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的鑒寶界,曾經(jīng)的我風(fēng)光無限,可一場拍賣會徹底打敗了我的命運?;舫幧睿?/p>
當(dāng)眾揭露我的鑒定執(zhí)照已作廢,還逼我在拍賣臺上拼合害死父親的贗品玉璽:“修不好,
就把你爸遺照釘在顧家每間客房?!睆母赣H的離奇墜樓,到霍家的步步緊逼,
我陷入了一片黑暗......然而,當(dāng)我在絕境中掙扎時,
卻發(fā)現(xiàn)父親或許并沒有死......1.我捏著鑷子,
小心翼翼地拼合那枚碎成七塊的羊脂玉璽。燈光刺眼,臺下坐滿了杭城最有權(quán)勢的人。
二樓包廂里,霍硯深正倚在欄桿邊,眉骨上的疤痕在陰影中泛著光?!邦櫺〗愕蔫b定執(zhí)照,
三年前就作廢了吧?”他的聲音從高處落下。我強(qiáng)迫自己不去看他。
這枚玉璽是霍家今晚的壓軸拍品,起拍價八千萬??稍诩t外線掃過底座時,
我看到了個微小的切割痕,和父親生前給我看的贗品一樣。我舉起激光筆,
光斑精準(zhǔn)落在玉璽底部:“霍總不妨親自看看,真田黃的蘿卜絲紋應(yīng)該是這樣,
可這里……”話沒說完,一股松香從背后籠過來,霍硯深不知何時下了樓,站在我身后,
修長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副0?..」他對著領(lǐng)口的麥克風(fēng)輕聲說,「顧小姐需要休息。
」兩個黑衣保鏢立刻架住我的胳膊。我猛地掙扎,高跟鞋狠狠踹向展柜,玻璃碎了,
碎片四濺。那枚假玉璽滾到我腳邊,我抄起來就朝大屏幕砸去。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段視頻——父親的臉猝不及防出現(xiàn)在屏幕上,
他正抱著我小時候做的丑陶罐:“晚星,那個瓶底暗刻著……”這是我爸生前最后一段錄像,
三年前他「意外」墜樓后,這段視頻就消失了?!鞍?!”我撲向屏幕,卻被霍硯深一把拽住。
我反手一巴掌扇向他,他輕松截住我的手腕。他拽著我進(jìn)了消防通道,
把我按在墻上:“喜歡看死人說話?”防火門關(guān)上了,血腥氣沖進(jìn)鼻腔,我這才發(fā)現(xiàn),
碎玻璃劃破了他頸側(cè),血珠滑進(jìn)襯衫里。“修好那批殘器?!彼畎愕卣f道。同時,
冰涼的玉佩貼上我的皮膚,那是我媽臨終前給我的雙魚玉墜,上個月被他搶走說用來抵債。
“不然,”他俯身,薄唇幾乎貼上我的耳垂,“我就在顧家老宅里,
用你爸的遺照當(dāng)床頭裝飾。”外面?zhèn)鱽砟_步聲,隨后響起一個怯生生的女聲:“霍總,
周老說玉璽的事……”是葉綰綰,霍氏拍賣行的實習(xí)鑒定師。霍硯深動作一頓。
我趁機(jī)推開他,沖出門,和來人撞了個滿懷?!靶⌒?!”女孩驚道,
同時往我袖口塞了張紙條。2.霍硯深拽著我進(jìn)了電梯,直奔地下三層的藏寶庫,
二十多件殘缺玉器在防塵罩下泛著冷光。“你爸造的孽,你來還。
”霍硯深從保險柜取出個烏木匣子。半枚羊脂玉玨砸在青玉案上,裂紋處隱約可見半個「霍」
字,花紋和我媽臨終前攥著的碎片一樣。防塵罩突然開始結(jié)霜,恒溫系統(tǒng)停了。
霍硯深轉(zhuǎn)身離開,鐵門落鎖。通風(fēng)口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輕響。我想起葉綰綰的紙條,
拿出展開:【西南角第三塊地磚。】我呼出的白氣在面前凝結(jié),又迅速消散。
那本從地磚下挖出的拍賣圖錄(1998年)攤開在眼前,泛黃的紙頁上,
霍夫人拍下的翡翠鐲照片旁有一行小字:【B 貨充填處理,鑒定人:顧長風(fēng)】顧長風(fēng),
我爸的名字。可這不對勁。我爸這輩子最恨造假,他寧可砸了招牌也不會給贗品開證書。
3.“顧小姐,吃飯了?!辫F門被推開,黑衣保鏢端著餐盤走進(jìn)來。我抬頭,
看見他身后跟著葉綰綰。她今天穿了米色套裝,懷里抱著一疊文件,眼神卻飄忽不定,
始終不敢和我對視?!盎艨傋屛宜托迯?fù)工具?!彼p聲說,把工具箱放在我面前。
