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來了一位笨蛋美人應聘者。她的簡歷上寫著:能用肉眼檢測WIFI信號強弱。
作為科技公司總裁,我被這份荒唐簡歷氣得掀桌。可親眼見她用這技能找到全樓信號死角時,
我的世界觀崩塌了。“老板,魚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誰知道?”她淚眼汪汪,
把我定制的百萬清道夫喂成了炸魚薯條。后來公司服務器癱瘓,
她拔掉所有插頭說是充電寶沒電了。我正準備開除她,
她卻用路由器天線接收了外星信號——不僅解救了服務器還順帶攔截了敵對公司機密。
記者招待會上,她對著全球鏡頭把話筒當冰淇淋啃。宿敵嘲諷我找了個傻子,
我淡定回應:“她拯救了公司,你連被她氣死的資格都沒有。”第二天我醒來,
發現她正對著我的蘭博基尼澆水:“多喝點,你看起來好渴。”我忍無可忍,
單膝跪地掏出鉆戒:“嫁給我,就不用賠錢了。
”總裁霍凜坐在他那價值七位數、據說是整塊稀有小葉紫檀摳出來的辦公桌后面,
覺得太陽穴那根筋又開始突突跳了。上午剛開完兩個跨國視頻會議,連軸轉得腦子嗡嗡作響,
此刻陽光穿過巨大的落地窗,在他昂貴的黑色手工西裝上投射出冷淡的金邊,
卻絲毫沒能給他臉上增添半分暖色。桌面右上角,秘書林璇小心翼翼地放下一沓簡歷,
動作輕得幾乎像羽毛落地。唯獨放在最上面那張淡粉色的紙,
卻硬邦邦地發出“啪嗒”一聲輕響,帶著一種沒由來的倔強,格外刺耳。霍凜的眉心,
幾乎是不由自主地鎖緊了。“霍總,這是今天最后一份篩選出來的……呃,
候、候選者……”林璇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罕見地結巴了一下,
眼神飛快地在那張粉色簡歷上掃過,又觸電般縮了回來。霍凜沒抬頭,
修長的手指帶著某種金屬般的冷意,翻開了第一頁。姓名欄:顧心悠。照片上是一張臉,
精致得不像真人。眉眼彎彎,皮膚白得像剛打出來的奶油,嘴唇是天然的蜜桃粉。
如果人類真有顏值標準線,那么她毫無疑問就是負責定標的那根。就算放在娛樂圈,
也是頂尖貨色。“長挺好。”霍凜在心里冷笑一聲,指腹劃過照片下那幾行字跡,
字寫得跟小學生似的,歪歪扭扭擠在一起。“個人技能……”他低聲念了出來,
每個字都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
“一、能用肉眼清晰看到空氣中……WIFI信號的強弱變化及流向?!
”后面的字跡愈發潦草,
好像連寫的人自己都嫌離譜:“二、能和所有魚類進行跨物種心靈感應(尤其是金魚,
但錦鯉有點叛逆)。” “三、發現所有電器不工作時,只要拍拍它們說‘加油鴨’,
百分之五十概率能讓它們再堅持五分鐘(充電寶不適用本條)。”還有第四條,
字體特意加粗,
透著一股子煞有介事:“嗅覺預警系統:可在三百米范圍內精準識別并避開一切香菜制品!!
!(劃重點,非常重要!)”霍凜指尖停留在那條“肉眼測WIFI”上,突然不動了。
辦公室里靜得能聽見中央空調低沉的送風聲和他自己逐漸加速的心跳。“砰——!
”一聲巨響毫無征兆地炸開。那張重若磐石的小葉紫檀辦公桌,竟被霍凜猛地一掀!
桌面上的文件、價值不菲的定制鋼筆、晶瑩剔透的水晶鎮紙……瞬間像遭了轟炸般飛向半空,
稀里嘩啦砸在地毯上。一杯剛續的熱咖啡呈完美的拋物線飛出,
褐色的液體潑灑在純白的羊毛地毯上,瞬間湮開一大片丑陋的污漬,裊裊熱氣升騰,
如同此刻霍凜瀕臨失控的怒火。林璇站在門邊,整個人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臉色煞白,
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墻角那盆巨大的天堂鳥盆栽里去。“查!
”霍凜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喉嚨里碾磨過,“立刻、馬上、現在!
