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到國外歸來,我養了個男大,決定忘了靳時景。男大轉頭把我視頻發少爺群。【看見沒?
高高在上的豪門千金不過是我玩膩的東西?!俊竟缘暮?,讓她往東不敢往西?!俊酒鹋膬r,
五十萬一張?!俊靖鐐兞x氣,樂子管夠。】靳時景一口氣把照片全買了。他不知道,
三年的強制治療,我已經不記得他的名字。某晚,
靳時景在群里:【照片JPG.】是我一張模糊睡顏照,被他抱著。幾秒后,【已撤回。
】季霄卻看得清清楚楚,在群里發瘋:【靳時景你特么撬我墻角?】轉頭給我發:【大小姐,
滿意了吧?】【人已勾到,速結尾款?!?季霄在群里活躍:【又黏我了。
】【圖片×19】【真煩?!俊緭屩o我刷鞋洗內褲,攔都攔不住。】【哥們羨慕否?
】照片模糊的背影和側臉,動作看得出的乖順。但不難認出是我。畢竟B大前「風云」人物,
無人不知。深夜群內立刻激昂:【握草,可以啊。】【孟?;ǘ急荒阏{教成什么樣了,牛。
】【給兄弟伙指點一二,速度。】群里沉默良久的靳時景:【全要了?!俊疚腋跺X。
】季霄把某人轉賬截圖發過來的時候,我手腕的血還在往出涌。浴缸里的水很快被染紅。
我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只知道。一看到那個熟悉頭像、那個名字。
心口某個地方就在拼命發顫。逃不了,也回不去。爸爸的醫生說,這是創傷應激后遺癥。
推門進來的時候,孟晚柔正看到這一幕。她冷笑:「孟晚月,差不多得了?!埂赴趾澳愠鋈ァ?/p>
」「再做戲,他真的要生氣了?!刮彝现浘d綿的身子。費勁把自己拖出浴缸。
骨頭深處傳來熟悉的刺痛。我身子一軟,強撐著才沒倒下。來到客廳的時候,
傷口已經凝血了。媽媽勸我:「靳家少爺來了,別再甩臉子了。」「算媽求你,
給家里省點心,好嗎?」客廳。靳時景矜貴冷淡,爸爸殷勤遞上茶水:「時景啊,
你爸爸跟我們合作的事......」「讓她倒?!菇鶗r景掃了眼一旁還穿著睡衣的我。
「???哦,好,快!晚月給時景倒茶!」我聽話地端著滾燙茶水過去,卻被孟晚柔一絆。
茶水全潑進了我睡衣里。燙得剛剛凝血的傷口立刻開裂。血水透出睡衣,
一大塊一大塊滲出來。靳時景立刻皺了眉。「哎呀你這孩子!干什么都毛手毛腳,
燙壞了時景怎么辦!」「對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滾下去!」
爸爸推我的時候直接碰到了傷口,我疼得眼淚立刻飆了出來。卻不敢哭出聲。因為,
靳時景的視線冷冷掃了過來。好丟臉。我忍著痛,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笗r景你別生氣,
這丫頭被慣壞了,我們接著談我們的......」靳時景忽地起身。經過我的時候,
他冷冷一笑:「孟晚月,你裝什么?」他掃了眼我手腕血液凝結的傷口?!竿孀詺?。」
「想讓我有什么反應?」2時隔三年,我終于又見到了靳時景。高高在上,冷淡如雪。
仿佛送我去國外治療、把我逼瘋的從來不是他。那時候,出國前夕,
爸爸說:「男女那點事你情我愿,你矯情什么。」「瘋得不成樣子?!箣寢屢矂裎遥骸竿碓?,
你妹妹和時景感情剛穩定,別招惹他們了行嗎?算媽求你?!埂改惚炔簧夏忝妹么蠓狡粒?/p>
我們得罪不起靳家?!埂付c事,媽媽很累了。」所以我有乖。國外三年,忍著不聯系家里。
被捆綁到手腕撕裂,被注射到流血急救的時候。也沒流過一滴眼淚。我哭,他們會不高興的。
靳時景......也會不高興的。可現在。他還是買了我的照片不是嗎?
