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順不是單方面的獻祭》“你必須給我換腎。”婆婆躺在病床上,眼神冰冷地說。
我站在一旁,看著她的兒子——我的丈夫,低頭沉默。三年婚姻,我終于看清:我不是兒媳,
是人質。1.“懷孕了?那你得少做點事”我懷孕了。
這是我和李博結婚三年來的第一個孩子,本該是件值得慶祝的事。
可當我小心翼翼地把驗孕棒遞給他看時,他還沒來得及笑,婆婆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文麗在嗎?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吃飯?」她的聲音隔著聽筒都透著一股子不耐煩。
我們趕過去時,她正坐在餐桌前剝蒜,手里動作沒停:「正好,今天燉雞,補身子。」
我剛坐下,她又開口:「你現在是孕婦了,家里的活我得多干點。」我一愣,
連忙擺手:「媽,不用的,我現在還能動……」她卻皺起眉:「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要是摔著碰著誰負責?」我心里一暖,以為她是關心我。可下一秒,
她輕嘆口氣,語氣忽然委屈起來:「不過我一周打牌六天也夠辛苦的了,本來想著歇兩天,
現在看來還得堅持一陣子。」我笑容僵在臉上。原來她不是要照顧我,
只是在強調自己的犧牲。飯吃到一半,她突然說:「對了,以后你別做飯了,你手藝太差,
口味重,不適合孕婦吃。」我抬頭看向李博,想從他那兒得到一點支持。
他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她碗里,輕聲說:「媽說得對。」我的筷子掉在桌上,發出清脆的一響。
那天晚上,我靠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李博側身背對著我,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睡著。
我小聲問:「你覺得我媽很辛苦嗎?」他嗯了一聲,嗓音有些困倦:「她年紀大了,
能幫我們帶孩子不容易。」我沒再說話。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洗漱,發現廚房傳來鍋鏟聲。
走近一看,婆婆已經系上圍裙,在煎雞蛋。她回頭看了我一眼:「你站著干嘛?去坐著,
等下我給你端過去。」我站在原地沒動。她繼續說:「你別覺得我多管閑事,
我是怕別人說我兒子娶了個不會伺候人的媳婦。」我轉身回了房間,眼眶發熱。中午吃飯時,
她又開始講牌局上的八卦,說昨天贏了多少,今天還得接著打。我低頭扒飯,沒接話。
她忽然停下筷子:「你怎么吃得這么慢?是不是不舒服?」我搖頭:「沒事。」
她卻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就是不懂事,我要是早知道你要這樣,當初就不該催你們結婚。
」我猛地抬頭,看著她那張滿是嫌棄的臉。李博依舊沉默地吃飯,仿佛這一切都很正常。
我放下筷子,起身往房間走。身后傳來她幽幽的聲音:「你看你看,
肚子里有孩子就開始鬧脾氣了。」那一瞬間,我終于明白,她的“為你好”背后,
藏著多少控制和不甘。而我才剛剛開始,就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2.?“你做飯怎么這么咸?”那天我特意早起,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排骨和菠菜。
想著婆婆最近總說口味重,我特意少放了鹽,還查了孕婦飲食禁忌,把每道菜都做得精細。
中午飯一上桌,她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嘴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這菜怎么這么咸?」
她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滿,像是在責怪我故意做壞。我愣了一下:「我……我特意少放鹽了。」
她沒說話,只是放下筷子,端起碗喝湯。李博坐在旁邊,低頭吃飯,沒有插話。
我心里有些發慌,又解釋了一句:「我查過孕婦不能吃太咸……」
她冷笑一聲:「那你這是想讓我吃清淡的?還是想讓我吃死?」我臉一下子漲紅了,
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似的。我想求助地看著李博,希望他能替我說句話。
可他只是默默地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她碗里,輕聲說:「媽,你多吃點肉。”那一瞬間,
我突然覺得好冷。他不是沒聽見她的刻薄,也不是不明白我的委屈。他只是選擇沉默。
飯后我收拾碗筷時,她又開口了:「現在的年輕人,連個飯都不會做了。」
她邊說邊看了李博一眼,語氣意味深長,「你小時候,我可是天天給你熬骨頭湯。」
李博點頭:「我知道媽辛苦。」我站在廚房門口,手里的碗差點摔在地上。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他的沉默不是中立,而是站隊。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李博靠在床頭玩手機,我沒說話,只盯著天花板看。過了會兒,他忽然開口:「媽年紀大了,
你別太在意她說什么。」我轉頭看他,聲音很輕:「你是真不在意,還是不想在意?」
他沒回答,只是嘆了口氣,關了燈。黑暗中,我閉上眼,心里卻越來越清醒。我不是不能忍,
只是開始懷疑——如果連自己的丈夫都不愿意為我說一句話,那這個家,
還值得我繼續討好嗎?窗外的風很大,吹得窗簾輕輕晃動。而我第一次,
在心里悄悄問自己:“我到底是在經營婚姻,還是在求生?
