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死于一場精心策劃的車禍。重生在我男朋友抱著我哭著說愛我的時候。
他的心跳卻在尖嘯,每一聲,都在叫囂著“你怎么不去死”。我笑了。親愛的,這一次,
我會親手為你譜寫一曲最華麗的送葬曲。章節一“然然,你終于醒了!
”陸哲的臉在我眼前放大,英俊的眉眼擰著,盛滿了失而復得的狂喜和后怕。他抓著我的手,
貼在他溫熱的臉上。“醫生說你差點就……”他說不下去了,聲音哽咽,眼眶通紅。
多感人啊。如果我沒有聽見的話。他心臟的聲音。不是“咚、咚、咚”的沉穩。
而是一陣尖銳、急促、帶著極度不耐煩的嘶鳴。像指甲劃過黑板,像金屬摩擦地面。
【她怎么還沒死?】【真麻煩。】【林薇薇那邊催了,必須盡快拿到那首曲子的版權。
】我重生了。在被他和我的好閨蜜林薇薇聯手制造車禍,奪走我為他量身打造的冠軍曲后,
重生在了車禍發生的三天后。回到了這個一切悲劇都還沒昭然若揭的起點。而我,
好像有了一點小小的,無傷大雅的后遺癥。我能聽見別人心跳里的,真話。“陸哲,
”我虛弱地開口,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我好怕。”他立刻俯下身,
溫柔地拂開我額角的碎發。“別怕,然然,我在這里。”他的心跳卻在狂笑。【怕就對了。
】【再怕一點,最好嚇成個傻子,省得我費事。】我身邊的林薇薇也適時地遞上一杯水,
眼淚汪汪。“然然,你渴不渴?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拉著你去看那場流星雨,
你就不會出事了。”她的心跳像一條黏膩的毒蛇,吐著信子。【對,都怪你。
】【你怎么不被撞死在山上,省得我還要演這出姐妹情深的戲碼,惡心。
】我看著眼前這對璧人。一個是我愛了五年,即將踏上星途的地下樂隊主唱。
一個是我相識十年,無話不談的靈魂閨蜜。他們曾是我生命里最溫暖的光。如今,
我只覺得吵。那些心跳聲,像無數根鋼針,扎進我的耳膜。我閉上眼,一行清淚滑落。
“陸哲,我的手稿呢?”“就是我為你比賽準備的那首,《深淵回響》,你帶來了嗎?
”“我想再看看。”陸哲的身體瞬間僵硬。他的心跳,第一次,出現了慌亂。
【她怎么還記得?!】林薇薇搶先一步開口,語氣帶著自責:“然然,對不起,
你車禍的時候,手稿被血污了,我們怕你看了傷心,就……就先收起來了。
”她的心跳在尖叫。【那已經是我的東西了!】【陸哲的冠軍曲!
我林薇薇作為金牌經紀人的開山之作!】“哦,這樣啊。”我輕聲說,
順從得像一只毫無攻擊性的小白兔。“沒關系。”“反正曲子,每一個音符,
都刻在我腦子里。”“陸哲,你來,我哼給你聽。”“我們重新寫。
”我看著陸哲和林薇薇瞬間煞白的臉,和他陡然失序、如同擂鼓的心跳。【她記得!
】【她全都記得!】【怎么辦?!】我微笑著,迎上他驚恐的目光。別怕。這才只是個開始。
章節二一周后,我出院了。陸哲把我接回了我們共同的公寓,林薇薇寸步不離地“照顧”我。
美其名曰,怕我一個人胡思亂想。實際上,是二十四小時的監視。
陸哲參加的《明日之星》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決賽階段。而他準備的殺手锏,
就是我的《深淵回響》。此刻,他正抱著吉他,在客廳里彈唱。“當世界崩塌,
星辰俱滅……”“我于深淵之中,聽見你的回響……”旋律激昂,歌詞悲愴。
是他最擅長的搖滾情歌路子。林薇薇坐在一旁,滿眼癡迷,仿佛在看未來的巨星。“阿哲,
你唱得太好了!這首歌簡直就是為你而生!”陸哲放下吉他,眼里的自負幾乎要溢出來。
“那是自然,這首歌,也融入了我的心血。”我端著水果盤,從廚房走出來,
輕飄飄地接了一句。“是嗎?”“可我怎么記得,最后那段副歌的升調,是我堅持要加的?
