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軟的設計稿被競爭對手偷了。>傅斯年捏著她偽造的假方案冷笑:“小騙子。
”>招標會上她背水一戰,用鉛筆當場畫出絕殺設計。
>慶功宴被他拎到腿上:“今天膽肥了?”>深夜他肌肉賁張的手臂圈住她,
西裝里掉出草莓糖紙。>她撕開他襯衫質問糖紙上的孤兒院印記。
>傅斯年眸色驟暗:“找了你十年。”>“現在還想只當設計師?”>吻落下的瞬間,
她嘗到他唇齒間熟悉的甜:“早就是我的掌心嬌。”---蘇軟軟攥著那份薄薄的設計稿紙,
指尖用力到發白,幾乎要嵌進粗糙的紙纖維里。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沿著脊柱一路爬升的寒意,細密又黏膩,像一條冰冷的蛇。稿子丟了。
不是普通的遺失,是被偷了。就在今天下午,
她離開設計室去茶水間沖杯咖啡提神的短短十分鐘里。回來后,
那個鎖著她所有心血、關乎她職業生涯存亡的文件夾,
連同里面那張最終定稿的“星辰之淚”設計圖,消失得無影無蹤。
桌面干凈得像被人用舌頭舔過,只剩下她早上隨手畫下的、一張潦草得根本不能見人的廢稿。
明天就是傅氏集團旗下高端珠寶品牌“翡冷翠”的招標會最終日。她的方案,
她熬了無數個通宵、修改了上百遍的“星辰之淚”,是她唯一的砝碼,
是她這個毫無根基的新人設計師在傅氏這艘巨輪上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而現在,稻草斷了。
絕望像冰冷的海水,瞬間淹沒了她。眼前陣陣發黑,辦公室慘白的燈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怎么辦?現在重畫?時間像指縫里的沙,根本抓不住。報警?沒有證據,只會淪為笑柄,
徹底失去傅氏的信任。混亂的思緒如同被驚擾的馬蜂群,嗡嗡作響,橫沖直撞。
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絕望泥沼里,一個極其大膽、近乎瘋狂的念頭,帶著孤注一擲的銳利,
猛地刺穿了混沌——去見他!去找傅斯年!用那張廢稿,演一場戲!
這個念頭本身帶來的恐懼,幾乎不亞于設計稿丟失的打擊。傅斯年,傅氏集團的掌舵人,
那個在商界以眼光毒辣、手腕雷霆著稱的男人。他比她大了整整八歲,
身上沉淀著蘇軟軟無法想象的閱歷和威壓。每次靠近他,
蘇軟軟都感覺自己像一只誤入猛獸領地的小動物,連呼吸都需要小心翼翼。
他那雙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睛,似乎總能輕易看穿她所有的偽裝和小心思。
可現在,她別無選擇。這是唯一可能爭取到時間、甚至可能……引蛇出洞的機會?
她不敢細想,恐懼和一絲微弱的希望交織在一起,讓她渾身發冷又發熱。她猛地吸了一口氣,
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她抓起那張被自己嫌棄的廢稿,
幾乎是踉蹌著沖出了設計室的門。高跟鞋敲擊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出急促而凌亂的脆響,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像是在為她瘋狂的心跳打著鼓點。
目標只有一個——頂樓,總裁辦公室。電梯平穩上升,數字不斷跳動。
蘇軟軟盯著那跳動的紅色數字,手心全是冰涼的汗,
那張薄薄的廢稿紙邊緣已經被她捏得濡濕變形。叮的一聲,頂層到了。金屬門無聲滑開,
撲面而來的是一種與樓下截然不同的、帶著冷冽木質香氛和絕對權力的沉靜空氣。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邁開虛軟的腿,
走向走廊盡頭那扇厚重的、象征權力巔峰的深色胡桃木大門。門虛掩著。
蘇軟軟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最終還是用力推開了門。辦公室內空間極大,視野開闊。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華燈初上,璀璨的燈火如同散落的星辰,盡收眼底。
但蘇軟軟的視線只在窗外停留了半秒,就瞬間被室內的一幕死死釘在了原地,
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傅斯年沒有坐在他那張象征無上權力的巨大辦公桌后。
他背對著門口,站在落地窗前那片相對空曠的區域。男人脫去了束縛的西裝外套,
只穿著一件質地精良的白色襯衫。襯衫袖子被他隨意地挽到了手肘之上,
露出緊實有力的小臂線條。此刻,他正單手握住一個分量駭人的啞鈴,
沉穩而有力地向上推舉。隨著他手臂的屈伸,
肩背和手臂的肌肉在薄薄的襯衫布料下賁張隆起,勾勒出清晰而充滿爆發力的輪廓。
每一次發力,肌肉都繃緊如鋼鐵,汗水浸濕了襯衫緊貼的背部,透出底下力量賁張的線條。
那是一種純粹的、極具壓迫感的雄性力量,帶著原始的野性和掌控感。
蘇軟軟的腳步像被釘死在了門口昂貴的地毯上,喉嚨發緊,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視線不由自主地焦著在他賁張的小臂肌肉上,