”3.?月子仇我躺在產床上渾身發抖,
婆婆抱著孫女站在床邊一臉嫌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嬌氣,
我當年生完你老公第二天就下地插秧了。"護士推著我往病房走時,
她還在后面嘮叨:"孩子給我帶,你趕緊把月子出了,家里的洗衣機又壞了。
"我虛弱得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李博只是默默握了握我的手,一句話都沒說。
月子里最冷的那幾天,婆婆每天早上六點準時開門開窗:"坐月子要通風!
"說著還掀我的被子,凍得我牙齒打顫。我裹緊被子求她關窗,
她立刻扯著嗓子喊:"哎喲喂,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是想當太后娘娘!
"奶水不夠的時候,我紅著眼睛求她幫忙熱敷一下乳房,
她把毛巾往我胸口一甩:"哪來那么多講究?我當年用磚頭烤熱了貼在胸口!
"滾燙的毛巾在我胸前燙出一片紅印,懷里餓哭的孩子卻沒人管。
有天半夜我實在撐不住睡著了,孩子掉到了地上。
婆婆沖進來搶過孩子就開始嚎:"看看吧看看吧,親媽睡覺都能把孩子摔地上!
"她把襁褓裹得像木乃伊,轉身就跟鄰居炫耀:"我家兒媳不會帶孩子,
還是我這個老太太靠譜。"那天我抱著孩子去打疫苗,她非要跟著一起去顯擺。
結果在醫院聽見醫生說孩子黃疸偏高,回來就指著我的鼻子罵:"都是你懷孕時不喝老姜湯,
現在害得孩子要照藍光!"我說不過她只能躲進房間,
門縫里看見她抱著孩子對李博說:"你看你媳婦多不省心。"滿月那天我剛能下床,
她就把晾衣桿塞到我手里:"你現在月子都滿了,該干啥干啥去。
"我扶著墻喘著氣說還想休息兩天,她當場把晾衣桿摔在地上:"裝什么嬌貴!
當年我坐月子還要給三十口人做飯呢!"夜里我蜷在嬰兒床邊偷偷抹眼淚,
聽見客廳傳來她得意的聲音:"這次總算治服了這丫頭。"李博輕聲勸她別太過分,
她冷笑一聲:"等孩子斷奶我就回老家,到時候看她一個人怎么帶!
"4“你女兒感冒是你照顧不周!”女兒發燒那天,我整個人都慌了。她平時就愛鬧騰,
可今天卻蔫蔫地趴在我懷里,小臉通紅,額頭燙得嚇人。我趕緊翻出體溫計,
一量——38度。我立刻給她貼退燒貼,又沖了退燒藥。婆婆在客廳嗑瓜子,
聽見動靜才慢悠悠走過來:「怎么了?」「寶寶發燒了……」我聲音都發抖。她看了一眼,
皺眉說:「你這當媽的也太不小心了吧?孩子生病就是你照顧不齊。」
我猛地抬頭:「我哪點沒照顧好?她白天一直跟我睡,晚上也是我哄的!」
她冷笑一聲:「你是媽,不是保姆,當然可以隨心所欲。」我愣了一下,
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她這是在怪我把孩子照顧得太“自由”,不夠聽話、不夠乖?