保鏢放下餐盤就離開了,葉綰綰卻沒走。她站在那里,手指絞在一起,像是在掙扎什么。
“你認(rèn)識我爸?”我直接問道。她抬頭看向我,眼里閃過一絲慌亂,
又迅速低下頭:“不……不認(rèn)識?!?那你為什么幫我?"我指了指通風(fēng)口的方向,
"通風(fēng)系統(tǒng)停了,但西南角的地磚下有東西,你怎么知道的?"她咬住嘴唇?jīng)]回答。
我站起身逼近她,她后退時撞到陳列架,幾塊碎玉嘩啦掉在地上。她彎腰去撿,
起身時卻又往我手里塞了張紙條?!懊魈熘形?,通風(fēng)口。”她低聲說完,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鐵門重新鎖上后,我才展開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字:【周慕白的左手缺三根手指。
】什么意思?4.我皺眉看向那批殘損玉器?;舫幧钫f這是我爸造的孽,
可這些玉器的斷裂處……不對勁。我拿起半塊羊脂玉玨,對著燈光仔細(xì)看。
裂紋邊緣有細(xì)微的鋸齒狀痕跡,這不是自然碎裂,而是被人故意敲斷的,而且,
斷口處還殘留著淡淡的松香味。我猛地想起,周慕白,蘇派玉雕大師,
也是我爸生前的死對頭。他最愛用松香固定玉料,而且……他的左手確實少了三根手指。
餐盤上的金屬蓋突然滑落,砸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我低頭,發(fā)現(xiàn)餐盤底下壓著一張照片。
是我爸的遺照,照片背面用紅筆寫著一行字:「顧長風(fēng),死于謊言?!?/p>
我胃里翻涌起一股惡心。霍硯深這個瘋子!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抓起工具箱狠狠砸向墻壁。
工具散落一地,一把小巧的刻刀滾到我腳邊。我彎腰去撿,
卻在刀柄上摸到一道熟悉的刻痕——這是我爸的刻刀!刀柄底部刻著一個小小的「星」字,
是我小時候調(diào)皮刻上去的。這把刀怎么會在這里?霍硯深是不是在暗示,我爸的死和他有關(guān)?
突然,頭頂?shù)耐L(fēng)口傳來「咔噠」一聲輕響。我抬頭,看見通風(fēng)口的金屬柵欄微微松動,
一只手從縫隙里伸出來,丟下一個小紙團(tuán)。紙團(tuán)落地,滾到我腳邊。我撿起來,
手指顫抖著展開:【明晚八點,車庫 B2,鑰匙在玉帶板夾層。你爸沒死。
】5.【你爸沒死】四個字像刀子一樣捅進(jìn)我的腦子。怎么可能?我親眼看著棺材下葬,
親眼看著墓碑刻上他的名字,顧長風(fēng)??涩F(xiàn)在,有人告訴我,他沒死?我抬頭看向通風(fēng)口,
金屬柵欄已經(jīng)恢復(fù)原狀,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諝饫餁埩糁唤z若有若無的沉香味,
和父親書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樣。我低罵一聲,把紙條揉成一團(tuán)塞進(jìn)內(nèi)衣暗袋。
霍硯深那個變態(tài)雖說喜歡搜身,但這里他總不會摸。我轉(zhuǎn)身走向那套碎成七塊的唐代玉帶板,
手指顫抖著摸索夾層。如果真有鑰匙,那它一定在……玉帶板第三塊的背面,
有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縫隙。我指甲摳進(jìn)去,用力一撬,一塊薄如蟬翼的玉片彈了出來,
底下藏著一把老式黃銅鑰匙。鑰匙上纏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西泠印社,
古籍庫房,1998 年檔案柜。】西泠印社,那是我爸生前最后工作的地方。“顧小姐,
該休息了。”鐵門突然被推開,黑衣保鏢站在門口,冷冰冰地看著我。
我迅速把鑰匙攥進(jìn)手心,裝作若無其事地轉(zhuǎn)身。“霍硯深呢?”我問?!盎艨偝霾盍?,
明天早上六點,會有人來送早餐?!北gS語氣生硬地回答。“怎么,這么怕我餓死?
