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病重臥床，繼母故意打翻我熬了三小時的藥：“晦氣東西早該死了！
”>繼妹搶走我熬夜畫的設計稿：“野種也配參加比賽？這獎歸我了！
”>親爸冷眼旁觀：“別鬧了，讓你媽省點心?！?我收集證據準備反擊，
卻被誣陷偷竊繼母項鏈，全家逼我下跪認錯。>雨夜翻垃圾桶找藥渣時，
我發誓要讓他們生不如死。>設計大賽頒獎禮上，我當眾播放錄音：“賤命值幾個錢？
死了干凈！”>繼妹尖叫撲來，大屏幕卻亮起轉賬記錄和藥房監控。>警笛聲中，
我笑著扶起輪椅上的生母：“媽，咱們的新家朝陽。
”---第一章 藥罐碎裂的聲響“哐當——！
”刺耳的碎裂聲猛地撕破了廚房里沉悶的空氣。白瓷藥罐狠狠砸在油膩的地磚上，
滾燙的深褐色藥汁如同骯臟的血液，瞬間潑濺開來，燙紅了林晚慌忙伸出去想要挽救的手背，
留下幾道鮮明的紅痕。濃重得發苦的藥味，混雜著地上經年累月的油污氣息，猛地蒸騰而起，
嗆得她眼前發黑，幾乎窒息。她熬了整整三個小時。從黃昏到深夜，守著那個小小的砂鍋，
眼睛都不敢多眨，用文火細細煨著。
藥汁從清淺的水色一點點熬成這濃稠的、蘊含著最后一點希望的深褐。
每一滴都浸滿了她心頭沉甸甸的恐懼——那是病床上氣若游絲的母親唯一的指望。可現在，
什么都沒了。藥汁在骯臟的地面上迅速蔓延、冷卻，變成一灘絕望的污跡?！鞍パ?！
”一個夸張做作、毫無真心的驚呼在頭頂炸開。林晚猛地抬起頭，
撞進繼母王美鳳那雙精心描繪、此刻卻盛滿了刻薄與惡意的眼睛里。
王美鳳穿著一身嶄新簇亮的真絲睡衣，叉著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狼狽蹲在地上的林晚，
嘴角夸張地向下撇著，仿佛地上打翻的不是救命的藥，而是什么穢物。“要死了你！
笨手笨腳的，差點燙到老娘新做的指甲！”王美鳳的聲音尖利得像玻璃刮擦鐵皮，
刺得人耳膜生疼。她嫌惡地后退一步，涂著鮮紅甲油的腳趾蜷縮起來，
仿佛生怕沾上一星半點地上的污漬。林晚盯著地上那片狼藉，
又看看自己手背上火辣辣的刺痛，一股冰冷的憤怒從腳底板直沖頭頂，
沖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才勉強壓住喉嚨里即將沖出來的質問和嘶吼。“是你推的?！绷滞淼穆曇艉艿?，
帶著一種被壓抑到極致的沙啞，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里硬生生擠出來，裹著冰渣。“我推的？
”王美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夸張地拔高了音調，細長的眉毛高高挑起，
幾乎要飛進精心打理過的發際線里，“林晚，你少血口噴人！自己沒端穩摔了東西，
還想賴我頭上？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她往前逼近一步，
那股濃烈的、廉價的香水味混雜著廚房的油煙味，劈頭蓋臉地砸向林晚，熏得人一陣陣反胃。
“再說了，”王美鳳的下巴抬得更高，眼神淬了毒般剮過林晚蒼白的臉，
語氣里的惡毒毫不掩飾，“熬什么熬？熬給誰看？一個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早該咽氣了！成天熬這些晦氣東西，弄得滿屋子都是這股子要死不活的味兒，喪門星一樣！
我看就是你們娘倆這身晦氣，才拖累得我們家國棟這些年生意不順，家里雞犬不寧！
晦氣東西早該死了！省得浪費米糧！”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鋼針，狠狠扎進林晚的心臟。
她渾身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因為那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撕裂的憤怒和恨意。她猛地抬起頭，
那雙總是低垂著的、帶著隱忍的眼睛此刻燒得通紅，死死盯住王美鳳那張刻薄的嘴臉。
“你說什么？！”林晚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瀕臨崩潰的尖利，像繃緊到極限的弓弦，
下一秒就要斷裂?！俺呈裁闯?？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清凈了！”一個不耐煩的男聲插了進來，
帶著被吵醒的濃重鼻音。林晚的父親林國棟趿拉著拖鞋，一臉倦容和煩躁地出現在廚房門口。
他只穿著皺巴巴的睡衣，頭發凌亂，眉頭緊緊鎖著，
目光掃過地上的狼藉和僵持對峙的母女倆，最終落在林晚身上，
