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遇那年林小滿八歲那年第一次見到陳陽，他搬來隔壁，穿著藍色條紋T恤，
抱著一個足球，陽光下笑得燦爛。她躲在媽媽身后偷看這個新鄰居，心跳快得不正常。
"小滿，帶陽陽去熟悉下環境。"媽媽推了推她。"我叫陳陽，你呢？"男孩主動伸出手。
"林...林小滿。"她結結巴巴地回答，手心全是汗。那是他們故事的開始。
2 年暗戀終成空十八歲那年，林小滿在日記本上寫滿了陳陽的名字，
又在上面重重地畫了個叉。那天，她看見陳陽牽著蘇媛的手走出校門，蘇媛是轉學來的校花，
才來三個月就奪走了她暗戀十年的人。"小滿，我和蘇媛在一起了。"陳陽笑得像個傻子，
"你說我是不是很幸運？"林小滿咬著嘴唇點頭，喉嚨里像塞了團棉花。
她看著陳陽手機屏保換成兩人的合照，看著他為蘇媛學吉他彈《情非得已》，
看著他每天放學不再等她一起回家。大學四年，林小滿成了陳陽的"哥們"，
聽他抱怨蘇媛的任性，分享戀愛的甜蜜，甚至幫忙挑選求婚戒指。
她以為自己習慣了這種疼痛，直到畢業前夕，蘇媛拿到國外名校offer。"她要走？
"林小滿問。陳陽把啤酒瓶砸在墻上，玻璃碎片四濺。"她說異國戀太累，直接分手。
"他醉醺醺地抓住林小滿的肩膀，"你一直喜歡我對不對？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林小滿知道這是個錯誤，但她點了頭。那晚陳陽吻她時，
嘴里全是酒氣和另一個女人的味道。3 婚姻的裂痕他們同居了。陳陽創業初期很艱難，
林小滿放棄保研機會，白天做文員，晚上幫他整理資料。當驗孕棒顯示兩道杠時，
她嚇得渾身發抖。"結婚吧。"陳陽盯著B超單說，眼神飄忽不定。婚禮很簡單，
林小滿穿著租來的婚紗，肚子已經微微隆起。陳陽吻她時，
她發現他在看手機——蘇媛更新了朋友圈，在埃菲爾鐵塔下的照片。女兒陳悅出生那天，
陳陽的公司拿到第一筆投資。他在產房外接完投資人的電話才進來，身上帶著煙味。
"辛苦了，"他匆匆看了眼女兒，"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林小滿抱著女兒，
眼淚滴在嬰兒粉嫩的臉上。
她知道陳陽去了哪里——前晚她看到他手機里蘇媛發來的消息："聽說你要當爸爸了？
"女兒三歲時，林小滿在陳陽襯衫上發現口紅印。她默默洗掉，什么也沒說。五歲時，
女兒問她："爸爸為什么總是不回家？"她笑著說爸爸工作忙。七歲時，
女兒哭著從幼兒園回來，說有同學說她爸爸和別的阿姨在一起。那天晚上，
林小滿第一次質問陳陽。他承認了，語氣輕松得像在討論天氣。"逢場作戲而已，
你永遠是我妻子。"他撫摸她的臉，"別鬧，悅悅會聽見。"林小滿站在女兒房門外，
聽著里面輕輕的啜泣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想起自己的父親，
也是在這樣一個夜晚離開的，留下她和母親相依為命。"三次機會。"她對陳陽說，
"我再給你三次機會。"第一次是襯衫上的香水味，第二次是凌晨三點的陌生來電，
第三次是女兒發燒那晚他的缺席。每次原諒后，陳陽會安分一段時間，帶她們去游樂園，
扮演好丈夫好父親。林小滿假裝忘記那些背叛，朋友圈里全是"幸福一家"的照片。
4 背叛的代價蘇媛回國的消息是陳悅告訴她的。"媽媽，爸爸手機里有個漂亮阿姨，
說她回來了。"林小滿正在準備晚餐，刀切到手指。血滴在胡蘿卜片上，像小小的梅花。
那天起，陳陽開始頻繁晚歸，身上帶著陌生的香水味。他不再掩飾，手機大大方方放在桌上，
屏幕亮起時能看到"媛媛"的名字。林小滿裝作沒看見，
只是每晚給女兒讀故事的聲音越來越顫抖。"我們離婚吧。"結婚七周年紀念日，
陳陽把戒指摘下來放在桌上，"蘇媛回來了，我一直愛的是她。"林小滿正在給女兒梳頭發，
小悅悅的頭發又黑又亮，和她爸爸一模一樣。"不可能。"她平靜地說，
"悅悅需要完整的家。""你別無理取鬧！"陳陽摔門而出。那天晚上，
林小滿發現自己又懷孕了。她摸著平坦的腹部，決定再給這段婚姻最后一次機會。
也許這個孩子能挽回什么，也許陳陽會回心轉意。命運沒給她驗證的機會。兩個月后，
她在超市遇見陳陽和蘇媛手牽手挑選進口水果。腹痛來得突然，鮮血順著腿流下，
染紅了超市潔白的地磚。救護車上，她聽見護士說："流產了，胎兒保不住了。
"陳陽趕來醫院時帶著蘇媛的香水味。"別太難過了，"他甚至沒坐下，"我們還年輕。
"林小滿望著天花板，眼淚無聲流進鬢角。她想起十八歲那年，
媛學吉他時手指磨出的水泡；想起他求婚時眼中的光芒；想起他第一次抱女兒時笨拙的姿勢。
那些溫柔從來不屬于她。5 悲劇的終悲劇發生在女兒八歲生日那天。
陳陽難得答應帶她去游樂園，林小滿因為感冒留在家。傍晚時接到電話，她光著腳跑出家門，
