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神鴨顯靈記本世紀最窩囊的霸總在我面前被仙人跳。
我剛端起印著鴨頭的保溫杯準備救場,保鏢就誤以為我要下毒。“少俠饒命!
”保鏢們集體單膝跪地,“這杯茉莉花茶我們幫您測試!”茶汁潑向墻壁瞬間腐蝕大片墻紙,
露出被掩蓋百年的名家壁畫。保潔阿姨擦地板時摔了一跤,
地上的洗發水滑痕竟拼出梵高真跡。保安隊長消防斧劈保險柜時偏了方向,
失傳多年的《蘭亭序》突然現身。現在KTV老板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祖宗!
我直接改博物館能行嗎?
舔我的保溫杯:“嘎嘎嘎……”2 包廂驚魂夜熱舞包廂里音樂像是頭被惹急了的紅眼公牛,
哐哐撞著墻壁,空氣黏糊糊的,混雜著十幾種香水味兒、煙味兒,
還有那種價格便宜但勁兒賊大的啤酒味兒。我,金寶莉,
費勁巴拉地想用腳趾頭把我左腳那只破了仨洞還能跑風的洞洞鞋夾著的香檳瓶子給“開包”。
“寶莉姐加油!開瓶就靠你啦!”隔壁幾個新來的小姑娘笑得花枝亂顫,
聲音尖得能扎穿耳膜,臉上的粉都快笑裂了。我心里默默嘆氣,
就沖這地方給開的這點連買鴨脖都得精打細算的微薄薪水,這花活兒可真不好整啊。
我暗暗使勁,腳趾頭都快要抽筋了。
“……嘎嘎嘎…老叔保佑我腳趾頭給點力…”我憋著一口氣,腰眼一使勁,
香檳瓶塞“啵兒”一聲,像個受了驚嚇的兔子似的猛地從我腳指頭縫里崩了出去。
只聽“哐當”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聲悶哼。我一抬頭,媽耶!瓶塞劃了道優美的弧線,
不偏不倚,正好悶在了我們部門經理“光頭強”那锃光瓦亮的腦門上。強哥眼睛成了斗雞眼,
晃悠了兩下,咕咚一聲直接挺在了地上。整個包廂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只剩下傻掉的音樂還在兀自轟鳴。我尷尬得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旁邊一個紅毛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寶…寶莉姐,強…強經理他……”話沒說完,
包廂那扇沉重的大門“轟”的一聲,被人粗暴至極地撞開了。所有燈光一下子全滅了!
應急燈慘白的光線像刷子一樣在每個人臉上抹了一層詭異。
門口站著一排穿著廉價黑西裝的彪形大漢,活像一群剛從屠宰場溜達出來的打手。
這些黑西裝的姿勢都透著一種詭異的僵硬感,像是提線木偶,中間簇擁著一個男人。
這男人……嘖,說實話,慘不忍睹。頭發亂得像個鳥窩,精心吹出來的造型蕩然無存,
昂貴西裝皺得堪比腌菜,襯衫領口被撕開老大一道口子,脖子上還帶著幾道紅得刺眼的抓痕。
更要命的是他眼神迷離,嘴角掛著條亮晶晶的哈喇子,兩腳發飄,
被那幾個黑西裝幾乎是半提半架著拖進來的。怎么看都像被人喂了啥不干凈的玩意兒。
他身邊那個穿著條露腰吊帶紅裙的女人,畫著濃得嚇死人的妝,卻硬要擠出幾滴眼淚,
哭喊著:“阿城!你不能這樣丟下我們母子倆啊!你得負責!”旁邊一個黑西裝頭目,
臉上有條蜈蚣似的刀疤,趁機對著“阿城”的耳朵吼:“聽見沒?宋大總裁!
人家姑娘的清白!肚子里還有你宋總的種呢!這年頭講究一個誠信買賣,趕緊的,五百萬!
一口價!掏錢走人!”我的個親乖乖啊!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香檳瓶差點砸腳上。
這陣仗……傳說中的仙人跳?今兒算開眼了!這窩囊宋總裁怕不是剛喝了幾缸假酒吧?
可我看他那迷迷瞪瞪的樣兒,又不像純粹醉的,倒像是中了什么邪門歪道的藥。
再瞟一眼那個刀疤臉,那眼神兇狠得能生啃鋼板,看著就一股子亡命徒的味道。
刀疤臉后面幾個黑西裝已經開始“幫忙”了。
一個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去翻宋大總裁那看著就價值不菲的手工皮包,
臟兮兮的腋下槍套里抽出來的東西在應急燈光下泛著冰冷的藍光……那絕對不是什么仿真貨!
