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先嘎了狗皇帝】身為皇后那日,我撞見皇帝把我親妹抵在龍床上。
褚玄胤咬著她的耳垂輕笑:“朕娶她就是為了滅她沈家,哪比得上你的乖巧?
”后來叛軍圍宮,我的暗衛利劍抵在皇帝喉間。“主上說,沈家仇該血償了。
”叛軍頭領笑問褚玄胤:“被最信任的暗衛背叛,龍椅燙腳么?”我掀簾而出,
親手撕碎龍袍:“本宮的毒酒喂得可舒心?”------燭淚淌落,
最后一截紅蕊猛地爆開,“噼啪”輕響撕裂了寢殿粘稠的死寂。空氣里沉甸甸的,
混合著熏爐里隔夜的瑞腦殘香,卻蓋不住那絲若有若無的甜腥味——毒入肺腑的印記,
纏繞在我每一次艱澀的呼吸間。眼皮重若千鈞,每一次掀開都耗盡了力氣。
視線如同蒙了層污濁的油,龍床那頂明晃晃的盤龍戲珠金頂在燭火搖曳中模糊扭曲,
幾乎要壓塌下來。身體深處撕扯般疼痛,是毒在緩慢啃噬臟腑的鈍痛,
亦或是目睹那等景象后心臟被硬生生掏空的劇痛?龍床上,明黃的錦緞皺得不成樣子,
猶如一片骯臟的爛泥塘。兩條人影如兩條交尾的蛇,死死糾纏其上。少女玲瓏的足尖繃緊,
鮮紅的蔻丹點在褚玄胤散開的素白里衣上,刺目得像潑上去的血滴。
云舒兒的聲音黏糊糊地傳來:“陛下…姐姐…姐姐她就在外間,
會不會…會不會聽見我們…”褚玄胤低笑出聲,那笑聲鉆進我的耳膜,
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冰冷滑膩。他含住云舒兒小巧的耳垂,舌尖狎昵地舔過那一點軟肉,
唇瓣開合間的熱氣噴在她頰邊:“傻子,朕今夜…特意賞了她一盞‘安神湯’,
這會兒只怕在黃泉路上掙扎呢,哪還有心神聽墻角?”他嗓音壓得更低,帶著無盡的寵溺,
“若非為了沈家那幾十萬兵權,若非她嫡女的身份名正言順…朕何必費那周章立她為后?
一個蠢物罷了,連你半根頭發絲兒都比不上…”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
狠狠扎進我已千瘡百孔的心臟,冰冷的、尖銳的麻木蔓延開。
沈家兵權…蠢物…連頭發絲兒都比不上…是啊,多么清晰明白的交易,多么冷酷無情的砝碼。
我閉了閉眼,黑暗也不能隔絕那刺眼的景象,只讓殿外更鼓敲在心頭的聲音越發清晰。
三更了。外面是死水般的沉寂,暴風雨來臨前特有的窒息感,沉甸甸壓在每一寸空氣里。
屏住幾乎要沖破胸腔的喘息,我悄無聲息地滑下軟榻,足尖點在地毯上,
像一片失去重量的枯葉,向著側殿那道連接小廚房的窄門飄去。每一步都踏在虛浮的邊緣,
毒血在體內翻涌沸騰,五臟六腑都在無聲尖叫。昏暗的小廚房里,
唯一的光源是墻角地上一個半人高的小炭爐,爐口透出昏暗猩紅的光,
映著蹲在旁邊的一個伶仃背影。少年身形藏在濃重的陰影里,像一塊沉默的、冰冷的巖石。
只有爐火的光跳躍在他垂著的眼睫上,投下一片顫動的陰翳。
空氣里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苦藥氣,苦澀里夾著一絲腥甜。他側對著我,
專注地用一只小銀勺攪動著炭爐上方隔水溫著的瓷盅,藥汁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他的眉眼,
只露出緊抿的、沒有一絲弧度的唇線。我無聲地靠近,每一步都踏在虛浮的邊緣。
直到距離他三步之遙,我才停下,倚著冰冷的石壁,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他攪動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仿佛早就知道我來了。“那藥,
”我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刮過朽木,每一個字都帶著肺部毒灼的劇痛,
卻平穩得沒有一絲波瀾,“是毒。”攪動的動作終于頓住了。那銀勺懸停在墨黑的藥汁上方,
一滴濃稠如血的藥液沿著勺邊緩緩滴落,“啪嗒”一聲輕響,跌入炭火中,
激起一小片微弱的紅霧,轉瞬即逝。陰影中的側臉依舊如石雕,只是那雙垂著的睫毛,
在爐火的光里,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快得如同錯覺。“能解你的蝕骨散。”我緊接著道,
每一個字都耗盡了我所剩無幾的力氣,又像在賭桌上孤注一擲擲出的骰子,不容半點猶疑,
“就在沈家舊邸,你父親的書房暗格里。第三塊活動的青石板下,漆著朱砂的檀木盒。
”凝固的空氣里,死寂驟然被拉緊成一根繃直的弦。炭火跳躍的光映在他側臉上,明暗交錯。
