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凌晨四點半，鬧鐘還沒響，我已經醒了。今天是高三最后一次模擬考試。
我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的哥哥趙青云。廚房里，母親劉秀英已經在忙活了。
看到我，她皺了皺眉："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你哥還在睡覺呢。
"我低頭喝粥："今天模擬考，想早點到學校復習。""模擬考有什么好緊張的。
"母親撇撇嘴，"你哥說了，這次考試他要沖進前五十名，到時候重點大學穩了。
"我沒接話。上次月考，趙青云考了年級第一百二十名，我考了第三名?？稍诟改秆劾?，
他永遠比我有出息。正想著，趙青云打著哈欠走出來："媽，有什么吃的嗎？
"母親立刻笑逐顏開："寶貝醒了？媽給你煎了兩個雞蛋，還有你最愛吃的肉包子。
"我看著碗里清湯寡水的白粥，默默放下筷子："我先去學校了。""等等。
"父親趙建國從房間出來，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青云，這是給你的早餐錢，考試別餓著。
"趙青云接過錢，得意地瞥了我一眼。我轉身就走。身后傳來母親的聲音："青山，
記得把你那套復習資料帶回來，你哥要用。"我腳步一頓。
那是我熬了三個通宵整理的錯題集，每一道題都有詳細的解題思路。"媽，
那是我——""你什么你？"父親不耐煩地打斷我，"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你哥成績不如你，你不幫他，難道眼睜睜看著他考不上大學？"我咬緊牙關："我知道了。
"走出家門，晨風很涼。我摸了摸書包里那本錯題集，心里五味雜陳。從小到大，
只要是趙青云想要的，我都得讓。玩具、零食、新衣服，甚至是成績?？尚Φ氖?，
我們明明是雙胞胎，為什么待遇天差地別？到了學校，教室里已經有幾個同學在復習。
林雪看到我，小跑過來："青山，你今天怎么這么早？"我勉強笑了笑："睡不著，
就早點來了。"她從書包里掏出一個保溫盒："我媽做了小籠包，你嘗嘗。"香味撲鼻而來，
我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謝謝。"我接過保溫盒，心里暖暖的。
林雪是班里唯一真心對我好的人。其他同學都覺得我性格古怪，不愛說話，只知道埋頭學習。
只有她知道，我不是不愛說話，只是說了也沒人聽。"青山，你的錯題集能借我看看嗎？
"林雪有些不好意思，"我數學最后一道大題總是做不對。"我剛要答應，
突然想起母親的話。"抱歉，我答應了要給我哥看。"林雪愣了一下，
隨即理解地點點頭："沒關系，家人更重要。"我苦笑。家人？在那個家里，我算是家人嗎？
考試鈴聲響起，監考老師走進教室。我深吸一口氣，把所有雜念拋開。不管家里怎么對我，
高考是我唯一的出路。只有考上好大學，我才能擺脫這個讓我窒息的家。試卷發下來，
我快速瀏覽了一遍題目。難度適中，都在復習范圍內。我拿起筆，開始答題。
數學一直是我的強項，前面的題目很快就做完了。最后一道壓軸題有點難度，
但思路理清后也不算太難。正在演算時，我突然聽到后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仡^一看，
趙青云不知什么時候坐在了我后面，正伸長脖子看我的試卷。我皺眉，用手擋住答案。
他小聲說："別這么小氣，就看一眼。"我沒理他，繼續做題。"趙青山，
你別忘了爸媽說過什么。"他的聲音里帶著威脅，"你要是不讓我看，回去有你好受的。
"我握筆的手微微顫抖。監考老師巡視到我們這里，趙青云立刻坐直身體，
裝作認真答題的樣子。老師一走，他又開始了。"快點，把手拿開。
""最后一題的答案是什么？""你聾了嗎？"我忍無可忍，猛地回頭："你自己不會做嗎？
"聲音有點大，引起了監考老師的注意。"怎么回事？"老師走過來，嚴肅地看著我們。
趙青云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老師，我只是問他借支筆，他就對我發火。
"我氣得說不出話。老師皺眉看著我："考試期間不要交頭接耳，再有下次，取消考試資格。
"我低下頭，默默忍受著這份不公?？荚嚱Y束后，
趙青云得意地從我身邊走過："謝謝你的答案，哥哥。"我看著他的背影，
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憑什么？憑什么我要一直當他的影子？
