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著是恭維，暗地里卻是在點明我的身份——一個靠著聯姻關系空降的“關系戶”。

“總監客氣了。”我回以同樣標準的微笑，“以后還要在總監手下做事，請多多指教。

”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顧曼琪給我安排的辦公室，

是整個部門最偏僻的一間。她交給我的第一個任務，也不是什么核心項目，

而是整理過去三年的廢棄香水配方案。這是赤裸裸的下馬威。我沒有反抗，

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我知道，越是這樣，她就越會放松警惕。接下來的幾天，

我每天都埋首于那堆積如山的故紙堆里，表現得像一個毫無威脅力的新人。暗地里，

我卻在利用這個機會，熟悉顧氏香氛部的所有項目流程和人員構成。同時，

我也在用我最擅長的方式——嗅覺，來搜集信息。每個從我身邊走過的人，

他們身上的香水味，衣服上沾染的實驗室化學試劑味，甚至他們喝的咖啡的品牌，

都成了我的情報來源。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顧曼琪和她最核心的幾個團隊成員，

身上都有一種非常淡，卻很獨特的味道。那是一種經過特殊處理的“白麝香”的味道，

這種處理方式，可以有效地掩蓋掉其他香料的殘留氣息。他們在掩飾什么？一個周五的下午，

顧曼琪突然召集所有核心研發人員開會。作為“首席調香師”，我自然也在列。會議的主題，

是關于公司下一季度即將推出的主打款香水。“這款香水，我將它命名為‘晨曦之光’。

”顧曼琪站在投影幕前，臉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它的靈感，來源于一場夢。夢里，

我漫步在清晨的森林，陽光穿透薄霧，

帶來第一縷溫暖……”她開始滔滔不絕地闡述她的創作理念，聽起來天衣無縫，

充滿了藝術感。但我卻在聞到她展示的香水小樣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個味道……前調是清新的柑橘和綠葉，中調是鈴蘭和白花的芬芳，

與她描述的“晨曦之光”完全吻合。但是，只要再等十分鐘，等酒精完全揮發，

那隱藏在最深處的、幽微的尾調，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