那虬結的線條隨著每一次啞鈴的舉起落下而起伏,
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在無聲地展示著它的爪牙。巨大的壓迫感如同實質的海水,
瞬間將她淹沒,讓她幾乎喘不過氣。她下意識地、極其輕微地往后縮了一下腳尖,
一個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退縮動作。就在她腳尖移動的瞬間,傅斯年完成了最后一組推舉。
沉重的啞鈴“哐當”一聲,被他穩穩地放回支架上,
那聲響在過分安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突兀。他沒有立刻轉身,只是微微側過頭,
汗濕的額發有幾縷垂落,遮住了部分深邃的眉眼。他隨手從旁邊小幾上拿起一條雪白的毛巾,
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脖頸和手臂上亮晶晶的汗水。
空氣里彌漫開一股淡淡的、混合著汗水與高級須后水的獨特氣息,
充滿了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味道。蘇軟軟僵在原地,感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終于轉過身,
目光精準地捕捉到門口那個纖細單薄、臉色蒼白如紙的身影。深邃的眼眸在她臉上停留片刻,
然后緩緩下移,落定在她那只緊緊攥著紙張、指節用力到發白的手上。傅斯年邁開長腿,
一步步朝她走來。他的步伐并不快,卻帶著一種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威壓,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蘇軟軟緊繃的神經上。距離拉近。
他身上運動后蒸騰的熱力和那股極具侵略性的氣息撲面而來。
蘇軟軟清晰地看到他挽起袖口的手臂上,除了賁張的肌肉線條,靠近手腕內側的地方,
似乎有一道顏色略深的、蜿蜒的舊疤痕,在燈光下若隱若現。他停在她面前,
距離近得蘇軟軟能感受到他身體散發出的灼人熱度。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在陰影里,
隔絕了窗外璀璨的燈火。強烈的存在感讓她幾乎窒息。傅斯年垂眸,
目光在她微微顫抖的指尖和那張被捏皺的紙上掃過,
唇角勾起一抹極淡、卻讓人心底發寒的弧度。那弧度冰冷,沒有絲毫溫度。接著,他動了。
骨節分明、帶著薄繭的修長手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精準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指腹的觸感溫熱而粗糙,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頭,
迎上他那雙深不見底、仿佛能將人靈魂都吸進去的黑眸。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喉間溢出一聲低啞的輕笑,如同砂紙磨過粗糙的木面,帶著一種危險的磁性,
在蘇軟軟的耳畔震蕩開來:“小片子,”他微微俯身,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頸側,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又拿假方案來糊弄我?
”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針,狠狠扎進蘇軟軟緊繃的神經。轟的一聲,
蘇軟軟感覺腦子里有什么東西炸開了。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從腳底蔓延至頭頂,
讓她四肢百骸都僵硬冰冷。他知道了!他果然一眼就看穿了!那張潦草的廢稿,
根本騙不過這個閱人無數、洞悉一切的男人!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身體的本能反應快于思維。她猛地一掙,想要擺脫他鉗制著自己下巴的手指,
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蹌退去,只想逃離這令人窒息的威壓和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傅…傅總!”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和恐懼,“不是的!
我…我的設計稿,它…它不見了!下午還在的,就出去了一下,回來就…”她語無倫次,
試圖解釋,卻因為極度的緊張而顯得更加可疑。傅斯年并未阻攔她后退的動作,
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如同鷹隼鎖定獵物般,銳利地釘在她臉上,
將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收于眼底。他的目光沉靜得可怕,里面沒有怒火,也沒有驚訝,
只有一種了然于胸的審視和一絲……難以捉摸的玩味?
