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哥能給我蓋新房呢。”我看著他一臉天真的樣子，突然覺得好累。

這屋里沒一個人在乎我想不想嫁，他們只在乎彩禮能不能給春生蓋房，

能不能讓他們臉上有光。接下來幾天，我像個提線木偶。陳石柱沒再來找我，

但村里的婆娘見了我都擠眉弄眼，說我是 “石柱家未過門的媳婦”。我去井臺打水，

總感覺背后有眼睛盯著，一回頭，遠(yuǎn)處山梁上果然站著個黑影，不用看也知道是他。

他像頭沉默的野獸，用這種方式宣告他的所有權(quán)。直到第五天，

陳石柱他娘提著兩斤紅糖、一塊花布，跟在他身后進(jìn)了我家院子。我娘笑得滿臉褶子都開了，

拉著他娘往屋里讓，我爹則蹲在門檻上，吧嗒吧嗒抽著煙，時不時瞟我一眼，

那眼神讓我渾身發(fā)冷。陳石柱站在院子里，手里拎著半扇豬肉。他沒看我，

可我知道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陽光照在他肩膀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幾乎要伸到我腳邊。“春杏，還不叫人？” 我娘推了我一把。我咬著嘴唇，指甲掐進(jìn)掌心。

叫什么？叫 “婆婆”？叫 “陳石柱”？我做不到。陳石柱他娘笑瞇瞇地走過來，

想拉我的手：“好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石柱這孩子性子直，

但疼人……”她的手剛碰到我，我就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院子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我娘的臉拉了下來，我爹把煙鍋在門檻上磕得 “砰砰” 響。最讓我害怕的是陳石柱。

他終于轉(zhuǎn)過頭看我了，眼神里沒有了前幾天的狠厲，反而平靜得可怕。可我知道，

這平靜底下藏著火山。他把手里的豬肉往桌上一放，發(fā)出 “咚” 的一聲悶響。

然后他朝我走過來，一步，兩步，停在我面前。“不愿意？” 他聲音不高，

卻像冰錐子扎進(jìn)我心里。我死死盯著地面，不敢看他。“說話。” 他又往前湊了湊，

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氣。我娘在旁邊急得直搓手：“石柱，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這丫頭就是……”“我問她呢。” 陳石柱打斷我娘，眼睛還盯著我，“林春杏，

你到底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