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蛇幼年體,上古遺留兇獸。
留存至今已歸隱天蛇谷,善蜃火,唾液含毒。
幼年毒素較少,普通祛毒丹便可解。】
螣蛇????
顧聽松看著眼前的金色小字,滿腦子都是疑問。
這條又小又貪吃的黑蛇,是上古兇獸螣蛇???
顧聽松怎么想都不能相信。
螣蛇確實通體發(fā)黑,但他們可不止這一個特點。
額頭上對稱的短角、背后的翅膀……
最重要的還是,螣蛇不是蛇啊。
再看手中這個還沒筷子長的小東西,那塊被它纏著的糖已經(jīng)不見了,倒是它的肚皮鼓起一塊。
怎么看都只是個普通的玄磷蛇。
若真是上古兇獸,剛剛那個人白送給自己,這不是虧死了……
“老師我也想摸小蛇。”
南可是真的對靈獸感興趣,都被咬了,還眼巴巴地湊過來想碰。
“等把他養(yǎng)熟了再讓你碰,現(xiàn)在還是有些危險,好嗎?”
他說到這個份上,南可也不想再給他添麻煩,老老實實的說好。
牧覺投去一個無語的眼神。
“你別好了傷疤忘了疼……你的糖還能吃嗎?”
南可嘻嘻笑著看他懷里的松子糖,
“這不是還有師兄你的嘛……”
她話音還未落,牧覺便抱著糖離她遠(yuǎn)了些。
他護食的樣子刺痛了南可,小姑娘面上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你以前不會這樣的師兄,你以前都是把好吃的給我吃的。”
“你少裝……”
有事喊師兄,沒事喊牧覺......
顧聽松被兩個小孩之間的打打鬧鬧逗笑了,他從納戒中拿出了一份打算帶回家的芝麻糖給南可,
“你那份不知道有沒有沾上小蛇的毒液,還是給小蛇吧。”
雖然早就料到老師會再給自己一袋糖,但南可還是面上表現(xiàn)出了一副驚喜的樣子。
“謝謝老師!”
小姑娘慣會給人情緒價值,她向來知道怎么討別人歡心。
顧聽松自然看得出來,他從來不阻止她和牧覺無意識的討好。
這種情況和牧覺對自己身份的自卑一樣,語言上說不通。他能做的就是盡力寵著點兩個孩子,時間長了就好了。
“別一下子吃完了,牙會壞掉。”
牧覺好奇問,
“牙也會壞掉嗎?”
魔族的牙可比人類的堅硬,所以魔族那邊不有“保護牙齒”一說。
甚至,有的魔族還會把牙齒當(dāng)武器……
顧聽松可不想讓牧覺以后用牙咬別人的劍……
萬一傷到了怎么辦?
“會的。”
顧聽松說,“牙齒必不可少,所以要好好保護。”
所以千萬不能把你的牙齒當(dāng)武器。
“老師老師,我們給小蛇起個名字吧?”
她還是忘不了小蛇。
顧聽松無奈笑笑,順手將小蛇放進手中的糖袋。
“你們兩個想想?”
他話音剛落,南可便道,
“唐唐!”
她早想好給蛇取什么名字了,就等著顧聽松說這句話呢。
袋子里的小蛇也許是聽到了,尾巴用力地拍打著袋子,發(fā)出“啪啪”的聲音。
牧覺探頭看了眼蛇,隨即笑道,
“它同意了,就叫這個名字吧。”
聞言,袋子里的蛇打袋子打得更起勁了。
“你看,他很喜歡。”
“好耶!”
看著牧覺無視唐唐的訴求,顧聽松有些忍俊不禁。
他這是在報復(fù)剛剛唐唐咬南可的行為吧?
沒想到這孩子還挺記仇的。
小孩子睚眥必報也不是什么壞事,況且這蛇亂咬人確實不對。
“?老師笑什么?”