把這個顧——心——悠!給我找出來!”他的目光掃過那張靜靜飄落在地毯上的粉色簡歷,
落在照片里女孩那雙天真到無知的眼睛上。“我倒要親眼看看,她是長了電子顯微鏡,
還是壓根就是個剛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瘋子!”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帶著一種想要將荒謬撕碎的狂躁。他霍凜,科技新貴霍氏科技的掌舵人,
靠硬核技術和雷霆手段殺出一條血路的人物,
被一封滿是“肉眼測WIFI”、“給電器加油鴨”的簡歷氣到掀了桌子?
這本身就是個足夠讓圈內笑掉大牙三天三夜的天大笑話!偏偏它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像一個無比諷刺的耳光抽在他引以為傲的理性之上。查個人,對霍氏科技來說比呼吸都簡單。
三小時后,頂樓那間能俯瞰半個城市、鋪著吸音效果絕佳的厚地毯的奢華小會議室里,
氛圍卻緊繃得仿佛結了冰。助理張誠垂手肅立,額角滲著細密的汗珠。
空氣中漂浮著昂貴意大利沙發皮料的氣味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厚重的橡木門無聲滑開,林璇小心翼翼地將一個人引了進來。顧心悠來了。
當她真正站在那片被精心設計過的柔和燈光下時,霍凜靠在寬大的扶手椅里,
臉上沒什么表情,目光卻銳利如鷹隼。視覺沖擊力遠比二維照片來得兇猛。
她的皮膚剔透無瑕,蓬松柔軟的淺栗色長發扎在腦后,穿著一件簡單干凈的小白裙。
那雙眼眸,清澈得能一眼望到底,卻又像初生鹿瞳般泛著天然的無辜與好奇,
不帶一絲塵世該有的心機或計算。簡單,純粹。
但也純粹得令人心悸——她那目光里透著股清澈見底的……傻氣?
像某種未經馴化、不諳世事的野生小動物闖入了鋼筋叢林。她有些拘謹地站在門口,
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手指纖細潔白。“霍先生?”她的聲音也和她的人一樣,軟軟糯糯,
像是裹著糖霜,“是您找我嗎?”霍凜沒立刻說話,只是用審視的目光將她從頭打量到腳。
陽光透過巨幅落地玻璃在她白皙的手腕上跳躍。幾秒后,他才冷冰冰地開口,
手指點了點桌面上一份復印好的簡歷:“顧心悠女士?”“嗯嗯,是我!”顧心悠立刻點頭,
眼睛亮晶晶的,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你的簡歷……很有創意。”霍凜語氣平淡無波,
聽不出褒貶,“特別是關于‘肉眼可見WIFI信號強弱及流向’這項技能,”他頓了頓,
目光猶如實質的探針,緊緊鎖住顧心悠的臉,“現場演示一下?
”他指了指會議室角落天花板上那只閃爍著穩定綠光的公司頂級主路由:“信號源在這里。
”顧心悠沒有絲毫猶豫,臉上的表情異常認真起來。她輕輕吸了口氣,目光不再直視霍凜,
而是微微瞇起,瞳孔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專注。她的視線開始在會議室內緩緩移動,
像是在凝視著常人無法看到的空氣湍流。霍凜的理智在瘋狂報警:荒謬!
物理定律就是物理定律!人眼怎么可能……可下一刻,顧心悠動了。她走到會議桌的另一端,
離主路由稍遠的位置,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在半空中虛虛地點了一下,
指尖落下的位置正好在某個角度逆光處,纖塵微動。
“這里……”她的語氣像是在讀一篇艱澀的科學論文,用詞卻幼稚得可憐,“好稀,
好薄……信號……不太開心。”她歪了歪頭,似乎還在接收著什么微妙的反饋。
然后她繼續走,目光掃過昂貴厚重的絲絨窗簾,
眉頭微蹙:“這兒……好像被什么東西吃了信號?堵得好難受。
”她不解地摸了摸厚重的窗簾布,好像不明白它為什么要“吃”信號。
再繞到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墻前,看著外面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
她又點了點玻璃:“這里信號強,但是……亂糟糟的,好多好多條小線飛過來撞在玻璃上,
蹦蹦跳跳的,傻乎乎的!”她甚至模仿了一下,手指在玻璃前調皮地點了幾下,
像是在和那些“傻乎乎的小線”打招呼。會議室里落針可聞。只聽到中央空調低沉的送風聲。
張誠面無表情,但霍凜注意到他扶在平板電腦邊緣的手指,用力得指節都泛了白。
林璇站在角落,努力控制住自己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霍凜的心,沉甸甸地往下墜。
