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懷孕三個月的前妻回國了。
婚車上,他毫不猶豫將我推下去,云淡風輕:
“你先打車去婚禮現場,初然在機場迷路了。”
“孩子是我的,她和孩子是我一輩子的責任,我會照顧她到找到下個歸宿。”
我啞聲問他:“那我呢?”
他眼神堅定:“你是我的一生摯愛和未來。”
下一秒,他關閉車門,幾百輛婚車跟著他揚長而去。
而我穿著婚紗,在路邊像個傻子一樣又哭又笑。
看著手機不斷閃爍的熟悉號碼,我擦掉眼淚接通。
男人有些委屈:“安瀾,本少就隨口一說要搶婚,你居然嚇得不敢來婚禮了?!”
我平靜道:“不用搶,我們結婚吧。”
……
去商場買了衣服換上,我直接把婚紗扔進了垃圾桶。
打開手機,父母朋友的未接來電有幾十條。
而裴逸寥寥幾條消息,每一個字都精準的刺入了我心里:
「安瀾,我聯系不上你。」
「暫時讓初然代替你當了新娘,我跟她結婚時沒辦過婚禮,這次就當是補償她。」
「你記得向初然致謝,她懷著孕還穿那么厚重的婚紗,真的很辛苦。」
「對了,我先帶初然回家住,照顧到她生下孩子找到依靠。」
「你知道的,她是我前妻,我對她始終有割舍不掉的責任,你應該也不希望我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吧?」
我死死盯著屏幕,苦澀地扯了扯唇角。
是啊,他確實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只不過這份情義,永遠都只留給云初然。
云初然的男友病逝,他連夜趕飛機去美國吊唁。
我無法理解,他卻用覺得理所當然:
“安瀾,她畢竟是我的前妻,沒有愛情,也有親情在的,她現在很需要我。”
結果呢?
這一萬二千公里的飛行,不過是為了確保能把自己的精子安全送達。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我仰起頭,用力眨著眼睛,不讓淚水落下。
我決定回家收拾行李,徹底離開這場荒唐的鬧劇。
剛推開家門,就看見云初然穿著圍裙在餐桌前忙碌。
看見我,她像女主人一樣親切地招呼我:
“你就是安瀾妹妹吧?以后我們就姐妹相稱好了。快來坐,飯菜剛做好。”
裴逸在她身后,自然地幫她解開圍裙,手指停在她腰間:
“都說了有阿姨做飯,你懷著孕怎么能親自下廚?”
云初然說著低頭抹了抹眼角:
“可是...你最喜歡吃我親手做的菜了。我看你回國這兩年,都瘦了好多。”
裴逸立即心疼地幫她擦淚:
“好了好了,以后有你在家照顧,我很快就能養回來的。”
說完,他轉頭對我露出笑容:
“安瀾,快過來嘗嘗初然的手藝。說真的,我可惦記這一口兩年了。”
我看著他殷勤的樣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惦記的根本不是菜,而是做菜的那個人。
難怪這兩年每次我下廚,他總說沒胃口。
不是飯菜不合口味,是連他的胃都只喜歡云初然。
心口泛起一陣酸澀,我徑直走向臥室:“我累了,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