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野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夜幕下的晚風,如同一首悠揚的古老歌謠,緩緩吹過,喚醒了深藏于內心的那份寧靜與柔情。
沉默中的赫景然終于開口:“大哥,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赫家吧。”
眼睛泛紅,他終于等到大哥來接他回家,再也不用再寄人籬下的生活了。
在外漂泊了十五年的孩子,終于在二十二歲時迎來了他的救贖,流下的眼淚不再是咸的。
秦野不想看到他這一副喪氣的樣子,拳頭輕輕捶在赫景然的右肩。
“好了,不許哭哭啼啼,以后有大哥在,什么事有大哥在前面頂著,你們這些弟弟們就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
最后以兩人愉快的笑聲結尾。
次日赫家
“這位秦先生,你在說笑嗎?”
“我們家養了赫景然十五年,你現在一句你是他親哥哥就讓他離開赫家,這未免太不講理了吧!”
赫夫人刻薄的話脫口而出,一句句都在說赫景然不懂得感恩,就差把“白眼狼”三個字直接說出口了。
從進門開始,一直都是赫夫人在說,而赫本桀的父親赫承只是在后面當個透明人。
其實赫家真正的主導人是赫夫人李秋月,李家也是名門貴族,而當初的赫承只是一個小小的暴發戶,娶李秋月完全是高攀了。
也算是赫承運氣好,李秋月需要一個聽話的棋子來讓自己繼承李家,而她選中的棋子就是赫承。
“赫夫人,我來這不是跟你談的,我只是通知你,別把自己想的多高尚。”
“今日之后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李家。”
隨后秦野拿出一份文件,李秋月拿起一看,臉色瞬間變了。
文件上是李家賣假藥的全部證據。
李家是醫學世家,老一輩確實是一個忠誠企業,可到了李秋月這里卻開始賣假藥,李秋月也是想錢想瘋了。
李秋月抬起頭,眼神冷戾的看著對面坐著的兄弟兩人,內心充滿恨意。
“我可以讓你帶走赫景然,但你不能舉報李氏!”
“呵!”一聲冷呵,一群保鏢包圍整個客廳,將赫家三人團團圍住。
“我說了,我只是通知你!赫夫人還真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你看,我這還讓你提前退休了,你該感謝我才對。”
“阿燃,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我們該走了。”
赫景然腳步輕快的去收拾東西,嘴角上揚,渾身上下都寫著暢快二字。
京市。
兩兄弟坐在沙發上,面對面,表情嚴肅,桌子上是十五年的秦家的新聞。
“我那天是放學之后回來的,到家之后廚師李叔給了我一塊蛋糕,我吃完之后就感覺很困,沒有回房間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赫景然蹙著眉回憶十五年前所有人出事的那一天。
“對了!我回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四弟和五弟,我到家的時候還叫了他們兩聲,沒有得到回應,我以為四弟又帶著五弟去后花園玩了”
“就這個時候李叔給我的蛋糕,我那時正好有些餓就吃了,沒有去找四弟和五弟。”
說著又開始責怪自己,認為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四弟和五弟。
“對不起大哥,我當時應該去找四弟和五弟的,都怪我嘴饞吃蛋糕。”
秦野安慰道:“不怪你阿燃,也許在你沒回來之前,小四和小五就已經被帶走了,別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這件事你沒有錯。”
秦野繼續分析:“我和老二都比你放學晚,所以每次都是你先回家,我和老二一起回,可當時我接到父親出車禍的電話后,我去老二的班級找他,可聽他班主任說他已經被家長接走了,所以可能是熟人來接走老二并帶走了。”
“當時母親生下小七后正在醫院靜養,小六也在醫院和她待在一起,所以有人殺了母親并帶走了小六和小七。”
“你上次說那些人沒有殺你,而只是把你送到了海市,那其他人應該也不會有事,也是被送到了哪里。”
可奇怪的點就在于如果是仇人的話一定不會留著他們的命。
只是把所有孩子送出了京市,是不是說明這個人沒有下去手或者是出于什么原因而留下了他們的命呢?
赫景然覺得事情真是越來越復雜了,“大哥,你那天也被帶走了嗎?”
“我那天聽到老二被接走了以為他已經回家了,我也就回去了,可剛下車,還沒進到家門就被叔叔拉走了。”
“他說讓我趕緊走,不要再回秦家,以后有能力了再找到弟弟們,之后就被管家爺爺帶走了,管家爺爺為了保護我犧牲了,最后我滾下山坡被村民救了。”
說到這秦野突然想起那天叔叔說了一句奇怪的話,身形一頓,蹙眉。
“那天叔叔還說讓我不要相信爺爺。”
赫景然抬起頭,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大哥,
“不要相信爺爺?這件事和爺爺有關?可爺爺沒過多久也病倒了啊?”
“我也不清楚,我想叔叔應該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可我上次去秦氏見了叔叔,我覺得他和之前不一樣了,給我的感覺簡直是兩種反差,不是一個人。”秦野道。
“而且我們都知道,叔叔以前完全不碰公司的業務,每天只是開開酒吧,和父親的關系一直很好,可為什么就是這樣從來沒學過管理公司業務的人,在短短幾天就成為了董事長,并且讓秦氏蒸蒸日上。”
說完周圍陷入沉默,兩人都蹙著眉,思考事情的原因。
“大哥,你懷疑秦昊嗎?”赫景然這次連叔叔都沒有叫,畢竟秦昊有很大嫌疑。
“懷疑,畢竟這件事發生后最大的受益人是他。”
秦野又仔細想了想,看看有沒有自己沒發現的線索,肯定還有自己沒有發現的點,而且還有許多事情自己沒有查到。
秦野又想起秦昊的身體似乎不是很好,
“秦昊的身體很不好,肉眼可見的憔悴,而且他和我談話的時候,我看他一直在揉太陽穴。”
赫景然輕笑一聲:“管理那么大一個公司,把身體累垮了也正常,不知道還能不能吞的下去了。”
一邊說一邊向沙發后背靠去,今天腦容量有些超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