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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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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臨終預言,北周氣數將近,唯有將魏家之女葬入皇陵,方能起死回生。

大太監拿著白綾踏入我家時,卻見到了兩個魏家女。「哪個才是真正的魏家女?」

我一骨碌爬起來,拽住白綾:「我是!」三天前剛認回的真千金搶過另一頭白綾:「我是!

她是冒牌貨!」我們互不相讓,氣勢洶洶。大太監看向夫人。夫人雙眼緊閉,

顫顫巍巍指向我。我得意地沖著真千金一笑,上輩子我沒搶過她,所以不知道皇陵里,

其實住著只吃人的兇獸。我去盜墓時,連她的骨頭都沒收齊。

1我拽著白綾的一頭緊緊不放:「放開!我才是魏家女!」沈商苓沒我力氣大,

但也不甘落后,搶過白綾的另一頭:「我是!她是冒牌貨!」我們互不相讓,

眼神廝殺在一起,氣勢洶洶。要不是大太監在,我能撲上去咬她幾口。幾斤幾兩,

與我爭這玩意兒?以為這是啥好東西嗎?局勢有些緊張,大太監左看右看,

最終將眼神放在跪在地上的夫人身上?!阜蛉丝偛恢劣谶B自己女兒都不認得吧?」

娘親雙眼緊閉,慢悠悠地抬起胳膊,顫顫巍巍指向我。我得意地沖沈商苓一笑,

拿著白綾繞在脖子上:「公公請說,何時上吊?是現在死還是過會兒死?

