寬大的婚紗袖口極其自然地垂落,
指尖在陸明軒視線盲區的位置,快如閃電般輕輕一彈。幾粒細微到幾乎看不見的白色粉末,
如同被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陸明軒面前那杯紅酒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是她通過特殊渠道弄來的強效安眠藥粉末,無色無味,足以放倒一頭牛。
她端起屬于自己的那杯酒,笑容明媚如初春綻放的第一朵玫瑰,眼波流轉間,
帶著能將人溺斃的柔情蜜意。她主動將自己的手臂穿過陸明軒的手臂,動作親昵而標準,
水晶杯輕輕相碰。“老公,” 她的聲音柔得像最上等的絲綢,拂過陸明軒的耳膜,
“喝了這杯酒,我們……永不分離。”“永不分離!” 陸明軒哈哈大笑,志得意滿,
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那猩紅的酒液滑過喉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極其細微的澀感,
被他完全歸咎于頂級紅酒的醇厚口感。蘇晚也優雅地啜飲了一小口,
目光卻緊緊鎖著陸明軒的臉,如同最耐心的獵人,在等待著獵物倒下的瞬間。
藥效發作得比預想中更快、更猛。幾乎是酒杯剛剛放回桌面的幾秒鐘后,
陸明軒臉上的亢奮潮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迅速被一種不自然的灰白覆蓋。
他晃了晃腦袋,似乎想驅散突如其來的沉重眩暈感,眼神開始渙散,
焦距無法對準眼前巧笑倩兮的新娘。“晚晚……我……”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舌頭卻像打了結,聲音含混不清。腳下如同踩在厚厚的棉花上,虛浮無力。
他下意識地想伸手抓住什么來支撐自己,手臂卻沉重得抬不起來。“老公?你怎么了?
” 蘇晚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換上了恰到好處的驚慌和擔憂,她迅速上前一步,
看似要攙扶他,實則巧妙地避開了他試圖抓握的手。
陸明軒高大的身軀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猛地向前一栽!“砰!”沉重的悶響。
他整個人直挺挺地、面朝下地摔倒在柔軟昂貴的純羊毛地毯上,像一截失去生命的朽木。
昂貴的禮服皺成一團,臉頰貼著冰涼的地毯,眼睛還微微睜著一條縫隙,
瞳孔卻已完全失去了神采,只剩下茫然和死寂。口角處,
一絲粘稠的、混合著紅酒顏色的涎液,不受控制地緩緩淌出,
在淺色的地毯上洇開一小片刺目的暗紅污漬。套房內奢華依舊,玫瑰的甜香未散,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依舊璀璨地流淌。唯有地毯上那個一動不動、口角流涎的男人,
如同一幅完美油畫上突然潑灑的污跡,將所有的旖旎和浪漫撕扯得粉碎。
蘇晚靜靜地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腳下這具毫無生氣的軀體。
臉上那副驚慌失措的新娘面具徹底消失了。燈光勾勒著她穿著圣潔婚紗的輪廓,
卻在她臉上投下冰冷的陰影。那雙漂亮的杏眼里,沒有任何情緒,沒有恐懼,沒有憐憫,
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封萬里的寒潭,清晰地倒映著陸明軒狼狽不堪的丑態。
她看了他大約十秒鐘。十秒鐘,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又像彈指一瞬。然后,她緩緩抬起手。
那纖細白皙、剛剛還端著象征愛情與誓約的“交杯酒”的手,
此刻無比穩定地伸向一旁小圓桌上那個最新款的、鑲著碎鉆的手機。指尖冰涼,
沒有一絲顫抖。屏幕亮起冷白的光,映著她毫無血色的臉和那雙深潭般的眼眸。
她點開通話界面,熟練地輸入那三個冰冷的數字——120。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
一個公式化的女聲傳來:“您好,這里是臨海市急救中心,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蘇晚握著手機,湊到唇邊。她的聲音,不再是剛才的甜蜜嬌軟,也并非刻意的驚慌失措。
那是一種極度冷靜之下,
營造出的、帶著劇烈顫抖和哭腔的、足以讓任何聽者心弦緊繃的絕望與恐懼:“救……救命!
快來人救命啊!云端之境酒店……頂樓總統套房!我丈夫……我丈夫他喝了太多酒!
他突然就倒下了!口吐白沫……怎么叫都叫不醒!求求你們……快救救他!
他好像……酒精中毒了!” 那帶著哭腔的尾音,凄厲而破碎,
將一個新婚之夜突遭巨變、六神無主的妻子的絕望,演繹得淋漓盡致。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快速而專業的詢問和指令。蘇晚一邊“慌亂”地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