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設(shè)!私設(shè)!私設(shè)!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咪真的很喜歡伏黑爸爸】(一)喂,惠。
你叫什么名字?……伏黑。不是禪院啊。那可真好。……當(dāng)那截三節(jié)棍——哦,
現(xiàn)在叫【游云】了,真是個裝模作樣的名字——刺穿我頭顱的時候,世界終于安靜了。
第二次。很公平。第一次是那個六眼小鬼干的,第二次是我自己。我的人生,
開端和結(jié)局都由我自己掌控,聽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的,對吧?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小子。
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一定滿頭霧水,搞不懂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把你像沙袋一樣扔來扔去,
最后又莫名其妙自殺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毛病。沒錯,我有毛病。病得不輕。
這病從我生在那個叫“禪院”的垃圾堆里時就落下了,一輩子都沒治好。所以,
趁著這具被硬塞進來的靈魂徹底消散前,聽好了。這大概是你那個混賬老爹……也就是我,
唯一能留給你的東西。不是錢,那玩意兒我早就花光了;也不是什么人生道理,
我自己都活得一塌糊涂。就當(dāng)是個故事吧。一個關(guān)于“無”的故事。
(二)你問我記不記得你?哈,真是個好問題。在賽艇場,那個給我遞活兒的掮客孔時雨,
也問過我。他問:“惠,還好嗎?”我當(dāng)時怎么回答的來著?“……誰啊?”混賬吧?
我就是這么個混賬。別急著下定論,惠。你得知道,在那一刻,“伏黑惠”這個名字,
對我來說就像是口袋里一張被揉爛的、早就輸光了的馬券。它存在過,代表著某種可能性,
但最終的結(jié)局是扔進垃圾桶。我的人生里有太多這樣的馬券了,
多到我懶得去記每一張上面到底寫了什么。記住一個名字,就意味著承認一段關(guān)系。
承認一段關(guān)系,就意味著要承擔(dān)一份責(zé)任。而我,伏黑甚爾,或者說禪院甚爾,
這輩子最擅長的事,就是逃避責(zé)任。我逃離了禪院家。那是個什么地方?
一個用咒力濃度來衡量人命價值的糞坑。在那里,我,一個咒力為零的“天與咒縛”,
就是個殘次品,是猴子,是污點。他們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坨會走路的、有辱門風(fēng)的垃圾。我叔父,那個叫禪院直毘人的老頭,
大概是唯一一個覺得我這身蠻力還有點用處的家伙,但也僅此而已。
他們把我扔進滿是咒靈的懲戒房,想看我被撕碎。
那些黏滑、腥臭、長著無數(shù)眼珠子的怪物撲上來的時候,我唯一的念頭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憑什么?就因為我沒有你們那套狗屁的咒力?我嘴角的這道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一個咒靈的爪子劃破了我的臉,血混著口水往下淌。我沒哭,也沒喊。
我只是抓住了那東西的肢體,用我天生被詛咒的、卻又因此而無比強大的雙手,
把它活生生撕成了兩半。那一刻我明白了。沒有咒力,不代表我弱。恰恰相反,
正因為“無”,我才能掙脫他們制定的規(guī)則。他們依賴咒力,被咒力束縛,而我,
我只相信我的拳頭,我的肌肉,我的速度,和我那雙能看穿一切虛妄的眼睛。
我成了禪院家的“鬼”,一個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存在。他們越是鄙夷我,
我就越是要用他們最看不起的方式活下去,活得比他們?nèi)魏我粋€都好。所以,我走了。
頭也不回。“禪院”這個姓氏,就像是我腳上的一副鐐銬,
我迫不及待地想把它踹進臭水溝里。(三)離開禪院家之后,日子怎么樣?哈,還能怎么樣。
一個除了打架什么都不會的文盲,能怎么活?我找到了最適合我的生存方式——吃軟飯。
別笑,惠。這是個技術(shù)活。你需要一副好皮囊,我碰巧有。你需要懂得怎么討女人歡心,
這比跟咒術(shù)師打交道簡單多了。她們想要的無非是安全感,是新鮮感,
或者干脆就是一張能帶出去炫耀的臉。我都能給。我睡在她們?nèi)彳浀拇采希ㄖ齻兊腻X,
偶爾幫她們趕走一些不長眼的騷擾者。那些女人,她們的名字、長相,我大多都忘了。
就像換衣服一樣,這一件穿舊了,就換下一件。我從不付出真心,因為真心這東西,
一旦掏出來,就會變成弱點。我可不想再有什么弱點了。禪院家給我上的第一課,
就是永遠不要對任何人抱有期待。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開始殺咒術(shù)師。這活兒來錢快,
而且……很有趣。看著那些自詡高人一等、操縱著花里胡哨術(shù)式的家伙,
被我這個“沒有咒力的猴子”像宰雞一樣干掉,那種感覺……怎么說呢?
