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孤立后,疫情卻逼我們和好了寄語:這篇文章送給所有馬上高考結束的小可愛們,
可能你們有些還沒住過宿舍,老學姐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們一些你們不知道的宿舍秘密。
當然這也是蠢學姐跌跌撞撞的成長之路。導語:大二那年我被宿舍集體孤立,
成為徹頭徹尾的透明人。老大偷穿我新買的裙子,老二嫌我斤斤計較,
老三的渣男男友逼我做他出軌的“幫兇”。我像是一株被遺忘的盆栽,
在宿舍的角落里獨自呼吸著。渣男來勸和,但是我拒絕了。
直到一年后的疫情將我們重新困在一起。
下午兩點我們班被通知與兩小時前曾與感染者同上一節大課,我們瞬間被隔離的恐慌籠罩。
晚上我透過窗戶,看著窗外徹夜亮起的刺眼燈光,顫抖著手沒撥給父母,
卻下意識和大家一起收拾行李。酒店隔離房間,
老三在群電話中崩潰大哭:“其實我知道他劈腿了……我只是不敢承認?!蹦且豢?,
我們三個最熟悉的陌生人,隔著網線,在各自隔離的酒店房間內哭成一團。原來有些堅冰,
是需要一場滅頂的洪流才能沖垮。01我縮在宿舍里的吊椅上上,
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書桌邊緣一塊翹起的劣質貼皮。這個吊椅是我跟老大一起裝的,
本來是為了能夠舒舒服服地看劇,現在卻變成了我躲避的港灣。
我在下面也安裝了一面可以拉動的窗簾,每天回來后,我就會把窗簾拉下來,
把自己與外界隔絕起來,好似只有這樣,才可以表現出我什么都不在乎似的。宿舍里很安靜,
靜得能聽見老二手腕上那只廉價的塑料表走針的“咔噠”聲,
老三翻動書頁時紙張摩擦的“沙沙”響,還有老大在陽臺上壓低嗓音打電話時,
偶爾泄露出的、帶著甜膩尾音的輕笑。我像是被遺忘在角落的“小蘑菇”,
沉默地把自己革除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我用這種幼稚可笑的方式來表達著我自以為的最大的反抗。空氣里飄著老大剛點燃的藏香,
原本還能忍受的藥味,現在也變得刺鼻了起來,
還有老二桌上那碗廉價泡面濃烈霸道的調料味。這些氣息混雜著,頑固地鉆進我的鼻腔,
帶著一種無聲的排擠。我甚至不敢用力呼吸,仿佛連多吸一口這渾濁的空氣,
都是讓我有窒息的風險。那感覺無比清晰,像一層冰冷黏膩的油污,緊緊包裹住皮膚,
又緩慢地滲進骨頭縫里,我只感覺我被自己宿舍里這三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孔,
徹徹底底地孤立了。02記憶倒帶,撕開這個口子的,
是大二上期末時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夜晚。當時瀕臨大二上學期期末考試,
我作為我那一組團體舞的領舞,帶領的是一群基礎都沒有我好的同學排舞,
我害怕在明天的考試中跳錯動作而害大家考試成績不佳,于是就在宿舍里加練。
宿舍的頂燈驟然熄滅,眼前瞬間一片漆黑。“嘖!”是老大不耐煩的咋舌聲,
在黑暗中格外刺耳。接著是她翻身上床時床板發出的、帶著怒氣的吱嘎巨響,
像一記重錘砸在我緊繃的神經上,“你可以了啊,都幾點了,你一直跳我們怎么睡??!
”“有些人啊,”老二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不高不低,卻像淬了冰的針,
精準地扎進我的耳膜,“真當宿舍是自己家開的了?規矩都不懂,自私也得有個限度吧?
”她的每一個字都裹著赤裸裸的嫌棄,在黑暗里反復回蕩。老三那邊一片死寂,沒有附和,
也沒有反駁。但我知道,這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站隊。我的心口猛地一抽,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又冷又疼。我僵在椅子上,指尖冰涼,
屏幕的微光映著我驟然失血的臉。我張了張嘴,喉嚨里卻像塞滿了滾燙的沙礫,
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我們宿舍什么時候規定的十點熄燈?
”在我的印象中我們經常會一直熬夜到十一二點,
更何況我的聲音調的不響…我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我們宿舍不是一直是十點熄燈的嗎?”“呵呵,我怎么記得是誰最后一個上床誰熄燈?
