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看到齊悅愈發蒼白的臉龐,我只覺得嘲諷,這又算什么呢。是為了之后還能利用我?
還是她還愛我?可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們之間所有的羈絆都像這個逐漸消亡的蠱蟲一樣,
再也無法挽回。我冷笑著看著齊悅徒勞的動作,任由情蠱干癟死亡。
而我也隨著情蠱的死亡身體的疼痛不斷增強,感受著身體內生命力的消散,
鮮血從嘴角不斷流出。齊悅像孩童般無助地看向我。指尖顫抖著去碰我的嘴角,
卻被我側身避開。“別碰我。”“在你選擇了秦驍的那一天開始,這玩意就該死了。
”“不是的,月翎,我沒想過放棄你,我只是以為你不會離開我。”齊悅低垂著雙眼,
臉頰的淚落下。“一切都不重要了,你應該記得我在蠱蟲種下時就說過若有一日它死了,
你我便恩斷義絕。”齊悅聽了我的話,似乎是回憶起來什么,突然朝我跪下。
她那么驕傲的一個人,曾經三十軍棍都沒有讓他折服,如今竟跪著膝行到我面前,
顫抖著捧起蠱蟲。“重要的!月翎,重要的!你再煉制一對情蠱好不好,你別走,求你!
”我垂眸看向她手腕處血肉模糊的痕跡,只覺得諷刺。
“將軍為了秦驍毀我二十幾年全部蠱蟲,如今倒為了一只不該存在的情蠱這么作踐自己?
不知道你的秦哥哥知道了會不會傷心。”“況且,
將軍你應該知道情蠱練就需要兩人心意相通,現在你覺得我們還能煉制出來嗎?
”齊悅聽了我的話渾身顫抖,突然發瘋似的扇著自己的臉。她對自己絲毫沒有手軟,
嘴角流下的血竟和手臂殘留的獻血交匯,讓人目眩。“夠了!齊悅!”我厲喝出聲,
打斷齊悅的動作。齊悅一臉驚喜,“月翎,你果然還是心疼我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咽下因厲聲翻涌的血氣,按了按如針扎般的心臟處,這場鬧劇真的該收場了。“齊悅,
我該走了。”“不!你不能走!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齊悅緊緊地拉著我的衣角,
一臉希冀地望著我。“齊妹妹,我聽小廝說你和月翎在爭吵,你別怪月翎,都是我身體不好。
”秦驍在我們身后出聲。“滾!”齊悅被人打斷突然暴喝。
此時秦驍才看到被我遮擋住跪著的齊悅。他看到齊悅的模樣,大驚失色,
“齊妹妹你怎么這樣了,是不是這個賤人傷了你!”“我說你給我滾,聽沒聽到!
”秦驍被齊悅凄慘的模樣嚇到,趕忙跑出了帳外。“月翎,現在就沒有人打斷我們了,
你不要走,我們還有一輩子要一起過。”我望著齊悅瘋魔的樣子,伸手描繪著她臉的輪廓,
從眉眼到下巴。此時的畫面和當年那個雨夜可以為了我去死的少女模樣不斷重疊,
可終是不同。“放我走吧。”“我不!月翎,我告訴你!你永遠別想離開我!
”齊悅伸手將我抱進懷里,用的力似乎想把我融進她的骨子里。
可是現在的我已經經受不住她這樣大力地折騰。我又噴出一口鮮血,眼前陣陣發黑。
6齊悅看到我的樣子,焦急地喊著醫師。“放月翎走吧,他當年用了半條命煉制的情蠱,
只為了將你身體里雄蠱所有的傷害都轉移到雌蠱。”“本來只要你和他相愛一生,
他也會長命百歲,可是只要你變心,雌蠱就會受到雙倍的痛處,猶如萬箭穿心。
”“如今雌蠱死亡,他也更是丟了半條命。你還毀了他那么多連心的蠱。齊悅,
你真是好狠的心。”“你要是為他好,就把他交給我們,只有我們寨子才能保住他。
”我等的族人終于到了,開口的就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阿仲。
“這些......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又知道什么!
