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我的人肉拐杖時薪兩百腳踝傳來骨頭錯位的劇痛時,
我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不是為我那一聲不吭就宣告報廢的腳踝,
而是為我腳上這雙日租金三百五的Jimmy Choo,
以及我整個搖搖欲墜的“名媛”生涯。在這種頂級晚宴上,一個摔倒的“名媛”,
比一件仿冒的禮服更致命。它意味著社會性死亡。我,江萊,
一個靠租借奢侈品維持人設的“釣婿”預備役,絕對不能死在這里。冷汗浸透后背,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了身邊最近的一個“支撐物”——一個男人的胳膊。
“扶住我。”我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命令。男人聞聲低頭,
一張帥得有些暴殄天物的臉出現在我眼前。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氣質清冷,
偏偏配了一身最廉價的白色服務生制服。巨大的落差讓我心里瞬間有了底。很好,
是個打工的。工具人,最安全。我立刻將大半身體的重量都靠了過去,
心安理得地把他當成了我的人肉拐杖。他的手臂很穩,
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那股沉默而可靠的力量。“你,對,就是你。
”我迅速戴好我高冷的面具,抬了抬下巴,“從現在起,跟緊我。”他沒說話,
只是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眼神里沒有服務生該有的順從或惶恐,
反而像是在看一出有趣的戲。是我痛出幻覺了?沒時間多想,
一個油膩的胖子——恒通集團的王總,已經端著酒杯湊了上來,
綠豆眼在我身上不懷好意地打轉。“江小姐,一個人?”我心生厭惡,臉上卻堆起假笑,
同時不動聲色地對我身邊的“拐杖”下令:“你是死的嗎?沒看到有蒼蠅?替我擋了。
”我以為他會為難,會不知所措。然而,他只是平靜地向前半步,恰好擋在我身前,
用那188+的身高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他甚至沒對王總說什么,
只是用那種極具壓迫感的、冰冷的眼神,淡淡地瞥了對方一眼。
王總那句“有沒有空喝一杯”就這么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悻悻地走了。我愣住了。
這……這么好用?腳踝的劇痛提醒我必須立刻離場。我指揮著這個新收的“神器”,
半扶半抱著我來到露臺角落。一坐下,我便從我那小得可憐的晚宴包里,
掏出了我這個星期的伙食費——五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一把塞進了他的口袋。
“今天干得不錯,這是小費。”我忍著心痛,擺出財大氣粗的款兒,“叫什么名字?
我記住你了,下次活動還點你。”我這套騙術話術,百試百靈。可他既沒道謝,也沒激動。
只是垂眸看了眼口袋,再抬眼看我時,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我華麗的假象,
看到了我負債累累的靈魂。看得我心里一陣發毛。“沈晏汀。”他終于開口,
聲音清冷又磁性。“行,記住了。”我強作鎮定地站起來,單腳跳著準備離開。“老板,
”他忽然叫住我,聲音里帶著一絲極淡的、玩味的笑意,
“需要我這根‘拐杖’送你到門口嗎?這應該也算在‘小費’的服務范圍內,對吧?”老板?
拐杖?我被他噎了一下,看著他那張寫滿“我很貴,你付不起”的臉,
和他說出口的、卑微又上道的話,形成了一種極其荒誕的撕裂感。最終,
我咬牙切齒地接受了這項“售后服務”。被他穩穩地扶出宴會廳時,
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叫沈晏汀的男人,雖然看起來怪怪的,但絕對物超所值。或許,
可以考慮一下,把他發展成我的專屬“長工”?