”話雖這么說我也只是摸索著,顫抖著手指按滅了自己的小夜燈。宿舍徹底沉入黑暗,
也把我最后一點試圖辯解或融入的勇氣,徹底吞噬。暗中,我睜大眼睛,
聽著她們逐漸均勻的呼吸聲,眼淚無聲地滾下來,燙得嚇人。然后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退出了宿舍群。那晚之后,某種東西徹底斷裂了。無形的冰墻在四張床鋪之間迅速壘砌,
森冷而堅固。我成了這方狹小天地里唯一 一個突兀的、不受歡迎的符號。
曾經一同沖向食堂搶飯的喧鬧,熄燈后擠在一張床上小聲分享八卦的親密,
甚至是一起吐槽某門變態課程的“革命情誼”,都像被橡皮擦粗暴抹去的鉛筆字跡,
消失得無影無蹤??諝饫镏皇O乱环N令人窒息的尷尬和刻意的回避。
不過我們之間地矛盾也不是僅僅因為這一件事情。畢竟壓垮眾人的總歸不會是一根稻草。
03“媽寶”這個詞,是某次我在走廊無意間聽到的,帶著老二特有的那種嘲諷腔調。
“哈哈哈,你們看見了嗎?今天這個天她居然穿著一件有毛領的棉服,哈哈哈哈哈。
”“也不看看這天氣什么溫度,這天下午這么熱,回去時她的臉唔得通紅。
”“我就喜歡看她穿錯衣服那個尷尬的樣子!哈哈哈哈哈!”這些話像一根根淬毒的針,
精準地扎進我心里最隱秘的角落,帶來一陣尖銳的尷尬與羞恥。
因為她說的都是我無法反駁的事實,我在家就是爸媽手心里的寶,捧在手里怕摔了,
含在嘴里怕化了。高中三年我媽每天都會把衣物搭配好放在我的床邊,
我的每一天都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條。我從來沒有自己做過什么決定。
這些過度的關心讓我既享受,又想反抗,所以我選了遠離家鄉的一所學校??僧敻呖冀Y束,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站臺,獨自面對這座陌生城市洶涌人潮的那一刻,
我明明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想要掙脫那個溫暖的繭,想要證明自己也能飛。
但現實依舊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我笨拙,不懂如何分享,我害怕沖突所以習慣沉默,
我甚至分不清室友們那些彎彎繞繞的潛臺詞。原來,“媽寶”的標簽,不僅在別人眼里,
也在我自己心里,沉甸甸地掛著。每一次笨拙的示好被誤解,
每一次小心翼翼的沉默被解讀為冷漠,都像在反復印證這個標簽的正確性。
這份認知帶來的屈辱和無力感,幾乎將我淹沒。
04我注意到老二有段時間變得異?!肮潈€”。午餐時間,當我端著餐盤回到宿舍,
常??吹剿郎现挥幸煌腼h著幾片菜葉的清湯寡水的素面,或者干脆就是一個干巴巴的面包。
晚上大家一起去食堂,她也總是擺擺手:“你們去吧,我不餓。”一次兩次還好,
接連幾天都這樣,實在讓人無法忽視。那天下午,宿舍只有我們兩人,我終于忍不住開口,
帶著幾分關切:“老二,你最近……怎么一天就吃一頓?這樣身體扛得住吧?
”周婷正對著鏡子研究自己新買的眼影,聞言動作頓了一下,頭也沒回,
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別人的事:“省錢唄?!薄笆″X?”我愣了一下。在我的認知里,
為了省錢餓肚子,是遙遠得如同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從小到大,
父母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再窮不能窮閨女”,我從未在物質上有過匱乏感?!班?。
”她輕輕應了一聲,用小指沾了點眼影,細致地涂在眼尾,“家里……最近有點緊。
”她沒有多說,但那句“有點緊”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她輕描淡寫的語氣之下。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勸她別???顯得何不食肉糜。安慰她?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終只能干巴巴地說:“那……那也得注意身體啊,別把胃搞壞了。
”聲音在安靜的宿舍里顯得格外空洞。周婷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個極其短暫、近乎自嘲的笑容,沒再說話。鏡子里映出她瘦削的側臉輪廓,
那笑容一閃而逝,快得讓人抓不住,
但我卻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極力壓抑的難堪。幾天后,班級群里發通知,
關于申請本學年困難生補助的事。導員在群里詳細說明了申請流程和需要提交的材料。
周婷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懸停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點開那個申請鏈接。晚上,
熄燈后,大家各自躺在床上玩手機。黑暗中,周婷的聲音幽幽響起,
帶著一種刻意偽裝的輕松,卻掩不住那份沉甸甸的苦澀:“哎,跟你們說個事兒,
我那個困難補助,沒評上。”宿舍里很安靜,只有手機屏幕微弱的光映著我們的臉?!盀樯叮?/p>
”老大李冉隨口問了一句,眼睛還盯著手機屏幕。周婷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
那強裝的輕松幾乎繃不住了,聲音里帶上了一絲難以抑制的哽咽:“導員……導員說,
我們家那情況,在蘇北農村……太普遍了,算不上‘特別困難’?!彼D了頓,
像是在極力平復翻涌的情緒,但尾音還是無可避免地帶上了一絲顫抖,
“他說……比我困難的同學,還有很多。”黑暗中,我仿佛聽到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努力想把那股酸澀壓下去。她甚至試圖用開玩笑的口吻來化解這份沉重:“嗐,其實也正常。
我家嘛,就那樣。我爸我媽……他們給我起名叫‘周亭’,知道啥意思不?
