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沈青舟的女裝照片拍在他面前:“五十萬分手費,否則我發校園網。
”他慢條斯理戴上假睫毛:“成交,但你要兼職我的化妝師。
”全校女生都嫉妒我能接近校草,卻不知我每天在幫他畫眼線。
直到他百萬粉絲的美妝賬號意外曝光,視頻里我正給他粘假睫毛?!芭P槽!
沈青舟的女朋友是他男粉?”我連夜刪光所有女裝照,他卻堵住我:“刪一張賠十萬。
”兩年后我的美妝品牌被神秘資本收購。新老板摘下口罩的瞬間,
會議室靜得能聽見針掉:“蘇總,要么當我女朋友,要么我收購你公司。
”沈青舟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距離我的鼻尖大概只有十公分。
他身上那股子清冽的雪松調香水味,混著一點高級粉底的脂粉氣,劈頭蓋臉地罩下來,
有點讓人窒息。他微微歪著頭,那雙被眼線勾勒得格外惑人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幾乎要掃到我臉上?!疤K眠,”他開口,聲音壓得低低的,
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像羽毛搔刮著耳膜,“我好看嗎?”我喉頭滾了滾,
捏著假睫毛鑷子的指尖有點發僵。好看?廢話!這張臉,
配上他此刻描畫得極其精致、雌雄莫辨的妝容,簡直是行走的核武器,殺傷力爆表。
可這話能說嗎?
尤其在這種詭異的情境下——學校那間廢棄的、堆滿雜物的戲劇社更衣室角落,
空氣里浮動著灰塵和化妝品混雜的甜膩氣味。我猛地吸了口氣,
強迫自己把視線從他過分蠱惑的臉上撕開,聲音干巴巴地擠出牙縫:“別動!再動戳瞎你,
我可不賠錢!” 鑷子尖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薄薄的眼皮,
試圖把手里那片柔軟的黑色羽毛精準地粘上去。他居然真的不動了,
只是嘴角微微向上彎起一個極細微的弧度,眼底那點促狹的笑意,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漾開一圈圈讓人心慌的漣漪。時間仿佛凝固在這逼仄的空間里。
每一次鑷子尖端接觸他皮膚那微涼的觸感,都讓我后背的汗毛豎得更直一些。
他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手腕,癢得鉆心。好不容易把右眼的假睫毛服服帖粘牢,
我幾乎是彈開一步,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感覺像剛跑完八百米?!案愣ㄒ恢?!
” 我聲音有點虛。他慢悠悠地睜開眼,對著角落里那面蒙塵的舊鏡子左右照了照,
挑剔地審視著?!班?,還行?!?他評價道,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
隨即從化妝包里精準地捻出另一片假睫毛遞給我,“左眼,注意角度,要翹一點。
”我認命地接過,重新湊近。心里翻江倒海,無數個念頭咆哮著撞成一團亂麻:蘇眠啊蘇眠,
你真是出息!想當初,你可是捏著他的“命門”,氣勢洶洶殺上門去敲竹杠的狠角色!
怎么就淪落成這大少爺的專屬“妝娘”了?還他媽是義務勞動!記憶不受控制地倒帶,
清晰地閃回到那個改變一切的午后。那天,空氣悶得像個蒸籠。
我揣著剛打印出來、還帶著打印機熱度的照片,心臟在胸腔里擂鼓,手心汗津津的。
照片的主角,
正是眼前這位穿著洛麗塔蓬蓬裙、戴著金色假發、妝容精致得無可挑剔的沈青舟。
背景是市中心一家網紅美妝店的試妝區,水晶吊燈的光落在他身上,美得驚心動魄,
也驚悚得讓我大腦宕機了好幾天。照片的來源純屬意外。我在那家店打工,負責整理試妝區。
那天清場,我鬼使神差地挪開角落一個巨大的、用來放備用假發的硬殼紙箱,
打算清掃下面積的灰塵。結果灰塵沒掃到,
倒是掃出來一個被遺忘在角落的、已經關機的手機。大概是哪個顧客試妝太投入落下的?