2 第二章 五千塊月薪的專屬長工“梵高之夜”的品鑒會請柬,是我翻盤的唯一機會。
可我那腫成豬蹄的腳踝和銀行卡里兩位數的余額,卻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那個叫沈晏汀的“人肉拐杖”毫無征兆地蹦進了我的腦海。
一個大膽的計劃瞬間成型:我要把他,變成我的專屬“長工”。他帥,能撐門面;他壯,
能當拐杖;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很窮,應該很容易被我區區五千塊的“天價”月薪收買。
我撥通了那張我從他口袋里“搜”來的名片上的電話。電話那頭很吵,像在開國際會議。
“誰?”沈晏汀清冷的聲音傳來。“你的老板。”我開門見山,語氣不容置喙,
“給你一個階級躍遷的機會。做我的私人助理,月薪五千,干不干?”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似乎有誰在用英文催促“Mr. Shen”。“工作內容?”他問。
“拎包、開車、當我的男伴,24小時待命,并且對我表現出絕對的崇拜。”我翹著二郎腿,
仿佛在賜予他無上的榮光。“……好。”一個字,言簡意賅。我準備好的一肚子騙術話術,
瞬間被這一個“好”字噎了回去。這么……爽快?我得意地掛掉電話,
感覺自己像是用一根棒棒糖,就騙到了一個限量版的絕世好男人。第二天早上九點,
我站在破舊的居民樓下。一輛全新的、低調奢華的奧迪A6L準時停在我面前。車窗降下,
露出沈晏汀那張毫無表情的俊臉。行啊,這小子。路子還挺野,能租到這種級別的車。
我坐進副駕,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敲打他:“車不錯,租金沒超預算吧?做我的助理,
性價比是第一要素。”他淡淡地“嗯”了一聲,發動汽車。“去‘暮色’禮服館。
”我命令道,心里對自己這次“招聘”的英明神武,感到了十二分的滿意。月薪五千,
配車頂配奧迪,隨叫隨到,顏值能打。這助理,血賺。
3 第三章 你知道得太多了“暮色”高定禮服館的店員,個個都是人精。
她一眼就看出我只是個“租客”,而非“買家”,臉上的笑容都透著虛偽。
當她故意拿出一件租金五萬的“鎮店之寶”想讓我出丑時,我正準備用毒舌反擊,
我身后的沈晏汀卻動了。他只用三句話,就秒殺了那個勢利眼店員。“剪裁過時,面料顯胖,
與畫展的藝術主題不符。”他說話時,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然后,
他指向一件我都沒注意到的銀灰色掛脖禮服,“那件,更能凸顯老板你的氣質。
”他叫我“老板”,叫得那么自然。店員的臉當場被打成了調色盤,我則在震驚之余,
立刻順桿爬,揚眉吐氣地享受了這出“扮豬吃老虎”的戲碼。我越來越覺得,我這五千塊,
花得簡直是物超所值。“你怎么懂這些?”在車上,我忍不住問他。“看過一些書。
”他回答得云淡風輕。我信了。并且決定犒勞一下我這個“寶藏助理”,
帶他去我私藏的“深夜食堂”——巷子深處的一家蒼蠅面館。
當頂配的奧迪A6L停在油膩的“老王記面館”門口時,沈晏汀的臉上,
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困惑。我沒理他,徑直進去點了兩碗牛肉面,然后在他對面,
毫無形象地大快朵頤。就在這時,催債的電話來了。我跑到后巷,壓低聲音和對方周旋,
語氣里的焦躁和逞強卻怎么也藏不住。等我掛了電話,滿身疲憊地回到座位上時,
卻發現沈晏汀已經吃完了面,正靜靜地看著我。他的眼神,不再是那種看戲的玩味。那里面,
有我看不懂的深沉,像一片深夜的海。“江萊,”他忽然開口,聲音很輕,“你很厲害。
”不是“辛苦”,不是“可憐”。而是“厲害”。我的心,被這三個字,
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我第一次在這個我花錢雇來的助理面前,感到了一絲無所遁形。
4 第四章 契約之外的溫度在我的人生信條里,求助,尤其是示弱的求助,
是性價比最低的行為。它不會帶來任何實際收益,只會暴露你的軟肋。所以,當深夜十一點,
我接到我媽帶著哭腔的電話,說我爸急性胃痙攣疼得在床上打滾時,我第一反應是自己扛。
然而,當我看著銀行卡里不到三百塊的余額,
算著叫救護車的費用、掛急診的費用、還有那筆我永遠都湊不齊的押金時,
一種滅頂的、冰冷的無力感,將我死死攥住。我引以為傲的理智和冷靜,在至親的痛苦面前,
一文不值。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許是出于絕境下的本能,我的手指,
顫抖著撥出了那個24小時待命的號碼。電話幾乎是秒接。“老板,什么指示?
