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玉碎天命沙丘行宮寢殿的穹頂在燭光下模糊扭曲。嬴政費力地睜開眼皮,
死亡的氣息沉沉壓來。瀕死之際,一股灼熱洪流在他頭顱深處炸開!視野驟然清晰銳利。
他看到每個人頭頂,竟都懸浮著一個半透明、幽幽發光的數字——忠誠度!
嬴政瞬間明悟:是傳國玉璽突然爆發出的奇異能量,誕生的異象!“陛下,該用藥了。
”趙高捧著藥盞靠近。白胖臉上堆滿了擔憂。
嬴政目光死死釘在他頭頂:猩紅刺目的 -100%!這是徹骨恨意啊!嬴政指尖摳住榻沿,
壓下怒意,虛弱地長抽一口氣。“咳咳……”劇咳爆發。他猛地側身揮臂。“哐當!
”白玉藥盞被打翻!滾燙藥汁潑濺在趙高錦袍上。“陛下息怒!奴婢該死!”趙高跪地磕頭,
姿態卑微。嬴政喘息著,目光掃過趙高頭頂紋絲不動的 -100%,移向門口。
李斯與胡亥走入,滿面憂戚。李斯頭頂: -80%!胡亥頭頂:鮮紅跳動 著-95%!
好一個賢臣,好一個孝子,嬴政心中冷笑,具象化的數字讓他感受到了深刻的背叛。
他閉上眼,胸膛劇烈起伏。“父皇!”胡亥帶著哭腔撲來,“兒臣心如刀割!”伸手欲握。
嬴政猛地睜眼!目光如刀刺向胡亥!胡亥的手僵在半空,哀戚凝固,眼底掠過驚惶。
-95%微微閃爍。“朕……死不了。”嬴政聲音嘶啞,帶著戾氣,收回目光。
寢殿角落有微動,一個少年侍衛,身形單薄,穿著最低等衛卒的皮甲。他垂著頭,
幾乎縮在墻壁陰影里,正小心地用布擦拭地上的藥漬。嬴政的目光落在他頭頂: +15%。
綠色!整個寢殿唯一一抹“忠誠”的綠光!微弱卻真實!嬴政心臟猛跳!死死盯住那點綠光!
這綠光,也是此刻唯一的變數!“你……”嬴政嘶啞出聲,枯瘦手指顫抖著指向角落。
殿內死寂。所有目光聚焦少年。少年渾身猛顫!慌亂抬頭,
露出一張蒼白稚氣卻眼神清明的臉。手中的布團掉在地上。
“陛……陛下……卑……卑職……”他舌頭打結,身體篩糠般抖,
但眼底深處掠過一絲不屬于此世的驚疑茫然——我是誰?我在哪?頭頂飄數字?拍科幻片呢?
!趙高皺著眉,眼神審視。躬身道:“回稟陛下,此衛卒名喚‘荊夜’,新調入戍衛,
笨拙不堪,奴婢這就……”“荊夜?”嬴政打斷。目光掃過那綠光。“近前來。
”荊夜抖得更厲害。我是荊夜?穿越了?還穿成個小兵?兩個侍衛架住他,
按在御榻前冰冷的地面上。“抬頭。”嬴政命令。荊夜僵硬地抬起頭,眼神滿是恐懼與茫然。
嬴政盯著那綠光,一個瘋狂念頭瞬間成型!必須快!“傳……傳國玉璽。
”嬴政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回光返照般的力量撕裂死寂。殿內皆愣。趙高反應最快:“陛下?
您龍體……”“取來!”嬴政嘶吼!咳嗽撕心裂肺,眼神死死盯住趙高!
趙高眼底閃過不解與警惕,躬身:“遵旨。”快步取來金盤。只見盤上四寸見方,
上紐交五龍的白玉大印流轉著王權光澤。和氏璧!受命于天!所有人呼吸一窒。
荊夜也看呆了:真·傳國玉璽!國寶啊!嬴政目光銳利如鷹,越過玉璽,
鎖住荊夜頭頂那點綠光。“荊夜……”聲音微弱,“你……拿起它……”一片死寂!