我下意識按了開機鍵,屏幕亮起,沒有密碼鎖,壁紙是一片純黑。然后,
我就看到了相冊里那一組……打敗我認知的照片。沈青舟,
清冷孤高、被全校女生奉為神祇的校草沈青舟,竟然……是個女裝大佬?
還是技術爐火純青、美到模糊性別的那種!那沖擊力,
不亞于在我平靜(且貧窮)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核彈。震驚過后,
一個大膽又有點卑鄙的念頭,像藤蔓一樣迅速纏繞住我的心臟——缺錢,太缺錢了。
下學期的學費還沒著落,兼職那點杯水車薪根本不夠看。于是,
就有了戲劇社更衣室這歷史性的一幕。
我捏著那張精心挑選、角度完美、能清晰辨認出是他本人的女裝照片,“啪”地一聲,
拍在他面前的舊化妝臺上。劣質的木板震得嗡嗡響,揚起一小片灰塵?!吧蚯嘀郏?/p>
”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酷無情,像電影里的黑幫大姐頭,“五十萬!分手費!
少一分都不行!否則……” 我故意停頓,加重威脅,“我立刻把這張照片發校園論壇,
標題我都想好了——‘驚!高嶺之花沈校草不為人知的秘密癖好!’”時間仿佛靜止了。
更衣室里只有我略顯粗重的呼吸聲,還有窗外隱約傳來的籃球砸地的砰砰聲。
沈青舟當時在做什么?他正對著那面破鏡子,
慢條斯理地往自己左眼上粘一副極其夸張的、綴著小水鉆的假睫毛。聽到我的話,
他那雙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連一絲停頓都沒有。鑷子尖端穩穩地夾著那片假睫毛,
精準地貼在他完美的眼線上。他甚至對著鏡子,微微調整了一下角度,
讓那幾顆水鉆折射出更璀璨的光。做完這一切,他才慢悠悠地轉過身,
目光落在我拍在桌上的照片上。那眼神平靜得像深秋的潭水,一絲波瀾也無。他拿起照片,
指尖在照片上他女裝的裙擺處輕輕摩挲了一下,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然后,他抬起眼,
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完整地落在我臉上。那眼神帶著一種穿透性的審視,
銳利得讓我幾乎想后退一步。就在我以為他要暴怒、或者冷笑著讓我滾蛋的時候,他開口了。
聲音清冷,沒什么情緒,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成交。”“啊?” 我懵了,
準備好的后續威脅詞卡在喉嚨里。這么爽快?五十萬?。〔皇俏迨畨K!
他隨手將那張照片放在一邊,仿佛那只是張無關緊要的廢紙。然后,
他拿起桌上另一副更自然款的假睫毛,遞向我,動作自然得像在遞一支筆?!安贿^,
” 他看著我,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里面似乎閃過一點我看不懂的、類似……興味?
的光芒,“你得兼職我的化妝師。照片,包括以后的所有‘工作照’,
在你完成‘服務期’之前,由我保管?!彼崃送犷^,補充道:“友情提示,我要求很高,
手殘黨退散。當然,做不好,服務期無限延長?!蹦且豢?,
我感覺自己像只主動撞進蜘蛛網的飛蛾。五十萬的誘惑太大,
大到讓我鬼迷心竅地忽略了那“無限延長”四個字背后可能是個無底洞。
我稀里糊涂地點了頭,從此踏上了沈大校草的專屬“妝造師”這條不歸路?!皣K,蘇眠,
你發什么呆?手抖成這樣,想給我畫個煙熏熊貓眼?
” 沈青舟帶著點戲謔的聲音把我從回憶里猛地拽了回來。我一個激靈,
才發現鑷子尖離他眼皮只有零點零一公分。趕緊穩住心神,屏住呼吸,
把那片該死的假睫毛小心翼翼、穩穩當當地粘在了他左眼上。“好了!
