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苗疆圣女,本命金線蠱可助人一統天下。前世,我為助他登上帝位,
卻因他白月光一句討厭蟲子便被他被拔舌斷足,做成人彘,眼睜睜看著苗疆全族慘遭屠戮。
再次睜眼,竟回到金線蠱擇主那日。他,大皇子趙珩,依舊含笑望著我,期待我如前世般,
成為他奪嫡路上的墊腳石。我無視趙珩伸出的手,
毅然決然地走向了那個被遺忘的角落——三皇子穆昀。趙珩的臉霎時鐵青,
我聽見他氣急敗壞的怒吼:“阿鸞!你敢!”我敢?我不僅敢選別人,
我還要讓他嘗遍我前世所受的萬般苦楚!十里紅妝,我風光大嫁穆昀之日,
已登基為帝的趙珩竟瘋了一般攔住我的喜轎,龍袍委地,當眾跪下!“阿鸞,朕封你為后!
”他嘶吼著,桃花眼猩紅。我冷笑,掀開轎簾:“陛下,你的深情,比草都賤!1我重生了。
鼻尖縈繞著圣殿特有的冷檀香,眼前是熟悉的金線蠱在空中盤旋,發出細微的嗡鳴。
大殿之上,那個我曾愛入骨髓、恨入骨髓的男人——大皇子趙珩,正含笑望著我,
那雙曾令我深陷的桃花眼,此刻在我看來,只剩虛偽與算計。他的身后,
一道怯生生的目光投來,是寧寧。她穿著洗得發白的素裙,一雙杏眼水光盈盈,
柔弱地依偎在趙珩的影子旁,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鹿。呵,又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前世,
我便是被這副模樣騙得體無完膚。我記得,前世的金線蠱,便是在這萬眾矚目之下,
翩然落在了趙珩的指尖。他春風得意,將我擁入懷中,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阿鸞,
你果然是我的福星?!倍鴮帉?,則在我看不見的角落,露出了得意的淺笑。那時的我,
愚蠢得將他的甜言蜜語奉為圭臬,以為他口中的“福星”,便是“摯愛”。我為他以身飼蠱,
忍受萬蟻噬心之痛,引出至純金線蠱,為他培養最毒的血蝶蠱,
助他掃平儲君路上的一切障礙。我以為的傾盡所有、生死相隨,換來的卻是他登基那日,
龍袍加身,許寧寧貴妃之位,同時,一道密旨,將我苗疆全族屠戮殆盡!
2他還真是“說到做到”,他說過會給我無上榮光。那便是將我拔舌斷足,做成人彘,
囚于暗無天日的囚牢,日夜承受非人折磨,眼睜睜看著寧寧戴著我親手制作的血蝶蠱紋銀簪,
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鞍Ⅺ[姐姐,陛下說,你這雙琉璃眸子,曾是他最愛的風景??上О。?/p>
如今里面只剩下怨毒,陛下看著,礙眼?!睂帉帇尚χ?,手中的銀簪便狠狠刺向我的眼睛。
那鉆心的痛楚,我永世不忘!如今,我又回到了這個抉擇的起點。他需要金線蠱的擇主,
來鞏固他“天選之子”的虛名,為他即將到來的儲君之爭再添一枚重重的籌碼。而寧寧,
她也期待著,期待著我再次成為她的墊腳石,讓她能借著我的“愚蠢”,
繼續在趙珩面前扮演那朵不染塵埃的“白蓮花”。趙珩伸出了手,指節修長,
玉白的手指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他唇邊的笑意更深,帶著志在必得的傲慢:“阿鸞,
過來?!睂帉幍暮粑坪醵计磷×?,那雙杏眼緊緊盯著金線蠱,又時不時地瞥向我,
眼底深處是壓抑不住的興奮與期待。我沒有動。我的目光,越過趙珩,落在了大殿角落。
那里,站著一個身著墨袍的男子,身形孤寂,眉眼冷峻。他是三皇子穆昀,
一個在奪嫡之爭中毫不起眼、幾乎被遺忘的存在。3前世,我慘死后,
尸身被隨意丟棄在亂葬崗。是穆昀,這個我幾乎沒有過交集的男人,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獨自一人,為我這“禍國妖婦”收斂了殘破的尸骨,給了我最后的體面。
金線蠱仿佛感受到了我目光的指引,它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盤旋,
無視了趙珩那只伸出的、僵在半空的手,徑直朝著穆昀飛去!“不!”趙珩玉面瞬間失色,
那雙桃花眼里滿是不可置信的錯愕與滔天的隱怒,他甚至下意識地想去抓住那金線蠱,
卻只撈了個空。寧寧更是驚得杏眼圓睜,小嘴微張,
完全沒料到我會放棄這唾手可得的“恩寵”,放棄成為未來儲君乃至帝王身邊最重要的女人。
她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轉為一片煞白。金線蠱輕盈地落在了穆昀的肩頭,
親昵地蹭了蹭他的墨袍。穆昀那雙如孤星般沉寂的眸子,也閃過一絲訝異,他看向我,
眼神復雜。我提起裙擺,走向穆昀。我在穆昀面前三尺之地站定,緩緩跪下,額頭觸地,
聲音清冷而決絕:“圣女阿鸞,愿奉穆王為主,獻上苗疆百年之力,助穆王……掃清六合,
君臨天下!”大殿內一片死寂,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與穆昀身上,
以及那個臉色鐵青、渾身散發著暴戾氣息的大皇子趙珩?!鞍Ⅺ[!你敢!