趙高捧盤的手猛地一緊!李斯瞳孔驟縮!胡亥失聲:“父皇?!
”荊夜徹底懵了:讓我碰拿國玉璽?搞什么?碰壞了把我九族填進去都不夠啊!“拿起來!
”嬴政聲音拔高,帶著垂死野獸般的暴戾!侍衛松開了手。在巨大壓力下,
荊夜本能地顫抖伸手,觸碰到那冰涼神圣的白玉。國寶啊!他指尖一顫。“捧起來!
”命令不容置疑!荊夜雙手笨拙地捧起沉重的玉璽。雙臂發沉,心臟狂跳。
他驚恐無助地看向皇帝:大佬你到底想干嘛?!嬴政眼中瘋狂更盛!嘶聲吼道:“摔碎它!
”三字如驚雷炸響!摔碎傳國玉璽?!瘋了!亡國兇兆!滔天大罪!
趙高、李斯、胡亥全部僵住,臉上血色褪盡!荊夜如遭雷擊,手上的玉璽瞬間變得滾燙!
摔碎它?摔碎這國寶?他驚恐的瞪大雙眼。嬴政枯槁的臉上只有毀滅的瘋狂意志,
那眼神壓垮了荊夜最后理智。好,摔!“啊——!”荊夜崩潰地尖叫,緊閉雙眼,
用盡全力將玉璽狠狠砸向金磚地面!時間仿佛被拉長,玉璽極速墜落。“不——!
”趙高凄厲尖嚎撲空!“哐啷——!!!” 清脆到令人心膽俱裂的聲響回蕩整個宮殿!
傳國玉璽重重砸地!刺耳碎裂聲爆開,無數白色碎片激射飛濺。最大一塊,
帶著斷裂的印紐和殘破“受命于天”字樣的碎片,滾落在御榻不遠處。趙高全身僵住,
死死盯著地上的碎片,臉上肌肉瘋狂抽搐,由極致的驚駭迅速轉為無法遏制的狂喜!“玉碎!
亡國兇兆!天厭秦德!大秦亡了!”他嘶吼著宣告。絕望如瘟疫蔓延,李斯面無人色,
胡亥癱軟在地。“不。”嬴政強撐起身,枯瘦的手臂爆發出驚人力量,
深陷的眼窩中燃燒著熾烈而冰冷的光。他無視地上的碎片,
枯枝般的手指筆直地指向癱軟在地、滿臉淚痕驚魂未定的荊夜。“這不是兇兆。這是天命!
”聲音斬釘截鐵!“玉璽碎于他手,此乃天選新帝!”趙高臉上的狂喜瞬間僵住,
化為驚駭欲絕!“陛下!您病昏了頭!他一個賤卒……”李斯猛地上前一步,
聲音發顫:“陛下!這是褻瀆啊!社稷神器豈容兒戲!”胡亥尖聲叫道:“父皇!
我才是您的兒子!”嬴政目光如冰刺向趙高,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天命所示,
閹奴安敢置喙?”他掃過李斯頭頂刺目的 -80%,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垂死帝王的最后威壓:“李斯!你想…抗天命嗎?”李斯渾身劇顫,被那目光釘在原地,
嘴唇哆嗦著,終是垂下頭,不敢再言。胡亥的尖叫也噎在喉嚨里。
嬴政目光落回荊夜頭頂那微弱卻固執的 **+15%**。聲音變得低啞急促,
只夠近前幾人聽清:“荊夜…握住…最大那塊碎片…舉起來…讓所有人…看見!
”荊夜大腦一片空白,他幾乎是爬著過去的,
顫抖的手抓起那塊冰涼沉重、刻著殘破“受命于天”字樣的最大碎片。他咬著牙,
用盡全身力氣,將它高高舉過頭頂。斷裂的篆字在燭光下反射出冷冽光芒。“看!
