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鈴聲響起那一刻，我以為我解放了?？晌覜]算到顧楓。那個常年霸占第一，
清冷得像冰山的學霸。他把我堵在空無一人的樓梯間，呼吸滾燙?！柑K眠，你是不是覺得，
畢業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腦子一片空白，他已經低頭，撬開了我的唇。
1.高考結束的鈴聲，像一道赦令。整個考場瞬間從寂靜的墳墓，變成了沸騰的菜市場。
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把書撕得粉碎，雪花一樣從教學樓上揚揚灑灑。我沒什么感覺。
三年緊繃的弦，一瞬間松開，不是解脫，是茫然。我慢吞吞地收拾著東西，透明的筆袋，
用了三年的墊板，還有口袋里那張皺巴巴的準考證。最后一個走出教室。走廊上空蕩蕩的，
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我正準備下樓，手臂突然被人從后面攥住，力道大得嚇人。
我驚呼一聲，被人用力拽進了旁邊的樓梯間。「砰」的一聲，厚重的防火門被關上。
光線瞬間昏暗。我心臟狂跳，還沒看清來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著后退，
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墻壁上。一股熟悉的，清冽的薄荷味鉆進鼻腔。是顧楓。
我整個人都懵了。那個永遠坐在第一排，永遠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襯衫，永遠冷著一張臉，
對誰都愛答不理的顧楓。全校女生的夢。也是我不敢宣之于口的，長達三年的暗戀。
他怎么會在這里？他想干什么？我嚇得腿都軟了，腦子里閃過無數個校園霸凌的可怕新聞。
「顧楓，你……」我剛開口，他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就在我眼前無限放大。
他的手撐在我耳側的墻上，將我完全禁錮在他的陰影里。樓梯間很窄，
我們的距離近到我能看清他纖長的睫毛，能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
和平時那個冷得像冰塊一樣的他，判若兩人。「蘇眠?！顾_口，聲音沙啞得厲害，
像是壓抑著什么洶涌的情緒?！改闶遣皇怯X得，畢業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我腦子里嗡嗡作響，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什么叫拿我沒辦法？我們高中三年，
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而且每一句都是我被迫問他數學題。
他每次都用那種「你是不是豬」的眼神看著我，然后扔給我一張寫滿解題步驟的草稿紙。
我躲他還來不及，怎么會去招惹他？「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我緊張得舌頭都打結了，「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
帶著點自嘲，還有一絲說不清的狠勁兒。「認錯人？」他俯下身，
滾燙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廓上，激起一陣戰栗，「蘇眠，我就是化成灰都認得你?！?/p>
我的大腦徹底當機了。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失神，他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然后，
他低頭，狠狠地吻了下來。2.我瞳孔驟縮。那不是一個吻，更像是一種懲罰，一種掠奪。
帶著一點蠻橫的力道，撬開了我的唇齒，攻城略地。我腦子里「轟」的一聲，
炸開了無數朵煙花。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沖，手腳冰涼，身體卻燙得嚇人。他的唇很軟，
帶著和他身上一樣的薄荷味，卻又夾雜著陌生的，屬于男性的，強烈的侵略性氣息。
我被他親得渾身發軟，幾乎站不住。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一個世紀那么長。
他終于松開了我。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像一條瀕死的魚。嘴唇火辣辣地疼，
甚至能嘗到一絲血腥味。我抬頭，撞進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那里面，
翻涌著我完全看不懂的，濃稠的情緒。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一絲……委屈？我一定是瘋了。
顧楓怎么會委屈？「你……你瘋了！」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把將他推開。他沒防備，
被我推得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逼了上來?！肝沂钳偭??！顾⒅壹t腫的嘴唇，
眼神暗得可怕，「三年前就瘋了。」「蘇眠，你給我聽好?！埂赣螒虿艅倓傞_始?！拐f完，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拉開防火門，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癱軟在墻角，
