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李醫生死了。消息是周五下午傳來的，我正在廚房準備晚飯，手機突然響起。
"林太太，您丈夫的主治醫生李醫生昨晚在家中意外死亡。"電話那頭護士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手中的菜刀停在半空，愣了幾秒才問："意外死亡？""警方說是意外摔倒，
頭部撞擊致死。"掛斷電話，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李醫生才四十出頭，身體健朗，
怎么會意外摔倒？更奇怪的是，半個月前，給我老公張浩做心理咨詢的王醫生也出了車禍，
當場死亡。兩個月前，張浩的私人助理小陳突然辭職，說是要出國，之后就再也聯系不上了。
我開始覺得不對勁。這些人，都和張浩有密切接觸。張浩回來時已經八點了，
他看起來很疲憊，臉色蒼白。"李醫生死了。"我試探性地說。他的手明顯一顫，
但很快恢復平靜："什么時候的事？""昨晚。意外摔倒。"張浩沉默了很久，
然后說："那我的病...""可以換個醫生。"他點點頭，低頭吃飯，再沒說話。
但我注意到，他一直在發抖。夜里，我假裝睡著，偷偷觀察張浩。他在床上翻來覆去，
幾次起身走到窗邊，似乎在觀察什么。凌晨三點，他的手機亮了。我瞇著眼睛偷看，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張浩接起電話，壓低聲音說："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掛斷后，他看了我一眼，確認我還在"睡覺"，然后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我等了幾分鐘，
悄悄跟了出去。客廳里，張浩正站在窗前，手里拿著一張紙條。借著微弱的月光，
我看到紙條上寫著幾個字：下一個是你。張浩將紙條點燃，丟進了垃圾桶。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張浩身邊的人都在出事？而他，
為什么會收到威脅信？第二天一早，張浩就出門了，說是要去公司處理緊急事務。
我趁機翻查了他的東西。在書房的抽屜里，我發現了一個厚厚的文件夾。里面裝著很多照片。
李醫生的照片、王醫生的照片、小陳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用紅筆畫了一個叉。
最讓我心寒的是，文件夾最后一頁，放著我的照片。照片還沒有被畫叉，
但旁邊寫著一行小字：最后一個。我的手開始顫抖。這究竟是什么意思？張浩要殺我？
還是有人要殺張浩身邊的所有人，包括我？我立刻拍下了文件夾里的所有內容，
然后原樣放回。回到客廳，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必須弄清楚真相。下午，
我以買菜為借口出了門，實際上是去找張浩以前的同事劉峰。
劉峰和張浩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了八年，如果有什么秘密，他應該知道。"嫂子，你怎么來了？
"劉峰看到我有些意外。我直接開門見山："劉峰，我想問你，張浩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麻煩？
"劉峰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嫂子，你是不是發現什么了？""李醫生死了，
王醫生也死了，小陳失蹤了。"劉峰倒吸一口涼氣："這么多人？""你知道什么，
請告訴我。"劉峰猶豫了一下，然后說："嫂子，有件事我一直沒敢告訴張浩。三個月前，
我們公司有個項目出了問題，死了人。""什么項目？""一個新藥臨床試驗。
張浩是項目負責人。"我的心沉了下去。"死者是誰？""一個叫趙雪的女孩，才二十三歲。
她是志愿者，參加了藥物試驗。"劉峰的聲音越來越低："試驗結果出了嚴重偏差，
趙雪當場死亡。公司為了掩蓋事實，銷毀了所有證據，
還給死者家屬一大筆錢讓他們保持沉默。"我全身發冷。"那個女孩...有家人嗎？
""有個哥哥，叫趙明。聽說是個很厲害的黑客。"趙明。
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那些威脅信和照片上的紅叉。如果真的是趙明在報復，
那么張浩身邊的人確實都有危險。包括我。第二章我必須見到趙明。通過網絡搜索，
我找到了趙雪生前的一些信息。她確實參加過張浩負責的藥物試驗，
而且是試驗中唯一的死者。新聞報道說她死于"心臟病突發"，但現在看來，
真相遠不止如此。我找到了趙雪生前住址，決定去碰碰運氣。小區很破舊，趙家住在六樓。
我按響門鈴，開門的是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你找誰？""我找趙明。
"男人警覺地看著我："你是誰？""我是張浩的妻子。"聽到張浩的名字，
男人的眼神瞬間變得仇恨："你來干什么？""我想知道真相。"趙明讓我進了屋。
房間很小，墻上貼滿了趙雪的照片。她很漂亮，笑容燦爛，看起來充滿活力。
"雪雪是為了賺學費才去參加試驗的。"趙明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憤怒。