就像是往禪院家那幫老不死的臉上狠狠啐了一口。我研究他們,分析他們,
像個獵人一樣觀察我的獵物。我沒有咒力,所以他們感知不到我。
我就是他們世界里的一個“BUG”,一個無法被邏輯解釋的幽靈。我用咒具,
那些從各種渠道搞來的、價格高昂的玩具。
天逆鉾、萬里鎖、游云……我把它們?nèi)M一個咒靈的肚子里,隨身攜帶。你看,即便是我,
也得利用詛咒的力量。真是諷刺,不是嗎?我憎恨咒術(shù)界,憎恨禪院家,
憎恨所有那些用“有”或“無”來定義價值的規(guī)則。所以,我就要成為那個打破規(guī)則的人。
我,一個“無”的存在,要將他們所有人的“有”,全部否定掉。我堵伯,
賽馬、賽艇、柏青哥,什么都玩。但我賭運奇差,十賭九輸。孔時雨那家伙總嘲笑我,
說我不適合撿天上的餡餅。他說的沒錯。我的人生信條,從來就不是靠運氣。
我只相信我自己。錢對我來說,賺來就是為了花的。今天賺到一千萬,
明天就能在酒吧和**里揮霍一空。存錢?為了什么?為了安穩(wěn)的未來?別開玩笑了。
我這種人,根本就沒有未來。我活在當(dāng)下,享受每一次心跳,每一次揮拳,
每一次游走在刀尖上的快感。我以為,我這輩子就會這么過下去了。像一匹孤狼,
在黑暗的森林里游蕩,直到哪天被更強的獵人干掉,
或者干脆就這么爛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然后,我遇到了你母親。(四)她……是個怪人。
真的,非常奇怪的一個女人。我記不清是在哪個廉價的居酒屋,
還是在哪條混亂的街上認識她的。她不是我以前交往過的那些類型。不有錢,不漂亮到驚人,
甚至有點……怎么說呢,傻氣。她看到我嘴角的傷疤,第一反應(yīng)不是害怕,也不是好奇,
而是問我:“疼嗎?”哈。你知道嗎,惠?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
禪院家的人只會覺得這是我活該的印記。外面的女人會覺得這道疤讓我看起來更“野性”,
更有男人味。只有她,像個白癡一樣,問我疼不疼。我當(dāng)時大概是嗤笑了一聲,沒理她。
但她就那么跟著我,像個甩不掉的尾巴。我沒錢付房租,被房東趕出來,睡在公園的長椅上,
她就拿了條毯子給我蓋上,自己坐在旁邊守著。我跟人打架,弄得一身是傷,她就買來藥膏,
笨手笨腳地幫我處理傷口。我問她,你圖什么?我就是個人渣,沒錢沒工作,
除了打架什么都不會。她怎么回答的來著?她說:“可你看起來很寂寞。
”……真是個蠢女人。但就是這么個蠢女人,讓我那顆早就被磨得像石頭一樣堅硬的心,
裂開了一道縫。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很平淡。平淡到……讓我覺得不真實。
我不再去接那些殺人的活兒了。我試著去找一些正經(jīng)的工作,雖然大部分都干不長。
我不再整天泡在**里,因為她會做好飯菜等我回家。那個女人,她好像有一種魔力,
能把一個嗜血的怪物,一點點變成一個……“人”。我的脾氣收斂了很多。
禪院家在我身上刻下的那些尖刺,好像被她一根根撫平了。我開始覺得,或許,
這樣的生活也不錯。然后,你出生了,惠。我給你取了這個名字。“惠”,恩惠的“惠”。
諷刺嗎?一個一生都在否定“恩惠”的人,卻給自己的兒子取了這么個名字。或許,
在那一刻,我是真的覺得,你是上天賜予我的“恩惠”。你和你母親,
是我這灘爛泥般的人生里,唯一開出的花。我甚至讓你暫時姓了“禪院”。
因為我天真地想過,或許,有了你,有了這個繼承了血脈的孩子,
我能和那個垃圾堆一樣的地方達成某種和解。或許,我可以不再是那個被放逐的“甚爾”,
而是“禪院惠的父親”。你看,人一旦擁有了什么,就會變得軟弱。我開始害怕了。
我害怕失去這份平淡的幸福。結(jié)果呢?結(jié)果,你母親在你出生后不久,就死了。病死的。
那么突然,那么干脆,就像是老天爺跟我開的一個惡劣的玩笑。祂好像在對我說:看吧,
禪院甚爾,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擁有幸福。你妄想抓住的光,我隨時都能收走。她死的時候,
我甚至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我只是站在那里,看著她的身體一點點變冷。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那道剛剛裂開的縫隙,瞬間崩塌了,變成了一個更深、更黑的洞。
我變回了以前的樣子。不,是比以前更糟了。我?guī)е悖粋€還在襁褓里的嬰兒,
重新開始了那種寄生蟲一樣的生活。輾轉(zhuǎn)于不同的女人家里。那些女人忍受不了你的哭鬧,
我就帶著你換下一家。你還記得嗎?大概不記得了吧。你那么小。我重新拿起了屠刀,
做回了“術(shù)師殺手”。因為我需要錢,養(yǎng)你……需要錢。而且,只有在殺戮的時候,
我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那種熟悉的、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
才能讓我暫時忘記心口那個空洞。我入贅了伏黑家,讓你也改了姓。為什么?大概是覺得,
“伏黑”這個名字,聽起來比“禪院”干凈點吧。我和伏黑津美紀的母親結(jié)了婚,
又很快分開了。那段關(guān)系對我來說,不過是為了給你找個臨時的落腳點,
一個形式上的“家”。我徹底放棄了做一個“好父親”的努力。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做不到。
我只會把你帶入更深的泥潭。所以,我做了個決定。一個混賬透頂,
但當(dāng)時我認為對你最好的決定。我去找了禪院直毘人。我跟他說,等惠長到五六歲,
我就把他賣給禪院家。十億。這個價格不錯吧?我當(dāng)時想的是,禪院家再怎么垃圾,
也是御三家。他們有錢有勢。
如果你的術(shù)式能覺醒——我賭你會繼承禪院家的相傳術(shù)式——那你就能在那里站穩(wěn)腳跟。
就算沒有,也比跟著我這個朝不保夕的人渣要好。我是在為你鋪路,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