”她沒等我們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亭’,就是停下來的意思。生了我這個女兒,
就該‘?!?,別再要了??上?,后面又來了兩個妹妹,才終于盼來了我弟。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變成了氣音,
“四個孩子……呵……我排老二……我姐叫周楠,我妹妹叫周來?!彼奚崂镆黄兰?。
那刻意營造的輕松假象被徹底撕碎,露出內里血淋淋的現實。
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她名字背后所承載的、一個女孩在重男輕女家庭中不被期待的生命起點。
那份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隔天下午,體育課自由活動。
我們幾個女生坐在操場邊的樹蔭下。不知怎么,話題就扯到了“以后”和“家里”的事上。
周婷拍了拍運動褲上的草屑,半開玩笑地說:“哎,你們說,以后找對象,
是不是得先問清楚他家里幾個兄弟姐妹?不然分家產的時候打起來多難看。
”老大李冉白了她一眼:“想那么遠干嘛?八字還沒一撇呢!”周婷卻較真起來:“遠嗎?
現實問題好吧!我們家那點破家底,將來肯定都是我弟的,我姐、我妹還有我還能分到個啥?
毛都沒有!所以啊,以后對象家里要是兄弟姐妹多,我可得好好想想,別到時候吃虧!
”她這話半真半假,帶著點自嘲和憤懣。我聽著,心里卻有些不以為然。
在我從小到大的認知里,家里的一切資源,無論是父母的關愛還是未來的家產,
都理所當然是為了我。即使有兄弟姐妹(雖然我沒有),也應該是共同分擔贍養責任,
家產自然也應當公平分配。這在我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于是,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我覺得還好吧?就算有兄弟姐妹,贍養老人大家一起承擔,
家產當然也應該平分啊。我爸媽就我一個,但他們也說過,就算有兄弟姐妹,也該是這樣。
”我說得理所當然,語氣里帶著一種未經世事打磨的天真。話音落下的瞬間,
空氣仿佛凝固了。周婷和李冉同時轉過頭來看我。
周婷臉上的那種玩世不恭的調侃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驚愕,
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李冉也微微張著嘴,
眼神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你在說什么鬼話”的難以置信。那兩雙眼睛,
像探照燈一樣直直地打在我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驚詫、不解,
甚至隱隱有些……看傻子似的荒謬感。周婷扯了扯嘴角,
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冷笑:“平分?呵,林薇,你是不是偶像劇看多了?
還活在童話世界里呢?”她的語氣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
“誰家會把家產平白分給嫁出去的女兒?不都是留給兒子的嗎?你這想法……也太天真了吧?
