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數學最后一道大題,我盯著題目看了足足五分鐘,手心全是汗。
筆尖在草稿紙上劃拉半天,寫出來的東西自己都看不懂。窗外蟬鳴刺耳,
頭頂風扇嗡嗡轉著熱風,把監考老師身上那股風油精味吹得滿教室都是。完蛋。
這是我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十年寒窗苦讀,最后關頭卡在數學上。
前桌的許星蔓已經翻過卷子開始檢查了,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像小刀片刮在我神經上。
就在監考老師提醒“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分鐘”的瞬間,
一股奇異的熱流猛地從脊椎骨竄上頭頂,
像有人在我腦子里強行塞進了一整座圖書館外加一個超級計算機。
眼前密密麻麻的數學符號突然變了樣,那些函數曲線、幾何圖形、復雜的代數式,
像被拆解的積木,結構、解法、最優路徑……清晰無比地呈現在眼前。我甚至沒思考,
手已經自己動了起來。筆尖在答題卡上流暢地奔跑,速度快得驚人。思路如同決堤的洪水,
洶涌而出,精準地填滿每一處空白。交卷鈴聲響起時,我剛好落下最后一個數字。
指尖因為用力過度微微發麻,后背的T恤濕透了,黏膩地貼在皮膚上。走出考場,
刺眼的陽光讓我瞇了瞇眼。許星蔓撲過來,馬尾辮差點甩到我臉上:“溪照!
最后那道變態題你做出來沒?我連題目都沒看懂!”我張了張嘴,
那股奇異的清明感還在腦子里盤旋,無數知識碎片安靜地蟄伏著。“……好像,做出來了。
”聲音有點啞。“真的假的?”許星蔓眼睛瞪得溜圓,“你蒙的吧?
我看你前面選擇題答得飛快,后面大題都沒怎么寫啊!”我搖搖頭,
不知道怎么解釋剛才那十分鐘的魔幻經歷。那感覺太不真實了,
像一場短暫的、高燒下的幻覺。高考結束,塵埃落定。班級群里炸開了鍋,都在對答案估分。
我對著網上流傳的答案,心一點點沉下去。選擇題錯得不多,但后面幾道大題,
我的解法……和標準答案完全不同。步驟簡潔得詭異,甚至跳過了好幾個關鍵推導環節。
完了。我癱在椅子上,盯著天花板。果然,那十分鐘的“超神”狀態,
只是壓力過大產生的錯覺吧?我可能連二本線都懸了。出分那天,凌晨零點,
我守著查分網站,手指冰涼,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輸入準考證號,
點下查詢鍵——屏幕卡頓了幾秒,然后,一個鮮紅的數字跳了出來。750。滿分。
我大腦一片空白,以為自己眼花。刷新,再刷新。那個數字固執地停在屏幕上,紋絲不動。
總分欄后面,清晰地跟著一行小字:全省排名:1。手機瞬間被打爆了。
班主任老李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和顫抖:“林溪照!真的是你?!750?滿分?!
天啊!我們學校……不,我們市幾十年都沒出過滿分狀元了!”接下來的日子,徹底失控了。
我的名字,“林溪照”,連同那個刺眼的“750”,像病毒一樣席卷了所有媒體平臺。
地方電視臺的采訪車直接堵到了我家樓下那個破舊小區的門口,
長槍短炮對著我家那扇掉漆的綠鐵門。閃光燈咔嚓咔嚓,晃得人睜不開眼。
記者的話筒幾乎要戳到我臉上:“林同學,作為史上罕見的高考滿分得主,
你有什么獨家學習秘笈嗎?”“秘笈?”我看著鏡頭,腦子里閃過考場上那股奇異的熱流,
實話實說,“大概……是運氣吧?”總不能說我覺得自己可能被外星人改造了?“運氣?
”記者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引導著,“那最后一道壓軸題,據說難度逆天,
全省能完整做出來的屈指可數,你當時是怎么解出來的?思路能分享一下嗎?”我還沒開口,
一個尖利的女聲插了進來:“思路?呵,怕不是抄來的思路吧!”人群被擠開一條縫,
白薇抱著手臂站在那兒,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她是隔壁班公認的學霸,
也是我們市另一所重點高中的種子選手,平時走路都帶著風。這次高考,她考了718,
原本是穩坐市理科狀元寶座的熱門人選。現在,
被我這個名不見經傳、一模二模成績都只是中上的“黑馬”以滿分碾壓,
她臉上的不甘和怨毒幾乎要溢出來。“林溪照,誰不知道你平時數學什么水平?
年級前一百都進不去!突然考個滿分,騙鬼呢?”白薇的聲音又尖又亮,
瞬間吸引了所有記者的注意力,“我要求徹查!這里面絕對有問題!肯定是作弊了!