那眼神里沒有半分對女兒手背燙傷的關切，只有被打擾清夢的濃濃不悅?！鞍?！
她打翻了媽的藥！”林晚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聲音里帶著委屈的哭腔和一絲微弱的希冀。
“行了行了！”林國棟煩躁地揮揮手，像驅趕惱人的蒼蠅，語氣充滿了令人心寒的漠然，
“打翻了就打翻了，多大點事兒！哭喪個臉給誰看？藥再熬一鍋就是了！
家里整天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的，還不都是你媽那病鬧的！你懂事點，別惹你媽生氣！
她夠操心的了！”他口中的“你媽”，指的是王美鳳。
林晚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瞬間凍結了她全身的血液。再熬一鍋？
那是三個小時的心血！那是媽媽吊命的希望！在他眼里，輕飄飄一句“再熬一鍋”就完了？
而她親生母親的病，竟成了攪得家里“烏煙瘴氣”的罪魁禍首？
她看著父親那張寫滿不耐和冷漠的臉，最后一絲微弱的火光，徹底熄滅了。
心口那個巨大的空洞，呼呼地往里灌著冷風。王美鳳得意地哼了一聲，
臉上掛著勝利者的譏誚，扭著腰肢走到林國棟身邊，聲音立刻軟了八度，帶著嬌嗔：“國棟，
你看看她這態度！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這不也是怕她毛手毛腳燙著自己嘛！真是不識好人心！
”她順勢挽住林國棟的胳膊。林國棟顯然很吃這一套，臉上的煩躁緩和了些，
安撫地拍了拍王美鳳的手背：“好了好了，美鳳，別跟孩子一般見識。你回房休息，
這點小事我來處理。”林晚死死咬著下唇，口腔里瞬間彌漫開一股濃重的鐵銹味。
她不再看那對“夫妻”，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僵硬地彎下腰，蹲在冰冷油膩的地磚上，
徒勞地、機械地用手去攏那些早已滲入縫隙、無法挽回的藥渣。滾燙的液體砸在手背上，
分不清是殘留的藥汁，還是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淚。那濃烈苦澀的藥味，混著她眼淚的咸澀，
像一張無形的、絕望的網，將她緊緊纏繞，勒得她喘不過氣。
廚房昏暗的燈光在她低垂的頭頂投下一片沉重的陰影。
第二章 傷口上撒鹽深夜的死寂沉重地壓在林家別墅的每一個角落。
林晚蜷縮在客廳那張破舊得彈簧都硌人的小沙發上，像一只被遺棄在寒風中的幼獸。
身上只蓋著一件洗得發白變薄的舊外套，根本擋不住那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寒意。
客廳沒有開暖氣，寒意絲絲縷縷，無孔不入。主臥緊閉的房門內，
隱約傳出繼母王美鳳帶著勝利余韻的嬌笑，還有父親林國棟模糊的低語。那聲音像細小的針，
一下下扎著林晚早已麻木的神經。黑暗里，她睜著干澀發痛的眼睛，毫無睡意。
手背上被藥汁燙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傍晚廚房里那場赤裸裸的惡意。
母親蒼白虛弱的面容在她眼前晃動，咳嗽聲仿佛就在耳邊。藥……明天還得想辦法再熬。
錢呢？上次買的藥已經見底了。她摸索著掏出那個屏幕碎裂、反應遲鈍的舊手機，
微弱的光映亮了她毫無血色的臉。銀行APP上顯示的余額數字，
冰冷得刺眼——不到兩百塊。這點錢，連一副最基礎的藥都買不起。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
一點點漫過腳踝，向上攀升，幾乎要將她溺斃。就在這時，
一陣刻意放輕、卻依舊顯得趾高氣揚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林晚立刻閉上眼睛，放緩呼吸，
假裝熟睡。繼妹林嬌嬌的身影出現在客廳入口。她顯然剛從外面回來，
臉上還帶著派對殘留的興奮紅暈，身上裹著一件價值不菲的皮草外套，
手里拎著幾個印著奢侈品LOGO的購物袋。她先是嫌惡地瞥了一眼沙發角落里蜷縮的林晚，
像看一堆礙眼的垃圾。隨后，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燈，精準地掃過客廳的每一寸角落，最終，
牢牢釘在了客廳角落那個小小的、不起眼的玻璃展示柜上。那里面，
安靜地躺著幾件屬于林晚生母的遺物——一枚款式簡單卻溫潤的玉墜，一對小巧的珍珠耳釘，
還有一支早已干涸的舊式口紅。那是林晚生母在這個冰冷房子里僅存的、最后的痕跡，
是林晚僅有的、能觸摸到母親溫度的東西。林嬌嬌的眼睛瞬間亮了，閃爍著貪婪和興奮的光。
