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夜三點，我被一陣詭異的聲音驚醒。那聲音很輕，像是有人在客廳里走動，
腳步聲若有若無。江寒說今晚要加班，不會回來。可現在，樓下明明有人。我屏住呼吸，
豎起耳朵仔細聽。腳步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細微的翻箱倒柜聲。小偷？我悄悄起身，
拿起床頭的棒球棍，躡手躡腳地走向樓梯。客廳里一片漆黑，
只有微弱的手機光亮在書架旁閃爍。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在翻找著什么。那絕對不是江寒。
是個女人。我握緊棒球棍，正準備開燈，那女人突然轉身。月光下，我看清了她的臉。年輕，
漂亮，完全陌生。她看到我的瞬間，臉上閃過明顯的慌張，但很快又恢復平靜。「你是誰？
為什么在我家？」女人沒有回答，而是詭異地笑了笑。「林晚星是吧？」
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你丈夫江寒，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一個叫蘇眠的人？」蘇眠？
這個名字我從未聽江寒提起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立刻離開我家，否則我報警了。」
蘇眠搖搖頭，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扔在茶幾上。「看看這個再決定要不要報警。」照片上，
江寒摟著一個女人站在海邊。那個女人，就是眼前的蘇眠。照片背景我認得，
是我們去年的度假酒店。可是去年，江寒明明說是出差。「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去年三月十五號，你丈夫說要陪我去三亞看海。」去年三月十五號。我記得很清楚，
那天是我的生日。江寒說臨時有個重要項目要談，必須出差。我一個人在家里等了他一整夜。
「你騙人。」蘇眠又拿出幾張照片。江寒和她在餐廳吃飯，在電影院看電影，
在酒店門口擁抱。每一張照片上的日期，都是江寒告訴我出差的時間。我的手開始顫抖。
「你想要什么？」「我想要一個答案。」蘇眠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三個月前，
江寒突然消失了。電話打不通，微信拉黑，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對我，
所以我來找你。」她的眼神變得危險。「林晚星，你的丈夫，殺了我的妹妹。」
2我差點沒拿穩手里的棒球棍。「你在說什么？江寒殺人？你瘋了吧？」蘇眠冷笑一聲，
又從包里拿出一個錄音筆。「聽聽這個。」錄音筆里傳出江寒的聲音，
還有一個陌生女孩的哭聲。「求求你，我什么都不會說的，求你放過我。」「晚了，
你知道得太多了。」「哥哥，救我，救我！」然后是一聲慘叫，錄音戛然而止。
我癱坐在沙發上，渾身發抖。「這不可能，江寒不會殺人的。」「那個女孩是我妹妹蘇夢，
今年剛滿十八歲。」蘇眠的眼中涌出淚水，「她發現了江寒的秘密，所以被滅口了。」
「什么秘密？」蘇眠看著我，眼神復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搖搖頭。「林晚星，
你結婚三年，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丈夫的身份嗎？」「什么意思？」「江寒不是普通的建筑師。
」蘇眠一字一句地說，「他是一個殺手。」我覺得這個世界都在旋轉。江寒，
那個每天早上給我做早餐，晚上陪我看電視劇的男人，居然是殺手？「你胡說！」
蘇眠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段視頻。視頻里，江寒穿著黑色衣服，戴著鴨舌帽，
從一棟大樓里走出來。新聞播報員的聲音傳來：「昨晚，企業家王明在家中遇害，
警方正在調查此案...」「王明死的那天晚上，江寒告訴你他在哪里？」我想起那天，
江寒說要陪客戶應酬，回來得很晚。「你還記得去年的李總？還有前年的張總？」
蘇眠連續說出幾個名字，每一個我都有印象。都是江寒說要見面談生意的客戶。而每一個，
后來都在新聞里看到了死訊。「不可能，這些都是巧合。」「巧合？」蘇眠冷笑，「林晚星，
你丈夫每次'出差'，都會有人死。你真的以為這是巧合？」我站起身，想要逃離這個房間。
但蘇眠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不能走。」「你想干什么？」「我妹妹死了，