心臟跳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我抬手，顫抖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和氣息。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可嘴唇上火辣辣的痛感卻在提醒我，那是真的。顧楓，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他親了我。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樓梯間，外面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手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
是閨蜜周晴打來的?！该呙撸∧闼滥膬喝チ耍慨厴I聚餐三缺一，就等你了！」我這才想起來，
今晚班里有散伙飯。地點就在學校旁邊的小龍蝦館。我答應了周晴要去?？晌椰F在這個樣子，
怎么去？嘴唇又紅又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么?！肝摇矣悬c不舒服，不去了?！?/p>
我聲音還有些抖?！覆皇娣空α?？中暑了？」周晴在那頭咋咋乎乎地嚷嚷，「不行，
必須來！高考都熬過來了，這最后一頓飯，你敢不來？我告訴你蘇眠，你不來，
我現在就去你家逮你！」我知道她說到做到。我嘆了口氣，只能硬著頭皮答應。「行了行了，
我馬上到。」掛了電話，我跑到洗手間，用冷水一遍遍地潑臉。鏡子里的女孩，
眼睛紅得像兔子，嘴唇更是慘不忍睹。我從包里翻出口罩戴上，又把頭發撥亂，
遮住大半張臉，這才稍微安心一點。到了小龍蝦館，包廂里已經鬧翻了天。劃拳的，唱歌的，
哭著互相訴說兄弟情的。我縮在角落里，只想當個隱形人。周晴擠過來，
遞給我一瓶啤酒：「來，眠眠，走一個！祝我們前程似錦！」我擺擺手：「我不會喝。」
「裝什么純情小白花呢！」她一把攬住我的肩膀，非要往我嘴里灌，「今天不醉不歸！
你看人家顧楓都喝了好幾杯了！」我聽到那個名字，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抬頭，
視線穿過烏煙瘴氣的人群，精準地落在了那個角落。顧楓就坐在那里。
他沒參與任何人的狂歡，一個人靜靜地坐著，面前放著好幾個空酒瓶。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抬起頭，朝我這邊看過來。四目相對。他的眼神，還是那么冷，
那么淡。仿佛下午在樓梯間那個瘋狂失控的人，根本不是他。他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我心里說不出的憋悶。他到底想干什么？親完我就當沒發生過？
把我當成什么了？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燒起來。我搶過周晴手里的啤酒，仰頭就灌了好幾口。
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嗆得我眼淚都出來了?！缚瓤取埂赴?，我的姑奶奶，你慢點！」
周晴趕緊給我拍背。我推開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誰怕誰！反正高考結束了，
再也不用看見他了！今晚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3.我酒量奇差。兩瓶啤酒下肚，
就覺得天旋地轉，看什么都帶重影。周晴在我耳邊說什么，我也聽不清了。
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胃里翻江倒海。我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想去洗手間。「眠眠，
你干嘛去？」「上廁所……」我含糊不清地回答。剛走出包廂，一陣反胃。我捂著嘴，
沖向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趴在洗手池上吐得昏天黑地。感覺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了。難受，
太難受了。我暗戀他三年，小心翼翼，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敢。憑什么他一畢業，
就能這么肆無忌憚地欺負我？憑什么他親完我，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越想越委屈，
越想越氣。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我一邊吐，一邊哭，哭得泣不成聲。忽然，
一瓶礦泉水遞到了我面前。接著，一只微涼的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我以為是周晴，
頭也沒抬，哭得更大聲了：「嗚嗚嗚……周晴我難受……我心里堵得慌……」
頭頂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然后，一個熟悉又清冷的聲音響起?！甘凇！刮疑眢w一僵，
猛地抬頭。鏡子里，映出顧楓那張毫無瑕疵的臉。他眉頭微蹙，
