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討論今天天氣是晴是雨一般輕松自然。“或者，”他慢悠悠地補充，

眼神里閃過一絲促狹的光，

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他自己昨天被我抓傷、今天依舊能看出痕跡的小臂，

“我們也可以心平氣和地討論一下，江文案的指甲印，什么時候才能從我手臂上徹底消失？

畢竟，總這么帶著，影響不太好，你說呢？同事們看到了，還以為我養了只愛撓人的小野貓。

”我氣得渾身發抖，手里的杯子都快被我捏碎了，

真恨不得一杯剛接的開水直接潑他那張俊美卻可惡至極的臉上。但僅存的理智死死拉住了我，

他是上司，我是下屬，在這里跟他徹底撕破臉，吃虧的只會是我自己。“厲總監，

”我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帶著冰碴兒，聲音干澀沙啞得不像自己的，

“您到底想怎么樣？”04四周終于徹底安靜下來，

只剩下鍵盤偶爾的敲擊聲在空曠的辦公區回蕩。我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灌下最后一口早已冰涼的咖啡，感覺腦細胞已經陣亡了大半。

厲銘宇那個“下午三點前”的修改稿，硬生生被我拖到了深夜。起身的時候，

雙腿都有些發麻，腰也快斷了。電梯廳只有我一個人，

冰冷的金屬壁面映出我疲憊的臉和那根快要散架的馬尾。等待的幾秒鐘，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滑開。里面站著的人，讓我剛松弛下來的神經瞬間又繃緊了，

差點沒直接按關門鍵。厲銘宇。他怎么也這個時間才走？加班給誰看啊，要不要這么認真？

他看到我，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我進去。那姿態，

仿佛這電梯是他家開的。我挪著僵硬的步子走進去，盡量貼著電梯壁最遠的角落，

恨不得把自己嵌進去，縮小成一個像素點。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松味，

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煙草氣息，再次不容分說地侵占了這方寸之地，

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他站在操作盤前，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樓層按鈕上方停頓了一下，

側過臉，聲音平淡地問：“幾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