包廂里那些所謂的“客人”和我的同事們,此刻個個化身土撥鼠,要么鉆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要么緊貼著冰冷墻壁假裝壁畫,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空氣像是凝固的瀝青,
沉甸甸地糊在每個人的肺上。3 仙茶破壁圖我腦子里的弦瞬間繃緊——報警?
手機早被收走了;喊人?門口估計都鎖了!我低頭,
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個寶貝疙瘩——印著個傻頭傻腦唐老鴨大頭的銀白色保溫杯上。
這杯子是我不著調的爹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他說這叫吉祥物,叫“神鴨護體”,能招財免災。
杯子里裝著我上班前自己泡的便宜茉莉花茶,正好還有點溫熱。
雖然這“護體神鴨”從來沒顯出過啥神通,但這會兒就是它離我最近,
也算件趁手的鈍器……吧?總比空著手強!我深吸一口氣,感覺肺管子都抽疼了。不管了!
先敲暈一個算一個!我手指緊緊摳住杯壁上唐老鴨那張傻笑著的扁嘴,把心一橫,
抬腿就要往前沖。“嘎嘎嘎……” 情急之下,我無意識地從喉嚨里擠出自己專屬的口癖。
保溫杯還沒來得及掄起來,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我身體前傾,杯口微揚的那個瞬間,
異變陡生!前面那個刀疤臉頭目,那張兇狠跋扈的臉,突然唰地一下褪盡了血色,
兩只牛眼瞪得溜圓,死死盯著我……不對,是死死盯著我手里那個蠢萌的唐老鴨保溫杯!
他那表情像是突然看到了克蘇魯古神從茶杯里爬出來一樣,恐懼扭曲到了極點。“嗡——!
”他喉嚨里滾出一個模糊而恐懼的音節,整個人像被高壓電擊中般猛地一僵。緊接著,
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個前一秒還兇神惡煞的亡命徒,竟然“噗通”一聲,
雙膝重重砸在地毯上!動作干凈利落,毫不猶豫。跟他一起來的那幾個黑西裝壯漢,
反應居然也跟他如出一轍!撲通!撲通!撲通!眨眼工夫,
一排黑壓壓的彪形大漢齊刷刷單膝跪倒在我面前,膝蓋著地的悶響聽著都覺得疼。
他們排得還挺整齊,動作標準得像是排練過無數次,齊刷刷低下了曾經目空一切的大腦袋。
死寂!絕對的死寂!連包廂里剛才像打了雞血的音樂都在某個瞬間徹底啞火了,
仿佛那臺價值不菲的音響也被眼前這場面驚得當場報廢。
只剩下應急燈管在頭頂發出極其微弱、嘶啦啦的電流聲,給這詭異的場面打著光。
刀疤臉頭目深深埋著頭,聲音顫抖得像寒冬枯枝上的最后一片葉子:“請…請少俠饒命!
您手里這杯中仙釀…不!是杯中圣水!小的…小的斗膽想替您驗試一二!絕無半點褻瀆之意!
”他連頭都不敢抬,兩只沾著不明油漬的大手高高舉過頭頂,卑微得恨不得直接插進地毯里。
哈?少俠?杯中仙釀?圣水?我徹底傻了,頭頂上仿佛有十萬只唐老鴨嘎嘎飛過。
我一時根本回不過神,腦子還卡在“這群兇神惡煞吃錯什么藥了”的檔口,
手里的保溫杯已經被另一個跪著的黑西裝大漢用一種近乎于朝圣捧起圣杯的姿態,
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那動作輕柔得過分,仿佛捧的不是一個印著卡通鴨頭的破杯子,
而是剛從哪個皇帝陵寢里刨出來的絕世珍寶。刀疤臉頭目像是得到了某種神諭的許可,
這才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膝蓋似乎還沒太恢復知覺,差點又栽回去),
雙手虔誠地接過保溫杯。所有人的眼球都粘在他手上,包括我。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唯一的想法是:“我的便宜茉莉花茶……”刀疤臉喉結上下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仿佛在進行某種艱難的靈魂決斗。然后,他眼神一狠,心一橫,
猛地深吸一口氣——就像被無形的繩子勒住了脖子!他雙臂掄圓,用盡了吃奶的力氣,
朝著包廂那面裝修時糊滿了暗金色雕花墻紙、看著最值錢的墻壁,狠狠潑了過去!
那還溫熱溫熱的、黃澄澄的茉莉花茶水,“嘩啦”一聲,在空中劃出一道不甚優美的弧線,
結結實實地潑在了那片金碧輝煌的墻面上。下一秒,驚人的景象在所有人面前展開!
“嗤——嘶啦——!”一陣極其刺耳的、像是滾燙烙鐵猛地按在生肉上的聲音爆響!
