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星光下的告白＞蘇晚抱著商業計劃書接近林哲時，只當他是最佳跳板。
＞這位大她八歲的男人卻把她護在羽翼下，幫她拉投資鋪人脈。＞她熬夜做方案時，
他溫著牛奶嘆氣：“小不點，別累著。”＞她在談判桌上殺伐果斷，
轉頭就窩進他懷里撒嬌要糖。＞公司上市那天，鐘聲響徹交易所。＞蘇晚望著他眼底的星光，
終于鼓起勇氣：“林哲，我不想只做你帶大的小孩了。”＞他笑著揉亂她頭發，
吻輕柔落下：“傻姑娘，你早就是我的寶貝了。
”＞——直到她看見抽屜里那份泛黃的診斷書，才明白他所有克制的深情。
---2 雨中算計雨下得毫無章法，冷硬地砸在柏油路面上，濺起混濁的水花，
把深秋的涼意狠狠摁進骨縫里。蘇晚站在創投論壇酒店巨大的霓虹招牌下，
昂貴的羊絨大衣肩頭已經洇開一小片深色水跡，濕冷的觸感貼著皮膚往下爬。她沒理會，
只是把懷里那個裝著商業計劃書的硬殼文件夾，又往胸口深處壓了壓，仿佛那是唯一的暖源。
視線穿透灰蒙蒙的雨簾，牢牢鎖住酒店旋轉門出口。她的目標很明確——林哲。
銳鋒資本的林哲，一個名字就能讓投資圈風向微動的男人，也是她精心計算后，
通往“啟點”科技那片璀璨未來的唯一、也是最有力的跳板。終于，
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廊下，被幾個西裝革履的人簇擁著，身形挺拔，
側臉在酒店透出的暖光里顯得輪廓分明，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從容。
助理撐開一把寬大的黑傘，將他與濕漉漉的世界隔開。機會只有幾秒。蘇晚深吸一口氣，
冰冷的空氣刺得肺葉生疼。她猛地向前一步，
高跟鞋尖“恰好”踩進一個被雨水掩蓋的淺坑里，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低呼一聲，
整個人向前狼狽地栽倒。膝蓋重重磕在濕冷堅硬的地面上，鈍痛炸開。
精心打理過的卷發狼狽地貼在臉頰，雨水混著泥點濺上她白皙的小腿。
那份至關重要的計劃書脫手飛出，“啪”地落在幾步之外的水洼里，
藍色硬殼封面迅速被污水浸染。巨大的動靜立刻吸引了門廊下所有人的目光。
簇擁著林哲的人群頓住了腳步，視線齊刷刷投來，帶著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看熱鬧的興味。
蘇晚抬起頭，水珠順著額發往下淌，視線帶著精心排練過的慌亂與脆弱，越過攢動的人腿，
準確地投向那個中心人物——林哲。他也看到了她。隔著雨幕，隔著人群，
隔著狼狽與精致之間那道無形的鴻溝。他微微蹙了下眉，
那雙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掠過一絲什么，快得讓人抓不住，是驚訝？是審視？
還是……一目了然？蘇晚的心在冰冷的雨水中懸了起來。他低聲對旁邊的助理說了句什么。
助理立刻應聲，小跑著穿過雨簾，將那把寬大的黑傘穩穩撐到了蘇晚頭頂，
隔絕了冰冷的雨點。緊接著，助理又迅速彎腰，小心地拾起水洼里的計劃書，
用干凈的西裝內襯仔細擦拭掉表面的污漬，才恭敬地遞到蘇晚面前。“小姐，您沒事吧？
”助理的聲音帶著職業化的關切。蘇晚接過文件夾，冰涼的硬殼觸感讓她指尖微微一顫。
她沒看助理，目光越過他，依舊執著地望向林哲的方向。林哲已經走了過來，步履沉穩。
他停在幾步外，雨水并未沾濕他一絲一毫。他微微頷首，
目光落在蘇晚狼狽卻依舊難掩清麗的臉龐上，停留片刻，隨即滑向她緊緊抱在懷中的文件夾。
他的聲音不高，穿透雨聲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穩：“傘給你。
文件……”他頓了頓，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直抵人心，“別弄臟了夢想。
”蘇晚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了一下，猛地收縮。一股寒意，比雨水更刺骨，
倏地從脊椎竄上頭頂。他看出來了？他看穿了她這出拙劣的、孤注一擲的戲碼？
她下意識地抱緊了懷里的文件，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幾乎要嵌進那硬質的封面里。
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只剩雨水沖刷后的蒼白和狼狽。林哲沒有再多言，
只是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像一面冰冷的鏡子，
映照出她此刻所有的窘迫和算計。他轉身，助理立刻將另一把傘撐開跟上。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酒店大堂明亮的燈光里，留下蘇晚獨自一人，站在那把寬大的黑傘下，
被冰冷的雨聲和那句敲在靈魂上的話包圍著，渾身僵硬。那把沉重的黑傘壓在她的肩頭，
傘骨冰冷堅硬，雨水順著傘沿連成線，在她四周劃出一個孤立的圈。
文件濕冷的硬殼緊貼著她的胸口，寒意透過薄薄的衣衫滲進來，卻遠不及心頭的冰冷。
林哲最后那句話，像淬了冰的針，精準地扎在她精心構筑的盔甲縫隙里。“別弄臟了夢想。
”他看穿了。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處心積慮，她的孤注一擲。
蘇晚只覺得一股羞恥的熱浪猛地沖上臉頰，又被冰冷的雨水狠狠拍下。她像個小丑，
自以為是導演，卻早已被臺下的觀眾看透了劇本的每一處褶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渾渾噩噩回到那間狹窄逼仄的出租屋的。屋里很暗，
