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聲名狼藉的夜店女。從來都是男人巴拉我，他是第一個為我穿衣服的。
只有他脫下軍用外套，裹在我身上。可我的英雄死了，死相凄慘。我隱姓埋名，
接觸跨國犯罪集團。我要親眼看看，是誰，殺了我的心上人。1得知顧洲死訊時，
我高燒了三天。新聞鋪天蓋地，循環播放著那張殘忍的照片。
他被懸吊在廢棄工業區銹跡斑斑的高架橋上，頭顱低垂，任憑風雨侵蝕。畫面模糊，
但那身熟悉的深藍色作戰服，刺得我眼睛生疼。窗外，連綿的冬雨下了三天，
沖刷著這座冰冷的都市。街道濕漉漉，行人稀少，連巡邏的警車都怠惰地停在街角。
我裹緊廉價的風衣，踩著積水，避開監控，攀上那座荒廢的高架橋。
冰冷的鐵銹味混雜著雨水的腥氣。我踮起腳尖，用顫抖的手，解下束縛他脖頸的繩索，
小心翼翼地將那顆冰冷的頭顱抱入懷中。他閉著眼，面容在雨水沖刷下異常蒼白。
濃密的睫毛上凝結著細小的水珠，緊抿的嘴唇毫無血色。幸好是冬天，傷口沒有腐爛。
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擰出血來。顧洲，這個曾以血肉之軀守護城市安寧的男人，
死后竟無人敢為他收殮。我強忍喉頭的酸澀，低聲說：“隊長，我帶你回家。”顧洲的公寓，
在他犧牲的消息傳開后，早已人去樓空，一片狼藉。他的隊友們死的死，散的散，
沒人敢靠近這個“叛徒”的居所。我將他帶回了公寓那小小的陽臺。他生前最愛站在那里，
俯瞰城市的車水馬龍，或是凝望夜空。陽臺角落，種著一棵半死不活的梨樹盆栽。沒有工具，
我用雙手在花盆旁冰冷的水泥地上刨坑，指甲翻裂，混著泥水血水，
卻遠不及心底撕裂般痛苦的萬分之一。埋好，覆上土。我對著那小小的土丘，
重重磕了一個頭，在心里默念：【隊長，等梨花開了，我再來看你。】做完這一切，
我悄然離開，拐進老城區一條陰暗的巷子，敲開一扇破舊的鐵門。
秦叔和秦嬸局促不安地等著我。“晚辭姑娘，你真想好了？去了…就回不了頭了。
”秦嬸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們的女兒，小雅，躲在門后陰影里，驚恐地望著我。
城里的黑暗勢力“夜梟”組織正在擴張，需要“貢品”年輕漂亮的女孩，
送去給他們的合作方“北境集團”的大佬們享用。秦叔的女兒，恰好在名單上。誰都知道，
被選中的“貢女”，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我不一樣。在遇到顧洲之前，
我本就是“暗夜玫瑰”會所的頭牌。“嗯，想好了。”我面無表情，“從今往后，
世上沒有蘇晚辭，只有秦小雅。”秦叔秦嬸聞言，“撲通”一聲跪下，
拉著女兒一起：“晚辭姑娘，大恩大德…”我扶起他們。該說謝謝的是我，他們給了我機會，
接近那個殺了顧洲還要將他頭顱示眾的惡魔。北境集團的二把手，蕭焰。2三天后，
我頂替秦小雅，跟著“夜梟”的接頭人，來到了北境集團盤踞的北方工業重鎮。
我們被安置在一家破舊旅館的房間里，像貨物一樣等待挑選。我的目標，
是北境集團的核心人物，以狠辣著稱的蕭焰。地位最高的人自然有優先挑選權。
其他女孩嚇得抱在一起，唯有我，在蕭焰推門而入的瞬間，站得筆直，迎上他審視的目光，
眼神里帶著一絲刻意流露的慵懶和誘惑。他與我視線相交的那一刻，
銳利的眸光似乎凝滯了一瞬，低沉的聲音響起：“名字？”“秦小雅。
”冰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輕：“有點意思。
”他側頭對“夜梟”的接頭人揚了揚下巴：“就她了。”接頭人點頭哈腰。我暗自松了口氣，
沒想到第一步如此順利。頂層的豪華套房里，裝修是冰冷的現代工業風，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際線。一張昂貴的真皮沙發旁，鋪著一張完整的虎皮地毯。