要不要去宮里謝完恩再死?」氣氛詭異又荒誕,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我,

好似葬入皇陵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赴死在我嘴里顯得輕飄飄的。

大太監側著頭上下打量我一會兒,笑了笑:「都說魏家無犬女,魏小姐果然有家父之雄風?!?/p>

「小姐識大體,自然用不著白綾,畢竟生葬比死殉效果更好?!?/p>

我是自小被娘親從死人堆里扒拉出來,帶回家實打實養了十四年的魏家女。

我爹只有一個女兒,十四年前,宮亂那天,他為了救駕,弄丟了自己的女兒,

我成了娘親的慰藉。她將我視為己出,就是希望她在混亂中遺失的女兒也能得到好報。

三天前,沈商苓自己拿著信物上門來認親了。她果然與我爹長得極像,濃眉大眼,英姿颯爽,

走起路來虎虎生威。不像我,養了那么久,只會嬌滴滴地耍陰謀,

半點習武人的磊落都沒學到。大太監這么夸我,

無非是看在我能主動站起來去填皇陵說的恭維話而已。

他身后的義子悄悄嘀咕:「可兒子瞧著,旁邊那位好像更似魏將軍。」我雙眼一瞪,

氣沉丹田:「小公公想來是新來的吧?逢年過節我都隨我娘入了多少次宮了,

哪個貴人不知道我魏芙的長相?!埂鸽m然我爹長得粗獷了些,但我娘長得好看啊,

我隨我娘不行嗎?」「我爹那張大眾臉,走路上十個能有七個和他像,

那我是不是都得認回來做親戚呢?」大太監點點頭:「想來魏家也不敢欺君,

畢竟這關乎著國運,國在,家在?!刮乙笄械匕阉麄児в龈然始襾韺⑽医尤牖柿辍?/p>

關上門后,一轉身就見娘親眼淚汪汪,

而沈商苓扯過我脖子上的白綾作勢勒在手里:「你要尋死何苦和我搶?來,我先成全你。」

我眼疾手快,剛要抱上娘親大腿,就被她藏在袖子里的搬磚嚇得原地轉了個圈。

「芙兒主意越來越大了,你要死,十四年前我就該把你埋在死人堆里悶死你,

何苦來作踐我感情?你說讓我信你,將你指出來,可沒說把你指出來送死!」壞了,

娘親也生氣了。我訕訕挪到她跟前,雙腿麻利地跪下:「娘,誰都知道皇上就在這幾日了,

爹爹在戰場尚未歸來,國師見我們魏家沒有男人撐腰,臨死都要踩一腳,我若不去,

就是姐姐去,她才回來三天,連爹的面都還沒見到?!?國師是個妖道,但還真有幾分本事,

曾把已經溺水而亡的貴妃從閻王那里拉了回來。我都瞧見了,人都泛青了,

國師在她頭頂比畫幾下,貴妃眼皮就又睜開了。但之后,整個北周被貴妃搞得烏煙瘴氣的。

奈何皇上本就疼愛她,失而復得后越發寵上了天,連皇后都避其鋒芒躲到了行宮里。

或許真是北周氣數將近,近日來頻繁天現異象。前日更是天降紫雷,

將在園子里遛達的國師劈了個正著。他在臨死前,說是自己替北周擋了一劫,但劫數尚在,

要想成功渡過,需將魏家之女葬入皇陵?;噬仙碜釉桨l虛弱,上朝時都能吐血暈過去,

朝政更是被貴妃把持住了。沈商苓嘆了口氣:「那也不該你去,本來就該是我。」

我扭頭看向她:「可沒人比我更適合了?!股陷呑?,沈商苓就去過了,剛入皇陵,

就被里頭的一頭兇獸給撕得粉碎。然后西遼發兵,爹爹因魏家女李代桃僵之事,

被召回京城落罪。邊疆趁機被攻破,連奪五城。我又被活殉皇陵,

在里頭發現了沈商苓的尸骨,殘缺到我撿了三天三夜,還缺了只手掌。那只兇獸名祁,

也不知何時躲在里面的。奇怪的是,我進去后,它反而很是依賴我。

為了給沈商苓湊個完整的尸首,我趁它睡著之后,活剖了它的肚子。祁死后,皇陵塌陷,

我被活埋在里面。再次醒來,竟又到了大太監拿著圣旨進府的日子。但凡早一日,

我就可以說動娘親舉家搬遷。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與我一同重生回來的,還有沈商苓。

她居然想和我搶白綾,這可是上輩子沒有的事情。娘親被我氣得頭疼,

她叫人去打包東西去了,準備來個史前大逃亡。沈商苓揪住要逃脫的我到了她的院子里,

命人關上門,大刀闊斧的一撩裙擺坐在我面前?!刚f吧,你知道些什么?」

我諂媚地給她倒了杯茶,雙手遞過去:「姐姐要不先喝杯茶?聽我狡辯?不,明辨?」

「姐姐,皇陵里發生了什么?」沈商苓聽到我的話也不驚,抿了口茶,停頓了下,

似乎在回憶:「我一進去,就能感覺到里面有兇獸的氣息?!埂赶律角?,師父說,

北周氣數混亂,敗象已成,讓我不可插手,否則就會造成生靈涂炭,世界大亂。」「等等?

師父?下山?」我疑惑了,我怎么不知道沈商苓有師父?

她上輩子分明是說自己被一對無兒無女的夫妻收養了,后因生病,所以先后離世。

要不是有人取笑她女生男相,和魏將軍如出一轍,她也不會想到來認親。三日前,

她的說辭也是這個,只字未改?,F在忽然冒出了個師父。沈商苓猶豫了下,

挑揀了些我能聽懂的和我解釋:「幼時,我與娘親的失散,與我來說,是一場劫,

也是一個機緣。我師父是天機派掌門,半月前,他坐化了,留下一封書信和一枚玉佩,

命我下山尋親。且不可動用派內所學?!?「天機派本就是測算世間造化而形成的一派,

往前數幾任國師,都是出自天機派??蛇@個國師,卻不是,也不知是哪來的邪道,

擾亂了天機?!刮业纱罅搜劬?,如聽天書:「也就是說,你上輩子也是天機派的人,

卻被你師父命令不可動用派內所學,而被兇獸活生生咬死了?」沈商苓點點頭。

我怒拍桌子:「荒謬!如果你我的死是定數,為何還讓我們重來?」「你知不知道,

我生怕你尸骨不全,下輩子不能投人道,找了三天三夜,給你拼全了骨架,

又從兇獸肚子里找到了最后一個手掌,我可是個斯文人,第一次拼骨,拼的就是你?!?/p>

「你死歸死,能不能死得全須些?我甚至還自豪,是不是自己將你拼全了,老天感動,

讓你重活一世??赡愀嬖V我,這是天命所歸!」若真是命數,那我還做什么掙扎?「不,

現在不是命數了?!顾龔碗s地盯著我,輕嘆一聲:「這次師父坐化前,

沒再限制我使用門派所學,我回家,是為了你?!埂敢驗槲夷軈⑼杆腥说拿鼣?,

卻唯獨看不透你的,你才是最大的變化。」我是最大的變化?我能做什么?

是單槍匹馬闖進皇宮生擒貴妃?還是讓皇上先緩一緩,別死了,起來繼續干?

我逛街經過西南街,路上趴著的大黃狗都能跳起來咬我一口。現在沈商苓和我說,我能救世?