” 我如釋重負地退開兩步,像完成了一項拆彈任務。他對著鏡子左右轉了轉臉,
檢查著整體效果。鏡子里的少年,五官輪廓被妝容修飾得更加立體深邃,眼波流轉間,
帶著一種超越性別的、驚心動魄的美。他今天要拍的,據說是某個小眾國風彩妝的新品推廣,
主題是“月下謫仙”。這身月白色的廣袖長袍,配上他此刻清冷又帶著點妖異感的妝容,
簡直絕了?!班?,勉強過關?!?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寬大的袖擺,
那股子清貴疏離的范兒又回來了,仿佛剛才那個任我擺布的人偶不是他。“下午沒課,對吧?
老地方,別遲到。今天要拍三套。”他說完,也不等我回應,
徑自從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帆布包里拿出一個普通的黑色口罩戴上,又扣上一頂鴨舌帽,
瞬間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沒什么情緒的眼睛?!爸懒?,老板。
” 我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開始收拾散落在化妝臺上的瓶瓶罐罐。他拉開門,
身影消失在門外,留下滿室殘留的雪松香和化妝品的氣息。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疲憊感后知后覺地涌上來。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啊啊!眠眠!快看!沈青舟!
他剛從戲劇社那邊出來!天吶,他今天穿那件白襯衫簡直帥炸了!我要死了!
”我剛走出戲劇社那棟舊樓,就被埋伏在花壇后面的閨蜜姜未晞一個猛撲,
差點把懷里的化妝包撞飛。她死死抓著我的胳膊,激動得滿臉通紅,
眼睛死死盯著沈青舟遠去的背影,像餓狼盯著肉?!芭??!?我面無表情,
揉了揉被她掐疼的胳膊。帥?是挺帥。
到他等下要換上那套月白色長袍、戴上假發髻、眼尾還要被我點上嫣紅的胭脂……再帥的臉,
看多了,尤其是在那種詭異的“工作狀態”下看多了,也只剩下麻木。“哦?!
你就一個‘哦’?!” 姜未晞難以置信地瞪著我,像看一個外星人,“蘇眠!
那可是沈青舟!全校女生的夢!他剛才離你那么近!你就沒點感覺?心跳加速?小鹿亂撞?
”感覺?感覺就是胳膊快被她掐斷了。我翻了個白眼:“大姐,清醒點,偶像劇看多了吧?
人家是天上月,我們是地上泥,隔著銀河系呢。撞什么撞,小心撞成腦震蕩?!薄扒?!
沒情趣!” 姜未晞撇撇嘴,隨即又神秘兮兮地湊近,壓低聲音,“誒,說真的,眠眠,
你不覺得奇怪嗎?你最近怎么老往戲劇社跑?還總能‘偶遇’沈青舟?老實交代,
是不是有什么……嗯哼?” 她促狹地朝我擠眉弄眼。我心頭一跳,面上卻穩如老狗,
甚至故意嘆了口氣,擺出無比哀怨的表情:“唉,別提了。還不是為了我那點可憐的學分!
被輔導員抓壯丁了唄,負責整理戲劇社那些積了幾百年的破道具和舊劇本,
灰塵都能把我埋了!至于沈青舟?人家是戲劇社的掛名‘門面擔當’,
偶爾來視察一下‘民情’,我撞見純屬倒霉!” 這套說辭我早就準備好了,滴水不漏。
姜未晞將信將疑:“真的假的?整理舊物能整理得紅光滿面?我看你最近氣色不錯啊!
”廢話!天天近距離觀摩頂流(雖然是美妝頂流)神顏,
還拿著他預付的“巨額”定金(雖然大部分要用來交學費),氣色能不好嗎?我心里吐槽,
嘴上卻一本正經:“那是累的!虛火上升懂不懂?行了行了,別八卦了,
我下午還得去給資本家打工呢,遲到要扣錢的!”我掙脫開她的魔爪,
抱著我的“作案工具”化妝包,腳底抹油溜了。留下姜未晞在后面跳腳:“蘇眠!