他一定還心疼我的。一定還在乎我的。3被敲門聲驚醒的時候,
我正把自己蜷縮在房間被子里。眼淚洇濕了枕頭。我打開門,靳時景很不耐煩:「孟晚月,
裝聾?」「不,不是,我沒聽見。」我怎么敢得罪他?!覆徽埼疫M去?」沒等我回答,
他大踏步進來。狹小逼仄的房間一下子擁擠起來。再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抵到門上。
「解釋一下?」「照片。」「耍這種手段,想激將我?」「怎么,以前沒被看夠?
沒被拍賣夠?」當然不是。
我還記得他隨手把我泡在浴缸里、跪在地上給他擦鞋、甚至......的照片轉到群里,
跟他最好的兄弟們分享、拍賣。拍賣來的錢轉給我做生活費。當時他說:「拿去。
不是缺錢嗎?!埂覆挥谜夷忝妹靡!埂府斨颐嬉路幻?,管夠?!埂改阋埠芟硎懿皇菃??
」那段時間,我的照片在少爺圈瘋狂流傳。我一度記得學校里,
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到身上的感覺。指點、譏笑,噩夢一般。我閉了閉眼。
不愿回憶那段痛苦到極致的日子。此刻,我看著靳時景慍怒的眸子。心一動。
他是在......生氣嗎?靳時景卻似乎很想讓我記起來。掐著我下巴的手微微用力。
痛感一瞬襲來?!讣鞠瞿切∽蛹夹g很好?把你調教成這樣?!乖捯魟偮?。
目光落到我脖子后紅痕,眼神一冷。腰間猛地一痛,語氣透著狠厲。「就這么放蕩?!?/p>
「怎么,以前沒刺激夠?」不,不是的。我眼睫翕動。大顆大顆的眼淚砸下來,
落到他手背、掌心。靳時景看見我紅腫的眼睛,指尖一顫。有一瞬的觸動。這時,
傳來敲門聲?!笗r景?你在里面嗎?」靳時景終于松開了我。門開了。
孟晚柔當著我的面撲到靳時景懷里。「你送我的限量款項鏈我收到啦?!?/p>
「可是怎么戴都戴不好......」「笨。我幫你。」明明最煩小女生嘰嘰喳喳。
靳時景今天卻難得的好脾氣。還耐心抬手,幫她擦去唇邊溢出的顏色。「當著外人的面,
還這么任性。」他指尖一頓,眼神一深:「還是......想我再懲罰一下?」
明媚嬌俏的少女紅了臉,「姐姐還在呢......」眼神卻不自覺在我們身上打轉。
「你們剛剛...在做什么。」「沒什么?!箵е贤砣峤涍^我的時候,
靳時景語氣冷淡疏離:「以后沒什么事,不需要單獨找我?!埂竿砣釙桓吲d?!?/p>
4靳時景要走的時候,所有人都去送他。我忽然想起什么,回房找出那幅巨大的油畫。
在他的車駛離別墅的最后一刻追上了他。外面在下雨。我渾身濕透,
追上去的時候腿部一陣熟悉的刺痛,身子一軟。卻被人扶住。抬頭。是他下意識扶住了我。
靳時景手一僵,又冷冷松手。我徹底摔倒在地上。手里的東西砸在地上發出重重聲響。
靳時景終于看了過去。那是一副巨大的人像畫。最黏膩那年,我們在渡橋過情人節。
他送我999朵玫瑰,畫師給我們免費畫的畫像。時隔良久,
依然記得被圍觀群眾艷羨的目光。過去那么久,它還是那么新。我鼓起勇氣,
對上那不耐的眼神。終于開了口?!肝蚁雴?.....」「這是你落在我這兒的東西嗎?」
「如果是的話,我想,還給你比較好?!菇鶗r景眸色一變。繼而嗤笑。「新學的招數?」
「孟晚月,你裝什么?」他手挑起我的下巴,那雙深邃的眸子似乎要看進我的心里。