他親眼所見的荒謬,與他三十年來深信不疑的科學鐵律,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在這個造價昂貴的會議室里,轟然對撞,砸得他靈魂都在震顫。
那份荒唐簡歷里所謂的“肉眼測WIFI”……竟然他媽是真的?!她的描述稚拙、跳躍,
甚至帶點童話般的擬人化,完全脫離正常的工程術語體系。霍凜緊抿著唇,
強行按下心頭的駭浪驚濤,他面無表情地伸手,
打開桌面上一個純黑磨砂、造型極為科幻感的平板設備。這是“獵影”系統的手持終端,
專門用于捕捉和分析整個樓宇內復雜的環境信號變化,
精度遠超市面上任何手機自帶的檢測軟件。屏幕亮起,呈現出整個樓層的三維網格圖,
不同顏色和深淺的線狀模型飛快勾勒出來,實時代表著環境中各處的信號強度分布。
霍凜的目光,死死釘在屏幕上建模圖那幾個特定的點位上——會議桌另一端的空位,
厚窗簾旁邊,以及正對著摩天樓群的落地玻璃前。終端屏幕上,
這些位置對應的建模顏色變淡、網格紊亂,或者線條密集如亂麻般交織!建模圖的動態顯示,
的信號“稀薄”、“被東西吃了”、“亂糟糟撞過來”的區域——精確地、分毫不差地吻合!
物理世界的冰冷數據,和一個腦子看起來不太正常女孩的童話式描繪,詭異地重疊在了一起。
霍凜盯著終端屏幕,再緩緩抬起眼,看向站在原地,
研究會議桌上一個金屬筆筒的顧心悠——好像剛才她只是指點了迷宮里的幾個彎道那么輕松。
陽光勾勒著她美好的側臉輪廓。荒謬。絕對的、徹底的荒謬!但她的“能力”,
卻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穿了霍凜作為科技精英的全部認知壁壘。
他沉默的時間長得足以讓整個會議室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沼澤。助理張誠幾乎要窒息了,
他甚至悄悄調整了一下呼吸頻率,生怕驚擾了自家老板這火山噴發前的絕對靜止。終于,
霍凜動了。他沒有再看任何人,只是把目光從平板終端上移開,
望向窗外鋪陳開來的城市天際線。然后,他拿起內部通訊器,按了一個鍵。“老王,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平穩得像在吩咐一項日常采購,“從安保部調一個人來,
立刻、馬上,去總部大樓對面……對,
就是那幢新完工還沒租出去的‘盈峰中心’A座第37層……”他清晰地報出坐標,
“找一個標著‘TSR9B-782’的設備箱。”“對,現在去。”霍凜結束了通話。
他放下通訊器,雙手指尖輕輕搭在一起,形成一個思考的姿勢,目光重新落回顧心悠身上,
深邃莫測。顧心悠眨了眨眼,似乎有點茫然于這一串指令和自己有什么關系。漫長的半小時,
會議室里的空氣像是凝固的果凍。霍凜面無表情地看著一份電子文件,
指尖偶爾在屏幕上劃過,但林璇敢用職業生涯打賭,老板絕對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張誠則像一個忠誠但無用的雕像。厚重的會議室門終于被無聲推開,安保隊長老王走了進來,
手里拎著一個沾了些灰塵的銀色金屬設備箱。他動作利落地打開卡扣,掀開箱蓋,
推到霍凜面前的桌子上。
箱子里安靜地躺著一枚小巧玲瓏的、泛著冷銀色金屬光澤的信號擴展器。小巧而精致,
正是當前行業領先、價格不菲的專業型號。老王的目光在室內幾人身上快速滑過,
看向霍凜時帶著全然的困惑:“霍總,設備箱找著了。可是……真神了!
它確實在37層正東角的設備間!外面還掛了鎖的!我們排查了好幾次都沒發現!
它怎么就掉那兒了?這位置絕了,
正好卡在咱們主信號發射器被隔壁那棟新樓反射角干擾最厲害的地方!
”他聲音里全是不可置信,
“怪不得最近那片區域好幾個部門報告信號卡得像便秘……”“行了。辛苦了,出去吧。
”霍凜打斷了他的驚嘆,語氣依舊是命令式的平靜,不容置疑。老王閉上嘴,眼中震撼未退,
敬了個禮退了出去。霍凜的目光沒有看那失而復得的擴展器,
而是沉甸甸地、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審視,落在了顧心悠臉上。
顧心悠似乎被老王那番話里的“便秘”逗樂了,嘴角忍不住翹了一下,露出一個小小的梨渦,
隨即又立刻抿住嘴,努力擺出一副“我很專業我不該笑”的表情,
眼神卻亮閃閃地瞟著那個盒子。霍凜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仿佛被人攥緊又松開。
荒謬的能力找到了公司技術手段都無法定位的設備,解決了困擾工程師們半個月的頑疾?