憑什么我的努力要成為他的墊腳石？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傆幸惶?，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趙家人。2回到家，
母親第一句話就是："錯題集帶回來了嗎？"我從書包里掏出那本厚厚的筆記本，
不舍地遞過去。母親接過后直接給了趙青云："寶貝，這是你哥的錯題集，你好好看看，
下次月考一定能進步。"趙青云翻了兩頁就扔到一邊："字這么丑，誰看得懂啊。
"我的字確實不好看，但每一個步驟都寫得清清楚楚。"青云說得對。
"父親從沙發上站起來，"青山，你重新整理一份，字寫工整點。""爸，
那是我三個月的心血——""三個月算什么？"父親不耐煩地揮手，"你哥高考在即，
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再說了，你成績這么好，重新整理一份不是輕而易舉？
"我看著被隨意丟在茶幾上的錯題集，心如刀割。晚飯時，母親做了一桌好菜，
都是趙青云愛吃的。"來，青云多吃點魚，補腦子。"母親夾了一大塊魚肉放進他碗里。
"媽，我今天模擬考感覺不錯，特別是數學最后一題。"趙青云邊吃邊說。
我差點被米飯嗆到。那道題的答案，是他偷看我的。"真的嗎？我兒子真棒！
"母親喜笑顏開，"看來請家教的錢沒白花。"家教？我這才知道，
父母居然背著我給趙青云請了家教。而我，連買本參考書的錢都要精打細算。"青山，
你也要加油啊。"父親突然對我說，"別以為成績好就可以驕傲，你哥這次說不定能超過你。
"我低頭扒飯，一句話也不想說。飯后，我回到房間，準備重新整理錯題集。書桌上，
原本整齊的復習資料被翻得亂七八糟。我的心一沉，趕緊檢查。物理筆記不見了。
英語單詞本也不見了。還有那本我視若珍寶的《高考必刷題》，封面被撕掉了一半。
我沖出房間："誰動了我的東西？"趙青云靠在門框上，悠閑地剔著牙："哦，
我拿了幾本去看看。怎么，你有意見？""那是我的復習資料！""是嗎？"他冷笑，
"在這個家里，有什么是你的？"我撲過去想搶回我的筆記，卻被他一把推開。"別碰我！
"他大聲喊道，"媽，哥哥打我！"母親立刻沖過來，不問青紅皂白就給了我一巴掌。
"你瘋了嗎？馬上就要高考了，你還有心思欺負你弟弟？"我捂著臉，覺得荒謬至極："媽，
我們是雙胞胎，他只比我晚出生五分鐘。""五分鐘也是弟弟！"母親護著趙青云，
"青云身體不好，你就不能讓著他嗎？"身體不好？我看著趙青云壯實的身板，
再看看自己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瘦弱的身體，只覺得諷刺。"算了，媽。"趙青云假裝大度，
"哥哥也是為了高考，我理解。這些資料我看完就還給他。
"母親這才緩和了臉色："還是我兒子懂事。青山，你好好反省反省。"我回到房間，
看著空空的書桌，眼眶發熱。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林雪發來的消息。"青山，你還好嗎？
今天看你臉色不太好。"我盯著屏幕，不知道該怎么回復。說什么？
說我的復習資料都被搶走了？說我在家里連個人都不算？最后，我只回了兩個字："還好。
""那就好。對了，我今天整理了一份物理公式，你要嗎？"我心里一暖："謝謝，
明天給我吧。""不客氣。青山，無論發生什么，你都要相信，高考會改變一切的。
"我看著這句話，眼淚終于落下來。是啊，高考會改變一切。只要我考上好大學，
就能離開這個家，就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擦干眼淚，拿出一個新本子。
既然錯題集要重新整理，那我就整理一份更好的。既然復習資料被拿走了，
那我就憑記憶把重點都默寫出來。他們可以搶走我的東西，但搶不走我腦子里的知識。
深夜十二點，趙青云推門進來。"還在學習啊？"他陰陽怪氣地說，"真是辛苦。
"我沒理他，繼續寫。他走到我身后，突然伸手搶過我的筆記本。"讓我看看你在寫什么。
""還給我！"我站起來。他舉高筆記本，讓我夠不著："急什么？我就是看看。"爭搶中，
筆記本被撕成兩半。三個小時的努力，又白費了。我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碎紙，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趙青云莫名其妙。"沒什么。"我彎腰撿起碎紙，"你贏了。
"他得意地哼了一聲，轉身離開。我關上門，坐回書桌前。桌上還有一本完好的筆記本。
這是我早有準備的。我知道他會來搗亂，所以準備了兩本。被撕的那本，只是幌子。
真正的筆記，我藏在了床墊下面。和這個所謂的家人斗智斗勇，我已經習慣了。窗外，
月光如水。還有不到三個月就高考了。撐住，趙青山。勝利就在前方。