你給我等著!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瞞著你的事可大了去了,我的好閨蜜。
我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加快腳步。想到下午還有三套妝造等著我,
感覺剛松快一點的心情又沉重起來。沈青舟那家伙,在工作上絕對是個魔鬼甲方,吹毛求疵,
精益求精,一個眼線畫得不夠流暢都能讓我返工十遍。下午的拍攝地點,
在郊區一個剛開發、人跡罕至的仿古園林。
沈青舟的小團隊效率極高——司機兼保鏢兼搬運工的李叔,
寡言少語但力氣驚人;攝影師阿Ken,技術一流,脾氣火爆,
對光線和角度有著近乎偏執的要求;還有偶爾來幫忙打光的助理小楊。我混跡其中,
主要任務就是伺候好沈大爺這張臉?!胺鄣?!再壓一下T區!反光了!”阿Ken舉著相機,
頭也不抬地吼道。我趕緊拿起粉撲,湊近沈青舟。他微微垂著眼,配合地略低下頭。
陽光穿過園林雕花的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的皮膚在自然光下好得不像話,
細膩得幾乎看不見毛孔。我屏住呼吸,用粉撲輕輕按壓他鼻梁和額頭。
指尖不可避免地偶爾蹭到他溫熱的皮膚,每一次細微的觸碰,都像帶著微弱的電流?!把塾?!
左邊暈染得不夠自然!層次!我要層次感!”阿Ken的咆哮再次響起。我趕緊拿起刷子,
沾了更淺一號的珠光色,小心翼翼地在他左眼眼尾處疊加暈染。沈青舟配合地閉上眼。
他閉眼的樣子,少了幾分平日的疏冷,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安靜得像個孩子。
只有我知道,這安靜的表象下,藏著怎樣一個驚世駭俗的秘密和一顆為了家人拼命努力的心。
他妹妹的病,像沉重的枷鎖,壓在他年輕卻過早承擔的肩膀上。“好!完美!保持住!
”阿Ken終于滿意地喊了一聲,咔嚓咔嚓的快門聲密集響起。趁著換下一套造型的間隙,
沈青舟走到角落的休息椅坐下,拿起水杯喝水。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隨手扯了扯高領內搭的衣領透氣。我拿著吸油紙和定妝噴霧走過去。“累嗎?
”我隨口問了一句,習慣性地抽出一張吸油紙,輕輕按了按他鼻翼兩側。
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眼神有點疲憊,但還算溫和。“還好。”他聲音有點啞,
大概是剛才配合拍攝擺動作時喊了幾嗓子。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我手里拿著的定妝噴霧,
“這個牌子……上次你說有點拔干?”“嗯,”我點頭,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
“特別是帶妝久了,臉頰這里會有點緊繃感。下次換我之前給你推薦的那款保濕型試試?
” 不知不覺,我們之間的對話,已經從最初的公事公辦、劍拔弩張,變得自然了許多,
甚至會交流起這些瑣碎的產品體驗。畢竟,
我算是他“秘密事業”里最核心的知情者和參與者了?!昂?。”他應了一聲,閉上眼睛,
等我給他噴定妝噴霧。細密冰涼的水霧落在他臉上,他微微仰著頭,
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輕輕滑動了一下,脖頸的線條流暢而脆弱。陽光跳躍在他濕潤的睫毛上。
那一刻,我心底某個角落,像是被這安靜的畫面輕輕撞了一下,
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拋開那五十萬的“交易”和“威脅”,
拋開他那層高冷校草的外殼,此刻的他,更像一個疲憊卻仍在堅持的普通人。“蘇眠。
”他突然開口,聲音在水霧里顯得有些朦朧?!班??”我停下動作。他睜開眼,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透過還未消散的細密水珠看著我,眼神很專注?!爸x謝你?!彼f,
語氣很認真,不是客套的那種。我愣了一下,隨即有點不自然地別開臉,
假裝低頭整理噴霧瓶?!爸x什么?拿錢辦事而已。老板滿意就好?!?嘴上這么說,
心里那點漣漪卻似乎擴大了一圈。他幾不可聞地低笑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拍攝一直持續到夕陽西下。收工時,大家都累得夠嗆。
阿Ken招呼著李叔和小楊趕緊收拾器材。沈青舟去換回自己的常服。我坐在石凳上,
揉著酸痛的腰和手腕,整理著攤開一地的化妝品,手機就放在旁邊的石桌上。突然,
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是姜未晞發來的微信,一連串感嘆號:【未晞晞晞?。?!