是運氣?是瘋子?還是……上帝或者哪個不負責任的外星人開的一個巨大玩笑?“顧心悠。
”他終于又開口了,聲音低沉,帶著一種金屬的質感。“嗯?”顧心悠立刻站直了些,
一臉期待地望過來。“我身邊,”霍凜頓了一下,像是在挑選一個足夠保險的稱呼,
“需要一份特殊的技術顧問職位。觀察周期一周,
試用期薪資……” 他看著那雙立刻被驚喜填滿的眼睛,
冷靜地報出了一個數字——一個讓旁邊的林璇都暗暗吸了口氣的數字。
霍氏科技的總裁辦公室頂層,空氣里永遠彌漫著一絲金錢和技術共同構筑的冷硬味道。
厚重的吸音地毯和全智能燈光系統營造出一種無聲的壓迫感。
顧心悠正式入職后不到四十八小時,霍凜的噩夢就拉開了序幕。
他的辦公區劃有專門的休息和放松區域,一隅辟了雅致的小生態水景。
霍凜這人沒什么尋常愛好,辦公室里不放藝術品玩古董,倒是斥巨資搞了個定制生態缸,
里面散養著幾條形態獨特、顏色詭麗的大型異形魚,其中有一條尤其稀有,通體銀白帶紫斑,
額頭突出,游動姿態霸氣沉穩,是霍凜的心頭好,有專業人士鑒定過,保守估價超過一百萬。
那天臨近午餐時間,霍凜剛剛批完一份令他血壓飆升的海外合同,
捏著眉心踏出辦公室透口氣。然后,他的腳步釘在了距離水景缸三步遠的距離。水缸旁邊,
一個纖巧的身影背對著他。水族燈幽幽的光線下,顧心悠蹲在地上,一只手伸進水里。
霍凜心里咯噔一下,幾乎要沖口喝止——那水溫和水質都極為苛刻,她手上涂沒涂東西?!
這些魚都是要定期檢疫的!然而就在下一秒,他聽到了顧心悠的聲音,很輕,
帶著一點軟糯的、哄孩子般的語調:“小魚乖乖……不哭不哭哦。
”她伸進水里的指尖輕輕晃動,像是在撫摸什么,但她實際手指的高度,
離那條最貴的魚還遠得很。缸里的魚當然不可能哭。可那條昂貴的清道夫——它沉在水底,
平日雄踞一隅的身影此時顯得有些僵直?霍凜瞇起眼。顧心悠側著臉,
燈光落在她精致的側顏上,她神情無比專注,甚至帶著一絲“感同身受”的難過,
對著空氣自顧自地低語:“嗯……我知道你難過……都瘦了……水冷冷的是不是?
”霍凜太陽穴開始跳。他看到自己的百萬清道夫貼在缸壁上。那是受驚或者壓力大的表現。
她到底干了什么?!“來!不哭了啊,吃點好吃的!”顧心悠臉上的難過一掃而空,
變成了陽光燦爛的笑容,霍凜這才看清,她另一只手上赫然拿著一小盒東西,
似乎是助理張誠平時放在茶水間的某種零食。顧心悠熱情洋溢地,嘩啦一下,
把那半盒金黃色、還隱隱散發著油脂香氣的……炸魚薯條?!全倒進了生態缸里!
那些油膩的食物殘渣,瞬間如同天女散花般,覆蓋了整個定制生態缸潔凈清澈的水面,
然后開始緩慢下沉!“噗通”、“噗通”。
幾條價值不菲的觀賞魚顯然被這猝不及防的“天降橫禍”嚇懵了,
慌不擇路地在渾濁的油脂和食物碎屑中亂竄起來!那條寶貝清道夫反應最快,
試圖躲向假山縫隙,卻被一片沉下來的薯片蓋住了頭頂!時間凝滯了幾秒。
顧心悠蹲在水缸前,心滿意足地看著漂浮的“食物”,甚至還像模像樣地安撫:“多吃點呀,
吃飽飽就不哭了!”霍凜只覺得一股邪火混合著腦溢血般的眩暈感,
從他的腳底板一路轟上了天靈蓋。血壓計要是戴在手上,此刻數值絕對能直接突破天花板!
