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跑野了！家里誰照顧？你弟弟馬上高三了，正是關鍵時候，

你當姐姐的不得在家幫襯著點？復讀！”“錄取已經定了，退不了。”我看著他們，

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學費，我會申請國家助學貸款。生活費，我會打工。

不會花家里一分錢。也不需要你們照顧弟弟。”“反了你了！”陳美玲猛地站起來，指著我，

氣得渾身發抖，“白眼狼！我們白養你這么大！讓你復讀就復讀！翅膀硬了想飛？我告訴你，

沒門！”“媽，”我迎著她噴火的目光，語氣毫無波瀾，“您抽屜底層，藍色鐵盒里，

有張定期存單，下個月到期，金額是二十萬。樓下門面房的租金，一年四萬，租了五年，

錢都存在爸那張尾號7763的工行卡里。還有，弟弟上個月買水果手機，花了6899。

”我的聲音不大，每一個字卻像冰珠子，清晰地砸在驟然死寂的空氣里。

蘇明達和陳美玲的臉色，瞬間褪得慘白，驚愕、慌亂、被戳穿后的羞惱，

種種情緒在他們臉上扭曲變幻，精彩至極。蘇耀祖茫然地看著我們：“爸，媽，

姐在說什么啊？”“閉嘴！”陳美玲尖聲呵斥兒子，隨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

聲音尖利得變了調：“你……你胡說什么！哪來的錢！死丫頭你翻我東西？！”“有沒有錢，

你們心里清楚。”我扯了扯嘴角，一個極其冰冷的弧度，“我的路，我自己走。

你們管好弟弟就行。”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精彩紛呈的臉色，

起身離開了那張令人窒息的飯桌。

身后傳來陳美玲歇斯底里的哭罵和蘇明達壓低的、氣急敗壞的呵斥。我知道，徹底撕破臉了。

但我不在乎。心里那塊壓了十八年的巨石，仿佛被撬開了一道縫隙，

透進一絲微弱卻無比真實的、名為“自由”的光。接下來的日子，成了真正的戰場。白天，

我頂著烈日穿梭在陌生的城市里。推銷信用卡，被保安驅趕、被路人白眼是家常便飯。臉皮？

那東西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我掛著最僵硬的微笑，一遍遍重復著背得滾瓜爛熟的推銷詞，

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