”趙珩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怒吼出聲,額角青筋暴起,那張俊美的臉因憤怒而扭曲,
再不復平日的溫文爾雅。我充耳不聞,依舊保持著跪拜的姿勢。“圣女既已擇主,
我等自當遵從?!币坏郎n老卻有力的聲音響起。是靈婆。她手持苗銀杖,
月牙般的眸子此刻閃爍著精光,上前一步,站在我身側,代表苗疆表態:“苗疆上下,
謹遵圣女之擇,擁立穆王殿下!”趙珩氣得渾身發抖,他死死盯著我,
眼神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好,好一個阿鸞!好一個苗疆圣女!你給朕等著!
”他拂袖而去,那背影充滿了不甘與即將爆發的瘋狂。寧寧慌忙提著裙角追了出去,
還不忘回頭怨毒地剜了我一眼。呵。4三日后,宮中果然傳出消息。
大皇子趙珩不顧儲位未定,火速上奏父皇,請封他心尖尖上的寧寧為側妃。因寧寧出身低微,
父皇未允,趙珩便在自己的皇子府中大排筵宴,夜夜笙歌,雖無名分,
卻已是府中女主人的待遇。旨意雖未傳遍京城,但這消息卻像長了翅膀一樣,
飛入了每一個關注皇家動態的人耳中。他這是做給我看的。想讓我后悔,想讓我嫉妒,
想讓我明白,離開了他趙珩,我什么也不是,而他,依舊可以風光無限,美人環繞??上В?/p>
他打錯了算盤。此刻的我,正在靈婆的操持下,試穿為穆王妃準備的嫁衣。大紅的喜服,
繡著繁復的苗疆圖騰,金線勾勒的血蝶栩栩如生,仿佛要振翅飛出。頭上的銀冠沉甸甸的,
綴滿了細小的銀鈴,隨著我的動作,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這銀鈴,曾是我為他而戴,
每一次晃動,都帶著少女懷春的羞怯與喜悅。如今,它依舊為我而響,
卻再不為那虛妄的情愛,只為守護我的族人,踐行我的復仇。5靈婆看著鏡中的我,
月牙眸中滿是欣慰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阿鸞,你真的想好了嗎?穆王殿下雖品性純良,
但……這條路,注定比跟著大皇子,要難上百倍?!蔽覔嵘厦夹哪且稽c殷紅的焰印,
琉璃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笑意:“靈婆,難走的路,才不會遇見不想見的人。
至于趙珩……他很快就會明白,他失去的,究竟是什么。”苗疆之內,
那些曾對我前世戀愛腦行徑痛心疾首的長老們,在我毅然選擇穆昀,
并展現出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冷靜與決斷后,紛紛選擇站在我身后。苗疆的勇士,苗疆的蠱術,
苗疆百年的底蘊,皆以我馬首是瞻。十里紅妝,浩浩蕩蕩,從苗疆圣地出發,一路向北,
前往穆王府。喜轎行至京城宣武門,前方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巴\嚕《冀o朕停下!
”一聲暴喝,帶著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儀。我心中一凜,掀開轎簾一角。
明黃的龍袍刺痛了我的眼。趙珩!他竟然真的稱帝了!短短數日,
他竟已坐上了那九五之尊的寶座!此刻,這位新晉的帝王,卻毫無形象地擋在我的喜轎之前。
他頭上的冕旒歪斜,玉面之上再無往日的從容淡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魔的偏執,
一雙桃花眼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我的喜轎。他身后,
是手持刀劍、面面相覷的禁軍統領傅勇,以及一眾侍衛。“阿鸞!”趙珩嘶吼著,聲音沙啞,
“下來!朕不準你嫁給他!朕封你為后!做朕唯一的皇后!”說著,他竟“撲通”一聲,
當著文武百官、萬千百姓的面,直直跪在了我的轎前塵埃里!6龍袍委地,九五之尊,
竟為了一個“棄婦”,跪地搶親!何其荒唐!何其可笑!“陛下!陛下您這是做什么呀!