「我覺得……滅世好像比救世簡單些?!箿缡?,我就什么都不做,天天吃飽喝足,

看貴妃攪亂朝政就行了。但救世,不行。那是要出大力氣的。沈商苓也無話可說了,

扶住額頭:「雖然我也不覺得你可以救世,但天機派的測算,從未出過差池。

我師父算的最后一卦,借了天地之力,他看到了你于紅光中而來,力摧十萬兵馬?!?/p>

「有沒有可能……你師父會算錯?」我頂多力氣大些,連娘親的家法都躲不過,

還力摧十萬兵馬?「不會!」她斬釘截鐵,「師父不會錯,師祖們曾預言了北周無數個劫難,

從無出錯。」沒有不代表不會吧?但我不敢反駁。沈商苓給了我一把匕首,讓我盡快逃。

我把匕首丟在地上:「若逃了,那就是重蹈覆轍,你還是被兇獸所吃。有沒有可能,

你師父的意思是讓我入皇陵,才有一線生機?」那只兇獸闊嘴、黑皮,尾尖如魚叉,

生得丑笨丑笨的,可它卻放過了我。我不想救北周,卻想救魏家。

上輩子的事情被我全盤托出,沈商苓驚訝了?!缚伤陷呑诱J你,不代表這輩子還認你,

萬一那兇獸也重生了呢?」我渾身一震,這世,我只知道沈商苓和我重生了,

萬一還有別人呢?可我不愿再去撿一回她的尸骨,血絲糊拉的,倒了我三天的胃口。

娘親風風火火地拎著兩個包袱沖了進來,一個給我,一個給沈商苓?!改銈?,一個去南邊,

一個去北邊。也別寫信回來,等北周亡了再回來,你們爹那兒,我去找他,

他效忠了一輩子的北周,若是連自己女兒都護不住,那還打什么仗,護什么國?」

4「他要是真這么死心眼,我當場捅死他,給你們再找個爹。」我和沈商苓都怔住了,

論果決,誰及得上娘親?可我們剛走到門口,就發現外頭早已被禁軍包圍了。

沉重的鐘聲猝不及防地響徹天際,頭頂的烏云里裹挾著風雨欲來的濕氣。大太監去而復返,

讓人把我帶進宮去。娘親剛要攔,被沈商苓握住了手。我隔著轎簾朝她們輕輕點頭示意。

隨著車轱轆碾過石板街,巍峨的皇宮逐漸在眼前放大。一盞茶前,皇上薨逝了。

過往宮女、侍衛身穿素縞,行色匆匆,都低著頭,生怕做錯了事。我被帶到了貴妃面前。

她用護甲挑起我的下顎:「辛苦魏家女替本宮守皇陵了,本宮與皇上情深似海,

偏偏這時候有了身孕,不能伴其左右。等本宮誕下皇兒后,我就去陪皇上。」她有孕了?

可皇上已經發病半年有余,力氣皆無,居然還能行人事?整個后宮,一個皇子公主都沒有,

偏偏貴妃這個時候有孕了。怪不得,前世她如何放肆,都沒人敢阻攔她。

原來她肚子里懷著北周最后一個帝子??晌抑挥X得有些怪異。一年前,

我親眼見證她起死回生,當時被攙扶回去時,四肢僵硬,避宮三月后才重新出現在人前。

而且那三月里,宮里不斷有宮女失蹤。貴妃招來大太監,將我和皇上關在一個棺材里,

即刻送往皇陵。怎么會那么急?一開始我不理解,直到見到皇上的樣子后,我才覺得不對勁。

他的整個身子像根枯木一樣,骨節畢現。好像皮囊下被抽干了血肉,

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依附在骨架上。這到底生的是什么病?怎么像被吸干了一樣?

我不怕死人,上輩子的沈商苓死得更難看。至今還沒任何人能刷新她帶給我的沖擊力。所以,

貴妃讓我躺,我就躺了。等棺材釘上后,我把皇上背了過去,擠到了邊上。

那張臉著實丑到我了。侍衛抬得很穩,我又隨身帶了些干糧,以至于抬過去時,

我只是睡了一覺。等到不見動靜后,我用沈商苓給我的匕首,撬開了棺材。

墓室內長明燈跳了跳,發出燭火的噼啪聲。我把匕首藏在身后,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渾然不知頭頂正趴著什么東西。直到一滴溫熱的口水砸在我腦門上時,我才反應過來,

