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個獄卒,重重磕了個頭,聲音凄厲地喊道:“冤枉啊殿下!天大的冤枉!”
他跪在地上涕淚橫流地為自己辯解:“殿下明鑒!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許姑娘不敬啊!”
“她……她身上的傷,是她自己弄出來的!”
我聞言,心中一片冰涼,果然如此。
“那日,許姑娘入獄后,便朝小人要了錘子繩子一類的東西,說是……說是有大用。”
“小人不敢不從,便給了她。誰知,她竟是拿那些東西在自己身上……身上弄出了這些傷痕!”
另一個獄卒也連忙附和:“是啊殿下,許姑娘還絕食抗議,每日送去的飯菜,她一口都未曾動過!”
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鈍刀,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反復切割。
我能感覺到,蕭胤抱著我的手臂,在那獄卒說完話后,明顯地僵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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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周身的氣息,也驟然冷了下來。
他叫來了自己身邊的侍衛,冷聲道:“去里面搜!看看他們說的東西,是否屬實!”
侍衛領命,快步走進了我那間牢房。
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結局,我早已料到。
馮嬌他們既然敢如此栽贓,必然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那侍衛便從牢房里走了出來,手中赫然拿著一把沾著些許暗色痕跡的小錘,還有沾著血的繩子。
他將東西呈給蕭胤。
馮嬌適時地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帶著恰到好處的難以置信與憐憫:“天啊!許姑娘,你……你為何要如此傷害自己?這又是何苦呢?”
“砰!”
我被蕭胤狠狠扔到了冰冷堅硬的地上。
五臟六腑仿佛再次錯了位,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
我蜷縮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扎刺著我的肺腑。
我眼前陣陣發黑,耳邊是他冰冷至極、飽含怒火的聲音:“許寧,你真是長進了!竟學會了用苦肉計來欺瞞孤!”
那雙眼眸,此刻只剩下凜冽的寒意與毫不掩飾的憎惡。
“孤居然上了你這個賤人的當!”
他的話,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心口。
蕭胤的聲音蘊含著怒意:“來人,把這個會撒謊的賤婢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