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輕響，濺起幾粒小小的水花。

腳下的紙頁很快被鞋底的臟污印出一個清晰的腳印，

那猙獰的“上位”二字被踐踏得模糊不清。污物電梯間光線陰暗，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氣味。

我擠進狹小的空間，按下一樓的按鈕，后背緊緊貼著冰冷的金屬廂壁，

像是要從那點涼意里汲取支撐身體的力量。電梯轟隆隆下行，身體失重的瞬間，

心臟也跟著空落落地下墜。城市濕冷的夜風像無數細密的針，從電梯門打開的縫隙瞬間涌入，

狠狠刺在臉上。急診通道口停著一排熄了火的出租車，尾燈在雨幕中閃爍著曖昧的紅光。

我拉開車門鉆進去，報了個位于城東老舊小區的地址。

司機大叔從后視鏡瞥了一眼我的病號服和帽子下過于蒼白的臉，沒多問，一腳油門，

輪胎碾過積水，沉悶的嘶響隔絕了身后那座巨大、冰冷、吞噬一切的白色囚籠。

車子匯入雨夜的車流，窗外的霓虹被雨水扭曲成光怪陸離的光斑。我閉上眼，

身體的疲憊和后怕如同潮水般襲來，幾乎要將我吞沒。

三年前那個同樣狼狽、冰冷的雨夜記憶卻無比清晰地浮現。2 替身契約那也是間病房。

哥哥車禍手術，天價的醫藥費像巨大的磨盤壓垮了我每一根骨頭。手術費還差一大截，

我躲在安全通道的樓梯間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在這時，

一道冷硬的男聲從上方傳來：“姜晚？”我猛地抬頭，

通紅的淚眼被安全通道頂忽明忽滅的白熾燈刺得生疼。男人穿著剪裁考究的黑色風衣，

幾乎與通道的陰影融為一體。他的臉在昏暗光線里看不真切，只有那雙眼睛，

沉得像古井深潭，此刻正定定地落在我臉上，眼神銳利得仿佛能刺穿皮膚。他站在那里，

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疏離感。“我是顧予深。”聲音沒什么溫度。這個名字，我知道。

如雷貫耳的影帝，熒幕上的神，無數女人的夢。可他找我做什么？巨大的困惑壓過了恐懼。

他緩步走下來，昂貴的皮鞋踩在水泥臺階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在我面前站定，

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