”沈晏汀的聲音,在深夜里顯得格外清醒和沉穩。“沈晏汀……”我一開口,
聲音就帶上了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哭腔和顫抖,“我……我需要你。我爸他……在人民醫院,
你能不能,送我過去?”我甚至沒敢提錢的事。“地址。”電話那頭,沒有任何猶豫,
只有兩個字,卻像一顆定心丸。“把你的定位發給我,在家等,我五分鐘到。”他掛了電話。
我愣愣地看著手機,甚至沒來得及想,他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五分鐘,不多不少。
那輛熟悉的奧迪A6L,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悄無聲息地停在了我的樓下。我沖下樓,
拉開車門,一股混雜著醫院消毒水味的恐懼和焦灼,讓我幾乎說不出話。
“他……我爸他……”“別急,”沈晏汀側過頭,他的眼神在夜色中,異常明亮而鎮定,
“系好安全帶,不會有事的。”他沒有多問一句,卻仿佛洞悉了我所有的慌亂。
車子平穩而迅速地在午夜的街道上穿行,他開車時有一種令人心安的專注。到了醫院,
面對一堆復雜又冷冰冰的掛號、繳費、辦住院的流程,我徹底亂了方寸。而沈晏汀,
只是讓我扶著墻站好,然后拿著我爸的醫保卡,自己走向了窗口。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辦到的。
那些足以讓普通人跑斷腿、磨破嘴的流程,在他手里,好像變得異常簡單。
他只是低聲和窗口里的人說了幾句話,遞過去一張卡,一切就都搞定了。當我爸被推進病房,
打上點滴,疼痛終于緩解陷入沉睡后,我整個人都虛脫了。我和沈晏汀,
坐在醫院那條泛著白光的、冰冷的長廊座椅上。已經是凌晨三點。
我身上還穿著白天那件用來充場面的小洋裝,頭發凌亂,妝也哭花了。
這是我人生中最狼狽不堪的時刻,而這一切,都被我這個月薪五千的助理,盡收眼底。
我沒有精力再去偽裝什么“老板”和“名媛”了。我把臉埋在掌心里,壓抑了許久的眼淚,
終于決堤。我不是為我爸的病哭,我是為我自己的無能和貧窮而哭。我以為他會說些什么,
安慰,或者勸解。但他沒有。他只是默默地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時,
手里多了一瓶溫熱的礦泉水。他擰開瓶蓋,遞到我手里。整個后半夜,
他就那么安靜地坐在我身邊,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他沒有說話,但他的存在,
本身就是一種力量,一種無聲的支撐,將我從崩潰的邊緣,牢牢地拉了回來。天快亮時,
醫生過來說,我爸沒有大礙了。我走出病房,看到晨曦的微光透過窗戶,照在沈晏汀的臉上。
他一夜未睡,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卻絲毫不顯狼狽。那一刻,我看著他,
心里忽然涌起一個極其危險的念頭。或許,雇傭他,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這是一種我從未有過的、近乎依賴的感覺。它無關金錢,無關契約,卻比任何東西,
都更讓我心驚。5 第五章 修羅場上的跟班“梵高之夜”的展廳里,衣香鬢影,暗流涌動。
我挽著“人形兵器”沈晏汀,成功吸引了目標人物——墨石資本那位小開的注意。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直到我的死對頭喬菲,端著紅酒,像一條美女蛇般滑了過來。
幾句綿里藏針的客套后,她終于露出了毒牙。“江萊,”她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周圍一圈人都聽見,“你這條裙子好眼熟!我想起來了,
是‘暮色’那件叫‘月光’的吧?我朋友跟我說,有個姓江的小姐昨天剛把它‘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