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安帶著白心慈繼續往西邊走著,前面已經看到城市的影子了。
城市的入口沒有守衛,也沒看見有人出入,完全就是一副死城的樣子。
白心慈拿出了地圖,地圖上甚至沒有標志這個城市的名字。
白心安首先走進了城內,城中透露著一種死寂的氣氛,街道上看不到一個行人,城中的房子幾乎都是廢墟,就算是完好的房屋,里面也看不到人在居住。
偶爾在一些陰暗的巷子中,還能見到跑過的老鼠和腐爛的白骨。
“悲慘。”白心慈打著手語道。
“這種靠近前線的城市都是如此,加上最近人類前線的潰敗,魔族馬上就要到這里了,很多人自然會棄城而逃,成為流離失所的難民。”白心慈回答道。
偌大的城市中只有白心慈一個人的聲音,剩下的就是老鼠穿過廢墟的聲音。
當路過一個教堂的時候,白心安停下了腳步。
教堂門前很顯然有清掃的痕跡,還有老鼠的尸體。
這就代表著,這座教堂里還有人。
“去看看吧,剛好藥差不多吃完了,看能不能買點。”白心安說著,走進了教堂中。
他在教堂中沒有看到人,但他的猜測應該是不會錯的,這里應該還有人居住。
“有人在嗎?”白心安出聲,沒有人回應。
他走過了教堂的大廳,來到了教堂的后花園處,他看到了一個年邁的身軀。
“難得的客人啊。”在后花園中,有一位年邁的老婦人,她佝僂著腰,拄著拐杖,身前是一片干凈的墳墓。
“我沒想到,這座教堂居然還有人會來,大家都已經逃了很遠了。”
“我受了點傷,你這里既然是教堂,就應該會賣藥物,或者說,治療藥水一類的東西吧?”白心安問道。
“有,還有一點。”老婦人拄著拐杖走向了一旁放在花園的木柜中,拿出了一些劣質的藥品和藥水遞給了白心安。
白心慈走上了前,放了一捆錢在老婦人手上,卻被老婦人推了回來。
“我要這些東西,已經沒有用了。”老婦人又走回了墳墓前。
“魔族要來了,為什么不逃走?”白心安問道。
“老婆子我啊,生來就在這個城市,我的丈夫在這里,我的兒子在這里,我的父母,也都在這里,所以,我也應該在這里。”老婦人溫柔的撫摸著墓碑上的文字。
“青塚如初,我卻白首遲暮。”
“祝你好運。。。”白心安又吞下了一顆藥片,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位老婦人,離開了教堂。
更多的話他也說不出了。
“砰。”他才剛出教堂門口,就聽到了椅子倒下的聲音,他轉過身,還看到了一雙漂浮在空中的雙腳,椅子倒下掀起的微風吹滅了教堂內最后一根蠟燭。
“。。。。。”兩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中,白心安閉上了眼,繼續往前走著。
“如果我們成功殺死了魔王,是否能夠改變這一切?”路上,白心慈問道。
“我,不知道。”白心安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失敗了,沒有那么多如果。
空中下起了小雨,白心安來到了這座城市的中心。
“傳送陣壞了,被人為破壞的,壞的很嚴重,修不了。”城市的中心有一道傳送陣,白心安本想通過這個傳送陣直接傳送到下一個城市的,但是現在看來,也不行了。
“人為破壞的,很奇怪,一般的人破壞不了傳送陣。”白心慈說道。
“可能是魔族的內鬼潛入到城中提前破壞的吧,或者是有人被魔族收買了,都有可能,眼下事實就是,我們用不了這個東西,看來只能繼續徒步了。”白心安說道。
“如果陰謀論一點的話,甚至可能是人類王族那些人破壞的。”
“為什么?”白心慈問道。
“原因很簡單。”白心安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本來想掏一盒煙出來,結果想起來,煙都被自己的女兒沒收了。
“魔族攻破了前線,一定會繼續往前掠奪,這樣一來,流離失所的難民就會大大增加,這些難民都會往一個地方跑,那就是人類的主城,月語城,月語城接受不了這么多難民,那么,他們只有這樣做,讓這些沒用的累贅死在半路上,或者說死在魔族手里。”
“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你可以當成,我在胡言亂語。”白心安說道,他的這個說法是有點太陰謀論了,但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這座城市不算大,兩人直線走了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就直接出了城。
“就在這里休息吧,也深夜了。”在野外,白心安找了一塊空地,原地坐下,白心慈撿了一些樹枝,點燃了一團火。
雖有細雨飄零,但也澆不滅火堆。
其實在剛才的城市內找一棟建筑過夜更好,只是,白心安實在受不了城內那種尸體的腐爛味。
“能聯系上其他人嗎?”白心安問道。
“這一片都被魔族封鎖了,通訊魔法傳不出去,我的手機壞掉了,用不了。”白心慈說道。
“我的手機也早就沒電了,消息完全封閉,也不知道魔族的軍隊推進到哪一步了,我們也得加快速度才行,以我們現在的狀況,被軍隊追上的話會很麻煩。”白心安說道。
話是這么說,但他們幾乎一整天都在趕路,休息時間非常的短暫。
白心安拿出了地圖,他們距離月語城還有一段距離,這樣徒步過去太慢了,必須找一座還在活躍的城市,用傳送陣跨越地圖才行。
可是,如果所有城市都像剛才那座城市一樣,傳送陣被破壞了呢?
“算了,繼續往前走吧,歇不了。”剛準備在原地休息一會的白心安此時又改變了主意。
“這么著急?”白心慈問道。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我們還是加快腳步吧,連夜趕路。”白心安下定了決心,他直接撲滅了火堆。
“好。”白心慈也沒有再多問什么,點了點頭跟在了白心安的身后。
在這樣黯淡無光的雨夜,白心慈張開了手,一縷微光從她的手中出現,她也不敢將光芒擴展的太大,怕被野獸或魔獸注意到。
如果是以前的話倒是無所謂,但現在,父親的傷勢太嚴重了,她不想出任何意外。
“咳咳。。。”白心安的每一聲咳嗽都會讓白心慈的內心更加焦慮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