"她說那個藥很安全，只需要觀察一周，就能得到五千塊錢。""結果呢？
""結果她在第三天就死了。心臟停止跳動，當場死亡。"趙明走到桌前，
拿起一疊厚厚的資料。"這是我這三個月調查到的所有證據。
你老公的公司為了通過藥物審批，故意隱瞞了藥物的副作用。"他翻開文件，
指著一頁數據："這個藥會導致心律不齊，嚴重時會心臟驟停。
但他們在報告中完全沒有提及。"我看著那些冰冷的數字，
想象著一個年輕女孩在試驗中痛苦死去的場景。"所以你要報復張浩身邊的人？
"趙明點點頭："參與掩蓋真相的每一個人，都要付出代價。""李醫生和王醫生也參與了？
""李醫生負責篡改雪雪的死亡報告，王醫生負責給家屬做心理疏導，
讓我們接受'意外死亡'的說法。""那小陳呢？
"趙明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小陳負責銷毀所有試驗記錄。
"我倒吸一口涼氣："她也死了？""她現在在我手里。"這句話讓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你想怎么樣？""我要讓張浩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趙明看著我，"你是他最愛的人，
你會是最后一個。"我努力保持冷靜："如果我能幫你得到更直接的證據呢？""什么意思？
""我可以錄下張浩的親口承認。"趙明沉思了一會兒："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我也想知道真相。而且..."我停頓了一下，"如果他真的做了這些事，
他就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這是實話。
如果張浩真的為了公司利益而掩蓋一個女孩的死亡，那我確實需要重新認識他。
趙明最終同意了我的提議。但他提出了條件："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內你拿不到證據，
我就按原計劃行事。"我知道他的"原計劃"意味著什么。回到家時，張浩還沒回來。
我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思考著如何讓他開口。直接問肯定不行，
必須想個辦法讓他主動說出來。晚上十點，張浩回來了。他看起來更加憔悴，眼睛布滿血絲。
"你今天去哪里了？"他問。"買菜，然后去了趟媽媽那里。"我撒了個謊。"哦。
"他似乎松了一口氣。吃飯時，我試探性地說："公司最近怎么樣？聽說有個項目出了問題？
"張浩手中的筷子明顯一抖："誰告訴你的？""劉峰無意中提到的。"張浩沉默了很久，
然后說："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些小麻煩。""什么樣的小麻煩？""你不用擔心，
我會處理好的。"他顯然不想多說。我決定換個策略。"最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們。
"我故意做出害怕的表情。張浩立刻緊張起來："什么時候？""這幾天。有時候走在路上，
總感覺有人在后面。""有沒有看清楚是什么人？""沒有，但我總覺得和你公司的事有關。
"張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如果真的有危險，我們不如去警察局吧。"我繼續試探。
"不行！"張浩幾乎是喊出來的。他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
可能只是你多想了。"但我已經確認了，張浩確實有不能見光的秘密。
而且這個秘密嚴重到他寧愿承受威脅也不敢報警。夜里，我趁張浩睡著后，
在他的手機上安裝了錄音軟件。明天，我要想辦法讓他說出真相。不只是為了趙明，
也是為了我自己。我需要知道，我愛了八年的男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第三章第二天早上，張浩接到了一個電話。我假裝在廚房做早餐，實際上在偷聽他的對話。
"什么？又有記者在調查？"張浩的聲音很緊張。"我知道了，繼續壓著，
千萬不能讓消息泄露。"掛斷電話后，張浩坐在客廳里發呆。
我端著早餐走過去："誰打來的？""公司的事。"他心不在焉地回答。"看你這么緊張，
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張浩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最終，
他嘆了口氣："確實有點麻煩。""什么麻煩？""幾個月前，
公司的一個試驗項目出了意外。現在有記者在調查，如果被曝光，公司就完了。
"我的心跳加速，但表面保持冷靜："什么樣的意外？""有個參與試驗的女孩死了。
"張浩的聲音很低。"死了？怎么死的？""心臟病。但記者懷疑是藥物導致的。
"我裝作震驚的樣子："天哪，這確實是大麻煩。那女孩的家人有沒有追究？
""當時給了他們一筆錢，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但現在看來，
可能有人在背后推動這件事。""推動什么？"張浩猶豫了一下："最近接連出事的幾個人，
都和這個項目有關。""你是說李醫生他們？""嗯。"張浩點點頭，