她像一只發現了獵物的貓，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那扇脆弱的玻璃門。
她伸出精心保養、涂著閃亮甲油的手指，目標明確，
一把就攥住了那枚溫潤的玉墜和那對小巧的珍珠耳釘。動作粗暴，毫無尊重。
林晚的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了跳動。她幾乎要從沙發上彈起來，
沖過去阻止！可身體卻僵硬得如同生了銹的機器。沖動的后果是什么？是更惡毒的辱罵？
是父親更不耐煩的責難？還是母親那邊本就不多的醫藥費被徹底克扣？她死死咬著牙關，
嘗到了更濃重的血腥味，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留下幾個月牙形的血痕。她只能閉著眼，
聽著林嬌嬌心滿意足地將那幾件承載著她所有童年溫暖記憶的物件塞進自己的購物袋里，
發出窸窣的、如同剜心般的聲響。腳步聲得意地遠去了，
消失在樓梯盡頭屬于林嬌嬌的那間豪華臥室方向。黑暗里，
林晚的身體無法抑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如同秋風中的最后一片枯葉。無聲的淚水洶涌而出，
瞬間浸濕了破舊沙發的扶手，留下深色的印記。那不只是母親的東西，
那是她被這個家一點點碾碎、剝奪殆盡的尊嚴和僅存的念想。第二天一早，
林晚頂著一雙紅腫得像桃子一樣的眼睛，臉色蒼白如紙，強撐著精神準備出門。
她需要去打工，需要錢，需要給媽媽買藥。經過書房門口時，
虛掩的門縫里飄出王美鳳和林嬌嬌刻意壓低的、卻難掩興奮的交談聲。“……媽！真成了！
‘晨曦杯’青年設計大賽初審結果郵件來了！我入圍了！前十！”林嬌嬌的聲音激動得發顫。
“真的？！太好了！我的寶貝女兒就是厲害！”王美鳳的聲音充滿了狂喜，“快讓媽看看！
什么作品？是那幅‘蝶戀花’？”“對！就是那幅！評委點評說創意新穎，
色彩運用大膽又和諧，很有靈氣呢！這下穩了！等拿了獎，獎金是小，
關鍵是能進寰宇設計院實習?。∧强墒嵌嗌倜Ｉ鷶D破頭都進不去的地方！
”林嬌嬌的聲音充滿了志得意滿?！麘倩ā?？！林晚的腳步像被釘死在了原地，
渾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那不是她的作品嗎？！為了那個比賽，
為了那一點點微薄的獎金和可能改變命運的實習機會，她熬了多少個通宵？
在狹窄的儲物間里，借著臺燈微弱的光，趴在舊行李箱上，一筆一劃地勾勒、修改，
熬得眼睛布滿血絲，手指都磨出了繭子！那張凝聚了她所有心血和希望的畫稿，
她明明小心翼翼地藏在了儲物間最隱秘的角落！她猛地推開門！書房里，
林嬌嬌正得意洋洋地指著電腦屏幕上那張無比熟悉的畫稿截圖——正是她的‘蝶戀花’！
王美鳳站在一旁，滿臉的與有榮焉?！傲謰蓩?！
”林晚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震驚而劈裂變調，她指著屏幕，指尖都在顫抖，“那是我的！
我的設計稿！你偷我的東西！”林嬌嬌被突然闖入的林晚嚇了一跳，但隨即，
那張精心妝容的臉上立刻換上了慣有的、混合著輕蔑與惡意的表情。她慢悠悠地轉過身，
雙臂環抱在胸前，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皢眩牙?？”林嬌嬌嗤笑一聲，
上下打量著林晚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舊外套，眼神如同在打量一塊骯臟的抹布，“你的？
林晚，你窮瘋了吧？還是熬夜熬傻了？就憑你？”她刻意拖長了音調，充滿了羞辱，
“一個連像樣美術培訓班都沒上過的野種，也配畫出這樣的作品？也配參加‘晨曦杯’？
也配跟我爭？”“野種”兩個字，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林晚心上。“那上面的細節！
構圖思路！色彩搭配筆記！都在我的速寫本里！你怎么解釋？！”林晚渾身發抖，
眼睛死死盯著林嬌嬌?！敖忉專俊绷謰蓩上袷锹牭搅耸裁礃O其愚蠢的問題，夸張地攤了攤手，
轉向一旁看好戲的王美鳳，“媽，你聽聽，她居然問我要解釋？真是可笑！
”她重新看向林晚，眼神變得無比惡毒，“林晚，我告訴你，這獎，歸我了！
這設計院的名額，也歸我了！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擁有這些？認清你自己的位置！這個家，
早就沒你們娘倆站的地兒了！你那個病癆鬼媽，和你這個賤種，都是多余的垃圾！懂嗎？
野種也配用書房？也配談設計？做夢去吧！”每一個字，都淬著劇毒，
狠狠扎進林晚千瘡百孔的心。林晚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一股腥甜涌上喉嚨。她猛地轉身，
