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喪尸爆發前一個月,我和閨蜜瘋狂囤貨改造公寓。這次我們封死消防通道,
用防爆膜包裹整層玻璃,連狗糧都存了五百斤。喪尸圍城時,
暴徒用燃燒瓶攻擊我們:“交出物資就饒你們不死!”前世我們因此暴露位置慘死,
這次我按下遙控器啟動噴淋系統。當軍方直升機終于出現在晨霧中,
金毛平安沖著天空瘋狂搖尾巴。廣播里傳來沙啞的通知:“請幸存者前往頂樓,
國家清繳結束。”我們抱頭痛哭時,平安從床底拖出珍藏的最后一罐牛肉罐頭。
冰冷的金屬觸感還黏在掌心,那是我最后握緊的匕首,刀刃已經卷了邊,
染著一層厚厚的、發黑的血垢。下一秒,灼熱感卻猛地從后頸炸開,
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了骨髓深處。劇痛讓我倒抽一口涼氣,猛地睜開眼。
刺目的陽光毫無遮擋地潑灑進來,金燦燦地鋪滿了整個房間,空氣里飄浮著細小的塵埃,
在光束里緩緩舞動。窗明幾凈,
外面是城市初夏慣有的、帶著點慵懶和喧囂的聲響——汽車的鳴笛,遠處模糊的交談,
甚至還有不知誰家陽臺飄來的、節奏歡快的流行音樂。我僵硬地轉動脖子,
視線落在床頭柜上那個造型圓潤的白色電子鬧鐘上。清晰的紅色數字,
像烙鐵一樣燙進我的視網膜:2053年6月7日,上午9:15。
時間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硬生生地倒撥了回去。一個月。整整一個月前。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我抬起手,指尖在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皮膚光滑,沒有那些在掙扎和逃亡中留下的猙獰擦傷和淤青,
指甲縫里也沒有干涸發黑的血泥。
后的畫面卻無比清晰地撕裂了眼前的平靜:厚重的鐵門在沉重的撞擊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門鎖周圍焊接的加固鋼板扭曲變形,裂縫像蛛網一樣蔓延。蘇夏背靠著門,
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抵住,她的臉因為極度用力而扭曲漲紅,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
沿著下頜線滴落。她嘶啞地對我吼:“林晚!帶平安走!天臺!快啊——!”還有平安,
我們那只傻乎乎的金毛,它完全不懂發生了什么,只是焦躁不安地在我腳邊來回轉圈,
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困惑的嗚咽。它嘴里還叼著那個被舔得干干凈凈的牛肉罐頭空罐子,
那是它最后的晚餐,也是我們最后的儲備。那扇門終究沒能扛住。
巨大的撞擊聲混雜著人類野獸般的咆哮和金屬撕裂的刺耳噪音。門向內轟然倒下,
沉重的黑影裹挾著濃烈的血腥和汗臭猛地涌了進來。蘇夏被那股力量狠狠撞飛,
身體像破麻袋一樣砸在后面的墻壁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她軟軟地滑落在地,再無聲息。
我最后的記憶,是視野被一片刺目的血紅徹底淹沒,
還有平安驟然爆發出的、撕裂耳膜的狂吠……“晚晚?你發什么呆呢?
” 熟悉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像一只溫暖的手把我從冰冷的血泊里猛地拽了回來。
蘇夏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棕色卷發,揉著眼睛從隔壁房間探出頭來,
睡裙的肩帶歪斜著滑落一邊。她臉上帶著點迷糊,嘴角還殘留著一點可疑的口水印子。
陽光跳躍在她年輕、毫無陰霾的臉上。前世那堵在她身后的、染滿鮮血的冰冷墻壁,
與眼前這張鮮活生動的臉重疊、撕裂,巨大的反差讓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強烈的嘔吐感直沖喉嚨。“我……” 喉嚨干澀得像被砂紙磨過,發出的聲音嘶啞破碎,
“我做了個噩夢。”“噩夢?”蘇夏趿拉著拖鞋啪嗒啪嗒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我床邊,
帶著她身上特有的、混合著洗發水和一點汗味的溫暖氣息。她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掌心溫熱,“沒發燒啊。夢見什么了?被狗追了?還是考試又掛科了?
