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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得報后，我的心里竟只剩無盡的空虛。
迷茫間，我只能蜷縮在程曦的床上，抱著她的枕頭，第一次感到胸口那塊堅冰微微融化。
直到第二天清晨，手機瘋狂的震動把我驚醒。
三十七個未接來電，上百條消息。最新熱搜也已然改變。
#齊明遠抑郁癥#
#程暖逼人太甚#
#網絡暴力何時休#
我點開直播回放，畫面里齊明遠雙眼通紅，手腕上纏著繃帶。
“家人們，我真的撐不住了...那個瘋女人逼我發假聲明...”
他哽咽著，仿佛下一秒就能跳樓自殺。
“醫生說我已有重度抑郁癥，昨晚...差點做了傻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開始我只是想做好事，為什么這么對我。”
他的演技拙劣，評論區卻真的有傻缺相信。
“遠哥不哭！為什么要讓網絡暴力傳播，你們想逼死遠哥嗎？”
“那女的有病吧，一看就像個恐怖fz！遠哥被威脅了就眨眼！別怕！”
“精神病殺人不用負責？確實哈，反正不是寫文?！?/p>
看著鋪天蓋地的惡評，我的手指冰涼，胃里也是翻江倒海。
我家人死掉的時候，怎么就沒有人想過這是暴力呢？
手機突然響起，是未知號碼。
“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齊明遠的聲音透著得意，帶著令人作嘔的做作。
“這才叫網紅的威力。只要我哭一哭，裝個抑郁癥，那群傻逼粉絲就會替我咬人。”
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節發白。
“對了，聽說你妹妹跳樓時腦袋都摔爛了？真可惜沒直播...”
他故意拖長音調，我知道他想得到我發怒的證據。
“要不要我幫你做個紀念專題？”
“咔嗒——”
我忍無可忍的將電話掛斷。
我就這樣站在鏡子前，看著里面那個面容扭曲的女人，突然笑了。
笑得渾身發抖，笑得眼淚橫流。
電腦適時地"叮"了一聲。
私家偵探發來的郵件靜靜躺在收件箱里：《關于齊明遠的調查報告》。
我點開附件，一張張照片依次展開。
夜店包廂里齊明遠摟著未成年女孩；他往競爭對手飲料里下藥；偽造抑郁癥診斷書的聊天記錄...
最精彩的是最后一段視頻你。
半年前，齊明遠醉酒后當街小便，被兩個壯漢拖進暗巷"護送"回家。
鏡頭里他哭得像個孩子，褲子濕了一大片。
原來這就是他心理扭曲的原因。
上傳的視頻經過精心剪輯：齊明遠醉酒撒尿的完整過程，配上他直播時最愛用的可愛濾鏡和歡快BGM。
我特意保留了他說"求求你們別拍了"的哭腔特寫。
點擊發布的瞬間，整個網絡像被投入核彈。熱搜榜瞬間刷新：
#齊明遠當街大小便#
#抑郁網紅人設崩塌#
齊明遠的電話在三十秒內打進來，這次換他歇斯底里。
“賤人！你快刪掉！我好不容易搞回來的代言??！”
“抑郁癥患者不該好好休息嗎？”
我輕聲問，然后點開直播軟件，對準了自己微笑的臉。
“你想和直播間五百萬人聊聊診斷書造假的事？”
電話那頭傳來重物砸墻的聲音。
我滿意地看著齊明遠粉絲數以每秒上千的速度下跌，品牌解約聲明接二連三彈出。
窗外，陽光正好。
我慢慢擦掉笑出的眼淚，隨后登錄社交媒體，把ID改成了“挑戰護送一百個男醉鬼回家”。
簡介只有一行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第一期嘉賓：@齊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