他幾乎是用盡了前半生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才沒有當場化身噴發的火山。
牙齒在嘴里無聲地碾磨,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地獄里飄出來的:“顧—心—悠!
”顧心悠被背后突然冒出的聲音嚇得渾身一哆嗦,猛地回頭。當看清是霍凜,
尤其看清他那張風雨欲來、黑得能滴墨的臉時,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
迅速彌漫起一層貨真價實的水汽。“霍總……”她的小肩膀縮了縮,
聲音委屈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魚……魚哭了……水知道……我……我哭了……誰知道呀?”尾音帶了點哽咽的顫音,
配上她那絕對無辜、絕對懵懂的表情,殺傷力呈幾何級數倍增。
炸魚薯條漂浮在價值百萬的定制生態缸里,油膩的殘渣緩緩沉降。
霍凜看著顧心悠泫然欲泣、委屈巴巴控訴魚哭了的表情,
胸口的郁氣簡直像灌滿了燒開的巖漿,滾燙灼熱,幾乎要頂破喉嚨噴出來。
他做了幾個極其緩慢、極其深沉的呼吸,試圖強行將那股摧毀一切的怒火壓回理智的囚籠里。
昂貴的西裝袖子被他自己攥出了深深的褶皺。不能當場掐死她,
這是最基本的法律底線和道德要求!霍凜反復告訴自己,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最終,
他幾乎是靠著全部的意志力,才勉強從牙縫里擠出一串冰冷僵硬的命令:“張誠!
叫技術部主管!立刻!馬上!清洗、消毒、重新置換所有水體!一條魚都不能有事!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片刮過那條被薯片蓋頂的清道夫,“用專用隔離箱!立刻!
”顧心悠還蹲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術,仰著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看著他。
霍凜連一個眼神都吝嗇再給她,像避開一枚劇烈反應的化學炸彈,
轉身大步流星離開了這個災難現場,沉重的橡木門在他身后撞出“嘭”的一聲悶響,
震得人心頭發顫。然而,當張誠和技術部主管帶著全套救急設備,
一臉嚴肅、火燒眉毛地沖進來時,生態缸里卻是一片奇詭的景象。那條頂級的寶貝清道夫,
正用它那進化得像是微型抽水機的嘴,極其亢奮、極其賣力地吸食著落在缸底的一塊薯條。
吸進去,吐出來幾粒碎屑,再吸進去……整個魚的精神狀態,完全不是應激反應的萎靡,
而是一種……狂躁的興奮?甚至在水底飛速轉圈扭動?再看其他幾條魚,
也完全沒出現預想中的受驚或不適,反而在散落的炸魚薯條碎塊附近異常活躍地游動!
那條平時總懶洋洋的魔鬼刀,此刻甚至追著一片沉底的、沾滿油花的面包糠,
繞著假山瘋了兩圈!技術部主管舉著水質檢測儀,
看著屏幕上瞬間飆紅的各項油脂含量指標和警告提示,
再看看缸里幾條仿佛嗑了藥一樣亢奮的魚,表情徹底裂開了。他茫然地抬起頭,
木的張誠:“這……霍總是不是……”他后面的話沒敢問出來——是不是被新來的氣暈了頭,
產生了幻覺?張誠沒說話,只是沉重又痛苦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顧心悠的能力似乎有某種極不靠譜的、歪打正著的魔力。就在生態缸風波過去三天后,
霍氏科技總部大樓的核心服務器機房,毫無征兆地——炸了!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爆炸,
但帶來的災難級別遠比爆炸更恐怖。那是周五下午三點二十五分,黃金業務時段。
整個霍氏科技的信息網絡中樞毫無征兆地陷入了全面癱瘓!遍布全球的分支機構數據流中斷,
核心交易平臺瞬間休克,數個正在進行的跨國項目數據傳輸窗口一片血紅警報!
大樓頂層辦公室里,所有的屏幕瞬間黑屏一秒,
隨即強制重啟后只剩下慘白的錯誤代碼和不間斷刺耳的報警聲!
霍凜桌上的幾部內部電話瞬間如同索命鈴般瘋狂震響!“霍總!
主系統數據庫所在區域服務器集體宕機!”“備用系統鏈接遭到不明干擾!
”“工程部正在緊急物理排查!初步懷疑是……是硬件故障,但所有設備指示燈顯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