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玉清”,我用手撐著下巴,無聊的用手轉筆,講臺上扎著馬尾,背著天藍色書包的女孩兒正在做自我介紹,她說了很多,可我只記得了她的名字。
玉清,可真是一個好名字。
她剛來第一天就和班里的人打成了一片,她活潑可愛的性子惹的很多人都喜歡,好像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喜歡上了這個像小太陽一般的女孩子。
課間10分鐘,她的桌子上圍滿了人,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她也總是好脾氣的回復每一個人的問題,然后從她的書包里面掏出一個鐵皮盒子,鐵皮盒子里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糖果,她毫不吝嗇的向旁人分享她的糖。
我手里的筆一直不停的轉動,但我的思緒被那一盒子的糖給牽走了,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喜歡吃?不怕長蛀牙嗎?
不過有一說一,那個女孩子的眼睛很漂亮,靈動的跟小鹿眼一樣,清澈靈動的眼睛使她整個人如同雨后的梔子花一樣,干凈純潔,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同學你好,請你吃糖”,一顆香甜的大白兔奶糖放在了我的桌子上,隨著大白兔奶糖到來的是撲面而來的香氣,“你叫什么名字”?
“海笙笙”。
“是深海的深嗎?”
“不是,是笙歌的笙”。
“那你的名字可真好聽”,她毫不吝嗇的夸獎。
一般這種人我歸結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是一個很奇怪的女孩子,明明我都表現出那么不愿意搭理她了,她還是樂巴巴的往我身上湊,好像永遠不知道疲倦。
一天我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她端著餐盤就坐到了我的對面,一上來就十分熟稔的開始跟我說話,開始說著食堂的飯,說阿姨每次給她打飯的時候就只打一點點,還不停的抖,跟得帕金森似的。
她真的很吵,嘰嘰喳喳的,吵鬧的程度完全不輸給夏天的蟬鳴,但是我好像已經習慣了,習慣她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在我身邊吵吵鬧鬧。
不過這個習慣不好得改。
在周二的下午,那是輕松的一節社團課,我捧著書本坐在亭子里,玉清又嘰嘰喳喳的靠了過來,“你說化學老師衣服上的那個洞是不是做化學實驗的時候燒的呀”?
我將書本合上抬眸望向她,“你為什么要跟著我?”
“為什么”?她用手抵著下巴仔細的想了想然后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感到很舒服,所以我會不自覺的想要靠近你,想要和你說話,雖然這樣說很奇怪,但這就是事實”。
“亭子里那兩個早戀的給我過來”,教導主任一身格子衫站在不遠處的孔子下,看上去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和玉清四處望了望試圖找到那兩個人,敢在教導主任眼皮子底下談戀愛不是找罵嗎?
“還看呢?就是你們兩個”。
我嗎?我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邊的玉清,教導主任點點頭,“就是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我拿著書扯著玉清走到主任面前,“主任好”,玉清跟著我乖乖的打招呼,“主任好”。
“你們兩個現在跟我去教導處,然后打電話給你們家長,簡直是太不像話了,居然早戀”。
“誒誒,主任,我們是女孩子”,玉清連忙說道。
“女孩子”?教導主任用中指頂了頂眼鏡,玉清連忙點點頭,“這是我們的校牌”,玉清說著把校牌遞給了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看了看校牌又看了看我,有些尷尬的咳一下,教導主任把校牌遞給我們,“下次注意點”。
“好的,主任拜拜”玉清揮揮手。
教導主任走后玉清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哈哈哈,早戀,哈哈哈”。
我黑著臉戴好校牌就要走,玉清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玉清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手指勾了勾我的下巴,“不過我們笙笙啊長得真是好看啊,看上去就是一個帥氣的小哥哥啊,你說你是不是男女通吃啊”。
我將她搭在我肩上的手甩開,“不是”,拿著書徑直離開。
“誒,你等等我呀”。
我才不要呢。
我故意加快腳步留她一個人在后面追,我一回頭就看見她小跑著靠近我,她一要靠近我我就加快腳步,總是把她落在我身后。
夕陽的余暉撒在我們身上,將我們的影子長長的扯在地上,地上的影子緊緊的靠在一起,看上去就像在并肩行走,“笙笙,等等我呀”。
“等等我”。
我突然從夢中驚醒,一旁的郭奇將我緊緊抱在懷里,睡眼惺忪的親了親我,“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我驚魂未定的搖搖頭,郭奇起身為我倒了一杯熱水遞到我嘴邊,“來,喝口水”。
郭奇將喝完的水杯放在床頭柜上,順勢將我摟在懷里,溫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呢”。
我煩躁的推開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捏眉心,“你怎么來了”?
郭奇見我不高興了立馬跪在地上握住我的左手,“好笙笙,我錯了,你別不要我行不行,我一定聽話,別不要我”說著握住我的手貼在他的臉頰上。
我順勢給了他一巴掌,郭奇高興的握住我的手吹了吹,“打疼沒有,呼呼”,又將我的手貼在他發紅的臉上,“好笙笙,別生氣了,我一定乖”。
“去跪著”,我指著墻角。
“好”,說著郭奇就板板正正的面對墻跪好,還不忘回頭看看我,“笙笙,你早點睡,我一定好好跪”。
我看著言聽計從的郭奇心里泛起厭惡,我掀開被子赤腳走到郭奇身后,一腳踩到他的肩上用力的把他往墻里按,“郭奇,明天是玉清的祭日”。
……。
見他沒有反應,我加重腳上的力氣,“回答我”。
“我聽到了”。
聽到回答后我才滿意的放下腳,“起來吧,明天還要去旗山挖筍呢”。
“誒好”,郭奇拍了拍睡褲上的灰,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我,“笙笙,我聽話,所以我可不可以上床睡”。
“睡沙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