只有窗外對面樓宇霓虹燈牌的一點紅光滲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扭曲晃動的影子。
空氣里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和泡面調料包的廉價氣息。她脫下濕透的大衣扔在地上，
昂貴的面料沾了泥水，像一塊破布。
那份承載著她全部“夢想”的計劃書被隨意丟在舊書桌上，
藍色的封面被污水浸染得斑駁不堪。手機屏幕突兀地亮起，是她父親的主治醫生發來的信息，
冰冷的文字排列著催繳住院費的最后通牒。那點紅光映在屏幕上，像凝固的血。
她盯著那幾個字，指尖冰涼，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羞恥被更洶涌的絕望覆蓋。跳板？
她連走近那塊跳板的資格，都在今晚被林哲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睛徹底撕碎了。窗外雨聲淅瀝，
敲打著這個城市無眠的夜晚，也敲打著蘇晚搖搖欲墜的世界。她蜷縮在冰冷的椅子上，
把臉深深埋進臂彎里，肩膀無聲地聳動。
---3 糖中希望尖銳的手機鈴聲像一把生銹的鋸子，在清晨死寂的空氣里來回拉扯，
狠狠撕碎了蘇晚淺薄的睡意。她猛地從冰冷堅硬的椅子扶手上抬起頭，脖子一陣僵硬的酸痛。
陽光透過沒拉嚴的窗簾縫隙，刺得她睜不開眼。屏幕上跳動著陌生的座機號碼，
區號是本城最昂貴的金融中心地段。蘇晚的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手指僵硬地劃過屏幕，喉嚨干澀得發不出完整的聲音：“……喂？”“您好，
請問是蘇晚蘇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性干練平穩的聲音，毫無波瀾，
像機器朗讀，“這里是銳鋒資本總裁辦公室。林總請您上午十點，帶著您的項目計劃書，
到公司面談。”蘇晚握著手機，整個人像被按下了暫停鍵。耳朵里嗡嗡作響，
那公式化的聲音一遍遍回放。林哲？面談？帶著計劃書？
昨晚他那句洞穿一切的話還冰冷地懸在耳邊，
此刻這個邀約卻像一個巨大的、荒誕的謎團砸了過來。
她幾乎是憑借著本能沖進了狹小的洗手間。鏡子里映出一張慘白的臉，眼下是濃重的青黑，
頭發凌亂地糾纏在一起，眼里的血絲像蛛網。狼狽，憔悴，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模樣。
她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潑在臉上，試圖澆醒混沌的頭腦。為什么？
他明明看穿了她拙劣的表演，為什么還要給她機會？憐憫？還是……更深的審視？
沒有時間細想。她手忙腳亂地翻出那件唯一還算體面的白襯衫和黑色鉛筆裙，
用最快的速度洗去臉上的狼狽，試圖用粉底遮蓋眼底的疲憊。
那份被雨水浸染過的計劃書被她小心翼翼地攤開在桌上，用紙巾吸掉多余的水分，
又用吹風機暖風遠遠地烘烤著。紙張邊緣已經皺縮發黃，像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九點五十分，
蘇晚站在銳鋒資本那棟高聳入云的玻璃幕墻大廈下。陽光在冰冷的玻璃上折射出刺目的光，
她抬頭望去，只覺得一陣眩暈。昨晚的雨仿佛從未存在過，
只剩下她心頭沉甸甸的濕冷和腳邊那個皺巴巴的文件夾。前臺小姐妝容精致，
笑容標準得像量角器量過：“蘇小姐是嗎？林總在頂層辦公室等您。這邊請，專屬電梯。
”光滑如鏡的電梯壁映出蘇晚緊繃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氣，電梯無聲而迅疾地上升，
輕微的失重感讓她胃部一陣緊縮。頂層的門無聲滑開，視野豁然開朗。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個金融區鱗次櫛比的鋼鐵叢林，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瀉進來，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冷冽的、金錢與權力的味道。助理引著她走向最里面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門。
門開了，林哲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正低頭簽署一份文件。陽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鼻梁挺直，下頜線干凈利落。他穿著熨帖的深灰色襯衫，袖口隨意挽到小臂，
露出腕骨和一塊低調的機械表。聽見動靜，他抬起頭，目光精準地落在蘇晚身上。
那目光平靜，深邃，帶著一種沉靜的審視力量。蘇晚感覺自己像被放置在顯微鏡下的標本，
無所遁形。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指甲掐進了掌心，強迫自己迎上他的視線，
將那份被雨水和吹風機蹂躪過的計劃書，輕輕放在他光可鑒人的桌面上。“林總。
”她的聲音干澀，努力維持著平穩。林哲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
那眼神銳利得能穿透任何偽裝，蘇晚幾乎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粉底的顆粒在無聲地顫抖。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