月翎哥不惜背著叛逃的罪名離開寨子就為了你口中的誓言,
她為了你耗盡生命力也要煉制蠱蟲助你一臂之力。”“可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看看滿地的蠱蟲尸體!你看看月翎哥的模樣!”我的族妹指著齊悅怒罵,越說越覺得委屈,
雙手捂著臉竟嗚嗚地哭了起來。齊悅聽到我的族人對他的指責,跌坐在地上,久久沒有回神。
我從齊悅的懷抱中掙脫,向著族人踉蹌走去。阿仲伸手將我背了起來,朝我點點頭,
“回家了,月翎。”我再也忍不住眼中滾燙的淚。。“月翎,你還會回來嗎?”“月翎,
我會去找你的!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齊悅追著族人一直走到營地外。
但我絲毫不想再理會她,我知道我和她已經結束了。......齊悅回到帳中,
將情蠱的尸體放在香盒中,掛在脖子上。她愛惜地摸了又摸,仿佛只要情蠱在那里,
月翎就還在她身邊。月翎銀鈴般的笑聲在他耳邊不斷響起,
腦海里竟是月翎陪著他的各種畫面。“齊將軍,你快去看看我家少爺吧!
明明就是月翎那個賤人的錯,要不是他帶著亂七八糟的蟲子,少爺的身體也不會這么虛弱!
”“您還兇我們家少爺。”秦驍的小廝埋怨的語氣在門口響起。“你進來。
”秦驍的小廝以為齊悅要給他家少爺賠罪,所以問他點細節。他美滋滋地走進帳中。
沒想到剛進去,就被齊悅掐住了脖子,甚至雙腳離地。齊悅的手不斷縮緊,
看著秦驍小廝的臉不斷變白,她冷冷開口。“你有什么資格說月翎。真是不知死活。
”秦驍的小廝不斷拍打著齊悅的手。齊悅的手猛然放松,小廝落在地上拼命地呼吸。“來人,
既然她說蟲子惡心,給他嘴里塞蟲子,直到蟲子咬的他穿腸而死在停手。
”“我是少爺的陪讀小廝,你不能這么對我!”“帶下去!”“少爺救我!
我少爺不會放過你的!”“那可太巧了,我也沒想放過你家少爺。”齊悅摸著脖子上的吊墜,
嘴里默默地說著。“月翎,所有傷害你的人我都會幫你討回來。”齊悅到秦驍營帳時,
秦驍正在里面砸著東西。“月翎個小賤人,什么東西和我搶女人!”齊悅一腳踹開秦驍的門,
“我不允許你說月翎。”“齊悅,我才是要娶你的人。”齊悅沒有和秦驍再多言語,
一巴掌扇過去。秦驍眼睛通紅,捂著臉怒視著齊悅。“齊將軍,你敢打我,
你要知道你回京可要靠我父親。”“那又如何,欺負月翎的人就該死。
”“你現在又在假惺惺地做什么!是你選擇了我,拋棄了月翎!是你親手傷害她!
”“你給我閉嘴!”齊悅抽出腰間的劍架在秦驍的脖子上,眼睛猩紅。“齊悅,
我父親是當朝宰相,你殺了我,你也別想活!”齊悅絲毫沒有猶豫將劍劃過秦驍的脖子。
秦驍癱軟倒地。齊悅看著秦驍的尸體,摸著頸間的吊墜,眼神癲狂。“月翎,為了你,
我什么都愿意做。”7我回到族里,族長看到我的樣子以及身上微波的生命力,嘆氣搖頭。
“月哥兒,你這是何必呢?”“族長,我知錯了,我自愿去水牢接受懲罰。”“罷了罷了,
都是孽債,你先養好身上的傷吧。”我跪謝族長,看著族人眼里對我的滿是憐愛,
我這才感受到家人的重要性。曾經的我為了齊悅,忤逆族長,私自離寨。
我以為齊悅是我唯一的依靠,可就是這個依靠傷我至此。
族人開始為我拔除情蠱帶來的蠱毒反噬。這疼痛讓我的冷汗浸透了一床又一床的被子,
疼暈了不知多少次,才拔除掉一半。可我感覺這疼痛絲毫并不遜于情蠱死亡時。“哥哥,
你放心我會給你報仇。我這就用最毒的蠱去毒死齊悅和那個秦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