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林時川不要她了,所以她找不到他了。
徹底意識到這一點后,蘇柔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人挖出一大塊,那種疼痛幾乎讓她無法喘息,一頭栽倒在地板上,捂著眼痛哭出聲。
蘇柔那邊的混亂我一概不知,紀星眠離開后,我回到房間打開了一直關機的手機。
剛一開機,無數的未接來電和短信在屏幕上接二連三地跳出。
它們來自同一個人。
蘇柔。
“時川,你怎么不在家,你去哪里了,你不是說永遠都會在家等我回來嗎?”
“我可以解釋,不管你誤會了什么,我都可以解釋。”
“求求了你,接我的電話好不好,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時川,我定了機票,咱們去看極光吧,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要做我的丈夫,你會在你最愛的極光下向我求婚。”
......
短信有無數條,可直到翻到這一條時,我的手指卻再也無法往下翻,心里被突如其來的酸澀填滿。
在極光下向她求婚,我怎么會不記得呢?
兩年前大學畢業時,蘇柔曾問過我最想去哪里,我說我想去看極光,但從小因為身體原因,爸媽不許我去那么遠的地方,所以這個愿望一直沒有成真。
那一天的蘇柔輕輕靠在我懷里,在我耳邊低聲承諾。
“現在醫療發展得那么快,你的耳朵一定會有辦法治好的,到時候我們去看極光,你要在你最愛的極光下向我求婚。”
“時川,我要你做我的丈夫。”
那一天夜空的星星很亮,漫天的星光落進蘇柔的眼中,她的雙眸更是亮得嚇人,比漫天的星辰還要耀眼。
如蘇柔所說,醫療發展得確實很快,可我裝上隱形耳蝸的第一天,卻聽到了那么不堪的事實。
在那個我想托付一生的女人眼中,我不過是個集郵對象,不過是個家庭條件還不錯的聾子而已。
蘇柔,那個我想去看的極光,我不會和你一起去了,我也不想再做你的丈夫了。
想到這兒,我自嘲地笑了笑,拔出電話卡掰成了兩半。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樓下的談笑聲吵醒的,我下樓一看,紀星眠坐在昨天的位置上,跟我爸在客廳談笑風生。
看到我下來,紀星眠向我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我爸笑著招呼我。
“這小紀是真不錯,一個女孩子,這么年紀輕輕的就對商場上的事情有這么敏銳的洞察力,未來可期啊,真是未來可期。”
“行了,這個時間我也該出門了,你們倆年輕人好好聊一聊吧。”
爸爸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再不明白我就是傻子了。
爸爸出門以后,我怔怔地看向紀星眠,鬼使神差地輕聲開口。
“我爸說要見十個相親對象,你是第一個嗎?”
紀星眠噗嗤一下笑出聲,隨即眉目含笑地望向我。
“我是你的相親對象沒錯,但我不是第一個,我是唯一一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隱形耳蝸的質量太好,紀星眠的聲音分明很輕,但每一個卻都重重撞進了我心里。
見我愣在原地,紀星眠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