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少爺,你哥哥好像在找你呢。”不管誰允許的或者他有沒有看到什么,紹華濃第一反應就是將人從二樓支開。
也不知道舅媽那里怎么樣了,或者說后面跟上去的人打算對陳文慧做什么。為什么會盯上她,又是什么時候為了什么事才盯上她。
依舊笑的人畜無害,紹華濃撇過頭看了眼樓下的方向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
“哦,阿濃是又跟我五哥跳舞了嗎,不然怎么會知道我五哥在找我。
啊,真讓我傷心,明明阿濃跟我跳第一支舞的時候那么抗拒,為此還踩了我一腳,我到現在還疼著呢。”
伸出左腳,借著月色意有所指的說道。
“不過,看在阿濃陪我聊天的份上我不怪阿濃了。所以,我可以邀請阿濃明天一起用餐嗎?”
順著女孩的視線看去,鄺彥珹抬步又向女孩所在的方向靠近幾分。
那雙漂亮的眼睛貪婪的打量著一身月白色旗袍的少女,見到被勾勒的淋漓盡致的嬌軀,呼吸重了重,聲音也因此越發低沉。
他的手親自丈量過,知道腰肢有多纖細嬌軟,所以才越發不受控制的受其蠱惑。
也不怪容城的人提到錢家女時,是又愛又恨。試問這樣的美人,有多少男人會忍住不愛。
他“經驗豐富”,喜好美人,自然更容易受美色蠱惑,不是么。
男人的視線好似帶著滾燙的熱意,連帶著她的呼吸都重了幾分。明明該是討人厭的,但紹華濃很清楚他的眼中只有欣賞沒有欲色。
但,太過燙人又太陌生。讓從沒體會過的她忍不住后退幾步,手肘碰到陽臺上的盆栽,清脆的破碎聲勉強拉回她的神志。
四目相對,看懂男人眼中的意思。要想他走,簡單,答應他的要求。
“鄺先生,我只聽舅舅的。”
聽懂她話里的意思,鄺彥珹輕笑一聲。那雙漂亮的大手緩緩抬起,在紹華濃驚訝的視線中,圈住纖細的身形,握住玻璃門輕輕一拉。
熾熱一觸即離,高大的身子步出露臺,“阿濃回答的我還算滿意,免費給你一個消息,記得去最里邊的房間看看,或許有你想看的戲碼。”
隨后,雙手插兜漫不經心的男人抬步下樓。
留下紹華濃一人,忙不迭的晃了晃腦袋,將自己從剛才的曖昧中摘出來。“果然是個風流公子哥。”
這樣的高手,可不是她一個菜雞能把控的。
咕噥一聲,腳倒是很實誠的朝著最里邊的房間走去。
經過主人家的主臥,以及上次聽到秘密的書房,猶豫再三,還是覺得機會難得。
她不喜歡被人掌控命運的感覺,如果可以她想找到這具身體的任何證件,以防錢家做出什么惡心人的事。
嘗試著推了把書房的門,不出意外上鎖了。
又朝著主人臥室試了試,聽到咔嚓一聲,意外錢家夫妻倆的主臥居然沒上鎖。
不管中間是否有什么原因,反正現在方便的是她。
身為當家人的臥室,自然是二樓采光最好空間最大的一間房。忽略占了一半空間的衣帽間,她直直的朝著房中的柜子走去。
上鎖的,放棄。能打開的,一一打開小心翻找。
只除了一些無用的東西外,其中翻找到最有意義的居然是錢瑞雯,也就是這具身體母親的照片。
雖然只是黑白照,但依舊能看出照片中的二人長相不俗。
兩人對著鏡頭相視一笑,明明沒有什么親昵的動作,規規矩矩的站在一起合照,卻依然能看出兩人感情深厚,眼中有光。
鬼使神差的,將照片偷偷塞進旗袍內襯中。
沒找到自己想要的,又不敢在房間中待得時間太長怕錯過什么,她不得不離開主臥。
然后順著鄺彥珹的提醒小心的朝著二樓最里邊的房間走去,怦怦,怦怦,心跳如擂鼓。
舔舐干澀的嘴唇,正當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時,耳朵敏感的聽到一聲開鎖聲。
也顧不上其他,當即就近推開一間客房門躲了進去。
“哎,聽說了嗎,微微小姐這次回來好像憔悴了不少。剛才在宴會廳上,我看到好多夫人太太都在明著暗著嘲笑小姐呢。”
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乍然響起,沒多一會兒,又響起一道暗啞的中年女聲。
“是啊,真是可憐微微小姐,被夫家磋磨還被外人嘲笑。老爺又是個只認錢的,連出聲制止都沒只忙著給紹小姐尋金龜婿。”
先不提樓下宴會在繼續,傭人是怎么擅自上二樓還敢議論主家的事。
再來談談,明明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為什么會有兩道聲線。
不用懷疑,肯定是有人故意說給屋子里的某人聽。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隨著兩人交談的聲音越來越遠,躲在屋子里的陳文慧沉下了臉。
猶豫再三,到底還是踩著高跟鞋迅速下樓,打算叫女兒上二樓使用樹葉。她不確定,葉子被摘下樹后的保質期是多久。
以防萬一,最保險的便是親自摘下并親眼看到女兒吃下。
隨著腳步聲徹底消失,又繼續過了五六分鐘,一道開門聲再次響起。
不是紹華濃,而是說完話后躲在一處房間中暗暗觀察的寧淑音。她可能實在太自信,覺得二樓再沒其他人。
“總算是走了,也不要怪我搶你女兒機會。原本東西也不會用在錢微微身上,我只不過是搶了屬于紹華濃的機會而已。”
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她行走的腳步越來越堅定,直至來到最后一間房。
推開房門,看到布置幾乎一模一樣的房間,她開始瘋狂搜索她想要的東西。
可惜,她只在夢中看到模糊影像,并不清楚屬于錢家的寶物是什么。所以,在對上那株幾乎快枯萎的盆栽時,眼中閃過一抹不確定。
“所以,就這?”
伸出手,眼中還有點不敢置信,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樹干上僅存的一片綠色葉子。
第六感告訴寧淑音,眼前的東西正是她要找的。
但同時,身體的本能也在告訴她,眼前的禿頭樹或許并不如她一開始寄予厚望的有用。不,應該說除了錢家人,這東西對其他所有人都沒用。
“我得不到的,也不會讓錢家女人得到。”只剩下美貌的花瓶,遲早會被厭棄。
說完,不管不顧的一把扯下枯枝上的最后一片葉子。正猶豫扔哪里時,想到萬一被人找到繼續使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塞自己嘴里。
嚼吧嚼吧用力咽了下去,吃完后還頗為得意的抬起下巴瞥了眼越發萎靡的盆栽,然后頭也不回的推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