可是為時已晚。祁一下子將我撲倒在地,四肢摁在我身上,嘴里發出威脅的低吼。

該來的還是來了,只是不知道這兇獸有沒有重生。我心跳如鼓,

松開手里的匕首:「我沒有惡意?!蛊钤囂叫缘氐皖^嗅了嗅,

忽然朝我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口水鼻涕糊了我一臉,下一秒,

一條舌頭又將它舔了個干凈。我想 yue,但沒敢 yue 出來。

生怕 yue 出來后又被它舔干凈了。祁往后退開,乖巧地蹲坐在我面前。我松了口氣,

撐著面條似的雙腿站了起來?!敢院笪覀兙褪鞘矣蚜?,我是來給他守陵的。」

我指了指皇上的位置。5哪承想,祁一腳掀開棺材,把皇上撅了出去,又讓出半個位置,

眼巴巴地盯著我。這是……它以為我想睡棺材?我擺擺手:「我不想睡,我想出去找我爹?!?/p>

魏家是不能回了,我要去找我爹,讓他千萬別回京。可祁瞪著大眼睛,眨巴眨巴,

不管我往哪邊轉,執拗地擋在我前面不讓我走。它拱了下我的屁股,示意我跟它走。沒辦法,

我只能跟在它身后。也不知七拐八彎地走了多久,周遭的溫度都低了很多,陰森森的,

讓人膽怯。在前面領路的祁忽然停下,側開身子。我看到四周的情形時,不由大為驚訝。

一個巨大的墓室出現在眼前,地面和墻壁上都連接著一根拇指粗的鎖鏈,一共十根。

十根鎖鏈盡頭是十具棺木。棺木上雕刻著奇形怪狀的紋路和各種符咒。我探頭望去,

歷代北周之帝的黃袍居然都留在里面。只有最后一根鎖鏈連接的棺材里還是空的。奇怪,

怎么只有衣服沒有尸骨?我扭頭問祁:「他們被你吃了?」祁打了個噴嚏,

不屑地做了個 yue 的動作。它又跑到角落里開始刨地去了,我不解,看了一會兒,

就去吃東西了。幸好這皇陵貢品多,吃完自帶的干糧后,短時間里還不至于餓死。

祁挖了三天坑。我也不知道他在挖什么,準備找通道離開,離開前告訴它,

到時候會天降大雷,讓它也走??伤皇且е业囊路?,拖住我不放。

我拍拍它腦袋:「我得出去救我的家人?!蛊钔现彝舆厧?,里面赫然躺著具干扁的尸骨。

這……這是北周的哪個皇帝?它又吭哧吭哧跑到其他墓室去挖坑了,我心念一動,

跟在它后面幫它一起挖。九個坑洞,里面躺著九具尸骨。連起來正好是個九星連珠的形狀。

「這是什么陣法嗎?」我問祁。它端坐在那里,擺出一副王霸之姿。我恍然,是做皇上。

可貴妃肚子里都有帝子了,那布陣之人如何做皇上?況且,是誰那么大的膽子,

居然敢拿歷代北周皇擺陣?那新逝的北周皇的作用是什么?我正在思索的時候,

墓道里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輕細的腳步聲在安靜的甬道里被放大。我趕緊找地方躲了起來。

祁也瞬間消失不見。貴妃的身影逐漸出現在搖曳的燈光中,

她搖搖晃晃地扛著新逝北周皇的尸體,扒去衣服,又選了個墓室,把人埋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后,她又回到了主墓室。我悄悄地跟在她后面,看著她躺在地上。

地上瞬間出現十道凹槽,奇怪的血水出現在凹槽里,將她干扁的臉皮逐漸撐起,

變得豐滿、紅潤。一炷香后,她滿意地坐了起來,

摸著肚子幽幽道:「北周皇上的龍氣都已經吸完了,日后,這里也不必再來了。

「我們的計劃只完成了一小步,你用魏家女引走了那頭兇獸,等它反應過來,

必定會兇殘無比?!挂坏莱翋灥哪新晱乃亲永飩鞒?。我大吃一驚,差點亂了呼吸。

6她不是月份尚淺嗎?就算我沒嫁過人也應該知道,這會兒的胎兒尚未成型,

怎么可能會說話?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那不過是個冒牌貨,真正的魏家女還在家里好好待著??上Я?,

原本想拿魏家女引魏雄回來,可如今死個假女兒,他還會回來嗎?」貴妃眼里閃過一絲兇光,

「他們敢欺騙我,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埂钢髯?,你被天道所不容,追殺了十世,如今,

就由你來做這名正言順的北周皇,看天道還敢抹殺你嗎?「我布局這么久,

才從狗皇帝的國師變成執棋者,天道又如何?敢劈帝星嗎?」男聲成竹在胸。他是國師?

那個前不久被雷劈死的國師宿蒼?我聽得心頭大跳,

兩人已經開始計劃離開這里時就毀了這皇陵。為了先一步逃離這里,

我踮著腳尖慢慢往后退去。順著她來時的路,總算逃了出去。不過走出皇陵的瞬間,

祁擋在了我面前。它不讓我走?不走就是死,上輩子這里就是遭了雷劈后坍塌了。

「你要不要跟我走?」我試探性地伸出手。祁上前一步,舔了舔我的手,

忽然咬破了我的無名指。沒等我呼痛,它就幻化成了我發間的一根釵子。「走?!?/p>

祁的聲音出現在我腦海里。我晃了晃腦袋,猶覺得不可思議:「你會講話?」

「我剛剛和你締結了契約,所以只有你能聽到我的聲音。」沒等我再細問,它就說要休息了。

任憑我怎么喊,都沒有聲音了。奇怪,上輩子它怎么不跑?我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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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9 11:3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