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今天是上海游戲展的最后一天。我提著為柳如煙準備的奶茶，匆忙趕到她的展臺。三年來，
每次參展我都會陪在她身邊。作為她的男友，更作為給她提供游戲內容的開發者。
"江流來了！"臺下的粉絲們看到我，紛紛起哄。這三年，
我幾乎把自己開發的所有游戲版權都給了柳如煙。讓她從一個小主播，
成長為游戲區的頭部網紅。粉絲們也都知道，柳如煙能有今天，離不開我這個幕后的男友。
但今天，當我走近展臺時，卻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站在原本屬于我的位置。韓逸風。
我認識這個人，投資圈的新貴，專門投資游戲產業。他正親昵地幫柳如煙整理耳機線，
動作自然得就像做了無數次。"煙煙，累不累？我給你按按肩。
"韓逸風的聲音溫柔得讓我惡心。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柳如煙竟然乖巧地點了點頭。
"謝謝風哥，有你在我就不累。"她的聲音甜膩得仿佛能滴出蜜來。這是我從未聽過的語調。
和她平時對我說話時，那種理所當然的冷淡完全不同。我站在臺下，手里的奶茶漸漸變涼。
直播間里，彈幕瘋狂刷屏："煙煙的新男友好帥！""這就是投資煙煙的韓總吧！
""江流被綠了哈哈哈！""人家韓總才是真金主，江流算什么！"看到這些彈幕，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三年來，我把自己最好的創意、最用心的作品都給了柳如煙。
甚至為了讓她安心做直播，我放棄了大廠的高薪工作，選擇獨立開發。每天熬夜寫代碼，
就是為了給她提供獨家的游戲內容。可現在，她卻當著十幾萬觀眾的面，和別的男人秀恩愛。
"江流？你怎么來了？"柳如煙終于注意到了我，眉頭微皺，似乎對我的出現很不滿。
"我給你帶了奶茶。"我舉起手中的杯子，聲音有些哽咽。韓逸風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輕蔑地笑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前男友？"前男友？我覺得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風哥，別這樣說。"柳如煙拉了拉韓逸風的衣角，然后看向我，"江流，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別再來找我了。"分手？什么時候分手的？我完全不知道！
直播間的彈幕更加瘋狂："哈哈哈，江流被當場甩了！""舔狗舔狗，一無所有！
""煙煙升級了，不要窮鬼了！"我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那些嘲諷、同情、看戲的眼神像針一樣刺著我。"柳如煙，我們交往三年，你就這樣對我？
"我的聲音在顫抖，但我努力保持著最后的尊嚴。"三年？"韓逸風哈哈大笑，"兄弟，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煙煙和我在一起已經半年了。"半年？我回想起最近幾個月，
柳如煙總是借口有商務活動，很晚才回家。有時候甚至整夜不歸，說是要和其他主播聯動。
原來，她是去和韓逸風約會。"江流，你別鬧了。"柳如煙的語氣變得不耐煩，
"你看看你自己，一個月賺幾千塊，還住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你能給我什么？
除了那些沒人玩的破游戲，你什么都給不了我。"她的話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
那些我熬夜開發的游戲，在她眼里竟然是"沒人玩的破游戲"。"而且，
你的那些游戲版權我已經轉給風哥的公司了。感謝你三年來的付出，但我們真的不合適。
"什么？版權轉讓？"你沒有權利轉讓我的版權！"我怒道。韓逸風從口袋里掏出一份合同，
在我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這是你親手簽的授權書。
授權煙煙全權處理你們共同開發的游戲。"我搶過合同一看，上面確實有我的簽名。
那是兩年前，柳如煙說要幫我注冊游戲公司時，我簽的文件。當時她說，
情侶之間應該互相信任，讓我把她加為合伙人。我沒有多想就簽了。沒想到，
