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主辦方的服務(wù)很及時,他們很快就拿了POS機(jī)過來給楚云惜刷了卡,順便把拍品給送了過來。
楚云惜剛簽下字,拍賣臺上的拍品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正在被主持介紹著的寶石項(xiàng)鏈,是她母親的遺物。
她沒有絲毫猶豫,舉牌。
這一次謝俊博沒有放過,幾回合下來后,他直接點(diǎn)了天燈。
場上一陣竊竊私語。
楚云惜垂手放棄,起身敲響了隔壁包間的擋板。
擋板并未打開。
下一秒,又有人舉牌競價,幾輪下來后,拍品的價格早出超出了它本身的價值。
謝俊博點(diǎn)了天燈,就意味著競拍者不論場上的價格如何攀升,他都一定要跟價,并且保證自己始終是出價最高者,并且不能中途放棄競拍。
拍賣會就此被推上了高潮。
最終拍品被謝俊博以三千萬的價格拿下。
然而這條手鏈的本身價值,不過兩百萬。
范嘉姿“嘖”了一聲,“他瘋了?”
楚云惜揉了揉眉心,沒了任何觀看其他拍品的興致。
“那是我母親的遺物,我得過去一趟。”
范嘉姿跟著起身。
“我陪你。”
楚云惜搖頭,“不用,我能處理。”
她打開包廂的門走出去,隔壁左右兩個包廂的門也跟著同時打開。
左邊包廂率先走出來一行人,為首的男人身穿一件墨色的襯衫,暖黃色的燈光照射在他身上,勾勒出藏在襯衫里的寬肩窄腰。
幾位身穿西裝的職場男士如眾星拱月般跟在他身邊,他微笑著走來,每一步都散發(fā)著一股不經(jīng)意的磁性魅力。
楚云惜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上次她追尾的那位。
“霍先生......”
她主動開口打招呼。
霍司霆路過她身側(cè)時,微微頷首。
“你好。”
他聲線清冽,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楚云惜心口漾出一股別樣的情緒,悶悶的,有些難受,更多的還是丟臉。
如果七年前她沒認(rèn)識謝俊博,按照楚家和霍家的約定,他們會為她和霍司霆準(zhǔn)備婚禮。
當(dāng)初她義無反顧的男人如今帶著其他女人到拍賣會上招搖,剛才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霍司霆就在她的隔壁,怎么會聽不到?
楚云惜覺得尷尬萬分。
謝俊博這邊也很快走了出來。
他先前已經(jīng)得到消息與他一同競拍這個拍品的人正是霍司霆。
他的助理手中拿著剛才拍下的拍品,在謝俊博的眼神示意下送到霍司霆的面前。
“霍總,我們謝總聽聞您很喜歡這件拍品,特意吩咐我拿來送您。”
三千萬換一個能夠與霍司霆結(jié)識的機(jī)會,對于遠(yuǎn)博來說,是賺了。
謝俊博從來都很懂取舍。
霍司霆看了拍品一眼,垂眸睨向楚云惜。
“就這樣的貨色?”
旁人聽不懂他的意有所指,楚云惜卻很清楚。
她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他的眼神極具侵略,讓楚云惜抬不起頭。
謝俊博的助理表情尷尬,手中的拍品瞬間變成了燙手山芋,送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霍司霆并未伸手接過拍品,抬眸看向不遠(yuǎn)處的謝俊博。
“君子不奪人所愛,霍某再此謝過謝總,這拍品還是謝總自己珍藏吧。“
謝俊博笑了笑,端著架子走過來,身上沒有任何謹(jǐn)小慎微的討好,自然的與霍司霆攀談。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我并不是很懂得欣賞這件拍品,送與懂它的人,我也算是贈人玫瑰手有余香。”
霍司霆唇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漆黑的眸子盛滿光芒。
“謝總都把話給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不接,倒像我的不是。”
謝俊博眼眸含笑,眼底藏著野心和勢在必得,攀上霍司霆以后遠(yuǎn)博勢必更上一層樓了。
楚云惜的目光注視著拍品,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這條手鏈若是在謝俊博的手中,她還能想辦法拿回來。
現(xiàn)在它落到了霍司霆的手中,她倒沒臉去要。
謝俊博從助理的手中把錦盒給拿了過來,遞到霍司霆面前。
霍司霆伸手接過,交給他身后的助理。
東西送出去了,謝俊博自然要開始考慮如何找一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邀約霍司霆進(jìn)一步鞏固關(guān)系。
他還沒開口,霍司霆身旁姓蕭的助理笑瞇瞇的說道。
“謝總果然是個言出必行的人,這是不是能當(dāng)謝總替我們付的包廂費(fèi)?”
霍司霆笑了笑,“什么包廂費(fèi)那么貴?”
蕭助理:“自然還包含剛才我們被吵鬧的精神補(bǔ)償費(fèi)。”
霍司霆:“倒也在理。”
謝俊博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投訴他的包廂太吵的人,竟是霍司霆。
他想好的說辭卡在喉間,不好再說出來。
他想開口解釋,霍司霆卻帶著一干人從他面前走開。
蕭秘書是個活躍的話癆,一邊走一邊和霍司霆交談。
“早知道他會把這件拍品送給我們,剛才我就應(yīng)該多舉幾次牌,把價格抬得更高一些。”
霍司霆回的漫不經(jīng)心,“得饒人處且饒人。”
蕭助理:“剛才您接過拍品的時候,也沒像放過他的樣子。”
這可是白花花的兩千萬啊。
霍司霆笑得云淡風(fēng)輕,“因?yàn)槲也攀遣畼贰!?/p>
蕭助理不懂。
謝俊博站在原地,眼底的志在必得消失無蹤,只余下一片煩躁。
他被戲弄了還渾然不知,甚至白花了兩千萬把拍品送給戲弄他的人。
楚云惜站在一旁靜靜旁觀,她不發(fā)一言的模樣,似是在暗暗嘲諷他的錯舉。
畢竟此前,她就多次告誡不要和這群人接觸。
他沉了口氣,心情不佳,還是主動遞出了臺階。
“剛才拍到的拍品,我會讓助理全數(shù)給你送過去。”
楚云惜面無表情:“全部送給我了,那陳小姐豈不是陪你坐了一晚上冷板凳?”
陳佳佳適時的走出來,看向楚云惜的眼神帶了幾分怯意。
“云惜姐,這些拍品本就是謝總拍下來送給你的,我什么都不要也沒關(guān)系。”
楚云惜冷笑,“原來陳小姐那么識大體,難怪這群男人見你都要夸上一句“不追名逐利”。像陳小姐這樣被白嫖了還沾沾自喜的女人,倒也少見,要全球的二奶都像你學(xué)習(xí),那貴太太們倒少了幾分財(cái)產(chǎn)流失的苦惱。”
陳佳佳小臉煞白。
謝俊博沉著臉,目光冰冷,含了幾分料峭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