"我懷疑是那個女孩的家人在報復。"我的手機偷偷錄著音，心里既興奮又恐懼。
興奮是因為張浩終于開始說實話了。恐懼是因為他確實參與了掩蓋真相。
"那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對你下手？"我問。張浩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已經收到威脅信了。
""什么？為什么不報警？""不能報警。一旦警方介入調查，那個試驗的事情就會暴露。
到時候不只是我，整個公司都會垮掉。"張浩站起來，
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我當時只是按照公司的指示行事，真的沒想到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公司讓你做了什么？""讓我修改試驗報告，把那個女孩的死因寫成意外。"聽到這里，
我的心徹底涼了。張浩親口承認了他參與篡改死亡報告的事實。
"你當時就沒想過這樣做是錯的嗎？"我努力控制著聲音中的顫抖。"當然想過。
但如果不這樣做，我們整個團隊都會被開除。而且公司保證會給死者家屬足夠的補償。
""多少錢能買一條人命？"我忍不住問。張浩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問得這么直接。
"這不是錢的問題。那個女孩本身就有心臟病，只是試驗加速了發病過程。從某種角度來說，
她的死確實是意外。"我差點想要沖過去打他。即便到了這種時候，
他還在為自己的行為開脫。"那現在怎么辦？"我問。"我已經聯系了公司的法務，
準備把所有責任推給已經死去的李醫生。""什么意思？""李醫生是主治醫師，
我只是按照他的醫療報告行事。現在他死了，也沒人能證明什么了。"我震驚地看著張浩。
這就是我愛了八年的男人？為了推卸責任，他竟然要把黑鍋扣在死人頭上。
"如果記者繼續調查怎么辦？""能怎么辦？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張浩似乎已經想好了所有對策，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絲得意。但他不知道的是，
他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被錄了下來。我找個借口回到臥室，立刻把錄音發給了趙明。
十分鐘后，趙明回了信息：收到。今晚會處理。我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
我希望張浩能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另一方面，他畢竟是我的丈夫，我不希望他真的出事。
但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下午，我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晚上八點，西郊廢棄工廠，
一個人來。這應該是趙明發的。他要我去見張浩的結局嗎？還是有其他安排？晚上七點半，
我以有事要出門為借口離開了家。張浩沒有懷疑，只是囑咐我小心點，早點回來。
看著他關切的表情，我心里五味雜陳。如果他知道我在做什么，還會這樣關心我嗎？
西郊工廠很偏僻，我開車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工廠已經廢棄多年，
到處都是銹跡斑斑的機器和破碎的玻璃。在一個昏暗的車間里，我看到了趙明。
他正站在一個人影前面。那個人被綁在椅子上，低著頭，看不清臉。"你來了。
"趙明聽到腳步聲轉過身。我走近了才發現，椅子上綁著的是小陳。她還活著，
但看起來很虛弱。"她怎么樣？"我問。"還死不了。但也活不了太久了。
"趙明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天氣。我有些害怕："你想要我做什么？""錄音我聽了。
張浩確實該死。但我改變主意了。""什么意思？"趙明拿出一把刀，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我要讓他親眼看著你死，然后再殺他。這樣的痛苦更深刻。"我的血液凝固了。
"你不是說只要我拿到證據就行嗎？""那只是為了讓你配合。從一開始，
你就在我的名單上。"趙明緩緩向我走來。"雪雪死的時候才二十三歲，還有大好的人生。
憑什么你們這些幫兇都能好好活著？"我開始后退，大腦飛速運轉著逃脫的方法。
但工廠里除了來時的路，似乎沒有其他出口。"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張浩還不知道這里的事，如果我死了，他怎么知道來這里？"趙明停下腳步："這個簡單。
我會用你的手機給他發消息。""但他會懷疑的。我們平時的聊天方式他很熟悉，
你模仿不了。""那你現在就給他發。"趙明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讓他過來救你。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但就在這時，工廠外面傳來了汽車引擎聲。趙明臉色一變："什么人？
