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簡直是蠢到不能再蠢了!”
溫正義暴跳如雷,手指幾乎要戳到張月娥的臉上,“幾個人抓一個小丫頭片子都抓不到,現在好了,人跑了,我們該怎么辦?”
現在,他才真正感到害怕。
張月娥頂著一雙哭紅腫的眼睛,覺得萬分委屈,“我哪知道那死丫頭那么多招數啊,拿的那個啥東西往咱兒子臉上噴去,你瞧瞧他那張臉都變成啥樣了!”
那個死丫頭賤丫頭!多狠的心呀!建平再怎么說也是她弟弟,結果下的手那么黑,臉皮都被她灼燒掉一塊。
如果找到她,絕對不能再輕饒!
張月娥心里罵罵咧咧,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溫書芹身上去,認為她就是害得他們現在那么慘的罪魁禍首。
溫正義臉色陰沉的都能滴出墨汁來,但也沒繼續罵下去,罵也于事無補。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
“你們把所有的首飾跟錢都拿出來,我想辦法去籌集4張船票,港城我們是一定要去的。”
“在這繼續待下去也是沒有活路,不如一起去港城拼一把。”
溫正義聽一些從港城傳回來的消息,說那里遍地黃金,隨便做點什么生意都能掙大錢。
他就不相信了,按照他的聰明才智,難道就比別人差?說不定他還能借著東風扶搖直上呢!
溫正義迅速的做下了決定。
張月娥跟溫如夢有些不情愿,沒有那些珠寶首飾充門面,她們還怎么裝闊?
這時,溫如夢想到一個主意,她眼珠子轉了轉,“爸,要不我們把這棟別墅給賣了吧,這棟別墅不是記在你名下嗎?現在賣出去說不定還能掙不少錢!到時候我們就有錢去港城了,也不用賣我跟媽的首飾。”
溫正義擰著眉,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
他緩了口氣說道:“讓我再考慮考慮。”
說實在話,他還真不想把這棟別墅賣掉,萬事都有意外,萬一港城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混,怕沒過幾年,等風聲沒那么緊的時候,又得灰溜溜的回來。
萬一賣掉了,以后他們住哪兒?
就想到這兒,他又罵起溫書芹來,此時的他也回過味,這私庫里的錢百分百就是死丫頭偷走的,想把他們一家人逼上絕路。
怪不得是那個女人生的,一樣狠心!
“月娥,待會兒你找幾個人手去杜家那里盯著,看看死丫頭是不是跑回杜家了?如果是趁她出門的時候直接把她抓回來!”
溫正義想了兩套方案,如果能抓回溫書芹那就萬事大吉,如果抓不回來也只能無奈的變賣家里所有的東西,買下偷渡去港城的船票。
他們一家四口商量著事,卻沒有發現窗外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葉佑安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陰鷙瞬間布滿整張臉。
“該死的!”他重重的踢了一腳墻壁。
剛才他全部聽見了,溫家人正在想方設法的逃離這里,去港城,可恨他一直蒙在鼓里,毫無察覺。
他們走的是痛快了,那自己呢?他所攢的錢也所剩無幾,而且外面現在管的嚴,去外地都得開介紹信,葉家的別墅也早就被沒收了,他該去哪兒?
葉佑安在溫家過了幾年好日子,完全忘記了外面的緊張局勢。
現在就算是想辦法恐怕也來不及了。
還不如扒上溫家,威脅他們帶自己一同前往港城。
葉佑安打定了主意,反正他是不會繼續留在這里的,繼續留下來下場也只有一個,就是被下放到農村。
對于他來說被下放住牛棚挨批斗,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
次日,溫書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外面陽光透過窗戶折射在她的臉上,如沾了晨曦的白瓷,泛著清透柔光。
“小小姐睡醒了嗎?我準備了早餐,請您下樓吃吧。”
馮叔在房間外面敲了敲門。
程書芹應了一聲,立馬翻身下床,穿著拖鞋走向衛生間,她用發圈扎了個高馬尾,清水洗了一把臉才開始刷牙。
她好久沒睡那么香了,就在溫家那幾天,她總是提心吊膽的,擔心會有人趁她睡覺的時候突然闖進來,所以腦袋里一直保持著警惕,睡覺也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