我正打量著，身后傳來開門聲。蕭焰走了進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喜歡？
”“沒見過。”我實話實說。他長臂一伸，將我攬入懷中，
按向他結實的胸膛：“今晚伺候好了，送你。”當他的唇即將落下時，我頭微微一偏，
作勢欲躲。他手臂用力一收，我身上薄如蟬翼的睡裙肩帶滑落，露出后背肩胛骨下方，
那朵嬌艷欲滴的紅色罌粟紋身。他眼神一暗：“誰紋的？”“一個…朋友。”我心尖一顫，
腦中浮現顧洲的臉。蕭焰從背后環住我的腰，
滾燙的唇烙在我的肩胛骨上：“他知道你的身子，軟得像沒有骨頭嗎？”我轉過身，
雙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吐氣如蘭：“以后…只有你知道。
”這些欲拒還迎的本事，全是“暗夜玫瑰”的媽媽桑紅姐教我的。3當年，
我被嗜賭的父親下藥，賣進了“暗夜玫瑰”。他騙我說，等大哥湊夠彩禮錢就來贖我。
我抵死不從，被紅姐關在地下室整整一個月。她掐著我的臉冷笑：“男人的話你也信？
”“我爸說會來贖我！”她嗤笑一聲，鎖上了鐵門。我逃跑兩次都被抓回，換來一頓毒打。
紅姐養的打手下手狠辣，直到我嘔出血才停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
濃重的血腥味和霉味混合。我蜷縮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聽著角落老鼠的吱吱聲。
它們對紅姐扔進來的餿飯虎視眈眈。我總會搶先一步，把食物塞進嘴里。
那時我唯一的念頭是活下去，活著才有希望逃走。第三次，我成功了。
家里的破平房變成了嶄新的二層小樓。父親看到我時，臉上的驚愕瞬間變成嫌惡，
勉強讓我進門。夜里，我聽見新嫂子刻薄的聲音：“你妹妹是‘暗夜玫瑰’出來的臟貨！
我丟不起這人！明天就讓她滾！”哥哥唯唯諾諾：“好好好，明天一早就趕她走。”“不行！
現在！馬上！萬一紅姐帶人來要錢怎么辦？家里哪還有錢？都蓋這房子了…”腳步聲逼近，
父親帶著紅姐的打手闖進來。父親的臉扭曲著：“別怪我！進了那地方，
你這輩子都洗不干凈！你已經不是蘇家人了！”紅姐那聲嗤笑，是在笑我的天真。
我終于認命，接受她的調教，成了“暗夜玫瑰”的頭牌“罌粟”。身下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將我從回憶中拽回。蕭焰的吻落在我的眉心：“不舒服？”他并未停下，
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欲望和掌控，聲音低啞：“忍著。”他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男人，
不出意外，也是最后一個。我咬緊下唇，怕他看出異樣，將臉埋進他的頸窩，
淚水混著他的汗水滑落。顧洲，你看，從前我想給你，你不要。如今我躺在殺你的人身下，
費盡心機取悅他。別難過，我是在為你報仇。4風暴平息，我渾身汗濕。
蕭焰坐在床邊系襯衫扣子，我輕輕靠上他寬闊的后背。他轉過身，盯著我看了片刻。
我的臉頰想必染著紅暈，眼神帶著恰到好處的迷離。紅姐說過，這時的女人，最勾人。
蕭焰在我頸側落下一吻：“睡吧。”我抓住他的手腕：“蕭爺…不留下來嗎？”“不了。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有事吩咐阿玲。”我點頭，確認他離開后，
叫了那個叫阿玲的女傭。“蘇小姐，有什么吩咐？”“放水，我要泡澡。”“好的。
”我遣退了阿玲。關上門，我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撒下大量香氛浴鹽，用力搓洗身體。
巨大的落地鏡映出我后背的罌粟花紋身，那是為了遮蓋被父親和打手留下的疤痕，
顧洲帶我去紋的。他憐我、惜我，與我在“暗夜玫瑰”見過的所有男人都不同。