都畢業多久了還做這種夢,出息!”她習慣性地揶揄著,語氣輕松,
眼神里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我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空氣里沒有腐爛的尸臭,沒有血腥,只有陽光曬過的被子味道和蘇夏身上淡淡的馨香。
心臟的狂跳稍微平復了一些,但那份劫后余生的冰冷和刻骨的恐懼,如同深埋的寒冰,
絲毫沒有融化。這不是夢。
骨髓的絕望、門板碎裂的巨響、蘇夏身體撞擊墻壁的悶響、平安最后的悲鳴……都太真實了。
真實得如同此刻照在皮膚上的陽光。我猛地睜開眼,一把抓住蘇夏的手腕。
她的手溫熱而柔軟,帶著生命的彈性。我的指尖卻冰涼,用力之大,
甚至讓她微微蹙起了眉頭。“蘇夏,” 我的聲音沉了下去,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艱難地擠出來,帶著一種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凝重,“聽著,
下面我要說的話,你可能會覺得我瘋了。但你必須信我。一個字,都不能漏。
”窗外的陽光似乎黯淡了一瞬,房間里流動的溫暖空氣仿佛凝固了。
蘇夏臉上的迷糊和調侃瞬間消失無蹤,她看著我眼中從未有過的、近乎絕望的認真和恐懼,
下意識地收緊了被我抓住的手。“一個月后,” 我盯著她驟然收縮的瞳孔,
清晰地吐出那個足以打敗整個世界的詞,“喪尸爆發。”---“……所以,我們倆,
帶著平安,”蘇夏的聲音有點發飄,指尖無意識地掐著自己另一只手臂上的軟肉,
留下幾個淺淺的白印子,“在那狗屁倒灶的末日里,像兩只打不死的小強,
居然還硬生生熬了三個月?”她頓了頓,
眼神復雜地飄向趴在陽臺門邊、正懶洋洋啃著磨牙棒的金毛平安。平安似乎察覺到視線,
抬起頭,濕漉漉的黑鼻子朝這邊嗅了嗅,尾巴敷衍地在地板上掃了兩下。“嗯。
”我應了一聲,手指在平板電腦光滑的屏幕上快速滑動,調出我們這棟公寓的詳細結構圖。
那清晰的線條勾勒出的空間,即將成為我們未來三個月的生死堡壘。“熬過了喪尸圍樓,
熬過了暴雨洪水倒灌地下室,連樓里其他幾戶變成的活死人鄰居,都被我們一點點清理掉了。
”“然后呢?”蘇夏追問,聲音繃緊了。我滑動屏幕的手指頓住了,
視線凝固在圖紙上標注為“消防通道”的樓梯間位置。那里,在前世的最后,
成了地獄的入口。“然后,”我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寒意,
“我們被‘人’找到了。不是喪尸,是活人,一群餓紅了眼的暴徒。他們用自制的燃燒瓶,
砸向我們的窗戶……” 我抬起頭,迎上蘇夏驟然變得蒼白的臉,“那扇門,
我們加固過的門,沒擋住他們最后用消防斧的強攻。”房間里只剩下空調出風口細微的嗡鳴,
以及平安啃咬磨牙棒的“咯吱”聲。蘇夏的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沉默了幾秒鐘,
忽然猛地一拍大腿!“靠!”她這一嗓子吼得中氣十足,把旁邊的平安嚇得一個激靈,
磨牙棒都掉在了地上。“那還等什么?干他娘的!
” 前一秒還沉浸在末日悲情里的閨蜜瞬間切換成戰斗模式,眼睛里燃起兩簇熊熊的火苗,
仿佛已經扛著四十米大刀準備出門砍喪尸了。“老娘倒要看看,重活一次,
誰還能把咱們的門給砸開!這次連條門縫都不給他們留!”她風風火火地跳下床,
沖到書桌邊,一把抓起我畫滿潦草標記和預算的清單,目光灼灼地掃過上面密密麻麻的條目。
“水!食物!藥品!武器!防護!……林晚,你這清單夠細的啊!”她嘖嘖兩聲,
手指點在“大功率靜音發電機”和“汽油(需特殊渠道)”那幾行上,“行啊你,重生一次,
腦子開光了?連這玩意兒都想到了?”“不開光不行,”我扯了扯嘴角,勉強算是個笑容,
“不開光,就得再被開瓢一次。” 前世那砸在頭上的鈍痛感似乎又隱隱傳來。
蘇夏用力點頭,把清單拍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明白!這次咱們要武裝到牙齒!
讓那些龜孫子連咱們家窗戶都摸不著!”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銳利如刀,“第一步,搞錢!
咱倆那點家底加起來,夠買幾包壓縮餅干?必須找‘路子’!
”她的手指毫不猶豫地指向清單最下方,
貸、信用卡套現、抵押父母那套老破小的學區房……每一個選項都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氣息。
“這些‘路子’,風險可不小。”我提醒道,心臟因為即將邁出的這一步而沉重地跳動。
這無異于將我們未來所有的退路都徹底斬斷。蘇夏咧嘴一笑,那笑容里沒有絲毫猶豫,
只有一種豁出去的狠勁兒:“風險?哈!跟三個月后全世界變自助餐比起來,
這點風險算個屁!晚晚,咱們現在干的,就是搶在老天爺掀桌子之前,
給自己多劃拉點活命的籌碼!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搞!”她眼中那種破釜沉舟的光芒,
像強心針一樣扎進我心里。那點殘留的猶豫瞬間被燒得灰飛煙滅。是啊,末日當前,
循規蹈矩就是死路一條。我用力點頭,抓起手機:“好!分頭行動!網貸和信用卡歸我!
