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白蘇，今年十九歲，剛進入江城大學。分配宿舍的時候，
我被分到了臭名昭著的413號房間。"你確定要住413？"宿管阿姨皺著眉頭，
"那間宿舍已經空了三年了。"我點點頭。家里條件不好，能有個免費住處已經很滿足了。
推開413的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宿舍很大，上下鋪，能住八個人，但現在只有我一個。
收拾完行李，已經是晚上十點。我躺在床上，聽著走廊里其他宿舍傳來的笑聲，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突然，門響了。"咚咚咚。"三聲，很輕，很有節奏。我下床開門，
走廊里空無一人。關上門，我重新躺下。剛閉上眼，又是三聲敲門。這次我沒下床，
只是問："誰啊？"沒有回答。第二天早上，我去找宿管阿姨詢問昨晚的事。"昨晚？
"阿姨臉色變了變，"昨晚我們這棟樓停電了，根本沒人會在走廊里走動。"我愣住了。
我明明聽到了敲門聲。"小姑娘，要不你換個宿舍吧。413那間房，真的不干凈。
""什么意思？"阿姨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三年前，那間宿舍住著四個女孩。
有一天夜里，其中一個女孩突然發瘋了，把另外三個室友全部……"她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后來那個發瘋的女孩也死了，從宿舍樓頂跳下去的。從那以后，413就鬧鬼了。
住進去的學生不是轉學就是退學，沒有一個能堅持超過一個月的。"我的背脊發涼。
"那為什么學校還要把我分配到那里？
""因為你的申請表上寫著'愿意接受任何住宿安排'。"阿姨嘆了口氣，
"學校以為你知道這件事。"回到宿舍，我開始仔細觀察房間。四張上下鋪，八張床。
墻上有些褪色的海報，桌子上還放著幾本舊書。
看起來確實像是有人急匆匆搬走后留下的痕跡。我走到靠近窗戶的那張下鋪，床單還是新的，
應該是我昨天鋪的。但奇怪的是，枕頭上有一個頭型的凹陷。
我明明記得昨晚睡覺時枕頭是平的。更詭異的是，床頭柜上多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四個女孩，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笑得很燦爛。
但其中一個女孩的臉被人用紅筆涂掉了，只能看到紅色的一團。
照片背面寫著："413的室友們，2021年春"。那正是三年前。
我拿著照片的手在顫抖。這張照片昨天絕對不在這里。晚上，我把所有的燈都打開，
坐在書桌前看書。十一點的時候，燈突然全部熄滅了。宿舍陷入一片黑暗。
我用手機的手電筒照明，發現房間里多了一個人影。一個女孩坐在我對面的床上，低著頭，
長發遮住了臉。她穿著白色的睡衣，一動不動。"你……你是誰？"我的聲音在顫抖。
女孩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那張臉就像照片里被紅筆涂掉的那樣，
看不清五官，只有黏膩的紅色。我尖叫著沖出宿舍，在走廊里拼命奔跑。
身后傳來椅子拖拽地面的聲音，"嘎吱嘎吱"，越來越近。我沖到宿管室，瘋狂拍門。
"阿姨！救命！413里有人！有鬼！"宿管阿姨穿著睡衣出來，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
"怎么了？""413里有個女孩，她的臉……她的臉被毀了！
"阿姨拿著手電筒和我一起回到413。推開門，房間里空無一人。燈也恢復正常了。
"沒有人啊。"阿姨四處檢查，"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我指著對面的床："她就坐在那里！
"床上什么都沒有，床單平整，沒有任何人坐過的痕跡。但那張照片還在床頭柜上。
"這張照片……"我拿給阿姨看。阿姨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這……這是小雨她們的照片。
被涂掉的那個是方玲，就是殺死室友的那個女孩。""可是這張照片昨天不在這里！
"阿姨仔細看著照片，突然發現了什么，手開始發抖。"照片里……照片里多了一個人。
"我仔細一看，果然，原本四個人的照片里，現在有五個人。多出來的那個人站在最邊上，
穿著白色衣服，低著頭看不清臉。而她的位置，正是我的床位。第二章第二天一早，
我就去找輔導員申請換宿舍。"換宿舍？"李老師皺眉，"現在所有宿舍都滿了，
你要是不想住413，只能自己在外面租房子。"我猶豫了。在外面租房子我根本負擔不起。
"李老師，413真的鬧鬼嗎？"李老師的表情變得嚴肅："小白，你是大學生了，
要相信科學。什么鬼神之說都是迷信。""那三年前的事……""那確實是個悲劇。
"李老師嘆氣，"方玲是個很內向的女孩，學習壓力大，患了嚴重的抑郁癥。
那天晚上她精神失常，才會做出那種事。""可是昨晚我真的看到了……""你剛到新環境，
心理壓力大，產生幻覺很正常。這樣吧，我給你聯系一下心理咨詢師。
"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我決定自己調查一下三年前的事。圖書館里，我找到了當年的報紙。