3距離高考還有兩個月。學校開始收高考報名費，1000塊。對別人來說不算什么，
對我來說卻是天文數字。父母從來不給我零花錢，說是怕我學壞。放學回家，
我硬著頭皮開口："爸，學校要交高考報名費。"父親正在看電視，頭也不抬："多少？
""1000。""1000？"他皺眉看向我，"怎么這么貴？""統一收費，
每個人都一樣。""青云交了嗎？""還沒。"父親從錢包里數出2000塊，我剛要伸手，
他卻繞過我，把錢都給了趙青云。"青云，這是你和你哥的報名費，明天你去交。
"趙青云接過錢，沖我挑眉："知道了，爸。"我站在原地，看著他把錢塞進口袋。
"還愣著干什么？"父親不耐煩，"快去學習。"第二天，班主任王老師統計繳費情況。
"趙青山，你的報名費呢？"我站起來："我……我明天交。"全班同學都看向我，
竊竊私語。"怎么連報名費都交不起？""他家不是有兩個孩子都要高考嗎？可能確實困難。
""真可憐。"我低著頭坐下，臉燒得厲害。下課后，林雪悄悄塞給我一個信封："青山，
這里面有1000塊，你先拿去應急。"我愣?。?這……""別推辭了。"她小聲說，
"我知道你的情況。這錢算我借你的，等你上了大學再還。"我眼眶發熱："謝謝。
""客氣什么。"她笑了笑，"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好大學的。"拿著這1000塊，
我直接去了教務處。剛交完錢出來，就看到趙青云在小賣部門口，正在買游戲點卡。"老板，
給我來十張100的。"我的心猛地一沉。他拿著我的報名費買游戲點卡？"趙青云！
"我沖過去。他回頭看到我，不慌不忙："喲，哥哥來了。""我的報名費呢？
""什么報名費？"他裝傻，"爸給的錢我都花了。""你——""怎么？"他湊近我，
壓低聲音，"你要去告狀嗎？你猜爸媽會相信誰？"我握緊拳頭，指節發白。
"別這么看著我。"他拍拍我的肩膀，"這次模擬考我進了前八十名，爸說要獎勵我。
這錢就當是獎勵了。"說完，他吹著口哨離開。我站在原地，渾身發抖。不是因為憤怒，
而是因為心寒。那天晚上，父親果然問起報名費的事。"青云說你們的報名費都交了？
"趙青云搶先回答："是啊，都交了。"我看著他，他挑釁地回望。"青山，
聽說你今天找同學借錢了？"母親突然說。我心里一緊。"林雪的媽媽給我打電話，
說她女兒借了你1000塊。"母親臉色很難看，"你拿這錢干什么了？
""我……""肯定是早戀了！"趙青云煽風點火，"不然好好的借什么錢？""你胡說！
""我胡說？"他冷笑，"那你說說，借錢干什么了？"我咬牙："交報名費。
""報名費不是讓青云交了嗎？"父親皺眉。"他根本沒交！他拿錢買了游戲點卡！
""你放屁！"趙青云跳起來，"爸，你看他，為了掩蓋早戀的事實，什么謊都編得出來！
"父親看看他，又看看我，最后選擇相信趙青云。"青山，你太讓我失望了。"他搖頭，
"馬上把錢還給人家，斷了這個念想。""爸，我沒有早戀！""還狡辯！"母親氣得發抖，
"虧得林雪媽媽好心提醒，不然我們還被蒙在鼓里！""從今天開始，你哪也不許去，
老老實實在家復習！"父親下了命令。我絕望地看著他們。解釋無用，申辯無門。
在這個家里，我說的話，永遠沒人相信。那晚，我被關在房間里，連晚飯都沒得吃。
趙青云來敲門，隔著門板說："哥，別怪我。誰讓你那么不識相呢？""記住了，
在這個家里，我說了算。"我背靠著門，緩緩滑坐在地上。手機亮了，是林雪的消息。
"青山，對不起，我媽媽擅自給你家打電話了。你還好嗎？"我回復："沒事，
是我對不起你。""別這么說。青山，你要堅持住。還有兩個月就解放了。"兩個月。
我看著窗外的夜空。還有兩個月，我就能離開這個地獄。只要撐過這兩個月。
4高考倒計時50天。學校開始組織學生填報志愿意向表，為正式填報做準備。
我的目標很明確：北京大學，計算機系。以我的成績，有八成把握。"青山，你準備報哪？
"林雪問我。"北大。"她眼睛一亮："真的嗎？我也想報北京的學校！
""那我們以后就是校友了。"我難得露出笑容。"嗯！"她用力點頭，"一起加油！
"晚上回家，我把意向表放在書桌上，準備一會兒填。趙青云突然闖進來："哥，
爸叫你出去。"客廳里，父母坐在沙發上，表情嚴肅。"青山，你打算報什么學校？
"母親問。"北京大學。""北京太遠了。"父親搖頭，"不行。"我愣?。?為什么？
""你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我們不放心。"母親說，"還是報省內的學校吧。
""可是——""沒有可是。"父親打斷我，"就報師范大學，離家近，以后當老師穩定。
"師范大學？那是一所普通一本，和北大天差地別。"爸，我的分數——""分數高又怎樣？
"趙青云插嘴，"在外地上學要花多少錢你知道嗎？""對啊。"母親附和，"青云說得對。