快看學校大群!?。?!爆炸新聞啊啊啊啊啊?。。。∩蚯嘀郏。。。∷。。?!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心臟,手腳冰涼。幾乎是條件反射,
我手忙腳亂地點開那個平時屏蔽消息的、幾千人的年級大群。消息像爆炸一樣瘋狂刷屏,
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文字。但那些被不斷轉發的圖片和短視頻封面,卻像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進了我的視網膜!視頻封面,赫然是沈青舟!他穿著上午那套月白色的古裝,
妝容精致絕倫,眼尾那抹嫣紅在封面上都顯得格外刺眼!
而視頻的標題更是觸目驚心——【爆!千萬粉絲神秘美妝博主“青鸞”真身曝光!
竟是A大校草沈青舟?!】嗡——!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沖上了頭頂,
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凈凈。我手指顫抖著,幾乎握不住手機。完了!
我腦子里只剩下這兩個字在瘋狂尖叫。怎么會?怎么暴露的?明明那么小心!
拍攝地點這么偏僻,團隊都是簽了嚴格保密協議的!就在這時,
一段只有十幾秒的短視頻被瘋狂轉發。我顫抖著指尖點開。畫面明顯是偷拍的,角度刁鉆,
畫質有些晃動。背景正是這個仿古園林的一角。鏡頭里,沈青舟微微仰著臉,閉著眼睛。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我!我手里拿著定妝噴霧,正對著他的臉噴!
雖然畫面里我的側臉被沈青舟擋住了大半,但那件我常穿的薄荷綠衛衣,
還有我扎馬尾用的那個獨特的彩虹色發圈……熟悉我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視頻很短,
瞬間結束。但評論區已經炸開了鍋,信息像海嘯一樣涌來:【臥槽?。。。。?!
真的是沈青舟????????。?!】【青鸞???
那個從不露臉、技術封神、粉絲幾百萬(說千萬的夸張了)的美妝博主青鸞???是沈青舟?
!我裂開了?。。?!】【等等!視頻里給他噴噴霧那女的誰啊?看著有點眼熟?】【靠!
那不是我們系那個叫蘇眠的嗎?金融系的!】【驚天大瓜!沈青舟的秘密女友是他男粉???
不對,是女助理?化妝師?】【啊啊啊啊啊我的男神!
他居然……居然……(心情復雜無法形容)】【所以沈校草私下是玩這個的?
這也太……幻滅了吧?】【樓上懂個屁!這叫藝術!青鸞大神的技術那是頂尖的好嗎!
】【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蘇眠!她怎么會在那兒?還離那么近?!他們什么關系?!
】無數條信息瘋狂滾動,無數個問號和驚嘆號像冰雹一樣砸在我眼前。
我的名字“蘇眠”被反復提及,和沈青舟緊緊捆綁在一起,
暴露在全校甚至可能更廣的目光之下。那些評論,有震驚,有質疑,有鄙夷,有獵奇,
更多的是鋪天蓋地的八卦和惡意揣測。巨大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幾乎窒息。
完了!徹底完了!沈青舟的秘密,以最不堪、最猝不及防的方式,被撕開在所有人面前!