”我冷笑道。保鏢沒回答,只是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后關(guān)門落鎖。腳步聲漸遠(yuǎn),
我立刻癱坐在地上,掌心全是汗。鑰匙硌得我生疼,可我不敢松手。明晚八點,車庫 B2。
我得逃出去。6.第二天,保鏢送來的早餐是一碗白粥和幾片干巴巴的面包。
我故意打翻粥碗,趁他彎腰收拾時,偷偷把餐刀藏進(jìn)了袖口?!袄蠈嶞c!
”保鏢惡狠狠地瞪我。我沖他露出一個假笑:“放心,我哪兒也去不了?!彼x開后,
我立刻用餐刀撬開了通風(fēng)口的螺絲。一股冷風(fēng)灌進(jìn)來,帶著地下車庫特有的機(jī)油味。
通風(fēng)管道狹窄逼仄,我的肩膀卡在金屬邊緣,蹭得生疼,可我沒停,一點一點往前爬。
管道盡頭是一處換氣扇,扇葉緩慢轉(zhuǎn)動,透過縫隙能看到下面的車庫 B2 層。
我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了換氣扇的蓋子......我直接跳了下去,
落地時膝蓋狠狠磕在水泥地上,疼得我眼前發(fā)黑??晌覜]時間緩,
爬起來就往最近的柱子后面躲。車庫空曠,我屏住呼吸,貼著墻根往前摸。突然,
一道車燈掃過來,我猛地縮到一輛黑色轎車后面?!邦櫷硇恰!币粋€低沉的男聲從背后傳來,
我渾身一僵,緩緩轉(zhuǎn)身?;舫幧钫驹陉幱袄?,手里把玩著一把槍:“爬通風(fēng)管?
你倒是比我想的能干?!蔽液蟊乘查g濕透,可我沒退,仰頭瞪他:“怎么,霍總親自來抓我?
”他瞇了瞇眼,突然伸手扣住我后頸,把我拽到車前蓋上?!澳阋詾槟隳芴樱?/p>
”他的呼吸噴在我耳畔,“整個西泠印社都是我的人,你去了也是送死。
”他知道我要去西泠印社?“誰告訴你我爸沒死的?”我直接問?;舫幧钍种敢活D,
眼神陡然陰沉:“誰跟你說的?”“你怕了?你是不是怕我知道,
我爸的死根本就是……”「砰!」子彈擦著我耳邊飛過,打碎了后視鏡。我猛地縮頭,
霍硯深已經(jīng)拽著我滾到車底?!皠e動!”他手臂橫在我胸前,死死壓住我。車庫盡頭,
一個黑影舉著槍,緩步逼近。月光照進(jìn)來,我看清了那人的臉,是周慕白。
他右手握著一把消音手槍,眼神陰鷙?!盎艨?,你藏得挺深啊。”他笑著說,露出兩顆金牙。
霍硯深沒說話,手指在我腰上掐了一下,然后猛地推開我:“跑!
”7.我跌跌撞撞沖進(jìn)安全通道,身后的槍聲在車庫里回蕩。我喘著粗氣,
手指死死攥著那把黃銅鑰匙,掌心被硌出一道紅痕?;舫幧蠲髅骺梢砸粯尡懒酥苣桨?,
為什么非要我走?安全通道的應(yīng)急燈忽明忽暗,我咬著牙往上爬。推開一樓出口時,
冷風(fēng)夾著雨絲抽在我臉上。暴雨如注,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路燈在水洼里投下?lián)u晃的光影?!邦櫺〗恪币粋€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我轉(zhuǎn)頭看到葉綰綰撐著一把黑傘站在巷子口,“上車,周老的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
”我盯著她:“你到底是誰的人?”她嘴唇動了動,最后只擠出一句:“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遠(yuǎn)處傳來刺耳的剎車聲,我回頭看見兩輛黑色 SUV 正朝這邊沖來???!