江寒必須付出代價。但他消失了，我只能從你這里找答案。」她的手很冷，像冰一樣。
「告訴我，江寒把我妹妹藏在哪里了？」「我真的不知道！我連你妹妹是誰都不知道！」
蘇眠盯著我看了很久，突然松開手。「也許你真的不知道。」「那你為什么要來我家？」
「因為我在江寒的車里，發現了這個。」她拿出一把鑰匙。「這是你家的鑰匙對嗎？」
我看著那把鑰匙，心里涌起一陣寒意。這確實是我家的鑰匙，但是...江寒的鑰匙鏈上，
從來沒有這把鑰匙。3我仔細看著蘇眠手里的鑰匙。那把鑰匙看起來很新，
上面還粘著配鑰匙店的小標簽。「江寒什么時候配的這把鑰匙？」「我不知道。」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從來沒見過這把鑰匙。」蘇眠走到門邊，用那把鑰匙試了試門鎖。
咔嚓一聲，門開了。「看來江寒瞞著你做了不少事。」她重新鎖上門，走回客廳。「林晚星，
我們合作吧。」「合作什么？」「幫我找到江寒，找到我妹妹的尸體，讓他承擔應有的代價。
」我搖搖頭。「我不相信江寒會殺人，更不會幫你害他。」蘇眠嘆了口氣。「既然這樣，
那我只能用別的方法了。」她拿出手機，調出一個視頻。視頻里，我正在家中洗澡。
我驚恐地看著她。「你什么時候拍的？」「江寒在你家裝了監控，
每天都在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她翻到另一個視頻。我在廚房做飯，在客廳看電視，
在書房工作...每一個生活細節都被記錄下來。「為什么？」
「因為你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蘇眠的眼神變得危險，「江寒準備除掉你。」「你胡說！
」「你覺得我胡說？那為什么最近他總是不回家？為什么他開始疏遠你？」我想反駁，
但卻發現她說得對。最近一個月，江寒確實很少回家。即使回來，也總是心不在焉，
手機響了就出去接電話。「他可能只是工作忙...」「工作忙？」蘇眠冷笑，「林晚星，
你太天真了。」她給我看了另一張照片。照片上，江寒正在一家藥店買東西。
藥店的招牌很清楚：「農藥化肥專賣店」。「這是昨天拍的。
他買了足夠毒死一個人的老鼠藥。」我感覺血液都要凝固了。「你想說什么？」
「他要毒死你，然后偽造成自殺現場。到時候警察會認為，是你因為發現丈夫出軌而自殺。」
「不可能...」「那你敢不敢跟我去一個地方？」「哪里？」「江寒的真正住所。」
我愣住了。「什么叫真正住所？我們不是住在一起嗎？」蘇眠搖搖頭。「這里只是他的偽裝。
他真正的家，在城郊的一棟別墅里。」「那里面有什么？」「有你想象不到的東西。」
她看著我，眼神突然變得憐憫。「林晚星，你想知道你丈夫的真面目嗎？想知道這三年來，
你到底和一個什么樣的人生活在一起嗎？」我猶豫了很久。理智告訴我，
不應該相信這個陌生女人。但是心里的疑惑，讓我無法拒絕。「好，我跟你去。」
蘇眠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那我們現在就走。」「現在？天還沒亮。」「正好，
趁江寒不在。」我換好衣服，跟著蘇眠走出家門。夜風很冷，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4蘇眠開著一輛黑色轎車，載著我駛向城郊。
路上，她一直很沉默。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心情復雜。「蘇眠，你是怎么認識江寒的？」
「一年前，他救了我。」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當時我被幾個混混圍堵，
是他出現解救了我。」「然后你們就在一起了？」「他說他單身，說他是建筑師，
經常要出差。我以為遇到了真愛。」她苦笑一聲。「直到三個月前，
我意外發現了他的另一個身份。」「怎么發現的？」「我妹妹蘇夢很聰明，
她在網上查到了幾起命案的共同點，發現每次案發前，江寒都出現在現場附近。」
蘇眠的手緊握方向盤。「她把這個發現告訴了我，我當時不相信。但是蘇夢說要去找證據。」
「然后呢？」「然后她就失蹤了。」車子在一棟獨立別墅前停下。別墅坐落在半山腰，
周圍很荒涼，沒有其他住戶。「這里就是江寒的真正住所。」我看著眼前這棟別墅，
心里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別墅很大，三層樓，外觀看起來很普通。
但是為什么江寒從來沒有帶我來過這里？蘇眠拿出另一把鑰匙。「這是我從江寒那里偷來的。
」她打開別墅大門，里面一片漆黑。蘇眠打開手電筒，光束在大廳里掃過。我驚訝地發現，
大廳的墻上貼滿了照片。走近一看，我幾乎暈倒。那些照片里的人，
都是我在新聞里見過的死者。王明、李總、張總...還有更多我不認識的人。