”一個尖細的女聲哭喊著傳來。寧寧,哦不,現在該稱她寧貴妃了。她穿著一身華貴的宮裝,
珠翠環繞,卻哭得梨花帶雨,被幾個侍衛死死攔著,無法上前?!氨菹?!您忘了寧寧嗎?
您說過此生唯愛寧寧一人的!您說過要與寧寧共享這萬里江山的!
您怎么能……怎么能為了這個毒婦……”寧貴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字字句句都在提醒趙珩他曾許下的“山盟海誓”。趙珩卻像是完全沒聽見她的哭喊,
他充耳不聞,那雙血貫瞳的眼睛,只死死地攥著我的轎幔,仿佛那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阿鸞!跟朕回去!朕知道錯了!朕真的知道錯了!寧寧……寧寧只是朕一時糊涂!
朕真正愛的人是你!從來都是你啊!”他語無倫次,狀若瘋魔。我緩緩掀開轎簾,
露出整張臉。陽光下,我眉間的焰印,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灼灼其華。我的琉璃眸,
平靜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氨菹拢蔽议_口,聲音不大,
卻清晰無比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你的寧寧貴妃,心思歹毒,構陷忠良,毒殺皇嗣,
如今自食惡果,也是她咎由自取,與人無尤?!睂帉幍目蘼曣┤欢?,驚恐地看著我。
我轉向趙珩,一字一句,如淬了冰的刀子:“至于我,與你趙珩,早在你下令屠我苗疆滿門,
將我做成人彘的那一刻,便已恩斷義絕,死生不復相見。
”穆昀冰冷的眼神掃過一旁蠢蠢欲動想要拔刀的傅勇,傅勇接觸到那眼神,
竟生生止住了動作。我放下轎簾,隔絕了趙珩那張絕望而扭曲的臉?!捌疝I。
”轎夫們如夢初醒,在穆昀的示意下,繞過跪在地上嘶吼的趙珩,
和在他身后哭得肝腸寸斷的寧貴妃,繼續前行。趙珩絕望的嘶吼,寧寧凄厲的哭喊,
漸漸被拋在身后。8轎子在穆王府門前穩穩落下。沒有趙珩那奢靡皇子府的喧囂,
穆王府更顯幾分清冷肅穆,一如其主。我由喜娘攙扶著,踏過火盆,銀鈴輕晃,
步入這我未來數年,甚至一生都要與之周旋的“家”。新婚之夜,
穆昀并未如尋常新郎般急色。他只是靜靜坐在桌邊,替我斟了杯熱茶,
那雙孤星般的眸子在燭火下顯得格外深邃:“委屈你了。
”我知他指的是宣武門前那一場鬧劇?!巴鯛敹鄳]了,”我接過茶盞,指尖觸到杯壁的溫熱,
“跳梁小丑的拙劣把戲,何足掛齒?!彼钌羁戳宋乙谎?,不再多言。之后的日子,
我深居簡出,穆王府的日子平靜得像一潭深水。我知曉,這平靜之下,暗流洶涌。
趙珩絕不會善罷甘休,寧寧那條毒蛇,也定會伺機反撲。果不其然,半月之后,
宮中便遞了帖子來,說是寧貴妃要來“探望”我這位新晉的穆王妃。呵,探望是假,
耀武揚威,順便刺探虛實才是真。9我端坐于王府正廳,
身上是靈婆特意為我趕制的苗疆常服,銀飾繁復,眉間焰印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我就是要讓她看清楚,我阿鸞,即便嫁入穆王府,依舊是那個苗疆圣女,
不是她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寧寧在一眾宮女太監的簇擁下,姍姍來遲。
她今日穿了一身藕荷色宮裝,裙擺繡著細密的金線牡丹,發髻上珠翠琳瑯,
襯得那張杏臉愈發嬌艷。與那日在宣武門前哭得肝腸寸斷的狼狽模樣,判若兩人。
“阿鸞姐姐,”她柔柔喚我,聲音婉轉如黃鶯出谷,仿佛我們之間從未有過嫌隙,
“妹妹聽聞姐姐嫁入穆王府,心中甚是掛念。陛下也常說,姐姐雖……雖一時糊涂,
選了穆王殿下,但他心中,終究是記掛姐姐的?!彼@話,明著是替趙珩傳話,
暗里卻是在炫耀趙珩對她的“癡情”,即便我嫁了人,趙珩心中惦念的“還是我”,
而她寧寧,才是那個能替他“體恤”旁人的正主。更深一層,是在暗示我如今的地位尷尬,
不過是穆王在王朝儲君之爭中,無奈之下抓住的一根稻草。我端起手邊的清茶,
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血蝶蠱紋在我的皓腕上若隱若現,似有生命般流轉?!百F妃娘娘,
”我淺啜一口,茶香清冽,一如我此刻的心境,“你我姐妹相稱,我可擔當不起。
你如今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身份尊貴,我不過一介王妃,怎敢與貴妃娘娘平起平坐?