”隔壁宿舍的趙欣也皺著眉,用一種“你怎么這么不懂事”的語氣附和:“就是啊,林薇,
你這想法太理想化了?,F實哪有那么簡單?女兒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哪有回娘家分家產的道理?這不是攪和嗎?”她們的話語像冰雹一樣砸下來,
帶著一種根深蒂固的、我從未接觸過的冰冷現實邏輯。我僵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
一種巨大的錯位感和孤立感瞬間將我包圍。我從小被灌輸的、認為理所當然的“公平”,
在她們眼里,竟是如此不諳世事、如此“不懂事”的奢望?那一刻,
我忽然明白了為什么周婷有時看我的眼神會帶著刺,
為什么我某些無心的話語會讓她反應激烈。我們之間,隔著的不僅是性格的差異,
更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投射下的、巨大的觀念鴻溝。那次尷尬的對話之后,
一種微妙的疏離感在我和周婷之間悄然滋生。我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尤其是在涉及“分享”和“界限”這種敏感地帶時。比如打熱水。學校的熱水需要刷卡,
卡里的錢得自己充值。我習慣用自己的卡,覺得方便也省事。但有時忘了充錢,
或者卡落在琴房,就不得不借用別人的。周婷離熱水器最近,她的卡常常就放在桌上。
一次借用時,我特意等她回來,立刻拿出自己的卡:“老二,我剛用了你的卡打水,喏,
刷我的卡還你一次?!蔽野芽ㄟf過去。周婷正在拆快遞,聞言頭也沒抬,只是揮了揮手,
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哎呀,就一點水錢,至于嗎?用就用了唄,
別那么斤斤計較行不行?煩不煩??!”我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臉上有些掛不住,
訕訕地把卡收了回來。心里卻有點委屈:我只是不想占人便宜,這也有錯?然而,
另一次情況卻截然相反。那天她感冒發燒,渾身無力,實在不想動彈。我正要去打水,
就順口問了她一句:“要我幫你帶一瓶不?”她正難受得厲害,昏昏沉沉地點了點頭:“嗯,
謝謝啊老幺。”結果,我幫周婷打了一壺水回來,往她桌邊一放,她就再沒提過這事。一天,
兩天……那壺水她都喝完了,也毫無表示。我心里開始有點不舒服了。這感覺很奇怪,
可這次輪到她用了我的“份額”(雖然只是打水),她卻好像理所當然地忘了?
一種微妙的失衡感和委屈感在心里發酵。我想開口提醒,
又怕再次被扣上“斤斤計較”、“自私”的帽子。最終,
這點小小的不忿只能自己默默咽下去,憋成了心里一個不大不小的疙瘩。
我開始困惑:這條關于分享和界限的線,到底該劃在哪里?為什么別人跨過來不行,
我跨過去就成了計較?我好像永遠掌握不好這其中的分寸。更讓我困擾的是“借東西”。
我骨子里其實很不喜歡把自己的東西借出去,尤其是貼身物品或者比較貴重的物件。
總覺得借出去就失去了控制,擔心被弄壞、弄臟,或者干脆不還。
可偏偏我又是個不怎么會拒絕的人,尤其當對方是朝夕相處的室友時,
那種“不好意思說不”的軟弱感總是占了上風。一次,李冉要參加一個重要的社團面試,
對著鏡子照了半天,不太滿意自己的口紅顏色。她目光掃過我的桌面,
落在我那支新買的、顏色比較正式的大牌口紅上?!傲洲?,借你口紅用一下唄?面試用,
就涂一下下,馬上還你!”她語氣隨意,帶著點撒嬌的意味。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支口紅是我省吃儉用買的,自己都還沒舍得用幾次。借?萬一她涂多了,
或者不小心弄斷了……各種糟糕的念頭瞬間涌上來。我想拒絕,可看著她期待的眼神,
那句“不行”卡在喉嚨里,怎么也吐不出來。最終,
只能極其勉強地、慢吞吞地把口紅遞了過去,小聲說:“……你小心點用。”整個面試時間,
我都在宿舍坐立不安,眼睛時不時瞟向門口,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等她終于回來,
把口紅遞還給我,我幾乎是立刻拿起來仔細檢查膏體有沒有變形,管身有沒有劃痕。
確認完好無損后,才長長松了口氣,但那股憋悶和事后諸葛亮的懊惱(“我為什么不拒絕?!
”)卻久久不散。這樣的事情多了,
那種“借出去就后悔”、“擔心得要死”、“不好意思開口要回來”的內耗,
像無數細小的沙礫,日積月累地磨損著我的神經。我一邊厭惡自己的軟弱和糾結,
一邊又控制不住地生悶氣——氣自己不敢拒絕,也氣別人為什么不能自覺一點?