緊接著是墻紙和底下涂料之類東西被劇烈腐蝕崩解的怪異聲響!
伴隨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像是燒焦塑料又夾雜著劣質酸橙的刺鼻濃煙滾滾冒出!
覆蓋在墻壁上的金色墻紙如同被扔進濃硫酸里的黃油,“滋滋滋”地劇烈發黑、冒泡、焦卷,
然后……大塊大塊地剝落下來!里面本來的結構像是被抽掉了筋骨般迅速軟塌、溶解!
仿佛那潑出去的不是茶水,而是神話傳說中的化骨水!白煙彌漫中,
大片大片的金色裝飾如被焚毀的幕布般迅速消失,
露出了隱藏在底下的——另一層截然不同的墻面!那墻面是粗糙的、原始的,
帶著巖石那種粗礪質感的青灰色底子。然而在這片原始底子上,赫然出現了色彩!
不是現代涂料那種光鮮刺目的顏色,而是極其沉斂、古樸的礦物質色彩,
仿佛被歲月深深地沁入了石壁肌理深處。線條流暢而洗練,透著一股遠古的滄桑韻律。
那是一幅畫!一幅巨大的、極具原始生命張力感的壁畫!
一頭形態古樸大氣、肌肉線條充滿了生命力的黑色野牛,雙角鋒利如鐮刀,
四肢強健得如同石柱,正揚起巨大的頭顱做出沖鋒姿態,
眼神銳利得似乎能刺穿千年的時光塵埃!在野牛上方,
一個身材矯健、動作極其舒展流暢的遠古獵人手握長矛,
身體呈現出一種充滿了力量和韻律感的騰躍姿勢,矛尖正精準而凌厲地指向野牛的眼睛!
畫風極其拙樸,線條帶著原始的力度和野性,
仿佛能聽見獵獵的風聲、粗重的獸喘和勇士胸腔里沸騰的戰意。
整幅壁畫透著一股撲面而來的、洪荒遠古時代的剽悍與雄壯氣息,震得人一時失去了言語。
那是…舊石器時代洞穴壁畫的風格?死寂!比剛才更加徹底的死寂!
連我咽口水的聲音都顯得震耳欲聾。“天…天吶……”角落里,
一個平時話最多的媽咪哆哆嗦嗦地念叨了一句,然后白眼一翻,直接軟倒在地毯上。
4 濕滑星月夜“呼——!”一個粗重至極、壓抑到極限的吸氣聲猛地響起。
像是點燃了某個沉默軍團體內的某種瘋狂代碼,所有單膝跪地的黑西裝保鏢,
此刻全部揚起了臉!他們眼中沒了半分剛才的恐懼或兇狠,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燃燒著靈魂火焰的狂熱!
連那個最先跪下的刀疤臉頭目也不例外,他的眼球上爬滿了血絲,
因激動和某種信仰般的執念而劇烈地痙攣著!“鋼鐵……”刀疤臉的聲音嘶啞破裂,
卻蘊含著巨大的、難以名狀的爆發力,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了第一個詞!“——是怎樣煉成的!
”全體保鏢,無論高矮胖瘦,齊聲吶喊!聲音炸雷般轟鳴,
震得包廂里最后幾盞沒憋掉的燈管“啪”地碎裂!無數玻璃渣子下雨般簌簌落下。
“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
”另一個保鏢立刻接上,嗓音洪亮如銅鐘,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每一個字都像是被信仰千錘百煉過。“這樣!在他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
”第三個人吼得聲嘶力竭,額頭上青筋暴跳如蚯蚓,“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
都已經獻給——!!”“獻給這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所有人拼盡胸腔里所有的空氣,
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為了保衛那些逝去的靈魂不被打擾!!
為了保衛古老的藝術光輝不被玷污!!!”這是屬于保鏢們的“神圣”朗誦?!
我下意識摸了摸藏在洞洞鞋鞋墊底下,準備用來“抗壓”的鹵鴨脖子零食袋。
剛哆哆嗦嗦撕開包裝,一塊油光發亮的鴨脖子還沒來得及送到嘴里……“砰!
”包廂沉重的大門又一次被撞開!這次沖進來的,是幾個穿著統一藍色保潔制服的大媽。
領頭那個阿姨體型健碩,眼神銳利,手里還拎著個半滿的水桶。
領頭的保潔王阿姨一看眼前這架勢——墻上詭異的巨幅壁畫,跪一地狂熱吟唱的黑西裝,
還有我手里那塊散發著致命誘惑香味的鹵鴨脖——她顯然經驗豐富,臉色猛地一變,
像是預判到了某種即將發生的災難!“小姑娘!危險!”王阿姨中氣十足地暴喝一聲,
聲如洪鐘!說時遲那時快!她根本顧不得看清狀況,手腕一沉,猛地發力!