她竟然用這個來背叛我。"江流，你也別太難過。"韓逸風拍了拍我的肩膀，
"煙煙跟你在一起這三年，也不容易。這樣吧，我給你十萬塊，就當是買你的游戲版權了。
"十萬塊？我三年的心血，三年的感情，在他眼里只值十萬塊？"滾！"我一把推開韓逸風，
轉身就走。身后傳來柳如煙的聲音："江流，你別這樣任性。風哥已經很有誠意了，
你要知足。"知足？我苦笑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展會。走出會展中心，
上海的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但這繁華的城市，此刻對我來說卻無比冰冷。我拿出手機，
看到微信里有柳如煙發來的消息："江流，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但這就是現實。
我們不合適，趁早分開對大家都好。""還有，明天你來把你的東西搬走。
我和風哥要同居了。"我顫抖著手，刪除了她的聯系方式。然后把手機狠狠砸在地上。
三年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2在網吧坐了一整夜。
電腦屏幕上是我之前開發的游戲《星河戰記》，現在已經改名成了《煙煙的星河》。
游戲介紹頁面上，寫著"柳如煙工作室出品"。沒有我的名字，仿佛我從未存在過。
這款游戲是我花了半年時間開發的，熬了無數個通宵。柳如煙曾經說過，
這是她最喜歡的游戲，希望能永遠和我一起玩下去。現在看來，都是謊言。
網吧里的小伙伴們認出了我。"江哥，昨晚的直播我看了，那個柳如煙太過分了！
""就是啊，她能有今天全靠你的游戲，現在翻臉不認人。""江哥別難過，
這種女人不要也罷。"我苦笑著搖搖頭。說不難過是假的，但我更多的是憤怒。
憤怒自己的天真，憤怒自己的付出被踐踏。早上八點，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出租屋。
這是一間十平米的小房間，位于城中村的老樓里。墻上貼著我和柳如煙的合照，
桌上擺著她送我的生日禮物。一切都在提醒著我，這里曾經有過一個女人。
我開始收拾她的東西。衣服、化妝品、各種小飾品，裝了整整三個箱子。
在整理她的梳妝臺時，我發現了一個小本子。翻開一看，是她的賬本。
""《末日求生》游戲分成：8萬""《魔法學院》版權出售：20萬"...每一筆收入，
都來源于我開發的游戲。而在賬本的最后一頁，我看到了一行字："江流真是個傻子，
這么好騙。等攢夠錢就甩了他，找個真正的金主。"看到這行字，我徹底明白了。
原來從一開始，我在她眼里就只是一個工具。一個免費為她提供游戲內容的工具。
我撕掉了墻上所有的合照，把她的東西全部裝箱。然后給她發了條信息："東西收拾好了，
你來拿。"很快，她就回復了："我讓風哥的司機去拿，你把箱子放在樓下就行。
"連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見我。下午三點，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樓下。司機下車，
搬走了三個箱子。就這樣，柳如煙徹底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里，
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孤獨。手機響了，是大學室友李明打來的。"江流，
聽說你和柳如煙分手了？"消息傳得真快。"嗯，分了。""兄弟，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不用了，我想靜靜。"掛斷電話，我打開電腦，開始寫代碼。這是我唯一會做的事情，
也是我唯一的武器。既然柳如煙看不起我的游戲，那我就做一個真正震撼的作品。讓她后悔，
讓所有人刮目相看。我要證明，離開了柳如煙，我江流依然可以在這個行業里闖出一片天地。
夜里十二點，我的QQ群里有人發消息。是游戲開發者交流群，
一個叫"代碼詩人"的網友私聊我："江流，看到你和柳如煙的事了。兄弟，
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獨立游戲團隊？"我看了看他的資料，
是一家叫"星火工作室"的小公司。"什么待遇？""沒有固定工資，但項目分成絕對公平。