家里供兩個大學生已經夠吃力了，你要體諒父母。"我看著他們，突然明白了。
不是錢的問題。是他們不想讓我飛太遠，不想讓我脫離他們的控制。"我不同意。
"我第一次這么堅決地反對。"你說什么？"父親臉色一沉。"我說，我不同意。
"我一字一句地重復，"這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反了你了！"父親拍桌而起。
"老趙，別生氣。"母親拉住他，轉而對我說，"青山，你要為青云考慮一下。
他成績不如你，能考上本省的學校就不錯了。你們要是都去外地，家里負擔不起。
""那就讓他留在省內。"我毫不客氣。趙青云冷笑："哥，你也太自私了吧？"自私？
我自私？從小到大，我讓了多少次？這一次，我不讓了。"我就要報北大。"我轉身要走。
父親一把抓住我："你敢！""我不僅敢報，我還一定會考上。"我直視他的眼睛。
他舉起手，想打我。我沒有躲。"打啊。"我說，"打死我，我也要報北大。
"他的手停在半空，最后狠狠甩開我。"好，你報！考上了也別想我們出一分錢！
""不用你們出。"我冷冷地說，"我會申請助學貸款。"說完，我回到房間，重重關上門。
身后傳來趙青云的聲音："爸，別理他。他就是說說而已，到時候還不是得聽您的。
"我苦笑。他們還是不了解我。我趙青山，說到做到。第二天，
我把填好的意向表交給王老師。她看了一眼，欣慰地點頭："以你的成績，北大沒問題。
加油。""謝謝老師。""青山。"她叫住我，"有什么困難，可以跟老師說。
"我搖頭："沒有困難。"她深深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么。中午，
趙青云帶著幾個狐朋狗友堵住我。"聽說你要報北大？"我繞過他們要走。"別走啊。
"他攔住我，"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讓開。""我手機里有些有意思的東西。
"他晃了晃手機，"比如，你和林雪在一起的照片。"我心里一緊。屏幕上，
是我和林雪在圖書館一起復習的照片，被他惡意裁剪，看起來很曖昧。"你想干什么？
""簡單。"他笑得陰險，"改志愿，報師范大學。不然，這些照片就會出現在學校論壇上。
""你無恥！""謝謝夸獎。"他滿不在乎，"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我握緊拳頭，
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臉上。但我不能。不是怕他，是怕連累林雪。女孩子的名聲，
經不起這樣的詆毀。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放棄北大？不可能。
但林雪……手機震動，是林雪發來的："青山，明天一起去圖書館復習嗎？"我盯著屏幕，
不知道怎么回復。正猶豫著，房門被推開。趙青云走進來："考慮得怎么樣？
""我有個條件。""說。""刪掉照片，以后不許再騷擾林雪。""可以。"他爽快答應，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閉上眼睛："我答應你。""這才對嘛。"他心滿意足，"記住，
明天就去改志愿。"他一走，我立刻坐起來。打開電腦，登錄教育局網站。意向表可以改，
但正式志愿填報時，我會填回北大。趙青云啊趙青云，你以為你贏了？游戲才剛剛開始。
5高考倒計時30天。學校進入最后沖刺階段，每天模擬考試，查漏補缺。
我的成績穩定在年級前五，而趙青云在一百名開外徘徊。這天晚上，我復習到深夜，
準備睡覺時發現書包不見了。里面有我所有的復習資料和筆記。我翻遍整個房間，一無所獲。
推開趙青云的房門，他正在打游戲。"我的書包呢？""什么書包？"他頭也不回。
"別裝傻！""哦，你說那個破書包啊。"他終于轉過身，"我扔了。""你說什么？
""扔了。"他慢條斯理地說，"垃圾都已經收走了，你就別想了。
"我沖過去掐住他的脖子："為什么？""放……放手！"他掙扎著。父母聞聲趕來，
母親尖叫："青山，你瘋了？快放手！"我被父親強行拉開。趙青云捂著脖子劇烈咳嗽，
惡狠狠地看著我。"他扔了我的書包！所有復習資料都在里面！"我大吼。"書包而已，
扔了就扔了。"母親心疼地檢查趙青云的脖子，"你看你把青云掐的！
""那是我三年的心血！""心血？"趙青云冷笑，"不就是些破紙嗎？"我再次撲向他，
被父親死死抱住。"夠了！"父親怒吼，"青山，你給我冷靜點！""馬上就要高考了，
你讓我怎么冷靜？"我雙眼通紅。"你成績這么好，沒有資料也能考。"母親說，
"青云不一樣，他需要——""所以你們就默許他毀掉我的東西？"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