"我也很困惑，除了趙明，應該沒人知道這里。引擎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工廠門口。
緊接著，傳來了腳步聲。很多人的腳步聲。"警察！"一個聲音在工廠外喊道，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第四章趙明臉色煞白，
刀子在我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是你報的警？""不是！"我拼命搖頭，
"我真的不知道！"但我心里也在想，到底是誰報的警？張浩？還是其他人？
"里面的人聽著，釋放人質，主動投降！"外面的喊話聲繼續響起。趙明顯得越來越緊張，
他拉著我往工廠深處退去。"你跟我走，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我們退到了工廠最里面的一個車間。這里更加昏暗，
只有幾束手電筒的光線從破碎的窗戶中射進來。趙明找了個角落，把我推了過去。
"現在怎么辦？"他問我，仿佛我是他的同伙。"我不知道。"我誠實地回答。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看起來警察正在搜查整個工廠。"哥哥！"突然，
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是小陳，她醒過來了。"你別說話！"趙明惡狠狠地瞪著她。
但小陳繼續說："我想起來了...那天有個人看到了我...""什么人？"我問。
"一個記者。他一直在調查試驗的事，我銷毀文件的時候，他偷偷拍了照。
"趙明愣住了："什么記者？""叫王強。他說如果我不配合，就要曝光這件事。
"我的心跳加速。如果有記者介入，事情就變得復雜了。"那你有沒有跟他說什么？
"小陳點點頭："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他了。包括你們幾個人的身份和地址。
"趙明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所以是他報的警？""應該是的。"小陳的聲音越來越弱，
"他說會保護我..."話音剛落，車間的門被踢開了。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沖了進來，
手電筒的強光瞬間照亮了整個空間。"放下武器！"為首的警察大喊。
趙明手中的刀子在我脖子上緊了緊。"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冷靜點，我們可以談談。
"一名看起來像是談判專家的警察緩緩向前走來。"談什么？我妹妹死了，
那些害死她的人都該死！""我理解你的痛苦，但這樣做解決不了問題。""解決不了問題？
那你們為什么不去抓那些真正的罪犯？"趙明情緒越來越激動，手也開始顫抖。
我能感覺到刀尖在我皮膚上游移，隨時可能割破血管。"我們會調查的，
但你首先要放下武器。""調查？"趙明冷笑，"你們調查了三個月了，有什么結果嗎？
"就在這時，車間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趙明，放了我老婆！
"是張浩的聲音。他怎么也來了？趙明聽到張浩的聲音，情緒瞬間失控。"張浩！
你這個殺人兇手！終于敢出現了！""我們當面談，放了她！"張浩的聲音越來越近。
"當面談？好啊！我要讓你看著你老婆死在你面前！"趙明的手用力了，
刀子割破了我的皮膚，血開始往下流。"住手！"張浩沖了進來。他臉色蒼白，
眼中滿是恐懼。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失去我的恐懼。"你想要什么？"張浩問。
"我要你承認，是你們害死了我妹妹！"張浩沉默了幾秒，然后說："是的，我承認。
"這個回答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那個試驗確實有問題，
你妹妹的死也確實和我們有關。"張浩繼續說，"我很抱歉。
"趙明顯然沒想到張浩會這么直接地承認。他愣了一下，手中的刀子松了松。"抱歉？
你覺得一句抱歉就夠了嗎？""當然不夠。"張浩往前走了一步，"你可以殺我，
但請放過我老婆。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趙明冷笑，
"那為什么她會錄下你承認罪行的錄音？"這句話讓張浩愣住了。他看向我，
眼中充滿了困惑和受傷。"錄音？什么錄音？"我知道無法再隱瞞了。"對不起，張浩。
我確實錄了音。""為什么？"他的聲音很輕，但我能聽出其中的痛苦。
"因為我想知道真相。"張浩閉上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
眼中已經沒有了困惑，只有決絕。"趙明，現在你知道真相了。我老婆也知道真相了。
該結束了。"他舉起雙手，緩緩向趙明走去。"來吧，殺了我。"趙明的手開始顫抖。
他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但當這一刻真正到來時，他卻猶豫了。"你以為這樣就能贖罪嗎？
""不能。"張浩搖搖頭，"但至少能讓你妹妹安息。""安息？"趙明眼中含著淚水，