每張照片旁邊，都標注著詳細的個人信息和死亡時間。「這是什么？」「江寒的狩獵記錄。」
蘇眠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更加陰森，「他把每一個受害者都記錄下來，像是在展示戰利品。」
我的腿開始發軟。這個男人，這個和我生活了三年的男人，居然是個連環殺手？
「還有更恐怖的。」蘇眠帶我走向樓梯。二樓有一個房間，門口貼著一張紙條：「工作室」。
她推開門，打開燈。我看到的景象，讓我瞬間嘔吐了出來。
房間里擺滿了各種刑具：手銬、繩索、電擊器、注射器...墻上掛著好幾種不同的刀具，
每一把都閃著寒光。最恐怖的是，房間角落放著一臺攝像機，旁邊堆著很多錄像帶。
「江寒會把殺人過程錄下來。」蘇眠的聲音毫無感情，「他說這是藝術。」我扶著墻壁，
努力讓自己站穩。「你怎么知道這些？」「因為我看過那些錄像帶。」她走到錄像帶前，
拿起其中一盒。「這是我妹妹的。」盒子上寫著：蘇夢，2024年3月20日。「你看過？
」蘇眠點點頭，眼中涌出淚水。「她被折磨了整整六個小時才死。」我再也控制不住，
沖到角落瘋狂嘔吐。「為什么？為什么江寒要這樣做？」「因為這就是他的本性。」
蘇眠擦去眼淚，「林晚星，你以為你了解你的丈夫嗎？」我搖搖頭，已經說不出話來。突然，
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蘇眠臉色大變。「糟了，他回來了。」5我和蘇眠迅速關燈，
躲在二樓的角落里。樓下傳來開門聲，接著是熟悉的腳步聲。江寒回來了。
他在客廳里待了一會兒，然后開始上樓。我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樣，生怕被他發現。
腳步聲在二樓停了下來，江寒似乎在檢查什么。然后，他推開了「工作室」的門。
燈突然亮了。我和蘇眠暴露在光線中。江寒站在門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穿著我熟悉的黑色西裝，手里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我就知道你們會來這里。」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聽起來比地獄里的惡魔還要可怕。「江寒...」我顫抖著說，
「這些都是真的嗎？」他看著我，眼中沒有絲毫感情。「你覺得呢，我親愛的妻子？」
「為什么？為什么要騙我？」江寒笑了，那笑容讓我毛骨悚然。「騙你？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你說你是建筑師！」「我確實是建筑師啊，只不過我建造的不是房子，而是死亡藝術。」
他走向蘇眠。「至于你，我親愛的蘇眠，你不應該帶她來這里的。」蘇眠突然從地上跳起來，
從腰后掏出一把手槍。「別動！」江寒停下腳步，臉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哦？
你還準備了武器？很好，這樣更有趣。」「你殺了我妹妹，我要你償命！」「你妹妹？」
江寒想了想，「你說的是那個愛管閑事的小丫頭？她死得確實很慘，你想看錄像嗎？」
蘇眠的手在顫抖，眼中滿含怒火。「閉嘴！」「她臨死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求你救她。
可惜你沒有出現。」江寒的話像刀子一樣刺著蘇眠的心。「我說了閉嘴！」蘇眠扣動扳機。
砰！槍聲在房間里回響。但是江寒沒有倒下。他以極快的速度閃開了子彈，同時撲向蘇眠。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我嚇得癱坐在地上，不知道該怎么辦。突然，江寒制服了蘇眠，
奪過了手槍。「游戲結束了。」他把槍口對準蘇眠的頭。「等等！」我大喊一聲。
江寒轉頭看向我。「怎么，舍不得她死？」「江寒，我們是夫妻，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冷笑一聲。「夫妻？林晚星，你真的以為我們是夫妻嗎？」「什么意思？」
江寒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看看這個。」我接過那張紙，上面是一份死亡證明。
死者姓名：林晚星。 死亡時間：2024年1月15日。 死亡原因：意外墜樓。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這不可能...」「林晚星已經死了三個月了。」
江寒的聲音像來自地獄，「現在站在這里的，只是我創造的一個替身。」