”寧寧的笑意僵在唇邊,那雙水盈盈的杏眼迅速漫上霧氣:“阿鸞姐姐,你……你這是何意?
妹妹一片好心前來探望,姐姐何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心?”我放下茶盞,
琉璃眸中泛起一絲冷嘲,“貴妃娘娘既得陛下如此厚愛,夜夜承歡,圣眷優渥,
何苦紆尊降貴,來我這穆王府的清靜之地,惹一身塵埃?”我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像細密的針,扎進寧寧那顆虛榮的心。她最引以為傲的,便是趙珩的“寵愛”,最怕的,
便是我看穿她這“寵愛”背后的虛妄與算計。“我……”寧寧貝齒輕咬下唇,眼圈一紅,
豆大的淚珠便滾落下來,劃過她精心修飾的粉腮,當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阿鸞!
”一聲怒喝自身后傳來,帶著熟悉的暴戾與不耐。趙珩!他竟然也來了!他一身明黃常服,
龍行虎步而來,身后跟著內侍總管劉全。甫一進門,便看見寧寧垂淚欲滴的模樣,
那張俊美的臉瞬間陰沉下來?!澳憔瓦@般容不下寧寧?”他不問青紅皂白,
劈頭蓋臉便是一頓斥責,“她聽聞你初入王府,特意前來探望,一片好心,你何必惡言相向,
非要將她氣哭才罷休!”他走到寧寧身邊,動作自然地將她攬入懷中,
柔聲安慰:“寧寧莫哭,朕在這里,誰也不能欺負你?!彪S即,他像是才看到我一般,
眼神冰冷,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隨手拋在桌上:“這是南海進貢的明珠,朕賞你了,寧寧。
有些人,不值得你為她費心傷神。”錦盒打開,里面果然是數顆圓潤碩大的南海明珠,
光華璀璨,價值不菲。寧寧依偎在趙珩懷中,淚眼朦朧地看向我,
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仿佛在說:看,陛下還是向著我的。
劉全那張油光锃亮的臉堆滿了諂媚的笑,尖著嗓子附和道:“陛下息怒,
寧貴妃娘娘心善純良,對誰都是一片赤誠。穆王妃……穆王妃到底不比寧貴妃這般溫婉可人,
還請陛下莫要氣壞了龍體?!彼桃鈱ⅰ笆ヅ钕隆彼膫€字含糊過去,
又在我“穆王妃”的稱呼上加重了語氣,其用心昭然若揭。我冷眼看著他們表演,
心中不起絲毫波瀾。趙珩越是如此維護寧寧,越是證明他心虛,越是證明宣武門前那一跪,
不過是他帝王顏面盡失后的惱羞成怒,與愛無關?!氨菹抡f的是,”我微微頷首,
語氣平靜無波,“寧貴妃金枝玉葉,自然與我這等‘苗疆妖女’不同。只是不知,
貴妃娘娘這份‘純善溫婉’,能否讓她在后宮之中,安穩度日呢?”我的話音剛落,
寧寧的臉色便微微一變。后宮爭斗,最忌諱的便是“純善”二字。趙珩的眉頭也蹙了起來,
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直白。正在此時,靈婆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王妃,時辰不早了,
京中幾位與您交好的夫人,約了您今日一同品茶賞花,莫要誤了時辰。
”我順勢起身:“陛下,貴妃娘娘,恕阿鸞失陪了?!闭f罷,我轉身便走,不再看他們一眼。
趙珩看著我決絕的背影,眼神復雜,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失落。
10回到內室,靈婆早已等候在此?!鞍Ⅺ[,方才你那番話,
怕是更要激化與寧貴妃的矛盾了。”靈婆遞過一杯暖茶,月牙眸中帶著一絲擔憂?!办`婆,
對付毒蛇,要么一擊斃命,要么,就讓她在恐懼與猜忌中自我毀滅?!蔽医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