而且我們準備開發一款大型RPG，正缺一個技術負責人。"大型RPG？
這正是我一直想做的游戲類型。"在哪里？""深圳，南山科技園。
"深圳...我看著窗外上海的夜景，突然有了一個決定。
既然在這里已經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不如換個城市重新開始。"我考慮一下。""好的，
不急。不過江流，我很看好你的技術。柳如煙那種人不識貨，但我們懂得珍惜真正的人才。
"關掉聊天窗口，我開始查詢去深圳的火車票。明天就走，不給自己留退路。
既然柳如煙選擇了韓逸風，那我也要為自己的未來負責。這一夜，我沒有再想她。
而是開始規劃自己的新生活。3三天后，深圳。南山科技園的星火工作室只有五個人，
包括我在內。創始人叫張宇，28歲，曾經在騰訊工作過三年。"江流，歡迎加入我們。
"張宇熱情地握著我的手，"你的作品我都研究過，技術很扎實。"辦公室很簡陋，
幾張拼湊的桌子，幾臺二手電腦。和我想象中的游戲公司差距很大。"條件是簡陋了點，
但我們的夢想很大。"張宇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我們要做的是國產RPG的巔峰之作。
"他給我展示了游戲的企劃案。《神域傳說》，
一款以中國古代神話為背景的大型角色扮演游戲。畫面精美，劇情宏大，系統復雜。
這確實是我一直想做的游戲類型。"預算多少？"我問道。"目前只有50萬啟動資金。
"張宇有些尷尬，"所以前期大家都要苦一點。"50萬做一款大型RPG？
這在大廠連美術外包費都不夠。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卻被這種拼搏的氛圍感染了。"好，
我加入。"就這樣，我開始了我的新生活。每天早上九點到辦公室，晚上十二點才回去。
寫代碼、調試、優化，日復一日。雖然辛苦，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
和在柳如煙身邊的那種窒息感完全不同。一個月后，《神域傳說》的Demo版本完成了。
雖然只有一個小時的游戲內容，但質量已經達到了商業游戲的水準。"江流，你太厲害了。
"程序員小王拍著我的肩膀，"這個戰斗系統簡直完美。"我看著屏幕上的游戲畫面，
心中涌起一陣自豪。這是真正屬于我的作品，沒有任何人能奪走。
張宇決定把Demo發給幾家投資公司。"如果能拿到投資，我們就可以招更多人，
做出真正的精品。"那天晚上，我破例沒有加班。一個人走在深圳的街頭，
感受著這座城市的活力。路過一家奶茶店，我突然想起柳如煙。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我拿出手機，忍不住搜了一下她的直播間。直播間里，她正在和韓逸風一起玩游戲。
彈幕上全是夸贊韓逸風的聲音："韓總好帥！""有錢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煙煙好幸福啊！"但我注意到，她的直播人氣比以前下降了很多。
以前能穩定在十萬人以上，現在只有三萬人。看來，失去了我的游戲內容，
她的吸引力也在下降。我關掉了直播頁面，心中既有報復的快感，也有一絲說不清的失落。
畢竟，那是我曾經深愛過的女人。回到出租屋，房東大媽正在樓下聊天。"小江啊，
工作順利嗎？""還不錯，大媽。""年輕人就要努力拼搏，別像隔壁那個小伙子，
天天打游戲不上班。"我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上樓的時候，經過隔壁的房間，
聽到里面傳來游戲的聲音。仔細一聽，竟然是《神域傳說》的背景音樂。我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你也在玩《神域傳說》？"我好奇地問。"是啊！
這游戲太棒了，雖然只有Demo版本，但已經比很多大廠的游戲好玩了。
"小伙子興奮地說，"你也玩嗎？一起組隊啊！"看到自己的作品被認可，
我心中涌起一陣暖流。這種感覺，比柳如煙的任何夸獎都要真實。"好啊，我們一起玩。
"那天晚上，我和鄰居小伙子一起玩游戲，聊天，仿佛回到了大學時代。沒有利益計算，
沒有虛假的甜言蜜語，只有最純粹的快樂。我開始明白，或許失去柳如煙并不是壞事。
至少現在的我，比以前更真實，更自由。4兩個月后的一個周五，張宇興奮地沖進辦公室。
"兄弟們，好消息！網龍游戲愿意投資我們1000萬！"整個辦公室瞬間沸騰了。