”嬴政嘶吼,耗盡最后氣力,“天命所歸!碎片生輝!此乃新帝信物!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高舉的碎片上!斷裂的印紐,殘破的篆字…在搖曳燭光下,
竟似真的流轉著一層朦朧的光暈!是神異?還是錯覺?巨大的震撼沖擊著每個人的認知!
殿內響起一片壓抑的抽氣聲。就在這時一股無形的能量波紋無聲無息地橫掃整個寢殿!
所有人眼前微眩,赫然發現自己竟也能看到旁人頭頂懸浮的數字了!
紅的、黃的、綠的…背叛、中立、忠誠,瞬間無所遁形,驚呼聲在殿內各處響起!
趙高臉色鐵青,眼神怨毒如蛇,死死盯著荊夜手中的碎片。他猛地轉身,
對著殿外厲聲喝道:“侍衛何在!陛下病重失心!拿下此狂徒!格殺勿論!
”必須立刻撲滅這荒誕的火苗!殿門轟然被撞開!數名披甲執銳的侍衛沖入,刀鋒寒光閃閃,
直撲高舉碎片的荊夜!殺氣瞬間彌漫!“誰敢!”一聲暴喝如驚雷炸響!并非來自御榻!
寢殿側門的陰影里,一個高大的身影如鐵塔般踏出!他身著普通侍衛皮甲,面容冷硬如巖石。
他頭頂,一個淡綠色的數字赫然顯現:35%。“蒙常山在此!奉陛下旨意,護持天命!
”他一步擋在荊夜身前,腰刀鏗然出鞘,寒光映亮他堅毅的臉龐。沖入的侍衛腳步猛地一頓,
驚疑不定地看向趙高。趙高瞳孔驟縮,蒙常山?那個沉默寡言、毫不起眼的衛戍小頭目?
他怎么會…他頭頂那數字是為什么是綠色的?嬴政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滿意。他賭對了!
這+35%的忠誠,是他在混亂中唯一能抓住的刀,
他早就知道蒙常山是為數不多沒有跟其他官員有勾連的!
“蒙常山…護住…新帝…”嬴政的聲音低不可聞,氣息急速衰敗下去,
“碎片…即…天命…詔書…”他的身體猛地一軟,重重倒回御榻,雙眼緩緩闔上,
氣息微弱如游絲,仿佛剛才那驚世駭俗的爆發已耗盡了所有生命。蒙常山眼神銳利如鷹隼,
刀鋒指向沖入的侍衛,厲聲道:“陛下口諭:玉璽碎,天命顯。荊夜乃天選新帝,
此碎片即為傳國信物,抗命者,視同謀逆,殺無赦!
”他頭頂的 +35% 綠光似乎更加堅定了一分。沖入的侍衛們面面相覷,刀鋒垂下,
猶豫了。皇帝雖倒,但那“天命”二字和蒙常山手中的刀,重若千鈞。趙高氣得渾身發抖,
指著蒙常山尖嘯:“反了,都反了,蒙常山!你勾結妖孽,意圖謀反!給我殺!殺了他!
殺了那個賤卒!”他狀若瘋魔。幾名明顯是趙高死忠的侍衛,
頭頂猩紅的 -70%、-80%,侍衛眼神一狠,再次提刀撲上!“鐺!”金鐵交鳴!
蒙常山橫刀格開劈向荊夜的一擊,反手一刀迅如閃電,將一名死忠侍衛砍翻在地!血光迸濺!
他怒吼:“護駕!”他身后,另外兩名侍衛(頭頂微弱的 +5%、+10%)一咬牙,
也拔刀加入戰團,擋住其他死忠!殿內瞬間刀光劍影,怒喝聲、慘叫聲不絕于耳!