”“當時你還說,太冒險了,怕自己唱不上去。”客廳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陸哲的笑意僵在嘴角。他的心跳,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猛地一停。【她果然什么都記得!
】【這個賤人,想干什么?】林薇薇立刻打圓場:“哎呀然然,你剛出院,記憶都錯亂啦。
這首歌我們三個不是一起創作的嘛,你一句我一句的,哪分得那么清。”她心里的蛇嘶吼著。
【閉嘴!你這個廢人,還想搶功勞?】“是嗎?”我偏著頭,一臉天真,
“可我記得很清楚啊。”我走到陸哲身邊,拿起他的吉他。“不信,我彈給你們聽。
”我撥動琴弦,彈出的卻是另一段截然不同的旋律。空靈,詭異,帶著一絲神經質的破碎感。
“你們聽,這其實是《深淵回響》的另一個版本,我叫它《謊言奏鳴曲》。”“我覺得,
這個版本,更貼合你的心。”我抬眼,看著陸哲。他的臉色比死人還難看。因為那段旋律,
是他曾經在喝醉后,無意間哼唱出的,一段他偷來的,屬于另一個槍手作品的片段。
他以為我忘了。我不僅記得,我還能將它,完美地,呈現在他面前。他的心跳,
已經不是慌亂,而是恐懼。像一只被扼住喉嚨的雞。【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然然,別鬧了。”陸哲一把搶過吉他,聲音都在發顫,“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是嗎?”我輕笑,“可能真是我記錯了吧。”“對了,阿哲,你決賽的錄音棚定了嗎?
”“我車禍后,耳朵變得特別靈敏。我想去幫你聽聽音效,做最后的把關。”“我怕你,
唱劈了。”最后三個字,我說得極輕。卻像三顆釘子,釘進了陸哲和林薇薇的魂里。
他們看著我,像在看一個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章節三《明日之星》的御用錄音棚,
是業內頂級的“聲之嶼”。我以陸哲“專屬顧問”的身份,踏進了這里。
空氣中彌漫著昂貴設備特有的、清冷的氣息。陸哲和林薇薇一左一右地“護”著我,
心跳聲吵得我頭疼。【絕對不能讓她亂說話。】【今天錄完,就找個借口把她送走。
】我沒理他們,目光被調音臺后一個男人吸引了。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氣質清冷得像一塵不染的冰。他的手指在復雜的調音器上跳躍,精準,優雅,
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感。周圍嘈雜的人聲,設備運作的嗡鳴,似乎都無法侵入他分毫。
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跳。很安靜。像深海,像雪山,像宇宙。沒有謊言,沒有欲望,
沒有紛雜的情緒。只有一種純粹的,專注于“聲音”本身的節奏。這是我重生后,聽過的,
最悅耳的聲音。林薇薇在我耳邊介紹:“那位是聲之嶼特聘的顧問,江澈老師,
國內最頂尖的法證音訊分析師,據說能從一段錄音里聽出說話人八歲時有沒有掉過門牙。
”她心里的聲音充滿不屑。【故弄玄虛的怪人。】陸哲顯然也有些忌憚他,
上前恭敬地打招呼:“江老師,久仰。”江澈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掠過陸哲,
落在了我身上。那雙鏡片后的眼睛,銳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他看著我,微微蹙眉。然后,
他對陸哲說:“你的狀態不對。”陸哲一愣:“啊?”“你的心率過快,呼吸紊亂,
聲帶緊張。”江澈平靜地陳述,“這樣的狀態,錄不出好作品。”“你,在害怕什么?
”一句話,讓陸哲的臉瞬間漲紅。他的心跳如同警報般尖叫起來。【他怎么知道?!
】【這個怪物!】我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這個人,有點意思。錄音開始。陸哲站在麥克風前,
一遍遍地唱著我的《深淵回響》。他努力地投入感情,想要表現出那種撕心裂肺的悲愴。
可在我的耳朵里,他的歌聲,充滿了破綻。每一個高音,都藏著心虛。每一個轉音,
都帶著恐懼。江澈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直到陸哲錄完第五遍,
林薇薇已經在一旁吹捧上天時,江澈才按下了通話鍵。“陸先生。”他的聲音清冷如玉石。
“你這首歌,叫《深淵回響》?”“是的,江老師。”“可我聽見的,不是回響。
”江澈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地透過音響傳遍整個錄音室。“是偷竊的,噪音。
”章節四【付費卡點】噪音。這個詞,像一顆子彈,精準地射中了陸哲的眉心。
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褪盡血色。林薇薇尖叫起來:“江老師,您怎么能這么說!