在“暗夜玫瑰”，女人也分三六九等。下等是站街的。中等是陪酒的，色藝尚可。上等，
便是我這種，精心包裝，只服務于頂級客戶。我登臺第一晚，就被城中惡少“九少”看中。
他甩出一張巨額支票，要買我出去。誰都知道他暴虐成性，上一位被他帶走的女孩，
是抬著出來的。紅姐猶豫，他又加了一箱現金。保鏢上來抓我，我掙扎反抗。
九少抄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狠狠砸在我背上，
將我踹倒在地：“還沒人敢這么不給九爺面子！罌粟，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一下，
足以讓我皮開肉綻。紅姐哭喪著臉勸：“晚辭，你就跟九少走吧，
這輩子榮華富貴…”她曾許諾，讓我自選恩客，此刻食言了。我咬著牙：“不！
”九少的拳頭和腳像雨點般落下。打累了，他命人扒掉我值錢的首飾和外套，
把我扔在會所后巷的垃圾堆旁：“讓你知道，拒絕我的下場！”冰冷的雨點砸在身上，
泥水混著血水，傷口刺痛鉆心。我掙扎著想爬起來，卻被一只油膩的手抓住頭發。“喲，
這不是‘暗夜玫瑰’的頭牌嗎？”一個常來會所蹭便宜的老男人，一臉猥瑣。“滾開！
”我認識他，他連最低消費都付不起。他左右看看，拖著我往更深的暗巷拽。
肥膩的手撕扯我的裙子，臭烘烘的嘴湊上來。我扭頭狠狠咬住他的耳朵！男人慘叫一聲，
跳起來扇我一巴掌：“臭婊子！都這德行了還裝什么清高？！”他再次撲上來時，
一道清冷而威嚴的聲音響起：“你在干什么？”5一道挺拔的身影逆著巷口昏暗的燈光。
顧洲，一身便裝，眼神銳利如鷹。“光天化日，當街欺凌女人？跟我去警局。
”男人指著狼狽的我，叫囂：“警官，她就是個出來賣的！不信你去‘暗夜玫瑰’問問！
”顧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脫下他的黑色夾克，裹住我的身體。
他身上傳來好聞的皂角混合著淡淡煙草的味道。在“暗夜玫瑰”，男人只想脫我的衣服。
只有他，為我穿上衣服。“就算是性工作者，也有說不的權利。”他的話語，
像重錘敲在我冰封的心上。男人見狀，連滾帶爬地逃走。顧洲俯身想抱我。
“別…臟…”我下意識躲避。“沒事。”他不由分說，攔腰將我抱起。他的手臂沉穩有力。
“家在哪？送你回去。”縱使他剛救了我，也不能輕信。我掙扎著要下來，
想脫下他的夾克：“我沒家…衣服還你…”“穿著。”他看穿我的倔強，手停在半空。
我嘗試著站起，背上的傷口劇痛，根本無法站立。他喉結滾動：“你這樣會失血休克，
跟我回去，處理傷口。”“不用。”男人的好，從來都有代價。我咬著牙剛站起來，
眼前一黑，徹底脫力。身后傳來一聲輕嘆。他上前一步，再次將我抱起：“去我那兒。放心，
我是市局特警隊的顧洲。”6特警隊長？意識模糊中，這個名字帶來一絲模糊的安全感。
醒來時，我趴在一張柔軟的床上，一個年輕的女警在替我清理背上的傷口：“別動，
傷口很深，可能會留疤。”我打定主意，傷好點就走。走之前，我不想欠人什么。
被扔出“暗夜玫瑰”時，值錢的東西都被扒光了。唯一剩下的，
是藏在內衣暗袋里的一塊玉佩，母親留下的。我準備賣了，還顧洲醫藥費。
走出顧洲的公寓沒多遠，九少的人就堵住了我。“罌粟小姐，可讓我們好找。
”他抓住我的手腕，“九爺請您回去。”“我不去。”“你的‘合同’在九爺手里，
由不得你！”旁邊突然閃出一個身影，一腳踹開九少的人：“什么人？敢在顧隊家門口撒野！
”是顧洲的副手，齊鳴。他厲聲呵斥。顧洲緊隨其后，眼神冷冽。那人見勢不妙，倉皇逃竄。
如果那時，我決絕離開，也沒有后來這許多事。想到這些，心如同浴缸里漸漸冷卻的水，
一片冰涼。阿玲在門外提醒：“蘇小姐，水快涼了，早點休息吧。”“好。”我起身，
裹上浴袍。她推門進來，遞上一杯水：“蕭爺吩咐的。”我什么都沒問，接過杯子，
里面是兩片白色的藥片。避孕藥。我一仰頭，和水吞下。我做了一整晚的夢，
夢里顧洲站在陽臺上那棵梨樹旁，對我微笑。我伸手去碰，他卻化作霧氣消散。