荊夜癱坐在地,手中的碎片冰涼沉重。他驚恐地看著眼前血肉橫飛的廝殺,
看著御榻上氣息奄奄的皇帝,看著趙高那怨毒扭曲的臉,巨大的荒謬感和恐懼幾乎將他淹沒。
天選新帝?我?剛穿越成小兵,一分鐘不到就要當皇帝?那頭頂的數字…是金手指?混亂中,
李斯眼神劇烈閃爍,他死死盯著荊夜手中那在血光映照下更顯詭異的碎片,
又瞥了一眼御榻上油盡燈枯的嬴政,最后落在狀若瘋魔、指揮廝殺的趙高身上。
他頭頂的 -80%劇烈波動著。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心中滋生:也許…這荒誕的“天命”,
是唯一能壓住趙高這頭惡虎的機會?值得賭一把?“住手!”李斯猛地踏前一步,
用盡力氣嘶吼,聲音壓過了廝殺!他面向混亂的侍衛和驚惶的眾人,
一指荊夜手中高舉的碎片,臉上是豁出去的決絕:“傳國玉璽雖碎,然天命昭昭,
此神物碎片生輝,正是陛下所示天意,荊夜乃天選新帝!丞相李斯…拜見新君!
”他竟率先朝著荊夜的方向,深深躬下身去!姿態恭敬無比!
他頭頂的 -80%詭異地跳動了一下。這一拜,如同巨石投入死水!
殿內激烈的廝殺為之一滯。所有人,包括那些殺紅眼的侍衛,全都驚呆了。
連趙高都難以置信地瞪向李斯:“李斯!你…你瘋了?”蒙常山壓力驟減,
趁機護著荊夜后退幾步,刀鋒上滴著血,警惕地環視四周。荊夜徹底懵了。李斯?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向我行禮?他手中的碎片仿佛變得滾燙起來。
就在這詭異的僵持瞬間,御榻上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
耳中:“荊夜…贏子夜…朕…予你名…予你…天命…活下去…守住…大秦…”話音徹底消失,
始皇帝嬴政,頭微微一偏,最后一絲氣息斷絕。那雙曾洞穿六合的眼睛,永遠地閉上了。
就在這時,趙高發現荊夜頭上的+15%消失了,仿佛從沒出現。他頓悟了,
只有皇帝才沒有數字,因為這是對皇帝忠誠的最直觀表現。荊夜真的成了皇帝,不行,
這個位子只能是胡亥的,趙高臉上瞬間爆發出猙獰:“陛下…駕崩了!
”他猛地指向荊夜和蒙常山,聲音尖厲瘋狂:“是他們,是蒙常山和這個妖孽害死了陛下,
褻瀆神器,弒君謀逆!給我殺,殺光他們,擁立公子胡亥!”“殺!
”趙高的死忠侍衛如同打了雞血,再次瘋狂撲上,胡亥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連滾帶爬躲到趙高身后,尖聲附和:“殺了他們!我是父皇的兒子!我才是皇帝!
”蒙常山眼神一厲,將呆滯的荊夜猛地推向殿角一根粗大的柱子后:“蹲下!握緊碎片!
”他橫刀怒吼,如同暴怒的雄獅,再次迎上數倍于己的敵人!刀光如匹練,瞬間又劈翻兩人!
但對方人數占優,死戰不退!另外兩個頭上微綠的侍衛也浴血苦戰,險象環生。
李斯臉色慘白如紙,皇帝死了!他剛才的豪賭瞬間成了笑話,趙高現在徹底撕破臉了!
他猛地看向柱子后瑟瑟發抖、卻死死握著碎片的荊夜,又看向狀若瘋虎的蒙常山。
他頭頂的 -80% 劇烈閃爍,最終猛地一定,數值竟詭異地變成了 -60%。
一絲狠絕浮上他眼底,他不能輸給趙高。“趙高矯詔!意圖謀反!護衛新君!