1000萬對于我們這個小團隊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真的嗎？"我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他們的投資經理說，
《神域傳說》的Demo是他見過最有潛力的獨立游戲項目。"張宇激動地說，
"而且他們只要30%的股份，條件很優厚。"當天晚上，我們幾個人去海邊喝酒慶祝。
"江流，你知道嗎？投資方點名要見你。"張宇拍著我的肩膀，
"他們說你是這個項目最核心的技術人員。"我有些受寵若驚。"真的嗎？""當然，
沒有你的技術支持，《神域傳說》根本不可能做成現在這樣。"海風吹過，
我看著遠方的海平線，心中五味雜陳。半年前，我還在為柳如煙的直播間寫游戲腳本。現在，
我卻成了被投資方看重的技術專家。人生的變化，有時候真的讓人措手不及。"對了，江流。
"張宇突然說道，"下周的簽約儀式，你一定要出席。這可是我們公司的重要時刻。
"簽約儀式定在了深圳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我特意買了一套新西裝，
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重視的滋味。酒店的會議室里，坐著網龍游戲的幾位高管。"江先生，
久仰大名。"投資經理李總主動和我握手，"您的技術能力讓我們很欽佩。""謝謝李總。
""我聽說您之前在做直播相關的游戲開發？""是的，不過現在已經不做了。""那就好，
我們希望您能全身心投入到《神域傳說》的開發中。"李總笑著說，
"我們對這個項目的期望很高。"簽約儀式很順利，所有條款都按照之前的約定執行。
拿到投資協議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這是我第一次完全憑借自己的能力獲得的成功。沒有依靠任何人，沒有任何水分。
晚上回到出租屋，我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兒子，最近工作怎么樣？"媽媽關切地問。
"很好，我們的項目拿到投資了。""真的嗎？那太好了！"媽媽的聲音很興奮，
"我就知道我兒子有出息。""媽，我可能要在深圳待很久了。""沒關系，
只要你過得好就行。對了，你和那個女朋友還好嗎？"提到柳如煙，我的心情有些復雜。
"我們分手了。""分手了？為什么？""不合適。"我簡單地說道，"媽，你別擔心，
我現在過得很好。""好吧，不過兒子，感情的事不能急，要慢慢來。"掛斷電話，
我打開電腦，繼續優化《神域傳說》的代碼。有了投資，我們可以招更多的程序員和美術師。
我的工作重心也從編程轉向了項目管理。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新的挑戰，但我充滿信心。
深夜十二點，我保存了代碼，準備休息。突然，QQ上有人發來消息。是一個陌生的頭像，
但昵稱很眼熟："小煙兒"。我點開聊天記錄，發現是柳如煙。她換了新的QQ號。"江流，
你好嗎？"看到這條消息，我的心臟突然加速跳動。她為什么會主動聯系我？我猶豫了很久，
才回復："還可以。""我聽說你去深圳了？""嗯。""工作順利嗎？""還行。
"我的回答很冷淡，但心中卻掀起了波瀾。"江流，我想見你一面，可以嗎？"見面？
我盯著屏幕上的這四個字，手指懸在鍵盤上。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5我沒有回復柳如煙的消息。關掉QQ，強迫自己不去想她。但第二天上班時，
我還是心不在焉。"江流，你今天怎么了？"張宇注意到了我的異常，"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什么，可能昨晚睡得太晚了。""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項目剛起步，
不能把身體搞垮了。"下午四點，我提前離開了公司。走在深圳的街頭，我拿出手機，
看到柳如煙又發了幾條消息："江流，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是我們交往了三年，
難道連朋友都做不成嗎？""我明天要來深圳，希望能見你一面。"她要來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