仿佛在欣賞一只誤入陷阱、徒勞掙扎的小獸。“不見了?”他重復了一遍,
語調平緩得聽不出情緒,像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他收回捏著她下巴的手,
慢條斯理地用那塊白毛巾擦拭著剛才觸碰過她的指尖,動作優雅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冷漠。
“所以,你就拿著這么一張……涂鴉?”他瞥了一眼她手中幾乎被捏爛的廢稿,
語氣里的輕蔑不言而喻,“來告訴我,明天‘翡冷翠’的招標會,
你要用這個去‘絕殺’對手?”“我…”蘇軟軟的臉頰因為羞恥和恐懼燒得滾燙,
嘴唇哆嗦著,卻無法反駁。巨大的挫敗感和絕望感幾乎要將她吞噬。“蘇設計師,
”傅斯年向前逼近一步,那股迫人的氣勢再次壓來。他微微俯身,
目光沉沉地鎖住她慌亂的眼睛,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傅氏,
從來不養廢物。更不養……弄丟飯碗的廢物。”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在她蒼白的小臉上逡巡,
似乎在評估她瀕臨崩潰的承受能力。然后,他緩緩直起身,
語氣恢復了慣有的、毫無波瀾的平靜,卻字字如刀:“招標會,明天上午十點。你,
”他的視線再次掃過她手中那張可憐的廢稿,帶著一絲殘忍的審判意味,
“要么拿出能說服所有人的東西,要么……”他頓了頓,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滾出傅氏,甚至滾出這個行業。蘇軟軟的心沉到了谷底,
渾身冰冷。傅斯年不再看她,轉身走向他那張巨大的辦公桌,姿態從容,
仿佛剛才只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
聲音恢復了一貫的沉穩冷峻:“送客。”辦公室的門被無聲地打開,助理恭敬地站在門口。
蘇軟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間令人窒息的辦公室的。走廊明亮的燈光刺得她眼睛發痛。
傅斯年最后那冰冷的話語和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錐,反復刺穿著她的神經。“要么拿出東西,
要么滾……”滾?不!她不能滾!她付出了那么多,絕不甘心就這樣狼狽出局!
電梯下行的失重感讓她胃里一陣翻騰。但就在這極致的絕望和屈辱之中,
一股被逼到絕境、孤注一擲的狠勁,如同瀕死反撲的野獸,猛地從心底最深處炸裂開來。
她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卻奇跡般地壓下了那滅頂的恐懼。
傅斯年!既然你說我是騙子……既然你逼我到懸崖邊上……那就看看,我這個“小騙子”,
明天能給你帶來什么樣的“驚喜”!蘇軟軟猛地抬起頭,
眼底最后一絲慌亂被一種近乎燃燒的決絕所取代。她深吸一口氣,挺直了單薄的脊背,
踩著依舊虛軟、卻不再遲疑的高跟鞋,快步走出電梯,沖進設計部。時間,
是她此刻唯一的敵人。“星辰之淚”的核心設計早已刻進她的骨血里。丟失的圖紙,
不過是一種外在形式。真正的設計,在她的腦子里!她需要的是工具,是載體!
她沖回自己的工位,無視周圍同事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一把拉開抽屜,翻找起來。鉛筆!
最普通、最原始的繪圖鉛筆!還有厚厚的速寫本!
指尖觸碰到熟悉的木質鉛筆桿和粗糙的紙張紋理,一股奇異的鎮定感奇跡般地涌了上來。
她攤開嶄新的速寫本,筆尖重重落在雪白的紙面上,發出“沙”的一聲輕響。沒有猶豫,
沒有遲疑。腦海中那枚被命名為“星辰之淚”的鉆戒設計圖,每一個切割面,
每一條鑲嵌的軌道,每一處體現星辰墜落般動感的線條,都無比清晰地浮現出來。
鉛筆成了她唯一的武器,在紙面上疾速游走,發出密集而有力的沙沙聲。線條流暢地延伸,
勾勒出主鉆的輪廓。筆尖精準地點出副鉆的位置。陰影排線果斷落下,
強調出立體的結構感和光線的流轉路徑。復雜的鑲嵌細節被她用簡潔而有力的筆觸一一呈現。
她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疲憊,忘記了傅斯年冰冷的眼神和威脅。
整個世界仿佛都濃縮在了筆尖與紙張接觸的那一點上。汗水沿著額角滑落,滴在紙面上,
暈開一小片模糊的痕跡,她也渾然不覺。只有鉛筆劃過的聲音,如同戰鼓,
在她寂靜的世界里擂響。窗外的天色由深藍轉為漆黑,又由漆黑透出灰白。
設計部早已空無一人,只有她工位上那盞孤零零的臺燈,倔強地亮著,
映照著她伏案疾書的單薄身影和那雙燃燒著孤狼般光芒的眼睛。一夜無眠。
當清晨第一縷慘白的曙光掙扎著爬上窗欞時,蘇軟軟終于停下了筆。她抬起頭,
布滿血絲的雙眼疲憊不堪,但眼底深處卻跳躍著一簇不肯熄滅的火苗。
她看著速寫本上那幅在短短一夜之間、僅憑鉛筆和意志力重新誕生的“星辰之淚”設計圖。
線條或許不如打印稿精細,甚至帶著同樣的潦草。
那份磅礴的想象力、精妙絕倫的結構構思、以及鉆石與金屬之間仿佛星辰墜落銀河般的動感,
卻透過這最原始的筆觸,撲面而來,甚至比丟失的原稿更添了幾分震撼人心的生命力!