”李斯聲嘶力竭,竟也豁出去了,猛地抽出腰間裝飾性的佩劍,胡亂指向趙高。
他對著那些還在猶豫的侍衛和內侍吼道:“蒙常山將軍護持天命!爾等還不護駕!
誅殺叛逆趙高者,封侯!”李斯的倒戈如同又一記悶棍,殿內形勢更加混亂。
一些本就被“天命碎片”和蒙常山的勇猛震懾的侍衛,又見丞相也反了趙高,一咬牙,
紛紛拔刀,竟真的調轉刀口,加入戰團砍向趙高的死忠。
山帶著微弱綠光的侍衛死守荊夜;趙高死忠猛攻;李斯鼓動起來的“勤王派”攻擊趙高一方。
慘叫聲、怒罵聲、刀劍碰撞聲響成一片。血花飛濺,寢殿頓時化作修羅場。
荊夜蜷縮在柱子后,緊緊握著那塊冰涼沉重的碎片,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碎片邊緣硌得掌心生疼。他聽著外面震耳欲聾的廝殺和慘叫,嗅著濃烈的血腥味,
渾身抖得像風中落葉,死亡從未如此之近。他抬起頭,目光掠過混亂血腥的戰場,
落在御榻上那具靜靜躺著的、枯瘦的遺體上。贏子夜…皇帝給了他一個高貴的姓氏,
一個荒謬的“天命”。活下去…皇帝最后的話在他腦中回響。怎么活?
他看著手中碎片斷裂面上那半個模糊的“天”字。求生的念頭如同野火般在他心里竄起!
他不想死!他要活下去!哪怕抓住的是一根稻草,是這荒誕的天命碎片!混亂中,
趙高被幾名侍衛拼死護著,眼看蒙常山勇不可當,自己這邊死傷慘重,
李斯那老狐貍又攪渾水,他眼中閃過一絲陰毒急智。他猛地扯過嚇傻的胡亥,
對著混戰的人群嘶聲尖叫:“停手!都停手!先帝遺體在此!爾等要驚擾圣靈嗎?!
”這招果然奏效,激烈的廝殺為之一滯,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御榻。
對皇帝遺體的尊崇暫時壓過了殺戮的狂熱。就在這瞬間的停滯,“護駕!”蒙常山反應極快,
猛地一腳踹開身前的敵人,一個箭步沖到柱子前,用身體將荊夜嚴嚴實實地擋住。幾乎同時!
“咻!”一支弩箭帶著凄厲的破空聲,從殿側一處厚重的帷幔陰影中射出,
直取柱子后的荊夜,是趙高安排的暗手!“噗!
”弩箭狠狠扎進蒙常山擋在荊夜身前的左肩胛!鮮血瞬間染紅了皮甲,悶哼一聲,
身體晃了晃,卻如山岳般屹立不倒,眼神兇狠如狼,死死盯著箭矢射來的方向。“有刺客!
”“保護新君!”殿內再次大亂,李斯鼓動起來的侍衛們憤怒地撲向帷幔方向。
趙高的死忠則想趁亂再次撲殺荊夜。荊夜看著蒙常山肩頭那顫動的箭羽和涌出的鮮血,
恐懼瞬間被一股更強烈的、求生的憤怒沖垮。他猛地從柱子后站起,不再躲藏,
將手中那塊沾著血污的玉璽碎片再次高高舉起。對著混亂血腥的殿堂,發出嘶啞的吶喊,
聲音壓過了一切嘈雜:“朕乃贏子夜,天命新帝,傳國信物在此!
”他死死盯著趙高那張驚愕扭曲的臉,吼出皇帝的宣言:“逆賊趙高!其罪當誅!給朕拿下!
”“拿下趙高!”蒙常山忍痛怒吼,聲若洪鐘!“拿下逆賊!”李斯立刻尖聲附和!“殺!