在急診室看見了女兒蒼白的小臉。"貨車司機酒駕，"警察說，
"您丈夫和另一位女士只受了輕傷。"林小滿撲到女兒身上，小悅悅頭上纏著繃帶，
手里還攥著游樂園買的氣球。"媽媽，"她微弱地說，
"爸爸和阿姨在吵架...我沒看路...""別說話，寶貝，
媽媽在這兒..."林小滿親吻女兒冰涼的額頭。
"媽媽不哭..."女兒想抬手擦她的眼淚，卻突然垂下。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長鳴。
林小滿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她看見陳陽和蘇媛站在走廊盡頭，蘇媛的裙子上沾著女兒的血。
陳陽想走過來，被蘇媛拉住手臂。三天后，林小滿收拾女兒的遺物。
小書包里有一幅畫：爸爸媽媽牽著一個小女孩，天上飄著氣球。
背面寫著"希望爸爸媽媽不要再吵架"。葬禮上，陳陽帶著脖子上的吻痕出現。"意外而已，
"他對前來慰問的人說，"孩子嘛..."話音未落，林小滿抓起骨灰盒砸向他。
骨灰飄散在空氣中，像一場灰色的雪。"你殺了她！"林小滿的尖叫聲撕心裂肺，
"你們殺了我的孩子！"那天晚上，林小滿洗了個長長的澡，穿上女兒最喜歡的粉色連衣裙，
吞下了所有安眠藥。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話寫在女兒畫作的背面："悅悅，媽媽來陪你了。
"陳陽在一個月后和蘇媛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婚禮上，
他偶爾會想起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想起她叫他"陽陽哥"時的笑容。
但香檳杯碰撞的聲音很快淹沒了這些回憶。蘇媛不喜歡他提起過去，于是他學會了沉默。
就像林小滿曾經為他做的那樣。陳陽在婚禮上笑得很得體。香檳杯碰撞出清脆聲響，
蘇媛挽著他的手臂，指甲陷進他西裝袖子的布料里。這是他們第三次推遲婚期后的婚禮，
距離林小滿和悅悅的葬禮已經過去五個月。"別板著臉，"蘇媛在他耳邊低語，
嘴唇擦過他的耳垂，"記者在拍照。"他機械地勾起嘴角。宴會廳的水晶燈太亮了，
刺得他眼睛發疼。恍惚間，
他看見角落里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悅悅穿著她最喜歡的粉色連衣裙，
手里拿著游樂園氣球。"悅悅..."他脫口而出。"什么？"蘇媛皺眉。陳陽眨眨眼，
角落空無一人。香檳在他胃里翻涌，他突然想起悅悅五歲那年，也是這樣抓著他的手指，
問能不能買一個氣球。"我去下洗手間。"他掙脫蘇媛的手。
洗手間的鏡子映出一張陌生的臉。陳陽打開水龍頭，冷水沖過手腕。鏡子里，
他看見林小滿站在身后，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淡藍色家居服，那是她最常穿的衣服。
"小滿..."他猛地轉身，空蕩蕩的瓷磚墻上只有一道淺淺的裂紋。回到宴會廳，
蘇媛正和來賓談笑風生。她穿著定制的婚紗，裙擺上的碎鉆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陳陽想起林小滿的婚紗，租來的，腰部因為懷孕已經有些緊，但她笑得很甜。"你發什么呆？
"蘇媛走過來，香水味濃得讓他反胃，"切蛋糕了。"蛋糕有三層，裝飾著精致的糖花。
悅悅七歲生日那天，林小滿親手做了個巧克力蛋糕，糖霜寫得歪歪扭扭，
但悅悅開心得手舞足蹈。"爸爸嘗第一口！"女兒把沾滿奶油的勺子舉到他嘴邊。
陳陽在掌聲中切開婚禮蛋糕，奶油甜得發膩。新婚之夜，蘇媛在浴室里哼著歌。
陳陽坐在床邊，手機屏幕亮起——是林小滿母親發來的消息："今天收拾小滿遺物，
有些東西你應該看看。"他刪掉了消息。浴室水聲停了，蘇媛裹著浴巾出來，
身上是他挑的昂貴香水味。當蘇媛吻他時，他閉上了眼睛，卻想起林小滿第一次吻他，
那是個下雪的夜晚，她嘴唇有草莓唇膏的味道。6 最后的救贖三個月后，
陳陽在公司加班到凌晨。蘇媛已經連續三天沒回家，電話里說是和閨蜜旅行。
他打開許久不用的舊筆記本電腦，系統提示iCloud同步完成。
一個名為"悅悅成長記錄"的文件夾自動下載完成。第一張照片跳出來：悅悅剛出生，
紅彤彤的小臉皺成一團，林小滿疲憊地笑著，額頭還帶著汗濕的痕跡。
照片右下角顯示日期——那是他記得的日子，他拿到第一筆投資的日子，
也是他告訴合伙人"老婆生了，但項目更重要"的日子。陳陽一張張翻看照片。
悅悅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去幼兒園...九百多張照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