我咬著牙忍住怒火:「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會帶孩子罷了。」
她打斷我,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我終于忍不住了:「你是奶奶,
你也帶過一天嗎?」話出口那一刻,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愣住了,
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憤怒。李博正好下班回來,聽到這句話時腳步一頓,站在門口沒動。
她指著我,手指微微發抖:「你……你怎么能這么跟你婆婆說話?」
我深吸一口氣:「我不是不尊重你,是你從沒把我當成家人。」
她氣得拍桌子:「你這是什么態度?我是你長輩!」我看著她,
忽然覺得累了:「可你從沒把我當兒媳。」李博終于開口,語氣有些責備:「文麗,
你別這樣說話。”我轉頭看他:「那你呢?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真的一個人扛太多了?」
他沒說話,眼神有些躲閃。我抱起女兒,輕聲說:「我去醫院。」她冷哼一聲:「去吧,
反正你做什么我都管不了。」我走出門,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女兒在我懷里輕輕拉我的衣角:「媽媽,我不疼了。」我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聲音哽咽:「寶貝,對不起,是媽媽沒保護好你。」去醫院的路上,
我心里突然特別清楚一件事——這不是第一次她指責我,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如果我再不為自己和女兒爭取一點空間,那這個家,終有一天會把我徹底吞沒。而我,
不想再忍了。5“我給你做飯已經很辛苦了”女兒退燒后第二天,我決定和婆婆好好談談。
我不想再忍著,也不想再吵。我只是希望她明白,我不是她的保姆,不是她的工具,
而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那天晚飯后,我主動收拾碗筷,走進廚房,一邊洗碗一邊說:「媽,
以后咱們輪流做飯吧?你做四天,我做三天,怎么樣?」她坐在沙發上嗑瓜子,
頭也不抬:「你這是嫌我做得不好吃?」我放下碗,擦了擦手走過去:「不是的,
我是覺得你也辛苦,我想分擔點。」她忽然站起來,臉色一沉:「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給你們做飯是情分不是本分!」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她已經坐到地上,
開始拍大腿:「我兒子小時候我都沒這樣被說過!你現在倒嫌棄起我來了?」我愣在原地,
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情緒爆發。李博聽見動靜從書房走出來,皺眉問:「怎么了?」
她指著我,眼淚都下來了:「你媳婦說我做飯不好吃,要我自己做!」李博看向我,
眼神里帶著責備:「你怎么又惹媽不高興?」我心里一陣發涼。我不是惹她不高興,
我只是想讓她知道,我也需要一點尊重。我蹲下身,盡量平靜地說:「媽,
我沒有嫌棄你的飯菜,我只是想我們能一起分擔……」她打斷我,
聲音尖銳:「你別跟我說這些!我兒子小時候我一個人帶大,
現在你們住我的房子、吃我的飯,還挑三揀四?」她邊說邊哭,越哭越傷心,
像是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我站在那兒,看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忽然覺得特別可笑。
她不是不會講理,她是不想講理。她用“我為你付出”當盾牌,用“我年紀大了”當武器,
把我逼到只能低頭認錯。我看了李博一眼,他正蹲下去扶她:「媽,你別哭了,
文麗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我喉嚨一緊,聲音有些啞:「你們都在計較誰懂事,
可有誰想過我累不累?」她猛地抬頭,瞪著我:「你累?你比我累?你生孩子了嗎?