像過電一般。我不敢反抗。媽媽說,得罪了他,全家都會麻煩的。我要乖。哪怕不知道,
自己眼眶已經因緊張顫得盈滿了眼淚?!肝抑皇怯X得...」「物歸原主比較好?!?/p>
「它不是我的了。」靳時景眸色微動。久久的對視。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靳時景移開視線。語氣更冷:「既然不是你的?!埂改蔷腿拥?。」「哦,好?!?/p>
我沒想那么多,乖乖把整幅畫都扔到了垃圾箱?!高旬敗挂宦?。靳時景走了。
我聽見身后重重的摔車門聲。奇怪。5我淋雨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客廳的燈卻亮著。「你還有臉回來?」爸爸一個抬手,我整個人被打到地上。耳邊轟隆隆的。
「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勾引靳時景,你裝什么可憐!」「孟晚月,你就那么不知廉恥!」
「沒了男人你是活不了了嗎!」「要不是我們把你接回來,能有你現在的好日子?」
媽媽急得扶我:「晚月啊,怎么就這么不懂事呢?」「靳時景不是你能肖想的,
為什么要跟你妹妹耍心機!」「都是女人,你當媽媽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嗎?
「你妹妹回來哭了一整晚,眼睛都哭紅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妹妹,
她還那么小......」我抬頭。身上黏糊糊的雨水還未干透。膝蓋上還有摔傷的血漬。
聲音干啞:「媽,我只是想把他的東西還給他......」「我不知道妹妹她會生氣?!?/p>
「別怪我好不好?」又是一巴掌狠狠扇下來!我強忍著,牙都咬碎了才沒能哭出來。一抬頭。
是孟晚柔。她紅腫的眼睛像無辜的兔子。爸爸媽媽就站在一旁,攔都沒攔一下?!赶沦v!」
「我真想不到,算計我的居然是我的親姐姐!」親姐姐?
耳邊又回響起自從回到這個家后總能聽到的話——【你本來就比不上晚柔性子大方,
要多跟她學學知道嗎?】【你這個做姐姐的怎么還比不上妹妹?】【晚月啊,
說出去你真不像我女兒,你看看晚柔,女孩子就是要活潑可愛一些?!俊菊礻幊脸恋?,
像什么?】可是爸爸媽媽。為什么國外三年治療。你們一次電話都沒打過我呢。
被關進陰冷潮濕的地下室。我多么希望你們能打個電話給我啊??墒菦]有。一次都沒有。
我只收到過三次孟晚柔寄來的信。信里夾著你們一家三口的新年合照。笑得那么甜。
挨得那么近。沒有我的位置??擅髅魑腋筒钜粴q啊。我被孟晚柔拖到了家門外。
狠狠摔在地上。三年的捆綁治療掏空了我的身體,我已經沒力氣反抗?!覆皇菒垩b無辜嗎?!?/p>
「那你就在這里好好面壁思過吧?!雇饷骘L涼得刺骨。爸爸冷冷看我一眼就轉身回房。
媽媽嘆息:「也好。」「晚月,這次是你不對,媽媽也站不了你這邊。」
「你就在這里好好反省,什么時候你妹妹氣消了,什么時候再回來。」6好餓。
我游蕩在大街上。沒有一個人。只有渡橋的燈還亮著。鬼使神差地。我站上了橋。
迷迷糊糊往下望。湖水黑黑的,路燈在水面照出亮光。像當年那輪月亮。當初,就是在這,