幾乎是踉蹌著沖出書房，沖向那個如同牢籠般的狹窄儲物間。她發瘋似的翻找，
掀開薄薄的床墊，扒開角落里堆放的雜物……那個裝著所有設計草圖、靈感筆記的舊文件夾，
不見了！那個她藏得最深、視若珍寶的文件夾，消失得無影無蹤！空蕩蕩的儲物間，
像一張無聲嘲笑著她的大嘴。最后一絲憑據，也被徹底抹去。
巨大的憤怒和無力感如同海嘯般將她吞噬。她背靠著冰冷的墻壁，身體一點點滑落，
最終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牙齒深深陷入下唇，鮮血順著蒼白的下巴蜿蜒流下，
滴落在骯臟的地面，暈開一小片刺目的暗紅。她死死盯著對面墻壁上剝落的墻皮，
眼神空洞得可怕，里面有什么東西，正在徹底碎裂、沉淪。幾天后，
林晚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從醫院回來。母親的咳嗽又加重了，醫生隱晦地提醒，
特效藥不能再斷，否則情況會急轉直下。她鼓起最后一絲勇氣，
走向正在客廳悠閑插花的王美鳳?！巴跻獭绷滞淼穆曇舾蓾硢?，
“我媽的藥……快沒了。醫生說……必須用那種進口的特效藥，不能停。
上次您說……這個月的錢……”王美鳳慢條斯理地修剪著一支玫瑰的花刺，
眼皮都沒抬一下：“藥？哦，那個啊?！彼畔录舻?，拿起旁邊精致的骨瓷茶杯，
輕輕抿了一口，姿態優雅得像在演舞臺劇，“錢嘛，家里最近開銷大，嬌嬌比賽要打點，
你爸公司那邊也緊張?！彼K于掀起眼皮，看向林晚，那眼神冰冷得像毒蛇的信子，
“你媽那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種死貴的藥，吃了這么久也沒見好，我看啊，
就是白糟蹋錢！命里該有的終須有，沒有的強求不來。省省吧，把錢花在刀刃上。
”林晚的心沉到了冰窟窿底：“可是醫生……”“醫生醫生！醫生懂什么！
”王美鳳不耐煩地打斷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掌控生死的冷酷，“我說不用就不用！
有那閑錢不如給嬌嬌置辦幾件像樣的行頭，馬上要去寰宇實習了，不能讓人看輕了！
至于你媽……”她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人各有命，富貴在天。熬著唄，
熬一天算一天?！薄澳鞘俏覌尵让腻X！”林晚的聲音終于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帶著絕望的嘶啞，“我爸知道嗎？他答應過……”“少拿你爸壓我！
”王美鳳猛地將茶杯頓在茶幾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茶水四濺。她站起身，指著林晚的鼻子，
那張保養得宜的臉因為刻薄而扭曲變形，“這個家現在誰做主？輪得到你指手畫腳？林晚，
我告訴你，再敢提錢的事，信不信我連你們娘倆現在住的醫院床位費都給停了？！
滾回你那狗窩待著去！別在這兒礙我的眼！”林晚被那尖利的怒罵逼得后退一步，
臉色慘白如紙?？粗趺励P那張寫滿了“我就是不給，你能奈我何”的惡毒嘴臉，
她最后一絲希望也徹底熄滅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掐得血肉模糊，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只有一種滅頂的、冰冷的絕望，將她從頭到腳徹底淹沒。
第三章 污濁之雨一股微弱卻異常灼熱的火苗，開始在林晚冰冷死寂的心底深處悄然燃起。
那不再是純粹的絕望，而是被反復踐踏、被逼至絕境后，
一種近乎毀滅的憤怒所點燃的、帶著血腥味的決心。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為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親，也為了自己那幾乎被碾碎成齏粉的尊嚴。反擊，必須反擊！
念頭一旦滋生，便如同藤蔓般瘋狂纏繞。第一步，是證據。她需要抓住那些人的把柄，
需要能撕開他們偽善面皮的鐵證！王美鳳克扣母親巨額醫藥費的轉賬記錄？
林嬌嬌剽竊她設計稿的原始手稿和郵件記錄？甚至……王美鳳指使藥房偷換母親藥材的可能？
林晚的腦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起來，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復仇。白天，她更加沉默，
像一抹無聲無息的影子，在這個華麗的囚籠里移動。