南可問。
顧聽松摸摸小姑娘的頭,
“沒什么,我也覺得這個名字好。”
只是單純覺得名字好,不是他也記仇。
——
雖然金手指說明了祛毒丹可以解小蛇的毒,但顧聽松不能確定系統(tǒng)出品的東西是否為精品,最后還是不放心地帶小姑娘去了趟醫(yī)館。
確認(rèn)人沒事,不想掃兩個孩子的興,于是他又帶他們跑了幾個地方玩了半天。
回到客棧時已是戌時(晚上七八點)了。
兩個孩子玩累了,在客棧的侍女和小二的幫助下洗了個澡,就直接跑回自己的房間了。
小孩子精力旺盛,玩了一天還很精神。
顧聽松不禁感嘆,這要是在現(xiàn)代,他拖著那副弱不禁風(fēng)的身體跟兩個孩子逛,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累得起不來了。
走到了浴室,顧聽松將自己整個人泡在浴桶中,一動也不動,心中思考著今天發(fā)生的事。
鐘澤楷這個人他沒聽過,準(zhǔn)確來講,是原主沒聽過。
他與鎏錦拍賣行是什么關(guān)系?居然有隨意帶人進入的權(quán)力?
鎏錦拍賣行的入場資格向來是拍賣行行主免費發(fā)給四大宗派幾個,然后剩下的再看情況進行贈送與出售。
總之不易得到,不管那個鐘澤楷是什么人,他都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被人家拍賣行行主知道了還了得……
顧聽松本來是想著能不能靠著砸靈石搞一個入場資格,但是現(xiàn)在看來倒是省事了。
雖然這事bug很多,但顧聽松還是決定去一趟,只是這次不能帶南可和牧覺了。
拍賣場魚龍混雜,不適合小孩子過去。
——
兩日后,顧聽松一早便起來了。
他拜托了客棧老板幫他看著點牧覺和南可,自己一個人出發(fā)去了鎏錦。
拍賣一共分兩場,上午巳時到午時是第一場,下午未時到酉時是第二場,中間的時間中場休息一個時辰。
鎏錦拍賣行所在地段是錦華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上,距離客棧也不遠(yuǎn),顧聽松沒多時便到了。
他對門前的侍從報了鐘澤楷的名字,侍從聽后,恭敬地親自領(lǐng)他進入。
這待遇是顧聽松沒能想到的,他沒想到鐘澤楷的名字真的那么好用。
進入鎏錦拍賣行,他才真正意識到什么叫真正意義上的“奢華”。
墻上掛著的是已經(jīng)失去作用但仍有收藏價值的千古神器,地板是用最貴的木頭碧海沉香,就連包間里的茶都是名貴藥材泡的……
只是這茶看著味道可能不太好。
顧聽松被領(lǐng)進了一個華麗寬敞的包間內(nèi)。
他看著手中泛著綠色的茶水,鉆入鼻子的苦味讓他頻頻皺眉,最后還是放下了茶杯沒敢嘗一口。
這茶泡的跟藥一樣,看起來除了貴以外沒有任何優(yōu)點……
他真的舍不得讓自己的舌頭受這個苦。
“顧兄!”
包間的門被推開,來人正是“做好事不能不留名”的鐘澤楷。
“鐘先生。”
顧聽松禮貌打招呼。
“哎——干嘛如此生疏呀。”
穿金戴銀的男人往椅子上一坐,自然地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悠哉悠哉地喝著。
顧聽松又客氣了兩句,也坐在了一旁。
鐘澤楷這人雖然看起來像個二世祖,但是他能隨意安排那么豪華的房間,身份定然不簡單。
顧聽松心中劃過幾個猜測,但都沒有依據(jù),他干脆也跟著坐下,與鐘澤楷閑聊起來。
“我一介散修,若不是有幸結(jié)識鐘先生,估計這輩子都來不了鎏錦。”
“顧兄謙虛了!再說,是我隨手買的蛇犯了事,我也該給顧兄賠個不是。”
“說到這小蛇,我那徒兒倒是喜愛得緊,可惜我對靈獸沒什么研究,不太了解這玄磷蛇的習(xí)性,可否向鐘先生請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