我撿到了靳時景?,F在,是他不要我了。手機里空空如也。沒有一條信息。此刻。
我看著湖面那輪明月。它一定很幸福對不對?跳下去就好了。月亮就永遠是我的了。
「孟晚月!」「你干什么?!」我是在做夢嗎?為什么會聽到靳時景的聲音。一定是太累了。
直到落入一個滾燙的懷抱,聽見劇烈的心臟跳動聲。抬頭。我看到靳時景的車停在路邊。
他胸膛急劇起伏。那雙冷靜的眸子第一次出現緊張的裂痕。像當年那樣。原來,是真的。
我忍不住縮在他懷里,尾音都帶了哭腔?!附鶗r景......」「我找到月亮了。」
「它沒丟。」靳時景身子一僵。忽地一把推開我。眼底已恢復一片清冷。
「你的招數真是越來越推陳出新了?!埂竿砣嵴f得果然沒錯?!埂改氵@種貧民窟長大的人,
骨子里永遠都洗不掉卑賤下流的本性?!刮疑碜右活?。忽地,又聽到一聲懶懶的聲音:「喂,
松開?!挂惶ь^。是季霄。我忘了。我現在是季霄的女朋友。靳時景,我根本不能,
也不該招惹。我被扯到季霄身邊。他在我臉上啄了一下:「寶貝,不是讓我來接你,
這是什么情況?」男生占有似的和我十指相扣。又抬眼看靳時景。我這才看到。
自己把發給季霄的【來接我】的定位短信同時發給了靳時景?!笇Σ黄?.....」
我噙著眼淚,不知所措:「我是要發給我男朋友的。」「是我發錯了?!?/p>
靳時景的眼神一瞬冷了下來。【卡點】抓著我的手,松開。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錯。
詭異的沉默。良久。他嘲諷:「管好你女朋友。」「就算要尋死也別在這兒?!?/p>
「別臟了渡湖的水。」7酒店。季霄幫我擦干頭發,試了試杯子水溫。又遞到我嘴邊。
「就非得這么干?」我置若罔聞,拿季霄手機翻著群里那些照片。季霄選的角度很好。
每一張都很卑微,很討好。像極了過去我對靳時景那樣。卑賤到骨子里,任他予取予求。
靳時景不常在群里發言。只有季霄發了我全部照片那次。他一擲千金買了全部。
我才看到后面還跟著一句話?!舅腥?。】【聊天記錄刪了。
】【別讓我看到誰手機里有留檔?!俊净蛘咄庑埂!俊痉駝t,知道后果。
】有什么東西一顆顆砸到手背。我發現自己居然會掉眼淚。我抬頭:「季霄。
我雇你當我男朋友不是讓你跟我說這些的?!埂肝抑皇窍敫阏f。」
「我好像病得越來越嚴重了?!埂肝液ε?.....自己撐不到那天?!乖趺磿缓ε履兀?/p>
他是我人生全部的光啊。那是我剛認祖歸宗第一年。孟晚柔討厭我。爸爸媽媽對我有隔閡。
我費了好大力,也融不進那個家。十八歲生日,一個人在房間吃完一碗冷掉的長壽面后。
我游蕩出了門。我想看月亮。只有月亮不會嫌棄我前十八年臟。可是。我沒看到月亮,
卻看到男生在橋上燒紙錢。灰燼都飛進了河里。月亮臟了。下一秒。
我看見男生要抬腳往下跳。「不要!」我下意識上手去拽,卻沒想到直接連人抱著滾了下來。
口袋里剛剛給自己買的一束便宜的花,都被碾碎了。花瓣零落地散到地上?!改銊e想不開,
什么事情都會過去的,活著就都有機會,你......」他整個人都蒙了,
反應過來后冷冷推開我:「嘴里嘰里咕嚕說什么?」他嫌棄盯著地上那堆花瓣:「亂扔垃圾,
一百元一次。」我抬頭。男生漂亮的眸子皺得不成樣子。手指夾著煙。嗆得我咳出眼淚。
眼淚跟著嘩啦啦掉出來?!肝?,我沒錢,你別罰我......」「水做的?