這種擰巴的心態,讓我在與人交往時,總是不自覺地豎起無形的尖刺,既想靠近,
又害怕受傷,最終把自己困在了一個孤立又別扭的牢籠里。也許在周婷她們看來,
我這副又想靠近又放不開、既怕吃虧又不敢說的樣子,就是“自私”、“不合群”的鐵證吧。
05老大人長得高挑漂亮,又有著西藏人的異域風情,
在學校閑著沒事經常在網上接一些寄拍單(PS:給網絡商家填寫好評夫人一種網絡兼職),
經常需要換上不同的衣服去拍照返圖。有一次我們都在宿舍,她突然開門進來,
身上穿著的是我的裙子,可是……她并沒有提前和我說過,氣氛一下子就在我和她之間死寂,
后來我每次出去都會上鎖。慢慢地我倆就疏遠了很多。其實我一直在等她跟我解釋,
可是她可能自己也覺得尷尬。所以也并沒有來找過我。打破這潭死水的,
是老三那個叫徐浩的男朋友。他像一顆不合時宜的石子,帶著他特有的攪屎棍體質,
突兀地砸了進來。那是個沉悶的下午,我在琴房練琴,指尖機械地重復著一段復雜的曲段。
譜架上的手機卻突兀地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徐浩”的名字。我皺了皺眉,
對這個老三口中“有點愛玩”的男友并無太多好感,但還是按了接聽,夾在耳邊。
沒辦法我們都是琴房的學生干部,也都還算是有些交情的普通朋友?!拔??”琴聲未停。
“林薇,我要跟你舍友分手了。”徐浩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
帶著一種刻意壓低的興奮和一種令人作嘔的輕佻,像滑膩的蛇信子舔過耳膜。琴音猛地一頓。
“有病?”我下意識地回敬,聲音不大,卻像冰錐子?!皣K,說真的!”他語氣夸張,
帶著一種急于分享秘密的炫耀,“小學妹,大一的,叫夏琳,可純了!我倆成了!就今晚!
XX戰隊要是奪冠,哥們兒立刻官宣!”他語速飛快,仿佛在宣告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直沖喉嚨。我猛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刺痛了鼻腔?!啊瓭L!
”我幾乎是咬著牙擠出這個字,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皠e介??!我在琴管會辦公室等你,
過來聊聊,當面說清楚!”他換上了那種自以為熟稔的、帶著脅迫的腔調,“你不來?行,
那我可就直接告訴沈晴(老三),說你林薇早就知道了,還幫著我瞞她!你猜她會怎么想?
”“草!”一股邪火猛地竄上頭頂,燒得我眼前發黑。我狠狠地把手機從耳邊扯下來,
盯著那不斷閃爍的通話界面,胸口劇烈起伏。
徐浩那張總是帶著幾分輕浮笑意的臉在眼前晃動,像一張令人憎惡的面具。我太了解他了,
同班兩年,他仗著那張還算能看的臉和油嘴滑舌,
把我們班幾個心思單純的女生攪得雞犬不寧。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垃圾!
可老三沈晴……她是真的陷進去了。每次提起徐浩,她那雙總是帶著點怯意的眼睛里,
就會亮起一種近乎盲目的光。我甚至見過她偷偷織一條丑得要死的圍巾,
笨拙地藏在她衣柜的最底層。憤怒像沸騰的巖漿在我胸腔里翻滾。我猛地砸下琴蓋,
巨大的“砰”聲在空蕩蕩的琴房里回蕩,驚得窗臺上幾只麻雀撲棱棱飛走。我抓起外套,
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每一步都踏著無處發泄的怒火和冰冷的無力感。
走向琴管會辦公室的那條走廊。06我推開那扇虛掩的門,
徐浩果然大喇喇地斜靠在辦公桌上,一臉欠揍的閑適??匆娢遥珠_嘴笑了笑,
露出白得晃眼的牙齒,那笑容里充滿了有恃無恐的得意?!皝砹??坐??!
”他朝旁邊的椅子努努嘴。我像根釘子一樣杵在門口,冷冷地盯著他,一個字也不想說。
他渾不在意,自顧自地開始了他的“表演”?!跋牧漳切⊙绢^,嘖嘖,是真純!你是沒看見,
迎新那天,就主動問我要了微信……”他眉飛色舞,每一個細節都描述得繪聲繪色,
仿佛在炫耀一件新奇的戰利品,“膽子也大,知道我有女朋友,還主動約我散步。嘿,
就在你們宿舍樓后頭那小樹林,昨晚……”“夠了!”我厲聲打斷他,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顫,“徐浩,你他媽還是不是人?沈晴呢?她算什么?
你對得起她嗎?”我往前逼近一步,死死盯著他那雙毫無愧疚的眼睛。
徐浩臉上的笑容終于收斂了一點,他聳聳肩,用一種極其無所謂的口吻說:“她?
沈晴是很好啊,好得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她開口說分手了。太好的女孩兒,反而讓人有負擔,
你懂不懂?”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凍得我四肢發麻。我看著他,
像在看一頭披著人皮的怪物。“喜歡?呵,”他嗤笑一聲,
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經驗之談”,“林薇,你這種沒談過戀愛的懂什么?男人都這樣!