"她才二十三歲！她還有那么多夢想沒有實現！""我知道。我也有個妹妹，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這句話仿佛擊中了趙明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他的手開始劇烈顫抖，
刀子從我脖子上移開了。就在這一瞬間，周圍的警察迅速行動。幾個人同時撲向趙明，
將他制服。我癱軟在地上，張浩沖過來抱住了我。"對不起，
對不起..."他不停地重復著。但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警察帶走了趙明，也帶走了小陳。張浩被要求配合調查，可能面臨牢獄之災。而我，
坐在警車里，看著這一切，心情復雜得無法言喻。真相大白了，但代價如此沉重。
一個女孩的生命，幾個家庭的破碎，以及我和張浩之間再也無法修復的信任。
這就是所謂的正義嗎？第五章警察局里，我等了整整五個小時。張浩在另一個房間接受調查，
我不知道他說了什么，也不知道會有什么結果。下午三點，一名女警察走了過來。"林太太，
您可以走了。""張浩呢？""他需要繼續配合調查。"我想見他一面，但被拒絕了。
走出警察局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記者王強。他正在和幾個同事商量什么，
看到我出來，立刻迎了上來。"林太太，我是記者王強。能接受個采訪嗎？
"我搖搖頭："現在不方便。""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我想您應該知道，
這件事不會就此結束。"我停下腳步："什么意思？""趙雪的死只是冰山一角。
我們調查發現，張浩他們公司還有其他的違法行為。""什么違法行為？"王強看了看周圍，
然后壓低聲音說："如果您想知道實情，今晚八點來咖啡廳見面。"他遞給我一張名片，
上面寫著地址。回到家里，房子空蕩蕩的，沒有張浩的聲音，感覺特別冷清。我坐在沙發上，
腦海中反復播放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張浩的承認、趙明的痛苦、以及我自己的背叛。
這一切都源于一個年輕女孩的死亡。如果當初張浩拒絕篡改報告，會怎么樣？
如果我當初沒有錄音，又會怎么樣？但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晚上七點半，
我準時到了咖啡廳。王強已經在等我了，桌上放著一個厚厚的文件夾。"謝謝您愿意來。
"他說。"你說張浩的公司還有其他違法行為，是什么？"王強打開文件夾，
里面是一些照片和文件。"這是我們調查到的資料。張浩他們公司在過去兩年里，
進行了十三次非法藥物試驗。""十三次？"我震驚了。"是的。除了趙雪之外，
還有其他受害者。"他翻開一頁頁資料，每一頁都是一個受害者的照片和病歷。
"這個叫李明的男孩，在試驗中導致肝功能衰竭。""這個叫王麗的女孩，
試驗后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還有這個..."我不敢再看下去。
原來張浩參與的不只是一起事故，而是一個龐大的犯罪網絡。"那為什么警方之前沒有發現？
""因為每次都有人幫忙掩蓋。李醫生、王醫生、小陳，他們都是這個網絡的一部分。
"王強又拿出一份文件："而且我們還發現，這個公司的背后有更大的保護傘。
""什么保護傘？""一些官員。他們收受賄賂，幫助公司通過各種審批。
"我的手開始顫抖。如果真的牽涉到官員，那這件事的影響將遠超我的想象。
"你想讓我做什么？""我需要您的幫助。"王強看著我，"您是張浩最親近的人，
您手里一定有一些我們找不到的證據。""什么證據？""文件、錄音、照片，
任何能證明公司違法行為的材料。"我想起了家里張浩書房中的那些文件。
"如果我提供證據，張浩會怎么樣？""實話說，會很嚴重。但如果他配合調查，主動交代，
可能會從輕處理。"王強的語氣很誠懇："林太太，我知道這很為難您。
但請您想想那些受害者。他們的家人現在還在痛苦中，他們需要真相，需要正義。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趙雪年輕的臉龐。如果不把這件事徹底查清楚，
可能還會有更多的趙雪出現。"我需要時間考慮。""當然。但請您盡快決定。
時間拖得越久，銷毀證據的可能性就越大。"回到家里，我直接走向了張浩的書房。
那個裝著照片的文件夾還在原地，但里面的內容已經不見了。我翻遍了整個書房，
都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文件。張浩什么時候把這些東西轉移的？就在我失望地準備離開時，
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地下室。我們家的地下室平時很少去，主要用來存放雜物。
但如果張浩真的要藏什么東西，那里是最好的選擇。我拿著手電筒下到地下室。
在一堆舊家具后面，我發現了一個保險箱。保險箱是密碼鎖，我試了幾個數字，都不對。
最后我輸入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0318。咔嚓一聲，保險箱打開了。
里面裝著大量的文件和一個U盤。我拿起其中一份文件，是一份合同。
合同的甲方是張浩的公司，乙方是一個叫"健康志愿者協會"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