你養過人嗎?」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說不過她,因為她根本不講道理。
我轉身進了房間,把門關上。
外面傳來她斷斷續續的哭聲:「我這一輩子啊……真是白操心了……」李博低聲勸她:「媽,
你先起來,別傷身體……」我靠在門上,聽著這一切,
心里第一次有了一個念頭——也許有一天,我真的會離開這個家。不是因為不愛李博,
而是因為在這個家里,我已經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而他們,
甚至不知道我有多努力地想要留下來。6“你穿這件衣服像孕婦嗎?”那天晚上我沒睡好,
腦子里全是白天她坐在地上哭喊的畫面。第二天起床時,我翻出一件寬松的孕婦裙,
是之前特意買的,想著穿得舒服些,也方便活動。剛換上,婆婆從客廳走過來,
一眼就皺起眉頭:「你這衣服……怎么像病號服一樣?」我低頭看了眼裙子,沒說話。
她走近幾步,語氣帶著幾分嫌棄:「你穿這件衣服像個什么樣子?又不是不能打扮。」
她頓了頓,忽然冷笑一聲,「你是故意穿這么邋遢,讓我兒子看你不順眼吧?」
我猛地抬頭:「媽,我只是想穿得舒服點……」「舒服?」她打斷我,聲音拔高,
「你以為你是去工地干活?還是在拍苦情戲?」她走到沙發邊坐下,語氣一轉,
變得委屈兮兮的,「我兒子小時候我可沒這樣邋里邋遢過,人家都說我是個講究人。」
我站在原地,胸口一陣發悶。她看著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嘆了口氣:「文麗啊,
我不是說你不好,是你太不懂事了。」「什么叫懂事?就是讓你男人愿意多看你一眼,
讓你婆婆覺得你配得上他。」我攥緊了裙角,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繼續說:「你要真想讓李博喜歡你,就該學學打扮自己。」「你看你那件裙子,丑死了,
別讓我兒子丟臉。」我終于忍不住開口:「這是我自己買的,不是為了誰好看。」
她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你自己買的?你有工資嗎?你花的是不是我兒子的錢?」
我咬住嘴唇,喉嚨發緊。她站起身,
語氣忽然變得咄咄逼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懷了孩子就有資本了?
可以隨便邋遢、隨便發脾氣了?」我沒有回答。她冷哼一聲:「你要是真聰明,
就該明白——一個女人靠懷孕拴不住男人的7“你是不是對我兒子有意見?”那天晚上,
我坐在客廳里發呆,婆婆端著茶杯從廚房走過來,坐在我對面。她沒說話,只是看著我,
眼神里透著一股審視的意味。我下意識地挺直了背,心里隱隱有種預感——她又要挑事了。
果然,她放下茶杯,語氣慢悠悠地說:「文麗啊,我一直覺得你有點怪。」我皺眉:「媽,
我哪點怪?」她輕輕嘆了口氣:「你對我兒子的態度,總是不太一樣。」她頓了頓,
聲音壓低了些,「你是覺得他配不上你?」我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我沒有這么想過。」
她卻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那你為什么總跟他頂嘴?總跟我作對?」我張了張嘴,
一時語塞。她繼續說:「你說你不是嫌棄他,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否定他。」
「你嫌我做飯不好吃,你想讓我少打牌,你現在連衣服都不愿意打扮……」
我終于忍不住打斷她:「媽,我不是針對誰,我只是想過得舒服一點。」
她冷笑一聲:「你以為過日子是談戀愛?你以為所有人都該圍著你轉?」我沉默了幾秒,
低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忽然站起身,
語氣變得嚴厲:「你是不是覺得懷了孩子就有資格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抬頭看她,心里一陣煩躁:「媽,我不是不尊重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
她卻擺擺手,語氣一轉,變得委屈起來:「我兒子從小到大,別人夸他一句我都高興,
可現在呢,他媳婦倒嫌棄起我們來了。」她看了我一眼,眼圈泛紅:「我是為你好,
可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看著她那副“受傷”的樣子,忽然覺得特別累。
她的“為你好”像一張網,越纏越緊,讓人喘不過氣來。我嘆了口氣:「媽,
我覺得李博對你太好了。」她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我繼續說:「他什么都順著你,