《江城大學發生惡性殺人案》 《女大學生深夜行兇，三名室友慘死》 《兇手從樓頂跳下，
案件告破》報紙上有受害者的照片。三個女孩，都很年輕，都很漂亮。沈小雨，19歲，
法學系。 張萌萌，18歲，中文系。 李佳佳，20歲，外語系。
而兇手方玲的照片很模糊，看不清楚長相。報道說，案發當晚方玲突然發瘋，
用水果刀連續刺死三名室友，然后從六樓跳下身亡。"看什么呢？"我嚇了一跳，
回頭看到一個女孩站在我身后。她大概二十出頭，短發，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文靜。
"我叫王小菲，新聞系的。"女孩自我介紹，"我在寫一篇關于413宿舍事件的調查報告。
""你也在調查這件事？""對。"王小菲坐在我旁邊，"這個案子有很多疑點。
我覺得事情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什么疑點？"王小菲拿出一個筆記本："首先，
方玲沒有任何暴力傾向的前科。她的同學和老師都說她性格溫和。其次，
案發現場有打斗痕跡，但方玲身上沒有外傷，這很不合理。""還有呢？""最重要的是，
法醫檢驗發現，方玲體內有大量的致幻劑成分。"我倒吸一口涼氣："致幻劑？""對。
但警方認為是她自己服用的，用來壯膽殺人。可是方玲的室友都說，她從來不碰任何藥物，
連感冒藥都不吃。""你的意思是……""我懷疑方玲是被人下藥了。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王小菲的話讓我背脊發涼。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三年前413宿舍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現在住在哪里？"王小菲問。"413。"王小菲瞪大了眼睛："你瘋了？
那間宿舍……""我知道，但我沒有選擇。"王小菲想了想："要不這樣，
我今晚陪你一起住。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晚上八點，王小菲提著行李來到413。
"這房間確實有點陰森。"她四處看了看，"不過白天還好。"我把昨晚的事詳細告訴了她，
包括那張照片。"照片呢？"我去床頭柜找，照片不見了。"不可能，我明明放在這里的。
"我們把整個宿舍翻了個遍，都沒找到那張照片。"也許是宿管阿姨拿走了。
"王小菲安慰我，"今晚我陪著你，不會有事的。"十點半，我們洗漱完畢，關燈睡覺。
王小菲睡在我隔壁的床，我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小白，你睡了嗎？""沒有。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能幫助睡眠。"王小菲開始講故事，聲音很輕很溫柔。漸漸的，
我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腳步聲。很輕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慢慢走近。
我睜開眼，月光從窗簾縫隙照進來，房間里一片朦朧。腳步聲停在了我的床邊。我側過頭，
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我。"小菲？"我小聲問。人影沒有回答。
我伸手去開床頭燈，手電筒的光照亮了那個人影。那是一個女孩，穿著白色睡衣，長發披肩。
她的臉很蒼白，眼睛是黑洞洞的，沒有眼珠。我想要尖叫，但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女孩伸出手，慢慢靠近我的臉。她的手很冰，像冰塊一樣。"你是誰？"我用唇語問。
女孩張開嘴，發出嘶啞的聲音："我……是……方……玲……"就在這時，
王小菲的床發出聲響。"小白？你怎么了？"手電筒的光搖晃了一下，再照過去時，
那個女孩已經消失了。"我……我看到方玲了。"王小菲打開大燈，房間恢復正常。
"在哪里？""就站在我床邊。她說她是方玲。"王小菲四處檢查，什么都沒發現。
"你可能是做夢了。""不，我確定我是醒著的。"王小菲坐在我床邊："小白，我問你，
你昨晚真的看到了那張照片嗎？""當然。宿管阿姨也看到了。
""可是宿管阿姨今天告訴我，她昨晚什么都沒看到。她說你當時精神狀態很不好，
一直在自言自語。"我愣住了："不可能，她明明說照片里多了一個人……""小白，
我覺得你可能壓力太大了，產生了幻覺。"王小菲的話讓我開始懷疑自己。也許，
一切都是我的幻覺？但我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413宿舍里，
確實有不干凈的東西。第三章第三天，我決定去找當年的目擊者。通過學生檔案，
我找到了方玲的同班同學陳思思。"方玲？"陳思思聽到這個名字，臉色變了，
"你問她干什么？""我想了解一下當年的情況。"陳思思四處看了看，
拉著我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你最好別打聽這件事。""為什么？
""因為……"陳思思猶豫了一下，"因為那件事沒有那么簡單。""你是說，
