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室外的風雨聲漸漸遠去，耳邊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轟鳴。

我猛地仰頭灌下最后一口杜松子酒，火辣的酒液灼燒著喉嚨。

我把我船上最會理財的人叫進了駕駛室。老會計約翰遜佝僂著背走進來，

他的眼鏡片上還沾著雨水。“把賬本拿來。”我啞著嗓子說，

手指敲打著潮濕的桌面：“全部。”約翰遜猶豫了一下：“船長，

現在的情況——”“現在正是時候！”我猛地拍桌，嚇得老會計一哆嗦。

他顫巍巍地掏出那本油膩的賬本，我一把搶過來，紙張在潮濕的空氣中黏連在一起。

我盯著那些模糊的數字，眼前浮現出港口那些穿著考究的銀行家。

他們從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出海，卻能坐在溫暖的辦公室里讓財富翻倍。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賬本里，在紙上留下月牙形的凹痕。“約翰遜，你知道怎么用錢生錢嗎？

”我壓低聲音問道，眼睛卻死死盯著賬本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數字。老會計的喉結上下滾動，

他摘下眼鏡用衣角擦拭：“船長，您是說...放貸？”“差不多吧，但我要更快的，

非常非常快……”我猛地用鉛筆在一張白紙上畫了幾下，一個破碎的鯡魚在上面顯現出來。

“我們需要找到一種大眾都喜歡的東西，然后把它包裝成可以買賣的資產。

”我的鉛筆在紙上瘋狂地劃動著，畫出一條又一條鯡魚的輪廓。

約翰遜的眉頭越皺越緊：“可是船長，我們只有鯡魚...”“如果我們不想想辦法的話，

我們連鯡魚都賣不出去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會破產的！”我把賬本狠狠摔在桌上，

墨水濺在航海圖上，像一攤黑色的血。約翰遜后退了半步，他的老花鏡滑到了鼻尖。

就在約翰遜跌跌嗆嗆、不知道該說什么時，門外忽然有一個水手跑了過來，

喊大叫道：“報告船長！我們撈到個人！”那個渾身濕透的水手站在門口，

臉上帶著古怪的表情。我一把推開約翰遜，沖上甲板。暴雨抽打著我的臉，

甲板上圍著一圈水手，中間躺著個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快看船長，就是那個男人！

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