”被“天命”和“新帝”之名暫時凝聚起來的侍衛們,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怒吼著調轉兵鋒,
如潮水般撲向趙高及其死忠!人數和氣勢瞬間逆轉!趙高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他看著那被高舉的、染血的碎片,看著洶涌撲來的人群,
看著蒙常山滴血的刀和李斯怨毒的眼神,又瞥了一眼御榻上冰冷的尸體,
終于明白——皇帝用一塊碎玉和一個賤卒的名字,給他,給所有人,布下了一個死局!
他完了!“不——!”趙高發出絕望不甘的嚎叫,瞬間被撲上來的侍衛淹沒。
拳腳兵刃如雨落下,胡亥嚇得屎尿齊流,癱軟在地,被粗暴地捆起。廝殺漸漸停歇,
趙高的死忠非死即降。趙高本人被打得不成人形,像破麻袋一樣被拖到殿中,氣息奄奄。
殿內一片狼藉,尸體橫陳。蒙常山捂著流血的肩膀,單膝跪地,
聲音洪亮而堅定:“逆賊已擒,請陛下示下!
”他頭頂的 +35% 綠光似乎更加穩固明亮。李斯也立刻深深躬身,
姿態無比恭順:“陛下受驚了!逆黨伏誅,請陛下主持大局!”他頭頂的-60%數字,
在血色背景下顯得格外刺眼。贏子夜的目光緩緩掃過一片狼藉的寢殿,
活下去…他做到了第一步。他深吸一口氣,那帶著濃重血腥味的空氣灌入肺腑。
他看向跪地的蒙常山,看向躬身的李斯,
看向殿內所有幸存者驚疑、畏懼、或帶著一絲期盼的目光。
每個人頭頂的數字在血腥中幽幽閃爍,紅的刺目,綠的微弱。“贏子夜”開口,聲音嘶啞,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厚葬…先帝。”“逆賊趙高,矯詔弒君,罪不容誅!
處以車裂極刑,夷其三族!胡亥,同謀,圈禁至死!”“李斯。”李斯身體猛地一顫,
頭垂得更低。“由你…暫理朝政,處理善后。”“蒙常山。”“末將在!”蒙常山沉聲應答。
“統領行宮…及隨行所有衛戍。”贏子夜的目光掃過李斯頭頂的-60%,
最終落在蒙常山那堅定的+35%上,“護朕…周全。”“末將誓死效命!
”蒙常山的聲音斬釘截鐵,擲地有聲。贏子夜不再言語,這只是開始。沙丘的血腥味,
還遠遠沒有散盡。而他頭頂,再無數字,只剩一片深不可測的威嚴。
2 沙丘血影沙丘行宮的血腥味尚未散盡,肅殺之氣已彌漫咸陽。巍峨的章臺宮大殿,
贏子夜高踞帝座,玄色冕服壓在他略顯單薄的肩上,冕旒垂下的玉珠微微晃動,
遮掩著他眼底深處的審視。階下,文武百官肅立。李斯立于文官之首,低眉垂目,姿態恭謹,
頭頂-58%的猩紅數字卻像一道無聲的嘲諷。蒙常山按劍立于武官前列,肩傷未愈,
身姿卻挺拔如松,頭頂+36%** 的綠光穩定而可靠。整個大殿,無數數字懸浮閃爍,
忠誠與背叛,野心與惶恐,構成一張無聲的巨網。“陛下,”李斯出列,聲音平穩,
“趙高逆黨已肅清,其黨羽三百一十七人,皆明正典刑。胡亥公子圈禁于冷宮,有重兵看守,
萬無一失。”他頓了頓,“然國不可一日無君。先帝驟崩,沙丘之變震動天下。臣請陛下,
早日擇定吉日,行登基大典,以安社稷,以定人心。”他頭頂的數字紋絲不動,
仿佛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贏子夜的目光掃過李斯,
又掠過殿內其他重臣頭頂或紅或黃的數字。他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冷峭:“登基?李相國覺得,憑一塊碎了的玉璽,
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名字,天下人就會俯首稱臣?”他舉起緊握碎片的右手,
斷裂的“天”字在殿內天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還是說,李相國頭頂那明晃晃的-58%,
已經替朕說服了天下?”“嗡——”殿內瞬間響起一片壓抑的抽氣聲!所有官員臉色驟變!