6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死了？我明明站在這里！」
江寒看著我，眼中露出病態的興奮。「你想起來了嗎？三個月前，
一月十五號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我努力回想，但腦海里一片空白。
「我...我記不起來了。」「讓我幫你回憶一下。」江寒走到墻邊，按下一個開關。
房間里的大屏幕亮了起來，開始播放一段錄像。錄像里，我看到了自己。那個「我」
站在一棟高樓的天臺上，江寒站在她身后。「你發現了我的秘密，對不對？」
錄像里的江寒說。「求你放過我，我什么都不會說的。」錄像里的我哭著求饒。「太晚了，
林晚星。知道秘密的人，都必須死。」然后，江寒推了我一把。錄像里的我從高樓上墜落，
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我看著屏幕，雙腿發軟。「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這就是真相。」江寒關閉錄像，「真正的林晚星已經死了。」
蘇眠突然開口：「那現在的她是誰？」江寒得意地笑了。「她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通過催眠和藥物，我在她腦海中植入了林晚星的所有記憶。」「你瘋了！」
蘇眠憤怒地看著他。「瘋？不，這是科學。我讓一個死人'復活'了。」我摸著自己的臉，
感覺一切都不真實。「我到底是誰？」「你的名字叫方雨，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女。
三個月前，我在街上發現了你。」江寒走到我面前。「你長得很像林晚星，
所以我決定把你改造成她。」「不...不可能...」「手術、化妝、聲音訓練，
我用了整整兩個月，把你變成了完美的林晚星。」我看著自己的手，
突然發現手背上有一道很淡的疤痕。以前我從來沒有注意過這道疤痕。「這是什么？」
「整容手術留下的痕跡。我把你的臉改造成了林晚星的樣子。」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原來我不是林晚星，我是一個叫方雨的陌生人。這三個月的記憶，都是虛假的。
「為什么要這樣做？」「因為有趣啊。」江寒的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我想看看，
一個替身能不能完美地替代死者的生活。」「而且，你確實做得很好。林晚星的朋友們，
她的同事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蘇眠突然站起來。「夠了！你這個變態！」
她沖向江寒，想要奪回手槍。但江寒反應更快，一槍擊中了蘇眠的肩膀。蘇眠倒在地上，
鮮血染紅了衣服。「蘇眠！」我沖過去扶住她。「別管我...」蘇眠虛弱地說，
「快逃...」江寒慢慢走向我們。「逃？往哪里逃？這里方圓十里都沒有人。」「而且，
游戲還沒有結束呢。」他蹲下來，看著我。「方雨，現在你知道真相了，覺得有趣嗎？」
「你想怎么樣？」「我想讓你親手殺死蘇眠。」他把匕首遞給我。「如果你照做，
我就放你離開。如果不照做，你們兩個都要死。」我看著手中的匕首，再看看受傷的蘇眠。
蘇眠用微弱的聲音對我說：「別聽他的...他不會放過你的...」
江寒笑著說：「時間不多了，快做決定吧。」7我握著匕首，手在不停地顫抖。
蘇眠躺在血泊中，虛弱地看著我。「不要...」她艱難地說，「不要相信他...」
江寒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快點，我沒有耐心等太久。」我舉起匕首，
但手始終無法落下。即使我不是真正的林晚星，即使我的記憶都是虛假的，
但我無法殺死一個無辜的人。「我做不到。」江寒嘆了口氣。「真可惜，
我還以為你會更有趣一點。」他重新舉起手槍，對準了我。「既然這樣，你們就一起死吧。」
就在這時，蘇眠突然用盡全力，從地上抓起一個煙灰缸砸向江寒。煙灰缸擊中了江寒的手腕，
手槍掉在地上。「快拿槍！」蘇眠大喊。我立即撲向手槍，但江寒反應也很快。
我們同時抓住了槍，開始激烈地爭奪。在扭打中，我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扳機。砰！槍響了。
江寒停止了動作，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鮮血慢慢滲透了白色的襯衫。他看著我，
眼中露出意外的表情。「有趣...真的很有趣...」然后他倒了下去。我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