那桶剛從水房接的、準備用來拖地的清水,被她掄圓了胳膊,朝我……準確地說,
我腳下那片剛被她精心“維護”過、還沒干透、飄蕩著濃烈劣質洗發水香味兒的大理石地面,
使勁潑了過去!“嘩啦——!”一桶清水兜頭蓋臉傾瀉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面!
水花帶著巨大的沖擊力四處飛濺!
的泡沫狀液體——那是王阿姨十分鐘前剛用摻了不知名品牌洗發水(據說是她小外甥女送的,
痕跡——瞬間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既濕滑又粘稠、泛著詭異亮光和迷幻香氣的巨大液體池沼!
“哎喲臥槽!”我怪叫一聲,重心頓時失控,腳下洞洞鞋踩在那攤混有洗發水的“冰”面上,
跟踩了油一樣,“滋溜”一下整個人斜飛出去!我整個人就跟溜冰失控的企鵝一樣,
張牙舞爪,
地在半空中撲騰著那包鹵鴨脖——鴨脖在空中劃出絕望的拋物線——然后“咚”的一聲悶響,
伴隨著一陣骨頭撞擊硬物的脆響(希望不是我自己的骨頭),我結結實實摔了個四仰八叉!
而我那包剛咬了一口的“救命”鴨脖,卻因為我的飛撲,像個憤怒的小炮彈,脫手飛出,
“啪嘰”一聲,不偏不倚,
眼神依舊渙散迷離、身體搖晃不定、臉上還留著哈喇子的宋大總裁的……高挺的鼻梁正中央!
“嘎?!”宋總裁發出一聲鴨子似的短促怪叫,
仿佛被這一“鴨脖”暫時喚醒了沉睡的神經回路?他那茫然的眼神似乎短暫地聚焦了一瞬,
愣愣地看著從他鼻梁骨上滑落、帶著點油漬的鴨脖。隨即,
他身體受到這外力的“精準”干擾,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像個被抽走底座的人偶模型,
頭目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杯口還在微微冒熱氣、印著唐老鴨的“神圣”保溫杯——倒了下去!
時間像是被慢放了。宋總裁的臉,帶著那份霸總的尊嚴(雖然此刻已所剩無幾),
還有鼻尖那點醒目的鴨脖油光,緩緩地、不可阻擋地朝著保溫杯靠攏……“嗷——!
”他喉嚨里發出一聲奇怪的、混雜著滿足與痛苦的嗚咽,伸出舌頭……精準地、貪婪地,
如同一個沙漠中干渴了三天的旅人發現了甘泉,
地、陶醉地舔在了保溫杯杯沿殘存的……那一點微濕的、帶著廉價茉莉花香氣的溫熱痕跡上!
空氣又一次凝固了。只有宋總裁那極其投入的吮吸聲“呲溜…呲溜…”在死寂的包廂里回蕩。
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保鏢們的朗誦卡殼了,保潔大媽們舉著空桶的手停在半空,
我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摔在地上忘了喊疼……然而,
更大的災難仿佛被這只倒霉的鴨子詛咒牽引著,才剛剛開始!那桶潑出去的水并未消停。
大部分水流混合著洗發水泡沫,在地面上放肆地蔓延開來。其中一股水流,
像個蓄謀已久的小蛇,順著光滑如鏡的地板,
無聲無息地流向了包廂另一側角落里——那里安靜地矗立著一個巨大的保險柜!
據說里面裝著這KTV上上下下的命根子——現金、合同甚至老板偷偷存的“小黃魚”。
更巧的是,這股水流淌過的路徑,
正好是保潔王阿姨剛才用那瓶小豬佩奇洗發水、賣力刷洗過留下的濃重滑膩痕跡!
水流所過之處,那殘留在地上、已經被稀釋開的洗發水與泡沫痕跡……竟然隨著水流的引導,
蔓延開來……組合……變幻……勾勒……形成了一片極其詭異、極其眼熟的……漩渦狀紋理!
那紋理粗獷、濃烈、充滿了神經質的爆發力!
由無數金黃色的、如同熔融向日葵的色點組成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熾烈明亮,
像是要吞噬一切的太陽!向外輻射出粗獷奔放、如同火焰般跳動的筆觸!
漩渦的邊緣帶著火焰被風吹拂般的猛烈弧線!
這圖案……這風格……這濃烈到幾乎要從地面燃燒起來的色彩運用……“轟!!!”這一次,
所有的保鏢,連帶著那幾個保潔大媽,
甚至包括剛剛因為激動(或者說驚嚇過度)短暫蘇醒又堅強地支撐著想爬起來的光頭強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