那握著小銀勺的手指,指節因為過分用力而呈現出一種青白的透明感,
指腹狠狠壓在那冰涼的銀器邊緣,留下清晰的凹陷印記。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頭。
陰影退去了一些。那是一張尚顯年輕的少年面孔,皮膚是常年不見光的冷白,
薄唇幾乎沒有血色,勾勒出凜冽如刃的線條。眉骨壓得很低,
使得那雙眼睛藏在深陷的眼窩里,如同淬了寒冰的深潭。此刻,
那潭死水般的眼眸終于有了波動,像兩顆沉寂萬年的黑色石子驟然投入了深不可測的漩渦。
他望著我,那目光仿佛穿過我的瞳孔,要直接刺入靈魂深處。沒有震驚,沒有狂喜,
沒有質疑,只有一種絕對的、能瞬間凍結血液的審視,凝練到了極致,
卻又包含著能將一切都焚燒殆盡的重量。那潭深不見底的寒水終于被投入了一顆巨石,
漣漪雖小,卻攪動得底下暗流洶涌。他猛地放下那勺溫藥的銀器,
那動作快得帶起一陣微小的風,指尖緊繃。藥盅被他驟然的動作帶得輕晃了一下,
藥汁險些潑出。他站起身,動作快如一道驟然劈開黑暗的閃電,帶起一陣冰冷的氣流。
修長筆挺的身影瞬間迫近,如同巨大的陰影徹底籠罩下來。
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炭爐微弱的光源,將我完全置入一片更深的黑暗之中。冰冷的氣息拂面,
帶著他身體傳來的淡淡鐵銹與松墨混合的味道——屬于暗衛的特殊氣味。
一只戴著粗糙皮護腕的手猛地伸來,快、狠、準,如同捕獵的鷹隼精準地攫住了我的手腕。
那力道極大,冰冷指骨死死嵌進皮肉,仿佛要將我的腕骨生生捏碎,
劇痛沿著神經猛地竄上胳膊。“你在找死嗎,娘娘?”聲音幾乎貼著我耳廓響起,
低得如同地底深淵刮起的陰風,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危險的嘯音,緊繃到了極致。
那聲音里壓抑著一種我從未在他身上感受過的暴烈情緒,不再是以往那個影子般沉寂的護衛,
而是一柄瞬間被怒火催至熾熱的兇兵,幾乎要頂穿他竭力維持的服從外殼,碎裂開來。
腕骨承受著令人窒息的劇痛,我能清晰感受到他指下脈搏瘋狂擂動的節奏。
我強忍著沒有呼痛,甚至沒有嘗試掙扎,只是用盡全身僅存的力氣抬起頭,
隔著咫尺之距的黑暗,直直迎上那雙在陰影里灼灼燃燒的眼眸。那目光如寒刃,
幾乎要刺穿我的瞳孔。“找死?”嘴角費力地牽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盡管全身的痛楚都在瘋狂叫囂,聲音卻出奇地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玉石俱焚的寒意,
“本宮被灌了毒酒,親眼看著自己的親妹爬了本宮夫君的龍床,
聽著他們謀劃要如何榨干沈家最后一點價值再棄之如敝履…蕭臨,你說本宮除了找死,
還能做什么?”我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絲,帶著喉頭涌上的鐵銹腥甜,“或者,
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我看著他握著我手腕、幾乎捏碎骨頭的那只骨節分明的手,
清晰地感覺到他皮膚下瞬間滾燙起來的血液流動,“向你的好主子請功?
看看他會不會把云舒兒賞給你?”“云舒兒”三個字如同一枚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在他神經上。攫住我腕骨的手猛地一僵!那一瞬間爆發的恐怖力道倏然收束,
如同狂潮撞上了最堅固的堤壩,猛地被壓了回去。指節上的青白驟然褪去,
血液回流令皮膚微微發紅。他整個人如同繃緊到極限的弓弦,
在某個臨界點上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那雙死死鎖在我臉上的眼睛,
瞳孔深處壓抑的熔巖般的暴怒,仿佛被“云舒兒”這個名字兜頭潑下了一盆寒徹骨髓的冰水,
嗤地一聲冒出濃烈的白煙,最終化作一片冰冷死寂的虛無。那是一種更加可怕的平靜,
空洞得仿佛連方才的憤怒都是錯覺。他盯著我,嘴唇緊閉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下頜線繃得像一柄出鞘的利刃。那眼神穿透我,又似乎落在虛空中某個極遠的地方。
濃重的死寂再次彌漫開來,連空氣都仿佛凍住了。小廚房里,
只剩下炭爐里火苗舔舐空氣發出的微弱“噼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