而我,作為他“秘密事業”的同伙(至少在別人眼里絕對是),也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怎么辦?沈青舟會怎么樣?他會不會以為是我泄露的?
五十萬”和“無限期服務”的協議……還有他妹妹……巨大的壓力和責任讓我幾乎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腳步聲。我僵硬地回頭,看到沈青舟已經換回了簡單的白T和牛仔褲,
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陰沉冰冷,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他大步走過來,
一把奪過我手里的手機,目光掃過屏幕上那爆炸性的視頻和評論??諝夥路鹉塘恕?/p>
他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讓周圍的溫度驟降。阿Ken和李叔他們也都停下了動作,
驚疑不定地看著我們這邊,顯然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沈青舟死死盯著屏幕,
下頜線繃得緊緊的,捏著手機的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幾秒鐘的死寂后,他猛地抬起頭,
那雙總是帶著點慵懶或戲謔的眼睛,此刻深不見底,翻涌著冰冷的、被背叛的怒火,
直直地刺向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錐。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他果然懷疑我了!
“不是我!”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和尖銳,“沈青舟!
不是我泄露的!我發誓!我沒有!”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銳利得像是要剖開我的皮囊,
看到我靈魂深處去驗證真假。那冰冷的審視,帶著被背叛的痛楚和滔天的怒火,
幾乎將我釘在原地。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難熬。
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他那目光的壓力,心臟狂跳得要從喉嚨口蹦出來時——“我知道不是你。
” 沈青舟終于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像砂紙磨過粗糙的木頭。他眼底翻騰的怒火并未平息,
卻奇異地摻雜進了一絲……更深的疲憊和無奈?他捏著手機的力道松了些,但指節依舊泛白。
“視頻拍攝的角度,在我們團隊后方的高處。當時,”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不遠處還在驚愕中的阿Ken和小楊,“我們的人都在固定機位前。”他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里面只剩下冰冷的決絕?!笆怯腥烁覀?,或者……早就蹲守在那里了。
” 他的目光越過我,投向園林入口的方向,眼神銳利如鷹隼,帶著徹骨的寒意。
不是內部泄露,而是被跟蹤偷拍了!這個認知讓我稍微松了口氣,
但隨即更大的恐懼攥緊了我——是誰?目的又是什么?沈青舟沒再看我,
他迅速操作著我的手機,動作快得只剩下殘影。幾秒鐘后,他把手機塞回我手里,
語速快而冷靜,
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把你手機里所有關于我的照片、視頻、聊天記錄備份,
立刻、徹底刪除!一點痕跡都不要留!云端、本地、回收站,全部清空!現在!
”我被他語氣里的緊迫感震住,下意識地點頭,手指卻因為后怕和緊張而僵硬得不聽使喚,
解鎖屏幕都劃了好幾次。“快點!” 他低喝一聲,眼神如刀。我手忙腳亂地點開相冊。
里面有一個專門加密的文件夾,名字就叫“甲方素材”。
里面全是這段時間我給他化妝時拍的參考圖,或者他造型完成后我順手拍的“工作照”,
以及一些他發給我參考的妝容效果圖。雖然基本都是局部特寫或者背影、側影,
但在這個風口浪尖,任何一點碎片都足以成為壓垮駱駝的稻草。我顫抖著手指,
選中那個文件夾,按下刪除鍵,又立刻去清空回收站。接著是聊天記錄,
和沈青舟的對話框里,除了轉賬記錄,更多的是各種妝容細節的討論和圖片傳輸記錄。
我咬著牙,狠心點下“刪除該聊天”,看著那個熟悉的頭像瞬間在列表里消失。做完這一切,
我抬起頭,手心全是冷汗,聲音發虛:“刪……刪干凈了。
”沈青舟緊繃的下頜線似乎松動了一瞬,但眼神依舊沉得嚇人。他拿出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