她用力眨了眨干澀發痛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撕下這張飽含心血與孤勇的圖紙,
將它珍重地卷起。然后,她拿起桌上那支陪伴了她一整夜的鉛筆,緊緊握在手心。
冰冷的金屬筆身硌著掌心,帶來一種奇異的支撐感。就是它了。她的劍,她的盾。
傅氏集團大廈的多功能會議廳,此刻被一種無形的緊繃感所籠罩。
巨大的水晶吊燈灑下冰冷耀眼的光芒,
照亮了臺下黑壓壓的人群——傅氏高層、業界權威、媒體記者,以及今天的主角,
幾家參與最終角逐的設計公司代表。空氣里彌漫著高級香水、皮革和紙張混合的味道,
還有無聲流動的競爭硝煙。蘇軟軟坐在傅氏設計部代表的席位上,位置并不顯眼。
她挺直著脊背,雙手放在膝蓋上,指尖冰涼,緊緊交握著,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一夜未眠的疲憊沉重地壓在眼皮上,但她的眼神卻異常明亮,像淬了火的琉璃,
緊緊盯著臺上正在展示方案的那位——星輝設計的首席設計師,林薇。
林薇穿著剪裁完美的香檳色套裝,姿態優雅自信,
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整個會場:“……我們‘星輝’的設計理念,
在于捕捉星辰永恒閃耀的瞬間。這款‘永恒星光’鉆戒,采用了獨特的九心九箭切割主鉆,
配合我們專利的‘流光’鑲嵌技術,力求在方寸之間,
展現宇宙星河的璀璨與深邃……”隨著她的講解,
大屏幕上同步展示著設計效果圖和高清渲染視頻。臺下響起一陣陣細微的贊嘆聲和低語。
蘇軟軟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枚戒指!那枚被林薇命名為“永恒星光”的鉆戒!
甚至那所謂的“流光”鑲嵌結構的細節……幾乎和她丟失的“星辰之淚”核心構思一模一樣!
只有一些無關緊要的邊角細節做了極其微小的改動,整體框架和靈魂,
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剽竊!憤怒的火焰瞬間點燃了血液,燒得她指尖都在發燙。原來是她!
林薇!那個平時總帶著溫和笑容、偶爾還會和她交流設計心得的“前輩”!竟然是她!
蘇軟軟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用尖銳的疼痛強迫自己冷靜。她不能亂。現在沖上去指責,
只會被當成失敗者的歇斯底里。傅斯年冰冷的警告猶在耳邊——“要么拿出東西,要么滾”。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會場側前方的主席臺。傅斯年坐在正中的位置,
一身挺括的深灰色西裝,姿態閑適地靠在椅背上。他單手支著下頜,
另一只手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著光滑的桌面,發出幾乎微不可聞的噠、噠聲。
他的目光落在侃侃而談的林薇身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平靜無波,
讓人完全無法窺探他此刻的想法。林薇的展示接近尾聲,現場響起禮貌性的掌聲。
主持人拿起話筒:“感謝林薇設計師精彩的講解。下面,有請傅氏集團設計部代表,
蘇軟軟設計師,展示她的方案:‘星辰之淚’。”聚光燈瞬間打在了蘇軟軟身上。她站起身。
一夜未眠的虛弱感讓她的腳步微微有些發飄,但她的背脊挺得筆直。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目光——好奇的,審視的,帶著隱隱不屑的,
還有……來自星輝設計席位那邊,林薇投來的、那抹掩飾得并不完美的得意和挑釁。
蘇軟軟一步步走上講臺。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晰而孤寂的回響。
她走到講臺中央,站定。臺下黑壓壓的人群和無數雙眼睛讓她呼吸微微一窒。
她下意識地又看向傅斯年。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只是那敲擊桌面的手指停頓了一瞬。
深邃的目光穿透空間,精準地落在她臉上。那目光里沒有鼓勵,也沒有質疑,
只有一片沉靜的、等待的審視。如同高高在上的審判者,在等待囚徒最后的陳詞。這目光,
像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了她最后一絲猶豫和軟弱。蘇軟軟深吸一口氣,
胸腔里那股被背叛的憤怒、被逼至絕境的孤勇、以及昨夜傾注在筆尖的所有力量,
在此刻轟然匯聚!她猛地將手中卷著的圖紙在講臺上“唰”地一下展開!