什么都聽你的,甚至不愿意聽我說一句實話。」「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對他公平嗎?」
她臉上的表情變了,從驚訝變成憤怒:「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搖搖頭:「我沒別的意思,
只是覺得,一個女人嫁進這個家,不只是為了討好你們兩個人活著的。」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笑得很冷:「你以為你是在講理?」我還沒反應過來,
她已經站起來,朝臥室走去,邊走邊說:「你這人就是不懂事,你不感恩戴德,
就別怪別人不待見你。」我坐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里一片茫然。她說得輕巧,
好像只要我“感恩”,就能換來和平。可我到底要感謝她什么?感謝她每天的指責,
還是感謝她對我生活的控制?李博回來了,看見我一個人坐在客廳,問:「媽呢?」
我看了他一眼,輕聲說:「她去休息了。」他點點頭,走到沙發邊坐下,
忽然問我:「你今天又惹她不高興了?」我看著他,心里忽然很疼。原來在他眼里,
我只是個“惹麻煩”的人。我靠回沙發,閉上眼,聲音很輕:「你覺得,是我錯了?」
他沒回答,只是沉默地拿起手機,刷起了新聞。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他們用親情綁架我,
不是因為愛我,而是因為他們需要我服從。而我,不想再被馴服了。
8.“你媽都沒管我這么多!”晚飯后,我決定再試一次。我不想再爭吵,也不想再沉默。
我只是想讓她明白——我不是她的敵人,也不是她可以隨意操控的棋子。
我端著一杯溫水走進客廳,婆婆正坐在沙發上織毛衣,神情專注。我輕聲說:「媽,
我想跟你聊聊。」她沒抬頭,語氣淡淡:「聊什么?」我坐下,
盡量平和地說:「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我也知道你一直覺得我不夠懂事。」我頓了頓,
繼續道:「但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不高興的,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像一家人一樣相處。」
她終于放下毛衣,轉頭看我,眼神里帶著一絲不屑:「你想跟我好好說話?
那你先學會尊重長輩。」我苦笑了一下:「我是尊重你的,可你也得給我一點空間。」
她冷笑一聲:「你媽都沒管我這么多,你憑什么說我?」我愣了一下,
隨即反問:「我媽沒嫁你兒子。」她怔住了。那一瞬間,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她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地回應,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憤怒,又從憤怒變成一絲慌亂。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什么,卻一時語塞。我趁勢繼續說下去:「你說我媽都沒說我一句,
那是因為她是我的媽,不是你的兒媳。」「你是我的婆婆,可你從來沒把我當過真正的家人,
你只是在要求一個外人對你言聽計從。」她的臉色變了,手里的毛衣針掉在地上,
發出清脆的一響。我看著她,聲音不急不緩,卻堅定有力:「我不是來討好你的,
我是來過日子的。」「如果你希望我尊重你,那就請你,也尊重我一點點。」她嘴唇動了動,
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有開口。李博正好從書房走出來,看見我們倆對坐著,氣氛有些不對勁,
皺眉問:「怎么了?」婆婆忽然站起身,語氣有些生硬:「沒什么,就是她今天話說多了。」
我沒再接話,只是平靜地看著她離開客廳。李博走到我身邊坐下,欲言又止。我看了他一眼,
輕聲說:「我不是不講理的人,我只是不想被當成奴隸。」他沉默了一會兒,
低聲說:「你今天……有點不一樣。」我笑了笑,心里卻很清醒。是的,我確實不一樣了。
因為我終于明白了一件事——在這場家庭權力的拉鋸戰中,如果我不為自己爭取一寸土地,
那我就永遠只能退讓、退讓,直到無路可走。而今天,是我第一次,
真正站在了自己的立場上。我沒有贏,但我也沒有輸。至少,她開始意識到,
我不是那個只會低頭的女人了。9“你不尊重長輩!”那天晚上,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白天那番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我不是故意要和她作對,
我只是想活得有點尊嚴。可我知道,婆婆不會輕易放過我。果然,第二天一早,