方玲不是真兇？"陳思思點點頭："方玲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她絕對不可能殺人。
案發那天晚上，我看到有人進了她們宿舍。""什么人？""一個男的，大概三十多歲，
穿著黑色衣服。他是從窗戶爬進去的。"我的心跳加速："你報警了嗎？""報了，
但警察不相信我。他們說我看錯了，那棟樓是六層，沒有人能爬窗戶進去。
""那你確定看到了？""確定。"陳思思的眼神很堅定，"我那天晚上失眠，
一直坐在窗邊看書。我親眼看到那個男人從外墻爬到413的窗戶，然后翻了進去。
""后來呢？""大概十分鐘后，我聽到了尖叫聲。然后就是一片混亂。""那個男人呢？
""不知道，他好像消失了。警察搜查了整棟樓，都沒找到。"陳思思的話讓我毛骨悚然。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三年前的案子就是一場蓄意謀殺。"你覺得那個男人的目標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總覺得，那三個死去的女孩都很漂亮，而且家庭條件都不錯。
也許……"陳思思沒有說完，但我明白她的意思。回到宿舍，我把陳思思的話告訴了王小菲。
"這就更證明了我的推測。"王小菲興奮地說，"方玲是被人陷害的。
""但是那個真兇現在在哪里？""不知道。也許還在學校里，也許已經逃走了。
""如果他還在學校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他會不會知道我在調查這件事？
"王小菲的臉色變了："你的意思是……""我最近看到的那些東西，會不會不是鬼，
而是有人在故意嚇唬我？""很有可能。"王小菲點頭，"如果真兇還沒被抓到，
他肯定不希望有人繼續調查這件事。""那我們該怎么辦？""繼續調查，但要小心。
"王小菲想了想，"今晚我們裝作睡覺，實際上守夜。如果有人來，我們就能抓到他。
"晚上十點，我們按計劃行動。房間里關著燈，我們躲在床上假裝睡覺，
實際上睜著眼睛觀察。十一點，走廊里傳來腳步聲。腳步聲很輕，慢慢接近413。
門把手被人輕輕轉動。王小菲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們屏住呼吸。門開了一條縫，
一個黑影閃了進來。那個人穿著黑色衣服，戴著帽子，看不清臉。他手里拿著什么東西，
慢慢走向我的床。就在他走到床邊時，王小菲突然打開手電筒。"別動！"那個人被光照到，
迅速轉身想要逃跑。我沖過去想要抓住他，但他的動作很快，一把推開我，沖向門口。
"抓住他！"王小菲大喊。那個人跑到門口時，突然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手電筒的光照在他臉上，我看清了他的相貌。一張中年男人的臉，留著胡子，眼神陰冷。
這張臉我從來沒見過，但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個人逃走了，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追！
"王小菲喊道。我們跑出宿舍，但走廊里已經空無一人。"他跑哪里去了？""不知道，
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我們搜查了整層樓，都沒找到那個人。回到宿舍，
我發現床上多了一樣東西。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不要再查了，否則你會后悔的。
"字跡很工整，但透著一股陰森的感覺。"看來我們猜對了。"王小菲說，
"有人確實在故意嚇唬你，想讓你放棄調查。""這說明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但也越來越危險了。"王小菲擔心地看著我，"也許我們應該報警。""報警有用嗎？
警察會相信我們嗎？""試試吧，至少有個記錄。"第二天，我們去了派出所。
值班的警察聽了我們的描述，表情很無奈。"你們說413宿舍有人故意嚇唬你們？
有什么證據嗎？"我們拿出那張紙條。"這張紙條能說明什么？也許是同學之間的惡作劇。
""警察同志，三年前的案子真的沒有疑點嗎？"王小菲問。"那個案子早就結案了。
方玲就是兇手，這是鐵證如山的事實。
""可是有目擊者看到有可疑的人……""什么目擊者？"警察皺眉，"當年的調查很徹底，
沒有任何可疑的人。"我們被警察打發走了。"看來警方是不會重新調查的。"王小菲嘆氣，
"我們只能靠自己。""我決定今晚再住413，等那個人再來。""太危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我覺得他暫時還不敢真的傷害我。否則的話，
昨晚他就動手了。"王小菲想了想："那我陪你。不過這次我們要準備一些防身的東西。
"第四章第四天晚上，我們做了充分的準備。王小菲買了兩個電擊棒，還準備了辣椒噴霧。
我們把房間里的布局稍微調整了一下，確保有足夠的逃跑路徑。"記住，如果真的有危險，
第一時間跑，不要戀戰。"王小菲叮囑我。十點鐘，我們關燈假睡。這次等待的時間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