陛下…陛下竟能如此直白地點破李斯丞相的忠誠度!
雖然大家自沙丘之后都能看到彼此頭上的數字,但這層遮羞布從未在如此公開的場合,
被最高權力者如此粗暴地撕開!李斯身體猛地一僵,臉色瞬間白了三分,
隨即又強自鎮定下來,但頭頂的-58%劇烈地閃爍了一下,幾乎要跳到-59%。
他深深吸了口氣,頭垂得更低:“臣…臣惶恐!陛下乃天命所歸,沙丘神跡天下共睹!
臣…臣對陛下,對大秦,絕無二心!”他極力辯解,聲音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身邊的幾個心腹文官,頭頂的數字也跟著劇烈波動,皆是深黃或淺紅。
贏子夜沒有理會他的辯解,目光轉向武將一列:“蒙常山將軍。”“末將在!
”蒙常山踏前一步,聲如洪鐘。“隴西急報,月氏部落異動,有叩關劫掠之象。
北地郡守告急。”贏子夜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朕命你,即刻點兵三萬,星夜兼程,
馳援北地。驅月氏于長城之外,揚我大秦天威!可能辦到?”“末將領旨!
”蒙常山毫不猶豫,抱拳應諾,眼神銳利如刀,“月氏蠻夷,膽敢犯境,定叫他有來無回!
末將必不負陛下所托!”他頭頂的綠光穩定而堅定。李斯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蒙常山手握重兵,又得新帝如此信任,被派往邊關…這絕非好事!他立刻出言:“陛下!
王將軍忠勇可嘉,然京師重地,亦需大將鎮守!且王將軍沙丘護駕負傷,
恐不宜長途奔襲……”贏子夜打斷他,聲音陡然轉冷:“李相國是覺得,朕識人不明?
還是覺得王將軍的 **+36%** 忠誠,不足以擔此重任?
”他緊盯著李斯頭頂那刺目的紅字,“又或者,相國更希望看到-58%的人,
替朕去守國門?”誅心之言!李斯如遭重擊,臉色徹底煞白,踉蹌后退半步,幾乎站立不穩。
他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殿內落針可聞,所有官員噤若寒蟬,連呼吸都放輕了。
新帝的手段…太過凌厲!也太…不按常理!贏子夜不再看李斯,目光掃視全場,
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登基之事,容后再議。當務之急,是國政!李斯!
”“……臣在。”李斯聲音干澀。“由你主持,三日內,
將沙丘之變后朝野動向、各郡縣實情、府庫錢糧兵甲之數,條陳清晰,報于朕知。
朕要看到真實,而非你頭頂那-58%想給朕看的。”贏子夜冷冷道。“臣…遵旨。
”李斯艱難地應下。“散朝。”贏子夜起身,玄色袍袖一揮,不再給任何人進言的機會,
轉身大步離去,留下滿殿心思各異、頭頂數字閃爍不定的官員。章臺宮側殿,
臨時辟為贏子夜的書房。空氣中還殘留著新漆和竹簡混合的氣味。贏子夜坐在案后,
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案幾上堆滿了李斯剛剛命人送來的、堆積如山的竹簡卷宗。
繁體古篆看得他眼花繚亂,信息雜亂無章。他煩躁地將一冊竹簡推開,低聲咒罵:“媽的,
這效率…沒有Excel表格要看到猴年馬月了!” 現代靈魂的焦躁感難以抑制。
蒙常山已領兵出城,奔赴北地。殿內只剩下幾名輪值的低級郎官,個個屏息凝神,
頭頂的數字大多是淺黃或淡綠,顯示著謹慎的觀望。贏子夜的目光無意間掃過他們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