眼神里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我瞬間酒醒了一半。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不是在包廂里裝酷嗎？「你……你跟著我干嘛？」我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
他沒說話，擰開瓶蓋，把水遞給我。我不想接。他也不勉強，就那么舉著。
我們兩個在洗手間門口僵持著。周圍有路過的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們。我臉上燒得厲害，
不想在這里跟他丟人現眼。最后還是不情不愿地接過水，漱了口。感覺稍微清爽了一點。
我把瓶子還給他，低著頭，悶聲說：「謝謝。」然后轉身就想走。手腕又被他抓住了。
故技重施。「蘇眠?！顾盐依阶呃鹊拇斑?，那里光線更暗，也更安靜。「你哭什么？」
我心里那股火又上來了。我哭什么？他還有臉問我哭什么？「要你管！」我甩開他的手，
眼睛通紅地瞪著他。酒精壯人膽。我借著酒勁，把壓在心里三年的委屈和憤怒，
全都吼了出來?！割櫁?！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欺負？你以為你是誰??？想親就親，
親完就當沒發生過？你把我當什么了？路邊的野貓野狗嗎？」「我告訴你，
我蘇眠不是那么好欺負的！」我吼得聲嘶力竭，眼淚掉得更兇了。他靜靜地聽著，沒有反駁。
等我吼累了，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肝覜]有當沒發生過?！埂改鞘鞘裁?？」
我抽噎著問。他看著我，黑色的瞳孔里，仿佛藏著一片深海?！改鞘峭ㄖ！埂竿ㄖ?，
從今天起，你歸我管了。」我被他這霸道總裁式的發言給氣笑了。「你憑什么？
你以為你是人民幣，人人都得愛你嗎？」「我不是人民幣?！顾蚯耙徊剑?/p>
再次把我逼到墻角。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臉上?！傅?，必須愛我?！?/p>
他的眼神灼熱得像要在我身上燒出兩個洞。我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我以為他又要親上來的時候，走廊那頭傳來了周晴的聲音?！该呙?？眠眠你在哪兒??？」
我如蒙大赦，用力推開他，頭也不回地朝周晴跑去。「我在這兒！」
我不敢回頭看顧楓的表情。我怕再多看一眼，我就會徹底沉淪。回到包廂，
周晴一臉八卦地湊過來：「你跑哪兒去了？半天不回來。咦，你臉怎么這么紅？」
「沒……沒什么，熱的。」我心虛地拿起桌上的酸梅湯猛灌。聚會一直持續到深夜。
大家喝得東倒西歪。最后班長提議，去KTV續攤。我實在撐不住了，只想回家睡覺。
我跟周晴說了一聲，就準備開溜。剛走出飯店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路燈下。
顧楓。他沒跟大部隊去KTV。他是在等我？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我掐滅了。不可能。
我低著頭，目不斜視，只想從他身邊快點走過去。「蘇眠?！顾纸凶×宋?。我假裝沒聽見，
加快了腳步。下一秒，他一個箭步沖上來，直接把我打橫抱了起來。「??！」我嚇得尖叫。
「顧楓你干什么！放我下來！」我手腳并用地掙扎，拳頭跟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他也不躲，
任由我打。他抱得很穩，我根本掙脫不開。「閉嘴?！顾淅涞赝鲁鰞蓚€字，「再吵，
就在這里親你。」我瞬間僵住，不敢動了。這個瘋子，絕對說得出做得到。他抱著我，
穿過馬路，走到一輛黑色的車前。他把我塞進副駕駛，自己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車里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我系好安全帶，縮在角落里，離他遠遠的。
「你家在哪兒？」他發動車子，目視前方。我報了地址。一路上，車里安靜得可怕。
我偷偷用余光瞟他。他側臉的線條很完美，下頜線緊繃著，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也是，
被我吼了一頓，還被我打了好幾拳，能好才怪。我心里有點過意不去。
但一想到他下午的所作所為，那點愧疚就煙消云散了。活該。車子很快開到了我家小區樓下。
我解開安全帶，說了聲「謝謝」，就準備下車?！傅鹊?。」他又一次拉住了我。我回頭，
不解地看著他。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身體向我傾過來。熟悉的氣息再次將我籠罩。
我下意識地往后縮?！付闶裁矗俊顾雌鹱旖?，笑得有點壞，「怕我吃了你？」
我梗著脖子：「誰怕你了！」「不怕？」他挑眉，指了指我的手機，「微信給我。」
我愣住了?！父陕?？」「我說，」他一字一頓，極有耐心，「把你的微信給我?！鼓钦Z氣，
不容拒絕。4.我磨磨蹭蹭地掏出手機，解鎖，點開我的二維碼。他掃了，加上。
然后把我的手機拿過去，自己操作起來。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給自己的微信名改了個備注——「男朋友」。然后，置頂。做完這一切，
他才滿意地把手機還給我。我看著那個刺眼的備注，臉頰發燙。「你……你憑什么……」
「憑這個。」他說著，突然湊過來，在我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下。溫熱的觸感，一觸即分。
我卻像被電擊了一樣，渾身都麻了。「這是定金。」他退回自己的座位，
聲音里帶著一絲得逞的笑意，「晚安，女朋友?！刮衣浠亩?。一路沖上樓，回到家，