房產抵押那邊的手續你最熟,你去跑!越快越好!”一場與時間賽跑的瘋狂集資行動,
在陽光明媚的六月清晨,無聲而迅猛地拉開了序幕。我們像兩只嗅到致命危機的螞蟻,
開始不計代價地搬運所有能搬動的“糧食”。---空氣里彌漫著濃烈刺鼻的化學膠水氣味,
熏得人腦仁發脹。我和蘇夏戴著厚厚的N95口罩,
身上的舊T恤沾滿了灰塵和點點凝固的膠痕,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汗水順著額角不停地往下淌,在布滿灰塵的臉上沖出幾道滑稽的小溝。
眼前這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被我們小心翼翼地貼上了第三層單向防爆膜。這種膜,
透光性極佳,從里面看外面,依舊清晰明亮,但外面想窺探室內,
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深色反光。更重要的是,它能極大提升玻璃的抗沖擊強度。
蘇夏拿著刮板,像個強迫癥患者一樣,一絲不茍地刮著膜層下的氣泡,
確保每一寸都緊密貼合,不留任何空隙。“搞定!”她長吁一口氣,直起酸痛的腰,
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立刻在臉上留下一道更明顯的灰印子。“三層!別說喪尸拿頭撞,
就算拿個小榔頭砸,老娘看它也夠嗆!”她得意地拍了拍光滑的窗面,
發出沉悶的“砰砰”聲。我點點頭,目光轉向房間角落。
那里堆著好幾卷厚重的黑色隔光窗簾布,以及一大包工業級魔術貼。“窗簾也得換,
里外兩層。里面這層用魔術貼把邊緣死死粘在墻上,一絲光都不能漏出去。
” 黑暗中一點微弱的光源,在末日里就是最致命的燈塔。“明白!
保證連只螢火蟲都飛不進來!”蘇夏比了個OK的手勢。
陽臺方向傳來一陣輕微的、持續不斷的“嗡嗡”聲,那是我們請來的特殊施工隊正在作業。
為了安全,我們只讓工人處理最核心的加固部分,其他能自己動手的絕不假手于人。
透過陽臺門,能看到兩個穿著工裝、戴著安全帽的師傅,
正用沖擊鉆在原本通往外樓梯的消防通道鐵門四周的墻體上打孔。“林小姐,
”其中一個老師傅停下鉆頭,抹了把汗,指著那扇厚重的鐵門,“這門本身質量不錯,
是鋼質的。我們按你要求,在門框四周植入高強度鋼筋,然后用速干混凝土整個澆筑封死。
門板外面,再加焊兩層交叉的螺紋鋼柵欄,間距小于十厘米。這樣處理下來,
除非開坦克來撞,否則絕對打不開!”“謝謝師傅,麻煩一定做到最堅固!
”我隔著門大聲回應。前世那扇門被暴力破開的噩夢畫面,依舊時不時在眼前閃現。這次,
它必須堅不可摧。“放心!”師傅拍拍胸脯,又拿起焊槍,
刺眼的藍色電弧光伴隨著“滋啦”聲亮起,灼熱的金屬氣味混合著之前的膠水味,更加刺鼻。
客廳中央,更是堆滿了拆開包裝的各種物資,幾乎無處下腳。
成箱的礦泉水、軍用壓縮餅干、各種肉/蔬果罐頭、真空包裝的大米面粉,
像小山一樣壘起來。旁邊是整箱整箱的復合維生素片、抗生素、外傷藥品、消毒用品。
角落里,
開了刃的厚背砍刀、強光手電筒、多功能工兵鏟、幾把復合材料的反曲狩獵弓和一捆碳素箭,
甚至還有兩個小型滅火器和幾根沉重的棒球棍。
最引人注目的是墻邊那幾十個巨大的、印著狗爪圖案的編織袋,堆得比我還高。
里面全是平安的口糧——各種品牌和口味的成犬狗糧,還有磨牙棒、鈣片、罐頭。
蘇夏走過去,拍了拍其中一個鼓囊囊的袋子,袋子發出沉悶的沙沙聲。“五百斤!
”她扭頭朝平安喊道,“聽見沒,平安?你的江山!夠你吃到地老天荒了!