”她的話像一顆炸彈,引爆了本就喧囂的場面。記者們面面相覷,
眼神里立刻充滿了探究和懷疑。網上原本鋪天蓋地的“學神”、“天才少女”的贊譽,
風向陡然一轉,開始出現大量質疑的帖子:“太假了!從沒聽說這號人物,
突然蹦出來個滿分?劇本都不敢這么寫!”“支持白薇!要求公開考場監控!嚴查作弊!
”“聽說她爸給教育局塞錢了?(吃瓜)”“樓上造謠死全家!不過確實蹊蹺,
坐等官方打臉。”……輿論的壓力山呼海嘯般涌來。省招生考試院頂不住了,發布公告,
宣布成立聯合調查組,將對我的成績進行復核,并公開最后一道壓軸題的考場監控片段。
調查組進駐學校那天,氣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校長、教導主任、老李,
還有白薇和她那位據說在教育系統有點關系的父親白主任,以及幾位神情嚴肅的調查組成員,
擠滿了小小的會議室。我也被叫了進去,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調查組組長是個表情刻板的中年男人,他推了推眼鏡,目光銳利地掃過我:“林溪照同學,
根據程序,我們需要你現場解答一些疑問。首先,關于數學試卷最后一道大題,
你的解題思路與標準答案差異很大,步驟跳躍性極強,請解釋一下你的解題邏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白薇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等著看好戲。我深吸一口氣。
那股奇異的熱流,在巨大的壓力下,似乎又開始在腦海中涌動。
那些數學符號、空間圖形再次變得無比清晰。我拿起粉筆,
轉身面向會議室角落那塊落滿灰塵的黑板。沒有看任何草稿,粉筆直接落在黑板上,
發出清脆的嗒嗒聲。線條流暢而精準,公式簡潔有力。我沒有遵循標準答案的冗長推導,
而是直接構建了一個全新的坐標系,引入了一個極其精妙的參數變換,
將原本復雜的立體幾何和函數極值問題,轉化成了一個清晰直觀的二維平面問題,
最后用一條簡潔的代數式給出了答案。整個書寫過程行云流水,沒有絲毫停頓和猶豫,
仿佛答案早已刻在腦子里。會議室里只剩下粉筆劃過黑板的沙沙聲,
以及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當我放下粉筆,轉過身時,看到的是滿屋子凝固的表情。
調查組組長眼鏡后面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微張。白主任的臉色由紅轉白,再轉青。
白薇死死地盯著黑板,身體微微發抖,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那位一直沉默的、頭發花白的數學專家猛地站起來,快步走到黑板前,
手指顫抖地撫過我寫下的公式,嘴里喃喃自語:“妙……太妙了!
這思路……這簡直是天才的構想!跳出了所有常規框架!省里的標準答案跟這個比起來,
簡直是垃圾!”他激動地轉向調查組組長,“老張!這絕對是真才實學!這題目的難度,
就算事先知道答案,也絕對寫不出這種開創性的解法!天才!我們省出了個真正的數學天才!
”調查組組長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看向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不可能!”白薇失控地尖叫起來,“她一定是用了什么高科技手段!她……”“夠了!
”白主任猛地打斷女兒,臉色鐵青,額角青筋跳動。他看向調查組組長,
艱難地擠出一句話:“調查組……辛苦了。結果……已經很清楚了。”塵埃落定。
官方發布了詳細復核報告,確認我的成績真實有效,并高度贊揚了我的創新性解題思路。
電視臺更是如獲至寶,連夜剪輯了我在會議室黑板前解題的片段,
配上激昂的音樂和“天才少女橫空出世”、“創新思維碾壓標準答案”的震撼標題,
滾動播放。“學神林溪照”的名號,徹底焊死在我頭上。質疑聲瞬間被海嘯般的贊譽淹沒。
育機構的代言、電視臺的專訪、甚至市里要給我家換套房子……我媽拿著那些燙金的邀請函,
手一直在抖,嘴里反復念叨:“祖宗保佑,祖宗顯靈了……”她只是個普通的紡織廠女工,
我爸走得早,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住在老舊的筒子樓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考個二本,
找個安穩工作。眼前這一切,對她來說像天方夜譚。我拒絕了所有商業代言和換房子的提議,
只接受了頂尖學府燕京大學數理基礎科學班的保送邀請。名氣是把雙刃劍,
我需要一個真正能沉淀和探索的地方。然而,那場高考似乎只是一個開始。
那股在考場上覺醒的奇異熱流,并沒有隨著高考結束而消失,反而像是被徹底激活了。
進入燕大,我沒有選擇按部就班地聽課。基礎課程對我而言變得異常簡單,
教授在黑板上推導的公式,我掃一眼就能看出更優的解法甚至其中的瑕疵。
我開始把大量的時間泡在圖書館最深處,像一塊干涸的海綿,
瘋狂吸收著數學、物理、化學、生物,甚至計算機科學最前沿的論文和專著。
那些曾經晦澀如天書的理論、復雜的模型、浩如煙海的數據,
如今在我眼中變得脈絡清晰、邏輯分明。我的大腦仿佛變成了一臺超級處理器,
能輕易地捕捉不同學科知識之間隱秘的聯系,進行超高速的交叉思考和推演。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翻閱一本頂級生物學期刊時,
于某種罕見神經退行性疾病(文中稱為“阿爾茨海默癥變體Z型”)分子機制的研究吸引了。
作者團隊來自國外最頂尖的實驗室,論文洋洋灑灑幾十頁,
建立了一個極其復雜的模型來解釋病理過程。但當我沉浸在那股奇異的熱流中,
運用數學物理的思維去拆解那個模型時,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我:他們的核心假設錯了!