再好的女朋友,處久了也就那樣,哪比得上剛認識時那種心跳加速的新鮮勁兒?夏琳,
現在才是我的菜!”他語氣輕佻,仿佛在談論更換一件衣服。我氣得渾身發抖,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你把我叫來干什么?看你這副嘴臉?
還是讓我欣賞你怎么把垃圾話說得這么理直氣壯?你們的事,自己解決!把我扯進來當惡人?
有病吧你!”我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在狹小的辦公室里嗡嗡作響。徐浩被我吼得一愣,
“嗨呀,我什么人,你們不都知道嗎?再說我也不是只和你說了,
我也告訴……(我們的共同朋友們)他們了?!蔽覛鈽O反笑,“所以現在天下皆知,
就只有老三不知道是嗎?”“恩,我不知道怎么和她開口。”一股血性猛地沖上我的顱頂,
“徐浩,你給我聽好了!沈晴是我舍友,是我姐妹!你要是敢欺負她,讓她掉一滴眼淚,
我們整個宿舍都不會放過你!不信你試試!”話音落下的瞬間,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撞在墻上發出一聲巨響。08沈晴就站在門口。臉色慘白得像一張被揉皺的紙,
嘴唇死死地抿著,那雙總是怯生生的大眼睛里,此刻盛滿了巨大的震驚、難以置信的痛楚,
還有……一絲絕望的死寂。她直勾勾地看著徐浩,又緩緩地、極其艱難地轉動眼珠,看向我。
那眼神空洞得像兩口深不見底的枯井。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空氣沉重得如同凝固的水泥。徐浩臉上閃過一絲猝不及防的慌亂,但很快被強裝的鎮定掩蓋。
我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那句“我們整個宿舍都不會放過你”的回音還在耳邊嗡嗡作響,
此刻卻像一記最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自己臉上。沈晴沒有說話。
她只是用那種令人心碎的眼神,最后深深地看了徐浩一眼,然后猛地轉身,
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單薄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盡頭。巨大的恐慌瞬間攫住了我。
我甚至忘了去追她,只是站在原地,渾身冰涼,
耳邊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徐浩粗重的喘息。那天晚上,宿舍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我幾乎是屏著呼吸,躡手躡腳地走進去。沈晴背對著門側躺在她的床上,被子拉得很高,
蓋住了頭,整個人蜷縮成小小的一團,一動不動,像一座沉默的墳塋。
老大和老二破天荒地沒有開黑打游戲,各自坐在自己桌前,對著電腦屏幕,
眼神卻都有些飄忽??諝饫飶浡环N令人窒息的凝重。我胡亂地收拾著衣柜里的衣服,
疊了又拆,拆了又疊,指尖冰涼。最終,積攢了一整天的擔憂和愧疚還是沖破了喉嚨,
我走到沈晴床邊,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老三?
”被子里那團身影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澳莻€……徐浩他……”我艱難地組織著語言,
感覺每一個字都重逾千斤,“你……你得當心點他,我覺得他最近有點……飄了。
”我只能說到這個程度,再深的話,像一把雙刃劍,我怕會更深地刺傷她。
被子里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帶著濃重鼻音的“嗯”。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她悶悶的聲音,
帶著一種強撐的平靜:“我知道。我會……跟他好好談談的?!蹦锹曇衾锏拇嗳鹾蜔o助,
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我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只能默默地退開。
09第二天一早,我趁著老二去洗漱的功夫,一把抓住正在涂口紅的老大,
把她拽到了樓梯間僻靜的拐角。早晨冰冷的穿堂風吹得人一個激靈?!案陕??神神秘秘的。
”老大皺著眉,不耐煩地甩開我的手。我把徐浩的齷齪事和昨晚辦公室那場災難性的對峙,
像倒豆子一樣,一股腦地全說了出來。說完,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
只能靠在冰冷的水泥墻上,茫然又無措地看著周婷:“……怎么辦?老三肯定恨死我了。
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崩洗舐犕辏樕蠜]什么太大的波瀾,只是嗤笑了一聲,
那笑聲在空曠的樓梯間里顯得格外刺耳?!靶旌??呵,我就知道那貨不是什么好鳥。
”她擰開口紅蓋子,對著手機屏幕仔細地涂抹著飽滿的唇峰,動作不疾不徐,
仿佛在談論一件與己無關的八卦,“至于沈晴?”她頓了頓,終于抬眼看我,
眼神里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清醒,“林薇,我告訴你,這事兒你管不了,也最好別管。
假裝不知道,離遠點,懂嗎?感情的事,外人越摻和越亂?!彼脑捪褚慌枥渌?,