頭痛欲裂地驚醒，門外傳來壓低的聲音：“蕭爺吩咐，送她走。”心猛地一沉。
果然一夜遠遠不夠。得想辦法，長久留在他身邊。7回到旅館，其他女孩問起我昨晚的經歷，
我笑而不語，找了個角落坐下。“夜梟”的接頭人進來，問我們當中可有會跳舞的。
“今晚蕭二爺設宴招待貴客，需要人助興。”我不會放過任何在蕭焰面前露臉的機會，
站起身：“我會跳舞。”“跳得好嗎？蕭二爺在北境地位超然，別搞砸了。”“放心，
練過幾年，不會丟臉。”接頭人上下打量我，
尤其在我后背的紋身上停留片刻：“一會兒換上衣服，跟樂隊排練。”“好。
”我換上一條近乎透明的金色亮片吊帶裙，身體的曲線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化好濃妝，
我對著鏡子轉了一圈，半邊罌粟花紋身若隱若現。接頭人看得有些失神。“可以嗎？
”他回過神，咽了口唾沫：“很好，很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表現。
”我跟著侍者穿過喧囂的宴會廳，來到一個私密的VIP包間。賓客還未到齊，
我的手心已沁出薄汗。上一次跳舞，是顧洲生日。他說他不喜歡過生日，
那天他母親難產去世，是他的生日，也是母親的忌日。他站在陽臺上，
望著樓下霓虹閃爍的街景，眼神憂郁。那一刻，我感同身受，我母親也早逝，
她是這世上唯一真心疼過我的人。樓下不知誰在放一首憂傷的藍調。我跟著旋律，
在小小的陽臺上，赤著腳，隨著晚風輕輕擺動身體。顧洲轉過頭，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
舞到一半，九少帶著人粗暴地踹開了公寓的門。
他手里拿著一張紙——我的那份“服務合同”，抓住我的手腕：“跟我走！
”顧洲擋在我身前：“九少，合同買賣，需要雙方自愿簽字。晚辭簽了嗎？”九少語塞。
顧洲繼續道：“如果不清楚，我可以請市局經偵的同事…”“不必！”九少眼神陰鷙，
將合同狠狠拍在桌上，“顧洲，咱們走著瞧！”如果那時，顧洲不替我出頭，
便不會得罪九少。九少也不會慫恿他那背景深厚的父親，
利用關系將顧洲調去執行一項幾乎必死的臥底任務，最終慘死。回憶翻涌，
捏著裙擺的手用力到指節發白。登臺的一瞬，我瞥見賓客席上，一張熟悉的臉。是齊鳴！
顧洲的副手！他也認出了我，眼神充滿驚愕。心跳驟然加速，我強迫自己鎮定。
震耳欲聾的電子樂響起，我走上舞臺中央的鋼管，開始我的表演。裙擺翻飛，
罌粟花紋身若隱若現。蕭焰在賓客簇擁下姍姍來遲。我舞步移至舞臺邊緣，
俯身靠近前排賓客，眼神魅惑。幾個北境的中層頭目露出貪婪猥瑣的笑。蕭焰反而繃緊了臉。
我隨著音樂旋轉回臺中，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北境小頭目被撩撥得按捺不住，跳上臺想摟我。
我靈巧地旋身躲過。他撲了個空，摔在臺上，非但不惱，反而怪笑起來。
兩側的賓客開始起哄：“抓住她！親她！”蕭焰端起酒杯，喉結滾動，猛地將酒杯砸在桌上，
發出巨響：“誰他媽給她穿成這樣的？！”音樂驟停，所有人噤若寒蟬。
蕭焰像一頭暴怒的雄獅：“都給老子滾出去！”我正準備下臺，他指著我：“你，過來！
”其他人倉惶退下。我一步步走向他。蕭焰一把將我拽入懷中，另一只手端起烈酒，
灌了一口，狠狠吻住我的唇。他撬開我的齒關，將辛辣的酒液渡給我。
“唔…”我驚恐地掙扎，余光瞥見齊鳴離去的背影。蕭焰胸膛劇烈起伏，彎腰將我扛起，
大步走向包間內設的休息室。將我扔在寬大的沙發上，
咬著我的耳垂：“我不喜歡別人那樣看你！不喜歡你穿成這樣給別人看！”我的心狂跳，
眼中蓄滿淚水：“可我是‘貢女’…要伺候的不止蕭爺…”“那就沒有了！
”熾熱的吻再次落下，奪走我所有呼吸。8身心俱疲，我昏睡過去。醒來時，蕭焰正在穿衣。
我接過他的領帶，雙臂如藤蔓般纏上他的腰。“以后，你就住這兒，只伺候我。”“是。
”我柔順地應道。他挑起我的下巴，在唇上輕啄：“晚上，不留宿了。”“為什么？
