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這里的人做飯都是在廚房搭一個火灶,冬天取暖就在屋子的地上放一個火盆。現(xiàn)在要建火炕,九生就建議把火灶和炕聯(lián)在一起,在火灶點火,然后在炕上建煙道,最后 煙囪建房屋外墻。
把火灶連在炕上很好弄,但是火炕內(nèi)的煙道怎么搭,然后把大的土坯怎么鋪成平整的炕面,他們反復(fù)弄了好多次。
全部搭好后,煙道不通暢,屋里冒煙,炕面受熱不均勻,又研究了好久。
最后老村長坐在小孫子那屋的火炕上, 美個滋地說都燙屁股。
火炕烘了一天一宿全部干了,屋里也不冒煙了,而且不用燒很多火,如果不是寒冬臘月,做飯的火就夠了。
他們搭的的第二面火炕就是九生家的,本來九生想讓他們先搭老村長那屋的,但是李樹他們不同意,九生也沒強(qiáng)求。
九生家搭了兩面火炕,東屋西屋全搭上了,這樣冬天能暖和一些,現(xiàn)在李月娘已經(jīng)不住小偏屋了,現(xiàn)在九生的婆婆住在東屋里,李月娘和九生住在西屋。
因為炕面也是用土坯做的,會掉土,現(xiàn)在李月娘和村長家的兩個兒媳婦天天在九生家西屋炕上編席子, 九生用了一上午時間砍了兩車竹子放在院子里。
現(xiàn)在全村人都在曬土坯,后山的毛竹給砍了一大半。村里的媳婦們都在九生家學(xué)編炕席。
李樹和李河忙得不可開交,挨家挨戶給搭火炕。這哥倆已經(jīng)連著五六天只在家吃早飯了,中午和晚飯在誰家干活誰家供飯。
九生找到老村長和他商量,這秋收完了村里的漢子都閑著,上鎮(zhèn)上干活一天就那么幾文,而且活還少有時候都掙不著。受氣不說離家還遠(yuǎn)。要不咱們想辦法把這火炕推廣推廣,然后組建一個搭炕隊。
老村長覺得這樣可行,直夸九生是個好孩子,這是給全村人都找了一個吃飯的活計。
晚上李樹哥倆剛到家,老村長就迫不及待的把這件事和他倆說了。李河沒怎么說話,李樹覺得可行。他領(lǐng)著自己的媳婦摸黑跑到了九生家。
李樹搓搓手不好意思地說:“大侄女不好意思啊,我也知道太晚了,但今晚要不把這事和你說說,叔感覺今天晚上得睜眼到天亮。”
李樹的媳婦兒憋著笑說:“別跟你二叔一樣,他一聽掙錢就魔怔了。”
倆人商量了半天也沒定下個價格,也沒想出來怎么把這個火炕讓大伙都知道。
最后還是李月娘問了一句在鎮(zhèn)上認(rèn)識什么有頭有臉的人,九生一下茅塞頓開,他讓李樹先回去,說明天她去鎮(zhèn)上跟吳掌柜討教討教,回來再說,讓李樹別著急。
第二天一早九生去山里抓了兩只兔子一只山雞,半頭晌趕著騾車去了鎮(zhèn)上。
跟吳掌柜閑聊了兩句,然后就不知不覺的聊到了冬天冷的話題,最后九生答應(yīng)后天帶人給他做火炕,但是吳掌柜沒有用土坯,他說明天會叫人去買磚和石板……
李樹聽到信很高興,他和老村長商量了一下,后天他哥倆去鎮(zhèn)上,老村長又選了三個在村里老實肯干的漢子,他還讓李樹多留個心眼,看看這面炕他們五個人用了多長時間,城里人用火磚,用了多少塊,石板用了幾面,讓他自己都記好了。以后真的成立了搭火炕隊要給人家看著定工錢的。
給吳掌柜家搭炕那天老村長不放心也跟著去了。在吳掌柜母親那間屋里搭了一面小炕,一共用了150塊磚和四面石板。當(dāng)然由于老人年紀(jì)大了,所以火炕的高度比正常矮了八公分左右。九生又送了吳掌柜一面竹炕席,告訴他火炕連燒一天,把炕面上抹的泥烘干,人就可以躺在上面了。
臨走前又交代吳掌柜,如果冒煙不好燒,或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到李家村找她。
現(xiàn)在家里的活都讓李月娘做了,九生的婆婆在家閑著沒事就天天坐在炕上納鞋底子。九生稱現(xiàn)在有時間就每天做土坯,她要把墻重新壘一下,畢竟家里面才三個女人,墻壘高點也安全。
天氣好九生趕著花騾子來到鎮(zhèn)上,她買了五斤棉花,和一匹白色的細(xì)棉布,打算趁李月娘能動時自己也做一身棉衣,在給孩子做個棉被,和一些小衣服什么的。 然后又去安平酒樓見了一下吳掌柜,問了一下火炕的情況,畢竟是用火磚搭的第一面火炕,怕有什么地方不足。
卻不想被吳掌柜帶著去城中大戶家認(rèn)門,他們也要搭火炕。九生和他們商量了一下工錢,告訴他們多大的炕,大概需要多少塊火磚,幾面石板,這些東西主家自己準(zhǔn)備。
九生回到村子都沒有進(jìn)家,直接去了老村長家,他和老村長父子三人商量了搭炕隊的事。
最后李家村成立了兩個搭炕隊,隊長一天一兩銀子,每隊五人,每人每天50文錢,如果主家要搭的炕比較多,會適當(dāng)?shù)脑诖謇镌龠x一些年輕人跟著,這些臨時工每人每天20文,只要進(jìn)了主家,無論干多長時間,哪怕是中午就干完了,也要按一天算工錢,而且主家供飯,吃飽就行。但是老村長還是交代, 這工錢是鎮(zhèn)上最高的,所以進(jìn)了一家盡量一天給人家干完,實在干不完的要和主家溝通說明白。
而且老村長還不顧九生的反對,讓他倆兒子每天每人抽出100文的工錢給九生,因為這個主意是她想出來的,這樣九生每天在家躺著也能掙200文。
村長直接召開了全村的會議由李河和李樹為隊長,因為目前為止擺炕洞這種技術(shù)活只有他哥倆會。村長和村里人講了一下工錢和條件村里人都沸騰了。這是前所未有的超高工錢。而且村長也告訴大家也就年前這兩三個月的活,因為這活懂得泥瓦匠的看一看差不多都能會,所以如果想掙滿這幾個月錢大家一定要學(xué)會保密。
后來九生又跟老村長商量,讓村里的媳婦們都回娘家村子聊聊天,由老村長在組織一個搭炕隊,這個搭炕隊不為掙錢,只接周邊村子的活,只要火炕全普及到了,冬天能少凍死不少人。
這個活村長帶頭最好不過,而且搭炕的過程老村長都在,也會弄,這個搭炕隊就找一些年紀(jì)大但是不耽誤干活的人,每天每人十文錢,在誰家干活就在誰家吃,不能挑飯。
老村長覺得可行,但是每人每天十文錢他決定讓他的兩個兒子出,就讓主家供飯就行,因為每人每天一兩銀子的工錢太扎眼了。這是給后代攢功德的事。本來九生也打算每天也補(bǔ)貼100文的,但是老村長沒同意。
就這樣李家村搭炕隊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全面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