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在茶水間沖咖啡，看見沈硯之抱著卷宗進來，領口沾著片雪花。“給你。

”他忽然掏出個精致的木盒，放在她面前，“歲歲說要謝謝阿姨上次買的繪本。”木盒打開，

是支嶄新的英雄100鋼筆，筆桿上刻著行小字：“梧桐街2013.5.20”。

晚秋指尖觸到刻痕，忽然想起十二年前的那個下午，她在咖啡館里寫下自己的聯系方式，

筆尖在紙上洇開個小墨點——原來他連日期都記得。“舊的那支……在我辦公室抽屜里，

”沈硯之靠在咖啡機旁，聲音低了些，“每年換季我都會上墨水，可惜再也沒等到主人來取。

”晚秋忽然想起自己抽屜里的那支鋼筆——退役時老班長送的，筆尖斷過一次，

是她自己找人修好的。原來有些東西，他們都默契地留著，像留著一段沒說出口的開場白。

“念初最近在學書法，”她忽然說，“總吵著要跟我用一樣的鋼筆。”沈硯之抬頭時，

看見她眼里映著咖啡機的暖光，比十二年前在地鐵里看見的更柔和。他想起上周去接歲歲時，

看見她在社區教孩子們疊軍被，身姿還是當年的利落，卻在蹲下身時，

會輕輕替孩子拂開額前的頭發——那種剛柔并濟的溫柔，讓他心里某個封塵的角落忽然松動。

下班時雪下大了。晚秋在停車場看見沈硯之正替歲歲裝兒童座椅，

小女孩舉著張畫喊“給阿姨看”——那是幅歪歪扭扭的畫，兩個大人牽著個小孩，

旁邊畫了棵開滿花的樹，樹下寫著“歲歲、爸爸、阿姨”。“她瞎畫的。”沈硯之耳尖發紅，

想拿走畫卻被歲歲護在懷里。晚秋接過畫時，

指尖觸到沈硯之掌心的溫度——他剛才幫女兒暖手，掌心還有淡淡的暖意。“畫得很好，

”她望著畫里的梧桐樹，忽然想起十二年前的初遇，“阿姨家的哥哥也喜歡畫畫，

下次讓他教歲歲好不好？”歲歲歡呼著拍手，

沈硯之卻在這時看見晚秋圍巾上的線頭——不知何時勾了絲，在風雪里輕輕晃著。

他伸手替她捏住線頭，指尖在她脖子上短暫停留，

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那個沒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