方向偏了!一種難以抑制的沖動驅使著我。我把自己關在宿舍里,拉上窗簾,打開電腦,
雙手在鍵盤上敲擊如飛。
數學公式、物理模型、生物化學符號在屏幕上瘋狂滾動、交織、碰撞。
我引入了一種全新的非線性動力學框架,結合分子網絡拓撲分析,
構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致病機制模型。思路一旦打開,便如洪水奔涌,僅僅用了三天三夜,
嚴密、數據詳實(基于公開數據庫的深度挖掘和重新計算)、結論打敗性的論文初稿誕生了。
我猶豫了很久。一個剛入學幾個月的大一新生,去挑戰世界頂級實驗室的權威成果?
這聽起來像個瘋子。但腦海里那個清晰無比的模型和計算結果,
以及那股推動著我的奇異力量,給了我勇氣。
我將論文匿名投遞給了那本頂級期刊的編輯系統,署了個筆名:“Zero”。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無波,直到兩個月后。那天,我正在圖書館啃一本弦理論的專著,
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是老李打來的,他的聲音激動得劈了叉:“溪照!我的老天爺!
你……你干了什么?!Nature!最新一期!封面文章!
物學界的、推翻‘Z型’疾病經典模型的論文……通訊作者是‘Zero’……是你對不對?
!學校高層都瘋了!在到處找你!”我懵了。打開Nature官網,
最新一期的封面赫然在目。我的論文被作為封面文章重點推薦,
標題醒目:《打敗性模型揭示阿爾茨海默癥變體Z型全新致病機制》。點開文章,
of Advanced Studies, Yanjing University)。
“Zero”的身份很快被神通廣大的網友和媒體扒了出來。
當“大一新生林溪照匿名發表Nature封面論文,
打敗世界級研究成果”的消息引爆網絡時,引發的震動比高考滿分還要劇烈百倍!
學術界炸了鍋。質疑、驚嘆、膜拜、求合作、邀請函……像雪花一樣飛來。
燕大校領導親自找我談話,激動得語無倫次,
資源、獨立的研究權限、破格教授待遇……那位被我論文“打臉”的國外頂級實驗室負責人,
在最初的震驚和尷尬后,公開發表聲明,高度贊揚了論文的創新性和嚴謹性,
并表示希望進行深入合作。“學神”的稱號已經不夠用了。
“科研頂流”、“天才科學家”、“未來諾獎候選人”……各種光環不要錢似的往我頭上堆。
許星蔓在電話那頭尖叫:“林溪照!你還是人嗎?!高考滿分就算了!
大一發Nature封面?!你還讓不讓普通人活了!”我握著電話,
看著窗外燕園古老的建筑,心里卻沒有太多波瀾。這一切來得太快,太不真實。
只有腦子里那股持續運轉、仿佛永不疲倦的奇異熱流,提醒我這一切并非虛幻。
名利場的大門,被這枚Nature的重磅炸彈,徹底轟開了。學術圈的熱度還未消退,
一個意想不到的領域向我敞開了懷抱。起因是我隨手發在個人社交賬號上的一張涂鴉。
那天在實驗室熬了個通宵處理數據,腦子發脹,隨手抓過一張演算紙,
在背面空白處涂畫起來。沒有主題,沒有構思,
只是循著指尖的觸感和腦子里某種莫名的韻律感,線條肆意流淌。畫完就丟在了一邊。
幾天后,被一個來實驗室串門的藝術學院同學無意中看到。
他拿著那張涂滿復雜數學公式、又被抽象線條覆蓋的紙,眼睛瞪得像銅鈴,
聲音都變了調:“溪……溪照!這是你畫的?!”“隨手瞎畫的。”我頭也沒抬,
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蛋白質折疊模擬。“瞎畫?!”他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這構圖!