澆滅了我最后一點想要做點什么的沖動。我看著她冷靜得近乎漠然的臉,
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也許她說得對。也許我自以為是的“維護”,在沈晴眼里,
就是最殘酷的揭穿和最不堪的背叛。“……好。”我垂下眼,低聲應道。
喉嚨里像是堵著一團浸了水的棉花,沉重而苦澀。除了把自己縮回那個安全的殼里,
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我還能做什么?那天之后,宿舍里那道無形的裂痕,
變得更加幽深而冰冷。沈晴徹底把我當成了空氣。她依舊會和老二低聲說笑,
會問老大借指甲油,但對我,她連眼角的余光都吝于給予。偶爾在狹窄的過道里迎面遇上,
她總是迅速地、僵硬地側過身,像避開某種不潔的東西。那種刻意的、冰冷的無視,
比任何惡語相向都更傷人。我像一個行走的瘟疫源,被徹底隔絕在她小小的世界之外。
我如坐針氈,度日如年。每一次回到宿舍,推開門之前都要深吸一口氣,
做好迎接那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和視若無睹的準備。
我甚至開始害怕和沈晴單獨待在同一個空間里,那種無所適從的尷尬和沉重的負罪感,
幾乎要將我逼瘋。三天,整整三天,我像個卑劣的逃犯,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10就在這令人窒息的低氣壓中,另一個爆炸性的事件發生了。XX戰隊,
那個承載了無數男生狂熱和徐浩賭約的隊伍,在鏖戰數小時后,奇跡般地奪得了聯賽總冠軍!
消息傳來的那一刻,仿佛一顆炸彈在男生宿舍樓里引爆。凌晨的死寂被瞬間撕碎,
取而代之的是山呼海嘯般的狂吼、口哨、瘋狂的拍打桌子和床板的巨響,
無數個窗口爆發出歇斯底里的歡呼和粗口,匯成一股震耳欲聾的聲浪,
排山倒海般沖擊著整棟宿舍樓,甚至連我們這邊的窗戶玻璃都在嗡嗡震顫?!癤X牛逼——!
”“冠軍!冠軍!”“老子就知道能贏!啊啊??!”那狂熱的喧囂如同實質的潮水,
穿透墻壁,狠狠撞擊著我的耳膜,也無情地沖刷著這個冰冷死寂的宿舍。黑暗中,
我睜大眼睛,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
在這片屬于勝利者的、雄性荷爾蒙爆棚的狂歡聲浪里,我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閃過兩張臉。
一張是沈晴蒼白而隱忍的側臉。此刻,她是否也睜著眼,
聽著這片為徐浩的“勝利”和“新戀情”奏響的序曲?她的枕邊,是否已被無聲的淚水浸透?
另一張,是那個素未謀面的、名叫夏琳的大一女孩的臉。她此刻又在想什么?
是滿心期待著一個承諾的兌現?還是對即將到來的風暴一無所知,沉浸在單純的喜悅里?
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被同一片喧囂野蠻地捆綁在一起,
在我的耳朵里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嗡鳴。勝利的號角對一些人意味著天堂的開啟,對另一些人,
卻是地獄的宣判。而我,一個被排除在外的旁觀者,一個無意中推動了某塊骨牌的“幫兇”,
在這片震耳欲聾的狂歡里,只覺得徹骨的寒冷和深深的悲哀。那晚,我徹底失眠了。
窗外的喧囂漸漸平息,最終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宿舍里,另外三張床上也毫無聲息。
但我知道,無人安眠??諝饫飶浡环N無形的、壓抑的張力,像一張繃緊到極限的弓弦,
等待著最后的斷裂。11第二天傍晚,我獨自坐在食堂油膩的塑料餐桌旁,
味同嚼蠟地扒拉著餐盤里已經冷掉的米飯。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名字——徐浩。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盯著那閃爍的名字,
像盯著一只毒蝎。鈴聲固執地響著,周圍嘈雜的人聲仿佛都退遠了。最終,我深吸一口氣,
帶著一種近乎自虐的沖動,劃開了接聽鍵,把手機冷冷地貼在耳邊?!拔梗俊甭曇舾蓾?。
“喂,林薇?”徐浩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種奇怪的、混合著煩躁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跟你說個事兒,昨晚……沈晴找我了?!蔽业男拿偷匾怀?,握緊了筷子。“她問我,
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毙旌祁D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又像是在觀察我的反應,
“我……我說是的?!薄啊蔽移磷『粑却挛模A感到即將到來的風暴。“然后,
你知道她說什么嗎?”徐浩的語氣變得有些不可思議,甚至帶著點荒謬的意味,
“她說……‘我們不分手,好嗎?’”“什么?!”我失聲驚呼,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瞬間攫住了我。沈晴,你在做什么?那個混蛋都這樣了,
你還要……求他別分手?!“我當時也懵了,
”徐浩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虛偽,“但看她那樣子……唉,我就答應了。
畢竟……她也挺好的?!薄昂??!蔽野l出一聲短促的冷笑,像冰錐碎裂,“那不是挺好的嗎?