臺下瞬間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吸氣聲和低低的嘩然!
那不是眾人預想中的、精美的打印效果圖或炫目的視頻。那只是一張……普通的速寫紙!
上面用鉛筆勾勒著一幅設計圖!線條帶著明顯的倉促和潦草,甚至能看到反復修改的痕跡。
在星輝設計剛剛展示過的華麗渲染圖的對比下,這張手稿顯得如此原始、簡陋,
甚至……寒酸!林薇的嘴角已經控制不住地向上揚起,毫不掩飾眼中的嘲諷和快意。
主席臺上,幾位傅氏高層面面相覷,眉頭緊鎖,顯然對眼前這“不專業”的一幕極度不滿。
然而,就在這片質疑和輕視的目光海洋中,蘇軟軟卻像一座孤島,巋然不動。
她無視了所有的反應,目光灼灼,如同燃燒的星辰,直視著前方。她的聲音透過麥克風響起,
帶著一種被逼到極致后反而淬煉出的、玉石俱焚般的清亮與堅定:“諸位,”她的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壓下了場內的騷動,“很抱歉,我無法像其他公司一樣,
為大家展示精美的渲染圖和視頻。因為就在昨天下午,
我準備了整整三個月的‘星辰之淚’最終設計稿,連同所有備份資料,被人惡意竊取!
”一語激起千層浪!臺下的嘩然聲瞬間放大了數倍!記者們的閃光燈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
瘋狂地閃爍起來。林薇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隨即被更深的陰鷙所取代。傅斯年敲擊桌面的手指徹底停住了。他微微瞇起了眼睛,
目光銳利如鷹隼,牢牢鎖定在講臺上那個纖細卻爆發出驚人氣勢的身影上。蘇軟軟毫不退縮,
她甚至微微提高了音量,目光如炬地掃過臺下,尤其是星輝設計的位置:“我知道,
這聽起來很荒謬,很像是失敗者的借口。所以,我選擇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
來證明‘星辰之淚’屬于我!
”她猛地抓起了講臺上那支陪伴了她一夜的、最普通的HB鉛筆!
在所有人驚愕、不解、甚至帶著嘲弄的目光注視下,她將那張簡陋的手稿推到一邊,
重新在速寫本上翻開嶄新的一頁雪白紙張!筆尖落下!“沙——!”鉛筆劃過紙面的聲音,
通過麥克風的放大,清晰地回蕩在驟然陷入死寂的會議廳里。蘇軟軟微微側身,
讓自己的手臂動作能被臺下的目光捕捉。她的動作快得驚人!手腕翻飛,鉛筆如同有了生命,
在紙面上疾速游走!流暢而精準的線條如同星河傾瀉,瞬間勾勒出戒指的立體輪廓。
筆尖靈巧地點、頓、旋轉,
割面、副鉆如眾星拱月般的排列、金屬托爪靈動如星軌的走向……那些早已刻入骨髓的細節,
以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在筆尖下誕生!沒有停頓,沒有遲疑。她一邊畫,
一邊清晰有力地講解著:“真正的‘星辰之淚’,靈感源于一次偶然觀測到的流星雨!
它的靈魂,不是靜態的閃耀,而是捕捉星辰墜落的剎那動態!”筆尖重重落下,
在戒臂上畫出幾道極具動感的、仿佛被拖拽的流光線條。“因此,它的戒托并非對稱!這里,
”她的鉛筆在戒托內側一個精妙的角度轉折處點下,“采用了我獨創的‘引力旋渦’結構!
利用鉆石自身重力與貴金屬彈性的精妙平衡,
模擬出星辰被未知引力捕獲、拖拽下墜的瞬間軌跡!這才是‘星辰之淚’獨一無二的靈魂!
”隨著她斬釘截鐵的講解和筆下那幅越來越完整、越來越震撼的設計圖逐漸呈現,
臺下的嘩然聲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越來越濃烈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懂行的人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她筆下那精妙絕倫、前所未見的結構構思。
記者們忘記了拍照,只是張著嘴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而林薇,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如紙!
她死死盯著蘇軟軟筆下那個關鍵的“引力旋渦”結構節點——這個構思,
這個讓她覺得精妙無比卻一直無法完全理解其動態力學原理的核心點!蘇軟軟不僅畫了出來,
更用簡潔有力的語言道破了它的玄機!她的“永恒星光”里,只有對這個結構的拙劣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