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銀器試毒更準。"酒過三巡，皇帝突然宣布："為固兩國之好，

朕欲為七皇子與宇文公主賜婚。"周承瑾手中酒盞一斜，瓊漿灑在蟒袍上。

余光瞥見宇文雪唇角得逞的笑意，而太子正與杜衡交換眼神。

最奇怪的是柳世藩——雖戴著鐐銬坐在末席，老丞相眼中卻閃著詭譎的光。"兒臣惶恐。

"周承瑾離席叩首，"只怕配不上公主金枝玉葉...""陛下圣明！

"柳世藩突然高聲附和，"老臣愿獻上《北狄山川圖》為聘！"殿內死一般寂靜。

周承瑞的咳嗽聲從角落傳來，他撐著病體出席，此刻臉色比雪還白："父皇，

北境剛報狄人異動，此時聯姻恐有通敵之嫌。"皇帝摩挲著龍椅扶手，

目光在幾個兒子間逡巡。周承瑾伏在地上，能聽見自己太陽穴砰砰跳動的聲音。

"此事容后再議。"皇帝最終擺手，"先給柳卿松綁，到底是三朝老臣。"散席后，

周承瑾在回廊拐角被宇文雪攔住。女子指尖冰涼如蛇，

往他袖中塞了樣東西："表哥好好考慮。"她湊近時，發間狼頭簪擦過他臉頰，

"三日后我要答案，否則..."目光意有所指地望向太醫署方向。回到重華宮，

周承瑾展開字條一看，竟是柳世藩與北狄可汗的密約副本——約定割讓燕云十六州，

換取北狄支持"蒼狼之子"登基。落款處血指印鮮艷刺目。"殿下！不好了！

"德安跌跌撞撞跑進來，"大殿下嘔血昏迷，太醫說...說怕是熬不過今晚！

"周承瑾沖到太醫署時，周承瑞的床前已圍滿御醫。掀開錦被一看，

兄長胸口赫然插著半截狼頭簪——與宇文雪今日所戴一模一樣。"拔不得！"老太醫按住他，

"簪頭帶倒刺，強拔會扯碎心脈！"周承瑞在昏迷中痙攣，唇角不斷溢出黑血。

周承瑾握住他冰涼的手，發現掌心攥著片碎玉——正是宇文雪玉佩缺失的鳳頭部分。

"拿...拿我的名帖..."周承瑞突然睜眼，聲音細如游絲，

"去請...沈指揮使的夫人...她懂狄毒..."子時三刻，沈夫人拆下滿頭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