吼你一句這么受不住?!鼓猩m這么說,皺眉掃我一眼。還是滅了煙。
我試探:「你......很冷嗎?」他的身子都在抖?!肝彝馓捉枘愦┌?。」他太高,
一米八七的個子我踮起腳都夠不到。男生冷冷夾著熄了的煙。就這么看著我費力夠著。
那張單薄又破洞的外套被我費勁披到他肩上。搖搖欲墜,滑稽又好笑。
就像大人偷穿了小孩衣服?!负眯??」「啊,沒有....」話音剛落。
一雙灼熱堅硬的大掌穩穩拖住我。往上一托。那外套終于搭在了他身上。
他的溫度也滾滾襲來。熱度自胸口傳遞。熱源在心口?!感∑ê?,以后別什么閑事都管。」
「算我倒霉,送你回家。」「那,你別哭了,我媽媽說了,難過的時候看看月亮,
月亮什么事都能解決的?!埂负??!顾托?。「你多大了?」「是真的。」我執拗。
離他這樣近。在他眼睛里。能看到我閃爍的眸光。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靳時景笑。笑著笑著。
他眼睛就紅了。后來我才知道。那晚是他媽媽頭七。
而他父親正在高級宴會廳與另一個女人高調訂婚。他想和媽媽一起離開。
靳時景總是冷淡寡言。卻耐不住我的攻勢。小太陽一般纏著他,他漸漸融化冰冷。后來,
在無人樓梯拐角,他輕輕在我唇角落下一吻的時候。我心快要化了。他勾唇。抬起我下巴。
力度大了些。眼神沾著濃烈占有欲。呼吸交纏。「小屁孩。」「睜眼。」「我要你看著我?!?/p>
后來國外那么痛,那么苦。衣不蔽體,食不飽腹,痛苦治療的每個日夜。靠那一抹亮光,
我撐過了一次又一次。8凌晨三點。我拋下季霄。
一個人在垃圾桶終于翻出了那幅巨大人像畫。還好。沒丟。病發作得太重的時候,
我會分不清現實夢境。會忘掉很多很多事情??伤荒軄G。是命。抱著臟兮兮的它,
我一個人游蕩在孤零零的大街。月亮柔和的光第一次照到我身上。像靳時景照耀我那樣。
我也以為他會永遠、只照耀我一個人??稍铝两K有不屬于我那天。我還記得那場畢業典禮。
那時,孟晚柔站在她巨大的油畫作品中間,被閃光燈和爸爸媽媽包圍。她幾乎擁有一切了。
我心底劃過失落,但仍捧著鮮花過去。想獻給她。孟晚柔卻當著眾人的面高調宣布,
靳時景是她的男朋友。她甜蜜依賴地摟著靳時景,畫面美好得一點都不真實。
明明十幾個小時前,他的唇觸碰我唇上的溫度還那么清晰。
靳時景清冷的眼神落到臺下的我身上。短暫停留。然后。不加猶豫地離開。那一瞬,
我幾乎僵硬到不能思考。玫瑰的刺扎進了手心。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心,好像在流血。
畢業典禮結束那晚。我把自己泡在房間冰冷的浴缸里。樓下客廳里,靳時景和孟晚柔,
還有爸爸媽媽一起慶祝。笑聲那么吵。那時候我的心里在想。老天。如果你能夠把他還給我。
我愿付出任何代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靳時景醉醺醺躺在我床上。
我顫抖著掀開被子。靳時景的睡顏像我夢里幻想過無數次那樣。高高在上,清冷如月。這次,
我要月亮為我而來。且,只為我。我抱緊了他。然后,顫抖地碰上那雙唇。
滾燙的觸感那么熟悉。我忍不住呢喃:「時景......」老天,你果然不薄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