”我拽住他。“有事。”他關上門。阿玲又送來了避孕藥和水。她問：“蘇小姐，還泡澡嗎？
”“不用了。”既然留下，便不急于一時。“我想去樓下花園透透氣，你不用跟著。
”阿玲猶豫了一下，點頭。我沿著酒店花園的回廊走著，寒風刺骨。
腦中反復回放著被蕭焰占有的畫面。想到顧洲，曾有一晚，我們差點…那晚，
他參加一個高層酒會回來，被一個對他有意的女警司暗中下了藥。齊鳴扶他回來時，
他渾身滾燙，眼神迷離，嘴里嘟囔著：“冷水…放冷水…”一盆冷水澆下，依舊無法紓解。
齊鳴請來一個信得過的醫生，醫生看后搖頭：“這藥性烈，只能靠意志力硬扛，
或者…”“或者什么？”齊鳴追問。“或者…與人同房。”我抿了抿唇。
齊鳴和醫生交換了一個眼神，默默退了出去。我深吸一口氣，這副身子，給別人，不如給他。
我扶著他坐在床邊，他強撐著問：“晚辭…你想干什么？”“幫你…解藥。”我解開衣扣。
大概是我后背猙獰的疤痕讓他瞬間清醒，他用力推開我，從枕頭下摸出軍刀，
毫不猶豫地在手臂上劃了一刀！用劇痛壓制欲望。屈辱感涌上，眼角濕潤。
他聲音嘶啞：“把衣服穿好。”“你嫌棄我，是嗎？”“不是。”“那為什么不要我？
”“不想你后悔。”他喘著粗氣，極力隱忍，“更不想我后悔。這種事該兩情相悅。
那個女警司為了引誘我，給我下藥。我若以解藥之名要了你，我和她有什么區別？
”我的心狠狠一顫，酸澀又潮濕。我默默扣好扣子，拿出急救箱給他包扎。他靠在床頭，
閉著眼，另一只手緊握成拳抵著額頭，汗水浸濕了鬢角。“那個女警司…為什么這樣對你？
”顧洲沉默良久：“她曾是我警校的同學…后來她選擇了權力，攀附高枝。今天她趁人不備，
說后悔了，求我陪她喝一杯…是我大意了。”他總是這樣，明明是別人的錯，卻要責怪自己。
那晚的風很大，吹得窗戶嗚嗚作響，連帶著我的心，也搖搖欲墜。此刻，寒風如刀，
仿佛穿越時空刮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蘇小姐穿這么少，
當心著涼。”一回頭，是齊鳴。9我知道他會找我，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頸側的吻痕和烏青，眉頭緊鎖：“晚辭？你怎么會在這兒？
怎么成了‘貢女’？”我直言不諱：“為了顧隊。”他愣住，
隨即壓低聲音：“如果隊長還活著，看到你這樣作踐自己，他該多難過？我想辦法送你走。
”“回不去了，齊鳴。”我聲音干澀。“隊長在世時，敬你重你。如今你委身仇人…晚辭，
值得嗎？”“為了顧洲，值得。”“你想殺蕭焰？”他的眼神銳利。我攥緊拳頭，
迎著寒風：“對。”“如果我說，殺隊長的不是蕭焰呢？”他的眼眸，暗沉如夜。
我的心猛地一沉：“齊副隊，你為了阻止我，撒謊。”“不！害死隊長的不是蕭焰！
蕭焰和我們…立場不同，但交手多次，互相認可，亦敵亦友。”他頓了頓，
聲音帶著壓抑的痛苦：“當時顧隊舊傷復發，情況很糟。蕭焰說不想乘人之危，
提議暫時停火休整，等顧隊身體好些再說。他敬隊長是條漢子。
”但顧洲沒有等到那場公平的對決。他在和蕭焰秘密談判后，返回臨時安全屋的路上，
遭遇了伏擊。對方手段極其殘忍，殺害了他并割下頭顱。那人冒充顧洲的指令，
連夜帶人偷襲北境的倉庫，結果中了埋伏，全軍覆沒。他將顧洲的無頭尸體扔在火拼現場，
卻暗中命人帶著頭顱潛回我們城市，掛在那廢棄高架橋上！不明真相的民眾和媒體，
誤以為他們信任的特警隊長叛變投敵，勾結北境，害得兄弟們慘死。顧洲的頭顱，在寒風中，
承受著世人的唾罵和媒體的口誅筆伐。無人知曉的角落，真正的兇手，露出了得意的笑。
齊鳴紅著眼眶說完這一切，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晚辭！你回去！
想為隊長報仇的不止你一個！”“嗖——”一支飛鏢擦著我臉頰而過，深深釘入旁邊的廊柱！
蕭焰站在不遠處的陰影里，眼神冰冷：“放開她！怎么，南邊的條子，都惦記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