反鎖上門。我靠在門板上，心臟還在瘋狂地跳動。我抬手摸了摸被他親過的地方，
那里還燙得驚人。我打開手機，點開微信。那個置頂的「男朋友」，像個烙印一樣，
灼燒著我的眼睛。我做夢都沒想到，我暗戀了三年的人，會在高考結束這一天，用這么強勢，
這么匪夷所思的方式，闖進我的世界。我點開他的朋友圈。一片空白。符合他高冷的風格。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顧楓那張臉，和他說的那些話。他說，
他三年前就瘋了。他說，游戲才剛剛開始。他說，我歸他管了。他還叫我……女朋友。
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是真的。第二天，我被手機鈴聲吵醒。
是一個陌生號碼。我迷迷糊糊地接起來：「喂？」「下樓?！骨謇溆职缘赖膬蓚€字，
瞬間讓我清醒了。是顧楓。我看了眼時間，才早上七點。「干嘛？」我語氣不善。
「給你十分鐘?！拐f完，他就掛了電話。我：「……」這家伙，真是個暴君！
我氣得想把手機摔了。但掙扎了半天，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我不想下去。
但我又有點怕他真的會沖上我家來。我飛快地洗漱，換了身衣服。連臉都沒敢往鏡子上照，
生怕看到自己那還沒消腫的嘴唇。我磨磨蹭蹭地下了樓。一眼就看到他靠在那輛黑色的車上。
今天他穿了件簡單的黑色T恤，顯得身材修長挺拔。晨光落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邊。
帥得有點不真實?？吹轿?，他站直身體，拉開車門?！干宪??！埂溉ツ膬喊。俊?/p>
我站在原地不動?！讣s會?！顾院喴赓W。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約……約會？我跟他？
「我跟你有什么好約會的？」我別扭地說?！柑K眠?！顾哌^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耐心有限，別讓我說第三遍?！顾难凵窈苡袎浩雀小Ｎ覒Z了。乖乖地上了車。
他給我扔過來一個袋子。我打開一看，是肯德基的早餐。豆漿還是熱的。
我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家伙，雖然霸道得要死，但好像……也不是那么壞？
「我們去哪兒？」我一邊喝豆漿，一邊問?！傅搅四憔椭懒恕！顾l動車子，駛出了小區。
我心里七上八下。這算什么？被強迫的戀愛？可為什么，我心里除了緊張，
還有一絲隱秘的……期待？我一定是瘋了。跟顧楓一樣瘋了。車子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
停在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地方。游樂園。我看著門口那個巨大的摩天輪，有點發愣。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約會?！顾：密?，言簡意賅。「誰要跟你約會！」我嘴硬。
「你?！顾忾_安全帶，側過身看著我，嘴角噙著一抹笑，「還是說，你想去更刺激的地方？
比如……酒店？」我臉「唰」地一下紅了。「流氓！」他低笑出聲，胸腔震動，
那笑聲該死的好聽。他湊過來，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畔?！肝疫€可以更流氓，想試試嗎？」
5.我心跳快得像打鼓。這家伙，怎么跟高中時完全不一樣？高中的顧楓，
是掛在天邊的清冷月亮，拒人于千里之外?，F在的顧楓，簡直就是個行走的荷爾蒙，
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危險又迷人的氣息。我頂不住了。我推開他，漲紅著臉：「誰要跟你試！
我要回家！」「晚了?！顾プ∥业氖滞螅蚁铝塑?。他的手掌很寬大，干燥又溫暖，
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我被他一路拖著，進了游樂園。今天是工作日，游樂園里人不多。
陽光很好，空氣中彌漫著爆米花的香甜味道。我看著周圍那些歡聲笑語的情侶和家庭，
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我跟顧楓，兩個人，來游樂園？這畫面太詭異了?！改阆胪媸裁矗俊?/p>
他問我。我搖搖頭。我從小就不喜歡這些刺激的項目，過山車海盜船什么的，
光是看著就腿軟?！改蔷蛷淖詈唵蔚拈_始?！顾遥苯幼呦蛄诵D木馬。我：「……」
大哥，你是不是對我的年齡有什么誤解？我一個準大學生，坐這個是不是有點……幼稚？
但他顯然沒有征求我意見的意思。他把我抱上一匹白色的木馬，自己則選了旁邊一匹黑色的。
音樂響起，木馬緩緩轉動。我看著顧楓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配上這童話般的場景，
竟然一點也不違和。他好像天生就適合活在別人的目光里。他看著我，眼神專注又溫柔。
和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截然不同。我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別開了臉。
心臟卻不爭氣地「砰砰」亂跳。坐完旋轉木馬，他又拉著我去玩碰碰車。我本來不想玩。
但他直接把我塞進了車里。然后，我就體驗到了什么叫單方面的屠殺。他開著他的車，
在場子里橫沖直撞，目標永遠只有一個——我。我被他撞得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