她刻意避開了王美鳳和林嬌嬌所有可能出現的區域，只在深夜，當整棟別墅陷入死寂，
只有客廳那盞昏暗的夜燈還亮著時，才像幽靈般悄然出現。她的目標，
是王美鳳放在客廳矮幾上那臺幾乎從不離身的平板電腦。那里面，
很可能有她想要的東西——銀行流水，或者某些見不得光的通訊記錄。
機會在一個異常悶熱的午夜降臨。王美鳳似乎是白天逛街太累，睡得很沉。林國棟出差未歸。
林嬌嬌的房間也熄了燈?？蛷d里一片死寂。只有落地窗外偶爾閃過的車燈，
在昂貴的大理石地磚上投下轉瞬即逝的光斑。林晚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全是冷汗。
她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如同最謹慎的獵手，
悄無聲息地靠近那張矮幾。平板電腦就隨意地放在上面，屏幕暗著。她屏住呼吸，伸出手，
指尖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冰涼的金屬外殼時——“啪嗒！
”一聲輕響，客廳中央那盞巨大的水晶吊燈驟然亮起！刺眼的白光如同無數根鋼針，
瞬間刺穿了黑暗，將林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林晚猛地僵住，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了跳動。她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維持著那個伸手欲拿的姿勢，僵硬地、一寸寸地轉過頭。樓梯口，王美鳳穿著絲質睡袍，
雙臂環抱，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那張臉上，沒有絲毫睡意，
只有一種貓捉老鼠般的、精心布置后的殘忍得意。林嬌嬌穿著真絲吊帶睡裙，
打著哈欠站在王美鳳身邊，臉上帶著看好戲的、幸災樂禍的笑容?！皢?，大半夜的，
這是干嘛呢？”王美鳳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充滿了戲謔和冰冷的惡意，像毒蛇吐信，“林晚，
手腳不干凈，想偷東西？”“媽！你看她那樣！鬼鬼祟祟的，肯定沒安好心！
”林嬌嬌立刻尖聲附和，指著林晚，聲音里充滿了興奮的指控，“我就說她是個賊骨頭！
上梁不正下梁歪！她那個媽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林晚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這是個圈套！一個專門為她設下的、赤裸裸的陷阱！“我沒有！
”林晚猛地收回手，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嘶啞，“我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看看？”王美鳳冷笑一聲，踩著拖鞋，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來，
姿態優雅得像巡視領地的女王，眼神卻像淬了冰的刀子，“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碰我的平板？
林晚，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她走到矮幾旁，目光銳利地掃過桌面，
隨即發出一聲極其夸張的驚呼：“天哪！我的項鏈呢？！我那條新買的鉆石項鏈呢？！
剛才明明就放在這平板旁邊的！”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演技堪稱一流，“林晚！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項鏈？！”“什么項鏈？我沒有！
我根本沒看到！”林晚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沒看到？
鬼才信！”林嬌嬌一個箭步沖上來，指著林晚的鼻子，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她臉上，
“肯定是你！家里就你一個外人！窮瘋了就想偷東西去賣錢！
給你那個半死不活的媽買藥是吧？下賤胚子！”“搜！給我搜她的身！搜她的狗窩！
”王美鳳厲聲尖叫，眼神怨毒得像要活剮了林晚。林嬌嬌立刻像得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