”平安正趴在它那個巨大的、塞滿了舊衣服和棉墊的狗窩里,聽到自己的名字,
只是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尾巴象征性地在地板上掃了兩下,又繼續打它的盹兒。
它完全不明白這兩個瘋女人為什么要把家里堆得像個倉庫,
也搞不懂為什么最近總聞到一股奇怪的膠水和鐵銹味,更煩透了那吵人的電鉆聲。
但只要有吃的,有窩,能貼著主人,它的狗生就還算圓滿。
我看著這被物資塞得滿滿當當、被層層加固的空間,再看看那只沒心沒肺的大狗,
心里那根一直緊繃的弦,似乎稍微松弛了一點點。這個小小的堡壘,
就是我們三個未來唯一的生路。“對了,”蘇夏像是想起什么,
從物資堆里翻出兩個嶄新的、帶著包裝盒的對講機,“這玩意兒調好了,有效距離五百米,
靜音模式。以后咱倆在家,沒事別瞎嚷嚷,就用這個。”她遞給我一個,“還有這個,
”她又拿出幾個巴掌大的黑色塑料盒,上面有小小的指示燈,“門窗震動感應報警器,
裝幾個在關鍵位置,有人摸門碰窗,它就在咱耳機里震動提醒。”我接過對講機和報警器,
冰涼的塑料外殼握在手里,卻帶來一絲奇異的安全感。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
在寂靜的黑暗里,可能就是提前幾秒鐘的預警,是生與死的距離。“還有天臺,”我提醒道,
“我們的逃生通道。門鎖要換成最高級的C級鎖芯,外面再加一層隱蔽的插銷。
平時用雜物偽裝好,但緊急時刻必須能迅速打開。”“已經在師傅的清單上了,最后處理。
”蘇夏點頭,目光掃過這片被我們親手改造成鋼鐵堡壘的空間,
疲憊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萬事俱備,只欠……”她的話沒說完,窗外,
遙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極其尖銳、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那聲音極具穿透力,
瞬間撕裂了午后虛假的寧靜。我和蘇夏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平安猛地從狗窩里抬起頭,
耳朵警覺地豎立起來,喉嚨里發出一聲低低的、充滿警惕的嗚咽。時間,到了。
---“嗬…嗬嗬……”“砰!砰!嗞啦——!
”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肉體撞擊物體的悶響、刺耳的抓撓聲,
還有偶爾爆發的、充滿絕望和瘋狂的尖叫……這些來自地獄的交響樂,
透過厚厚的三層防爆膜和嚴絲合縫的隔光窗簾,頑強地鉆了進來,
成為我們蝸居堡壘里揮之不去的背景音。空氣凈化器在角落里發出低沉的嗡鳴,努力過濾著。
但那種若有若無的、混合了血腥、腐爛和排泄物惡臭的氣息,依舊像陰冷的毒蛇,
絲絲縷縷地滲透進每一個角落。我和蘇夏早已習慣了戴著口罩生活。客廳里光線昏暗,
只開著一盞最低亮度的LED露營燈。我和蘇夏席地而坐,中間放著一塊畫滿格子的白板。
上面用不同顏色的磁貼標記著我們這棟樓里已知的“活動單位”——綠色代表我們這間公寓,
幾個紅色的叉代表我們通過門縫觀察和聲音判斷已經“轉化”的鄰居位置。
還有幾個黃色的問號,代表那些死寂無聲、情況不明的住戶。“四樓東戶,
昨天后半夜徹底沒動靜了。”蘇夏用筆把一個黃色問號涂成紅色叉,
“之前還能聽見里面有東西撞門。”“嗯。”我應了一聲,
目光落在代表三樓樓梯間的一個黃色問號上,那里前天傳來過劇烈的打斗和慘叫聲,
后來就安靜了。“三樓的,可能也完了。小心點。”我們幾乎不再說話,
日常交流全靠手勢、眼神和寫在白板上的簡短字句。連挪動椅子都小心翼翼,
生怕發出一點多余的噪音。平安似乎也明白了環境的劇變,
它大部分時間都安靜地趴在自己的窩里,或者蜷在我們腳邊,只有耳朵不時地轉動,
捕捉著外面傳來的每一個細微異響。只有在喂食和它需要方便時,
我們才會帶它去特意用隔板和防水布圍起來的陽臺角落,那里放著它的狗廁所。
時間的概念變得模糊。我們依靠一個老舊的機械鬧鐘和墻上的日歷,
用筆劃掉一個又一個格子,記錄著這場漫長酷刑的進度。食物消耗被嚴格計算到每一餐,
水更是珍貴。淘米水留著澆灌陽臺角落里頑強生長著的幾盆小蔥和生菜,
洗臉水重復利用沖廁所。生活被壓縮到只剩下最原始的“生存”二字。