如你所愿,坐享齊人之福?你不是就怕她怪你嗎?這下她親口說不分手了,你該放心了吧?
”“不是這個意思!”徐浩像是被戳中了痛處,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被誤解的急切,
“我是說……她既然這么說了,那是不是代表……她不怪我?你之前不是怕她怨你嗎?這樣,
我讓她親口跟你說!讓她親口告訴你她不怪你!這樣總行了吧?
”“徐浩你他媽——”我氣得渾身發抖,話還沒罵出口,
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
一個我無比熟悉的、帶著濃重鼻音、強忍著巨大委屈和顫抖的嗓音,
微弱地傳了過來:“喂……薇薇?”是沈晴。轟的一聲!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猛地褪去,留下徹骨的冰冷和眩暈。我像個被定住的木偶,
僵在食堂油膩的餐桌旁,
周圍嘈雜的人聲、餐盤的碰撞聲、食物的氣味……所有感官接收到的信息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聽筒里那個極力壓抑著哭泣的、破碎的聲音,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喂……薇薇?”沈晴的聲音又輕又飄,像風中即將熄滅的燭火,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脆弱,
徐浩……是我……是我自己不想分手的……跟你沒關系……真的……不怪你……”每一個字,
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心上。巨大的悲哀和無力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間將我淹沒。
她不僅沒有怪徐浩,甚至還在替他開脫,還在安撫我這個“局外人”!
“老三……”我的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干澀發痛,只能擠出這兩個字,
后面的話全堵在胸口,悶得我幾乎窒息。“沒事的……薇薇……”她還在說,
聲音里的顫抖越來越明顯,“我……我挺好的……真的……你別擔心……”說到最后,
那強裝的鎮定終于徹底崩潰,變成了一聲再也壓抑不住的、破碎的嗚咽,
隨即電話被猛地掛斷,只剩下一片忙音?!班健健健泵σ魡握{而冰冷,
持續不斷地敲打著我的耳膜。我握著手機,像握著一塊燒紅的炭,指尖傳來灼痛般的麻木。
食堂里嘈雜的聲音如同潮水般重新涌回,卻帶著一種不真實的、扭曲的質感。胃里翻江倒海,
剛才勉強咽下去的食物在喉嚨口灼燒。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油膩的地磚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周圍幾道詫異的目光投射過來。我顧不上這些,
幾乎是踉蹌著沖出了食堂大門,外面冰冷的空氣瞬間包裹住我,
卻絲毫無法冷卻臉上滾燙的羞愧和內心翻騰的、難以名狀的痛苦。
沈晴那帶著哭腔的“不怪你”三個字,像魔咒一樣在腦海里反復回響,不是解脫,
而是更沉重的枷鎖。12回到宿舍,推開門的一剎那,我感覺自己像個被扒光了示眾的小丑。
周婷坐在自己桌前,對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噼啪作響,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老大李冉則拿著手機刷短視頻,外放的聲音在安靜的宿舍里顯得格外突兀。
而沈晴還沒有回來。我低著頭,像一縷幽魂,飛快地溜到自己的角落。我不敢看沈晴的方向,
甚至不敢發出稍微大一點的聲響。整整三天,我如同生活在透明的真空罩里,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次目光接觸都像觸電般迅速避開。沈晴也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我們之間橫亙著一條比之前更寬、更深的、名為“不堪”的鴻溝。那場電話,
徹底粉碎了最后一點假裝平靜的可能。時間就在這種令人窒息的疏離和各自擰巴的小情緒中,
緩慢地向前爬行。我的回憶被打斷,宿舍里的空氣,依舊帶著冷冽而又尷尬氣味。我們四個,
如同生活在同一個玻璃罩里的陌生人,維持著一種心照不宣、互不侵犯的冰冷和平。
我以為這令人窒息的僵局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畢業,然后大家各自散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