我拽開車門坐進(jìn)去,葉綰綰一腳油門踩下去,輪胎在濕滑的路面上打滑,差點撞上電線桿。
“你會不會開車?!”我一把抓住方向盤幫她穩(wěn)住方向。
她聲音帶著哭腔:“我、我沒開過這么快的……”后視鏡里,
那兩輛 SUV 已經(jīng)追了上來。“左轉(zhuǎn)!進(jìn)巷子!”我吼道。葉綰綰猛打方向盤,
車子沖進(jìn)一條窄巷,后視鏡擦著墻壁刮出一串火星。后面的車來不及轉(zhuǎn)彎,
一頭撞在了垃圾箱上?!八Φ袅恕比~綰綰長舒一口氣?!斑€有一輛呢。
”她臉色瞬間慘白。下一秒我們的車尾就被狠狠撞上,我的頭重重磕在車窗上,
眼前一陣發(fā)黑?!芭肯?!”我按著葉綰綰的腦袋往下壓,幾乎同時,后窗玻璃「嘩啦」
一聲碎了,子彈擦著我的發(fā)梢飛過,打在儀表盤上。葉綰綰尖叫一聲,
車子失控地沖向路邊……8.安全氣囊彈出來的瞬間,我聽見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我解開安全帶,看見追我們的那輛車也撞在了路燈桿上,車門正被人一腳踹開。
“走……快走……”我扯著葉綰綰往外爬。她滿臉是血,
死死抓著我的手腕:“鑰匙……西泠印社的鑰匙……”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把黃銅鑰匙不見了。
回頭看向車內(nèi),鑰匙正卡在碎裂的儀表盤縫隙里,而車外,腳步聲已經(jīng)逼近……“找到你了。
”周慕白的聲音鉆進(jìn)我的耳朵。我轉(zhuǎn)身看見他站在雨里,右手舉著的槍正對著我的眉心。
“你爸臨死前,也是這個表情……”他咧嘴笑了,“驚恐,又不甘心……”我渾身發(fā)抖,
是因為憤怒。“是你殺了他?!”我聲音嘶啞。
他歪了歪頭:“我只是幫霍家清理門戶……”霍家?所以……霍硯深一直知道?
周慕白舉起槍,我下意識閉上眼睛——槍聲響起,但我沒感覺到疼。睜開眼,
周慕白捂著肩膀踉蹌后退,而馬路對面,霍硯深舉著槍大步走來,黑色風(fēng)衣被風(fēng)吹起。
“霍總,為了個女人,值得嗎?”周慕白陰森森地笑著?;舫幧顩]說話,抬手又是一槍,
直接打碎了周慕白的膝蓋。慘叫聲中,他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雨水順著他的下巴滴在我臉上,冰涼刺骨?!拌€匙呢?”他問。
我死死盯著他:“你早就知道周慕白殺了我爸?”他瞳孔微縮,沒正面回答,
而是彎腰扯住我的衣領(lǐng):“我問你鑰匙呢?!”“鑰匙在車?yán)?!”葉綰綰突然喊道。
霍硯深松開我,轉(zhuǎn)身走向那輛已經(jīng)報廢的車。在他彎腰的瞬間,
我看見他后腰上別著一副手銬……9.葉綰綰拽了拽我的袖子,
聲音發(fā)抖:“顧老師……我們快跑吧……”我搖搖頭,目光落在周慕白身上。
他正拖著斷腿往巷子里爬,身后拖出一道血痕。“幫我個忙,”我低聲對葉綰綰說,
“我想辦法引開霍硯深,你趁機(jī)去把鑰匙拿出來。”她驚恐地看著我:“那你……”“快去!
”我推開她,踉蹌著走向周慕白?;舫幧盥犚妱屿o回頭時,我已經(jīng)撲到了周慕白身上,
一把掐住他的喉嚨。“說!我爸到底怎么死的!”周慕白咳出一口血,
卻笑了:“你……你很快就知道了……”他的金屬鉤突然刺向我的眼睛,我側(cè)頭躲開,
但鉤子還是劃破了我的臉頰。溫?zé)岬难樦掳屯绿?,我發(fā)狠地掐著他。
霍硯深一把將我拉開:“夠了!你他媽找死嗎!”我掙開他,
抹了把臉上的血:“你憑什么管我?”霍硯深的眼神瞬間陰沉,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咔嗒」一聲,那副手銬鎖在了我手上,他拽著我就往另一輛車走。我拼命掙扎:“放開我!
霍硯深!你他媽……”他突然轉(zhuǎn)身,我直接撞進(jìn)他懷里,他的呼吸噴在我耳畔:“再動一下,
我就當(dāng)著你的面斃了葉綰綰?!蔽医┳×恕:笠曠R里,
葉綰綰正哆哆嗦嗦地從車?yán)锬贸瞿前谚€匙,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舫幧罾湫σ宦暎?/p>
拽著我上了車。車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聽見他對著藍(lán)牙耳機(jī)說:“處理干凈。”后視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