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笑，真想笑。可我還是平靜地回了工位，打開電腦，

把客戶要求更新的資料一頁頁改完。晚上加班到十點，我下樓抽了根煙，風有點大，

火機點了三次才燃。周予發來一條消息：“我在樓下，剛好附近談完事，能送你回去嗎？

”我猶豫了一下，打字：“不用了。”但下一秒，他發了一張照片，

是我樓下便利店前的背影。“我看到你抽煙了。”我關掉聊天框，走下樓。

他果然站在便利店門口，手里還拿著一瓶氣泡水。“你跟以前不一樣了。”他說，

“不是說外形，是整個人。”我接過水，喝了一口，沒回應。他又說：“但這種變化挺好。

”我扭頭看他，忽然問：“你知道我以前是怎樣的嗎？”“我不知道。”他誠實得很。

我笑：“我以前下班了會繞路，專門去買領導喜歡的蛋糕；客戶半夜兩點發語音，

我會爬起來記下需求，天亮前發修改稿；哪怕自己發燒三十九度，也不敢請假，

因為我怕他們說我不敬業。”我頓了頓，補了句：“后來我才明白，那不是敬業，

是沒有邊界。”他安靜地聽著，沒有插話。我繼續說：“他們說我變了，

變得冷淡、強硬、不好溝通。可沒人問，我以前是怎么撐下來的。”他看著我，

語氣低沉：“撐得那么辛苦，也沒人來替你撐一把。”我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一刻突然想哭。但我沒有哭。我只是把水瓶放回他手里，說：“你該回去了。”他沒走，

反問我：“你想報復那些人嗎？”我搖頭：“我只想好好過。不是要贏他們，

是不想再輸給那種自己。”他點頭，慢慢開車離開。我站在風里，仿佛聽見鞋底踩過的地面，

有什么東西終于碎掉了。我走回樓上，打開郵箱。最上面一封郵件，

是我自己三個月前給林驍發的——那份作品草圖的備份記錄。我手指停頓幾秒，點下了轉發，

收件人：行業設計維權組。附言一句話：授權用于查驗版權歸屬，愿配合一切調查。

按下發送鍵的一刻，我沒有猶豫。我不知道這封郵件會不會改變什么，但我知道，

至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