她的臉色就不太好,吃飯時一句話都不說。李博夾菜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明顯在壓抑什么。
飯吃到一半,他終于開口了,語氣比平時冷了幾分:「你昨天跟媽說話的態度,
是不是有點過了?」我愣了一下,隨即反問:「我說錯什么了嗎?我只是講了實話。」
他放下筷子,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責備:「你對她態度太差了。」我胸口一悶,
像是被人輕輕推了一把。我以為他會理解我,至少站在中立的位置上聽我說完。可現在看來,
他早已選好了立場。我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發抖:「你覺得是我態度不好?」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什么時候把我當一家人?」他沒說話,只是低頭繼續吃飯。
我盯著他的側臉,忽然覺得陌生。
曾經那個會在下雨天給我送傘、會在我加班時煮好熱湯的男人,好像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婆婆坐在對面,嘴角微微揚起,像是等到了她想要的結果。她慢悠悠地開口:「我是長輩,
她就得尊重我。」「你看看別人家的媳婦,哪有像她這樣頂撞婆婆的?」
我冷笑了一聲:「你說得對,別人都忍氣吞聲,所以我才是異類。」
她瞪我一眼:「你還敢頂嘴?」我看著她,語氣平靜卻堅定:「我不是不敢,
我只是不想再裝了。」李博忽然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一聲響。他拿起外套,
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們聊吧,我去上班了。」門在他身后關上的那一刻,
我感覺心里有什么東西,也在悄悄裂開。我看著婆婆,她正得意地喝著粥,
仿佛剛剛贏得了一場戰爭。可我知道,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她贏了兒子的心,
卻輸掉了兒媳的敬。而我,終于看清了一個事實——在這個家里,我不是被接納的妻子,
也不是被尊重的母親,我只是個“外人”,一個必須無條件服從的女人。我不想再演下去了。
我不想再為了維系這段婚姻,把自己活成一個沒有自我的影子。我起身收拾碗筷,走進廚房,
手里的動作很輕,心卻異常清醒。也許有一天,我真的會離開這個家。不是因為我不再愛他,
而是因為,我已經不知道該怎么繼續愛了。10.“你是不是不想讓我抱孫子?”那天晚上,
我靠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李博背對著我,呼吸平穩,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可我知道,
我們之間那道裂縫,已經藏不住了。第二天一早,我決定做點改變。我不是想妥協,
而是想試試看——如果我能把生活安排得更輕松些,她是不是就無話可說?我拿出手機,
在母嬰群里問了幾位朋友推薦的月嫂,約了一位下午來面談。婆婆在廚房聽見動靜,
探出頭來:「你這是要請人?」我點點頭:「我想請個月嫂,
幫你分擔一下家務和帶孩子的事。」她臉色立刻變了:「你是怕我搶孩子吧?」
我愣住:「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猛地放下鍋鏟,
沖出來指著我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把我架空,好一個人說了算!」
我深吸一口氣:「我只是覺得你年紀大了,不想你太累。」她冷笑一聲,
眼神里滿是防備:「你少來這套!你是怕我管得多,礙你事了吧?」我看著她,
忽然覺得很累。她總是把最壞的念頭安在我頭上,好像只要她先發制人,
就能永遠站在道德高地。我輕聲說:「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輕松點。」
她卻嗤笑一聲:「你根本不懂孝順。」這句話像一根針,扎進我心里。我看著她,
聲音平靜卻堅定:「不是我不懂孝順,是你從沒給我一個值得尊重的長輩。」她愣了一下,
隨即怒吼:「你敢這么跟我說話?」我搖頭:「我不是不尊重你,我只是不想再被誤解了。」
她氣得直喘氣,轉身坐在沙發上,抱著手臂不理我。我嘆了口氣,走進房間,
給月嫂回了條信息:「今天還是來一趟吧,我們需要談談細節。」中午月嫂上門時,
她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一句話不說。直到對方離開,她才冷冷開口:「你花這個錢,
不如給我買件衣服。」我看著她,心里忽然明白一件事——她不是真的心疼錢,
她是舍不得失去掌控權。她害怕一旦有了月嫂,我就不再需要她。她害怕自己在這個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