這首歌是阿哲和然然一起創作的,是我們所有人的心血!”她的心跳聲在咆哮。
【這個多管閑事的瘋子!】【他憑什么質疑我們!】江澈沒有理會她的歇斯底里。他的目光,
依然停留在我身上,帶著一種探究和審視。“蘇小姐,是嗎?”我點點頭。“這首歌,
真的是你和他,共同創作的?”他的心跳依舊平穩。他在問一個事實。一個,
只有我能給予答案的事實。陸哲和林薇薇的目光像兩把刀子,死死地釘著我。
他們的心跳聲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要把我勒死在里面。【說‘是’!快說‘是’!
】【蘇然,你敢亂說一句,我讓你再死一次!】我看著他們,笑了。然后,我輕輕搖了搖頭。
“不。”我說。“這首歌,從頭到尾,每一個音符,每一句歌詞,都是我一個人寫的。
”“和他,和她,沒有半點關系。”整個錄音室,死寂。陸哲的心跳,在那一刻,
仿佛停止了。隨即,是火山爆發般的轟鳴。【她瘋了!這個賤人瘋了!】林薇薇沖到我面前,
揚手就要打我。“蘇然!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是不是車禍撞壞了腦子!”她的手腕,
被一只更用力的手攥住。是江澈。他不知何時已經走出了調音間,站在我身前,
像一座冰冷的屏障。“請你冷靜。”他對林薇薇說。然后,他看向我,
眼神里第一次出現了波瀾。“你有證據嗎?”“有。”我說。我從隨身的包里,
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我這個人,有個習慣。”“我所有的創作,
從第一個不成形的demo,到最終的成品,都會錄下來,存檔。”“這個U盤里,
有《深淵回響》從誕生到成型,一共二十七個版本。每一個版本,都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
”“以及……”我頓了頓,目光掃過陸哲和林薇薇慘白的臉。“最后那個文件夾里,
還有點別的東西。”“我想,大家可能會感興趣。”我將U盤遞給江澈。“江老師,
你是法證音訊分析師,對嗎?”“麻煩你,幫我,公開處刑。”江澈接過U盤,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刻,我在他平靜如深海的心跳里,聽到了一絲極輕微的,
幾乎無法察覺的漣漪。【有意思。】他什么都沒說,只是轉身,將U盤插進了主控臺。
巨大的顯示屏亮起。第一個音頻文件被點開。錄音室里,響起了一個女孩清澈的,
帶著笑意的哼唱聲。是我。是我在車禍前,錄下的,最初的旋律。緊接著,是我的聲音。
“……就叫它《深淵回響》吧,陸哲,等你拿到冠軍,我們……”聲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刺耳到極致的——輪胎摩擦聲。撞擊的巨響。玻璃破碎的聲音。以及,
一個男人壓抑著興奮和惡毒的低語。“搞定了。”那是陸哲的聲音。然后,是林薇薇。
“手稿呢?”“拿到了。”“她呢?”“呵,死不了,也廢了。”錄音結束。整個世界,
安靜得能聽見心臟碎裂的聲音。我看著面如死灰的陸哲和林薇薇,緩緩地,露出了重生以來,
最燦爛的一個笑容。“現在,你們聽見的。”“是回響嗎?
”章節五真相以一種最慘烈的方式被揭開。音頻文件里,不只是車禍的真相。
還有他們瓜分我財產,計劃如何將我送進精神病院,
如何把《深淵回響》據為己有的全部對話。那是他們以為我昏迷不醒時,在我病床邊的密謀。
每一句,都淬著毒。陸哲癱軟在地,林薇薇發瘋似的尖叫,說那是偽造的,是AI合成的。
但江澈只是平靜地看著她。“林小姐,作為法證音訊分析師,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
”“這段錄音里,背景有3.7赫茲的監護儀電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