這線條的張力!這種理性與狂野的碰撞感!絕了!太絕了!不行,我得拍下來!
”他沒經我同意就咔咔拍了幾張照片,發到了他們藝術學院的內部論壇。結果,
這張“廢紙”在藝術圈小范圍掀起了波瀾。
一位在圈內頗有名氣、眼光毒辣的畫廊老板輾轉聯系到我,非要高價買下這張“廢紙”,
并極力邀請我參加他下個月舉辦的一個先鋒藝術展。我本不想理會,
但那股奇異的熱流似乎在慫恿我嘗試新的可能。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并利用接下來的一周,
嘗試著將數學的拓撲結構、物理的光影原理、生物的生長形態融入繪畫。
沒有使用傳統的畫筆和顏料,
廢棄的電路板、光纖、培養皿里染色的菌落、甚至自己編寫的生成式代碼投射出的動態光影,
創作了三件裝置藝術作品。開展那天,我純粹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去的。畫廊里衣香鬢影,
藝術圈、收藏界、媒體人士濟濟一堂。
我那三件風格迥異、充滿冰冷科技感和奇異生命力的作品,被放在展廳最核心的位置。起初,
人們只是好奇地圍觀,指指點點。一個穿著考究、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老收藏家,
在我那件用廢棄電路板和發光菌落構建的、名為《硅基呼吸》的作品前駐足良久,眉頭緊鎖。
“嘩眾取寵!一堆電子垃圾和細菌,也配叫藝術?”一個尖銳的評論聲不大不小地響起,
帶著明顯的嘲諷。是白薇。她不知怎么也混進了這個圈子,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手臂,
臉上帶著刻薄的笑。她似乎總能出現在我“高光”的時刻,帶著她的不甘和怨毒。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又看向我。我沒說話,
只是走到作品旁邊一個不起眼的控制臺前——那是我自己焊的。輕輕撥動了一個旋鈕。
嗡……細微的電流聲響起。原本只是靜態發著幽幽綠光的菌落,突然如同被注入了生命,
隨著電流的強弱變化,開始有節奏地明滅、蠕動,仿佛在呼吸、在低語。
電路板上錯綜復雜的銅線,在特定角度的燈光照射下,投射出變幻莫測的幾何光影,
與菌落的“呼吸”同步律動。一種冰冷與生機、機械與生命交織的奇異美感瞬間彌漫開來。
“天……”剛才那位皺眉的老收藏家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眼睛死死盯住那律動的光與菌,
“這……這韻律感……這生命與機械的對話……不可思議!”他猛地轉向畫廊老板,
“這幅……不,這件作品!我要了!價格你開!”“我也要旁邊那件《弦生》!
”“還有《光衍》!競價!現在就開始競價!”……現場瞬間沸騰了!
那些原本還帶著審視和懷疑的目光,瞬間被狂熱取代。報價聲此起彼伏,
媒體記者的閃光燈瘋狂閃爍。最終,我那三件“隨手”做的作品,
拍出了一個讓畫廊老板都瞠目結舌的天價!
其中《硅基呼吸》被那位老收藏家以創紀錄的價格拿下。“藝術界新星!
科學家跨界玩轉藝術,拍出天價!”、“理性與感性的極致碰撞!林溪照定義新藝術!
”的標題再次刷屏。白薇站在沸騰的人群之外,臉色煞白,
精心描畫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眼底的怨毒和挫敗。她死死盯著被眾人簇擁、神色平靜的我,
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一夜之間,我從“科研頂流”,又多了“天才藝術家”的頭銜。
巨大的流量裹挾著巨大的利益洶涌而來。這一次,
我無法再像拒絕那些教育機構代言那樣輕松抽身了。藝術作品的拍賣,
讓我瞬間擁有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財富。隨之而來的,
是無數頂級畫廊、拍賣行、奢侈品品牌、娛樂公司的邀約,電話被打爆,郵箱被塞滿。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擾。我的大腦渴望的是探索未知的邊界,
是沉浸在公式與實驗的世界里。
名利場的喧囂、觥籌交錯的應酬、沒完沒了的采訪和活動邀約,像無數只嗡嗡叫的蚊子,
不斷消耗著我的精力,干擾著我的專注。就在我疲于應付,思考著是否要徹底關閉社交賬號,
躲進象牙塔深處時,一個男人找到了我。他叫江硯。三十歲上下,
穿著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氣質沉穩得像一塊歷經沖刷的墨玉。眼神銳利,
帶著一種久經商場的精明和洞察,但又不顯得市儈。
他是在燕大附近一家安靜的咖啡館堵到我的。沒有寒暄,沒有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